爬犁路过一片稀疏的林子，王建军猛地一拉缰绳。
“向阳，下车。”
“干啥？”
“把你下的那些套子起了，省得被山牲口给祸祸了。”
李向阳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连滚带爬地跳下爬犁。
两人一前一后，在林子里穿梭。
王建军眼尖，总能第一时间发现那些被雪覆盖的铁丝套。
“这个有货！”
李向阳兴奋地喊了一声，从一个雪堆里拽出一只冻得邦邦硬的跳猫子。
“这边也有！”
“我操，这个被啃了一半！”
一个多钟头下来，一百多个套子起了个干净。
收获满满，足足二十七只品相完整的跳猫子，还有五只只剩下半截身子的。
戚泽斌三人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猎物，已经麻木了。
爬犁再次启动，径直朝着王建军家赶去。
还没进院子，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就飘了出来。
王富贵和刘春燕夫妇，还有李秀兰，早就等在了门口。
当他们看见爬犁上那小山似的熊肉、跳猫子，还有三个陌生的客人时，都愣了一下。
“建军，这是……”
刘春燕迎了上来，看着儿子那身被血浸透，又冻上冰碴子的大衣，心疼得直抽抽。
“路上碰见的朋友，让熊瞎子给挠了。”
王建军跳下爬犁，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
“快！快进屋暖和暖和！”
刘春燕一听，也顾不上问东问西，赶忙把戚泽斌三人往屋里让。
李秀兰则快步走到王建军跟前，伸手摸了摸他冻得像冰块似的手，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你这手……”
“没事，皮糙肉厚。”
王建军咧嘴一笑，把手抽了回来。
屋里的火炕烧得滚烫，戚泽斌三人一进去，就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刘春燕和李秀兰也没闲着，风风火火地又钻进了厨房。
没多一会儿，一张炕桌就摆满了。
大盆的炖熊肉，大块的烤熊油，还有几样爽口的小咸菜。
六个大老爷们儿，围着炕桌坐了一圈。
王富贵话不多，直接拎过来一坛子苞谷酒，给每个人都倒了满满一大碗。
“来，哥几个，暖暖身子。”
马强斌端起碗，看着王建军，一脸的真诚。
“王大哥，大恩不言谢，这碗我敬你！”
他说完，一仰脖，就把那碗火辣辣的苞谷酒灌进了肚子。
“咳咳咳！”
酒太烈，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几杯酒下肚，气氛也热络起来。
酒足饭饱，马强斌三人心里还惦记着正事，坐立不安。
戚泽斌放下筷子，看着王建军。
“王大哥，你看……”
王建军知道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行，吃完咱就走。”
他站起身，从墙角拎起一个麻袋，把那二十七张跳猫子皮,熊胆和几块最好的熊肉都装了进去。
他又把那两杆从陈家兄弟那儿缴获来的挂管猎枪也背在了身上。
“爹，娘，秀兰，我们去趟县里，晚上不一定回来。”
刘春燕还想说点啥，被王富贵一个眼神给拦了回去。
“去吧，路上慢点。”
王建军又看向戚泽斌。
“戚哥，我这儿有两杆枪想出手，不知道县里有没有路子？”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顺便，我想弄点大54的子弹，越多越好。”
戚泽斌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王兄弟，这事你算找对人了。”
他拍了拍胸脯。
“枪的事我帮你问问，至于子弹，你要多少，我给你弄多少！”
王建军心里一喜。
这趟，没白救。
爬犁再次出发，这次直奔县城。
一个多小时后，爬犁停在了一处看着普普通通的瓦房院子外。
戚泽斌领着几人进了屋。
屋里陈设简单，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戚泽斌没多废话，直接走到里屋，从一个不起眼的立柜后面，拖出一个黑沉沉的铁皮保险柜。
他捣鼓了半天，才把柜门打开。
“王兄弟，这是说好的三千块，你点点。”
他从里面抱出三搭子崭新的大团结，像三块红砖，沉甸甸地拍在炕桌上。
王建军的眼神，只是在那上面停了一瞬。
他没去碰那钱，而是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那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东西。
他把油布一层层揭开。
当那颗泛着暗金色光泽，足有成年人两个拳头大的金胆，出现在众人眼前时。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马强斌的呼吸都停了，他死死盯着那颗金胆，眼睛越睁越大，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陈军更是“噌”地一下从炕上站了起来，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指着那颗金胆，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这他娘的是……”
