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进山学习,下套-《重生八零:开局挖金猎野猪》

  “明白,姑父。”

  王建军答得干脆。

  冯俊满意地点点头,从爬犁上解下一个沉甸甸的麻袋,扔在雪地上。

  “家伙事儿都在这里面,你先学下套子。”

  他解开袋口,从里面掏出一卷卷在火里烧得乌黑的铁丝,还有一个专门用来拧铁丝的铁钳。

  “这叫油丝,不晃眼。”冯俊捻起一根铁丝,在王建军眼前晃了晃。

  “亮的玩意儿,隔着二里地,牲口都能瞅见,早吓跑了。”

  两人没再多话,徒步往林子深处走去。

  冯俊走在前面,步子不大,却又快又稳,几乎不发出声音。

  王建军跟在后面,学着他的样子,把呼吸都放轻了。

  没走多远,冯俊蹲了下来。

  他指着雪地上一串梅花状的脚印。

  “跳猫子。”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刚过去没多久。”

  王建军凑过去看,那脚印清晰,边缘的雪茬子还很锋利。

  冯俊没在原地停留,他绕着脚印走了一圈,指着前方一片低矮的灌木丛。

  “它从这儿钻过去的。”

  他选了一处灌木最密集的地方,从怀里掏出铁钳和一截油丝,三两下就拧好了一个活扣套子。

  他把套子固定在一棵碗口粗的松树根上,打的是死结。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把套子撑开,不大不小,正好能容一个猫头钻过去。

  套子的下沿,离地约莫一掌高。

  “高了,它从底下钻。低了,它一抬腿就过去了。”

  冯俊一边摆弄,一边讲解。

  “位置得选对,不能在明面上,得藏在灌木里,让它以为这就是个空。”

  做完这些,他从旁边折了一根干树枝,把自己和王建军留在雪地上的脚印,一点点扫干净。

  最后,他在旁边一棵不起眼的松树上,用刀鞘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

  “这是做记号,免得回头自己都找不着了。”

  王建军看得眼睛发直,一个简单的套子,里面竟然有这么多门道。

  “你来试试。”

  冯俊指着另一处跳猫子可能经过的路径。

  王建军学着冯俊的样子,拧好套子,找好位置,撑开。

  他刚想把套子固定在旁边一棵小树上,就被冯俊按住了手。

  “这树不行,太细。”

  冯俊摇了摇头。

  “跳猫子看着不大,劲儿可不小。套住了它一挣,这小树都能给你挣断了。”

  王建军只好重新找了一根粗壮的树干。

  下完第一个,王建军的求知欲彻底被勾了起来。

  “姑父,要是在山坡上,该咋下?”

  冯俊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问到点子上了。”

  他领着王建军走到一处斜坡。

  “你看这脚印,是往上走的。那套子就得下得比平地高一点,口子也得朝上迎着。”

  “要是往下走的,套子就得放低,口子朝下。”

  “那要是旁边没东西能拴呢?”王建军又问。

  “那就做拖拉套。”

  冯俊从附近拖来一根带着枝杈的枯木,足有四五十斤重。

  他把油丝套子死死地拴在枯木最粗的一头。

  “牲口套住了,拖着这玩意儿跑。枝杈多,在林子里跑不远,不是被挂住,就是活活累死。”

  两人一边走,一边下。

  洞口套