戚泽斌的反应最快，他猛地关上了房门，又快步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看着那颗金胆，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的震撼。
“王兄弟……这……这就是你说的那个？”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他们预想过很多次，这颗金胆可能会比市面上的大一些，成色好一些。
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超出了认知范围的“宝贝”！
这哪里是金胆，这分明就是一颗金疙瘩！
王建军把金胆往桌子中间一推。
“东西在这儿，钱货两清。”
马强斌回过神，他看着王建军，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王大哥！”
他一个快三十的汉子，哭得像个孩子。
“你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
王建军被他这一下搞得有些手足无措，赶紧上前去扶。
“你这是干啥，快起来！”
戚泽斌也走了过来，他一把按住王建军的手，没让他去碰桌上的钱。
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王兄弟，你这是在打我们哥仨的脸。”
王建军愣住了。
“什么意思？”
“我们跟你谈的价钱，是按普通金胆算的。”
戚泽斌指着桌上那颗硕大的金胆，一字一句地说道。
“可你拿出来的这个，是金胆王！百年难遇！”
“三千块就想拿走这东西，那我们成什么人了？趁人之危的王八蛋吗？”
他转头看向陈军。
“再去拿500过来！”
陈军二话不说，转身又从保险柜里抱出一打字大团结，重重地拍在桌上。
五百块。
像五块红砖，堆在一起，视觉冲击力十足。
“王兄弟，这五百你必须收下！”
戚泽斌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们不能让你吃亏，这份人情，我们认！”
王建军看着桌上的钱，又看了看三人那真诚的脸，沉默了。
“向阳，下车。”
“干啥？”
“把你下的那些套子起了，省得被山牲口给祸祸了。”
李向阳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连滚带爬地跳下爬犁。
两人一前一后，在林子里穿梭。
王建军眼尖，总能第一时间发现那些被雪覆盖的铁丝套。
“这个有货！”
李向阳兴奋地喊了一声，从一个雪堆里拽出一只冻得邦邦硬的跳猫子。
“这边也有！”
“我操，这个被啃了一半！”
一个多钟头下来，一百多个套子起了个干净。
收获满满，足足二十七只品相完整的跳猫子，还有五只只剩下半截身子的。
戚泽斌三人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猎物，已经麻木了。
爬犁再次启动，径直朝着王建军家赶去。
还没进院子，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就飘了出来。
王富贵和刘春燕夫妇，还有李秀兰，早就等在了门口。
当他们看见爬犁上那小山似的熊肉、跳猫子，还有三个陌生的客人时，都愣了一下。
“建军，这是……”
刘春燕迎了上来，看着儿子那身被血浸透，又冻上冰碴子的大衣，心疼得直抽抽。
“路上碰见的朋友，让熊瞎子给挠了。”
王建军跳下爬犁，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
“快！快进屋暖和暖和！”
刘春燕一听，也顾不上问东问西，赶忙把戚泽斌三人往屋里让。
李秀兰则快步走到王建军跟前，伸手摸了摸他冻得像冰块似的手，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你这手……”
“没事，皮糙肉厚。”
王建军咧嘴一笑，把手抽了回来。
屋里的火炕烧得滚烫，戚泽斌三人一进去，就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刘春燕和李秀兰也没闲着，风风火火地又钻进了厨房。
没多一会儿，一张炕桌就摆满了。
大盆的炖熊肉，大块的烤熊油，还有几样爽口的小咸菜。
六个大老爷们儿，围着炕桌坐了一圈。
王富贵话不多，直接拎过来一坛子苞谷酒，给每个人都倒了满满一大碗。
“来，哥几个，暖暖身子。”
马强斌端起碗，看着王建军，一脸的真诚。
“王大哥，大恩不言谢，这碗我敬你！”
他说完，一仰脖，就把那碗火辣辣的苞谷酒灌进了肚子。
“咳咳咳！”
酒太烈，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几杯酒下肚，气氛也热络起来。
酒足饭饱，马强斌三人心里还惦记着正事，坐立不安。
戚泽斌放下筷子，看着王建军。
“王大哥，你看……”
王建军知道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行，吃完咱就走。”
他站起身，从墙角拎起一个麻袋，把那二十七张跳猫子皮,熊胆和几块最好的熊肉都装了进去。
他又把那两杆从陈家兄弟那儿缴获来的挂管猎枪也背在了身上。
“爹，娘，秀兰，我们去趟县里，晚上不一定回来。”
刘春燕还想说点啥，被王富贵一个眼神给拦了回去。
“去吧，路上慢点。”
王建军又看向戚泽斌。
“戚哥，我这儿有两杆枪想出手，不知道县里有没有路子？”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顺便，我想弄点大54的子弹，越多越好。”
戚泽斌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王兄弟，这事你算找对人了。”
他拍了拍胸脯。
“枪的事我帮你问问，至于子弹，你要多少，我给你弄多少！”
王建军心里一喜。
这趟，没白救。
爬犁再次出发，这次直奔县城。
一个多小时后，爬犁停在了一处看着普普通通的瓦房院子外。
戚泽斌领着几人进了屋。
屋里陈设简单，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戚泽斌没多废话，直接走到里屋，从一个不起眼的立柜后面，拖出一个黑沉沉的铁皮保险柜。
他捣鼓了半天，才把柜门打开。
“王兄弟，这是说好的三千块，你点点。”
他从里面抱出三搭子崭新的大团结，像三块红砖，沉甸甸地拍在炕桌上。
王建军的眼神，只是在那上面停了一瞬。
他没去碰那钱，而是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那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东西。
他把油布一层层揭开。
当那颗泛着暗金色光泽，足有成年人两个拳头大的金胆，出现在众人眼前时。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马强斌的呼吸都停了，他死死盯着那颗金胆，眼睛越睁越大，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陈军更是“噌”地一下从炕上站了起来，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指着那颗金胆，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这他娘的是……”
戚泽斌的反应最快，他猛地关上了房门，又快步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看着那颗金胆，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的震撼。
“王兄弟……这……这就是你说的那个？”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他们预想过很多次，这颗金胆可能会比市面上的大一些，成色好一些。
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超出了认知范围的“宝贝”！
这哪里是金胆，这分明就是一颗金疙瘩！
王建军把金胆往桌子中间一推。
“东西在这儿，钱货两清。”
马强斌回过神，他看着王建军，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王大哥！”
他一个快三十的汉子，哭得像个孩子。
“你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
王建军被他这一下搞得有些手足无措，赶紧上前去扶。
“你这是干啥，快起来！”
戚泽斌也走了过来，他一把按住王建军的手，没让他去碰桌上的钱。
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王兄弟，你这是在打我们哥仨的脸。”
王建军愣住了。
“什么意思？”
“我们跟你谈的价钱，是按普通金胆算的。”
戚泽斌指着桌上那颗硕大的金胆，一字一句地说道。
“可你拿出来的这个，是金胆王！百年难遇！”
“三千块就想拿走这东西，那我们成什么人了？趁人之危的王八蛋吗？”
他转头看向陈军。
“再去拿500过来！”
陈军二话不说，转身又从保险柜里抱出一打字大团结，重重地拍在桌上。
五百块。
像五块红砖，堆在一起，视觉冲击力十足。
“王兄弟，这五百你必须收下！”
戚泽斌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们不能让你吃亏，这份人情，我们认！”
王建军看着桌上的钱，又看了看三人那真诚的脸，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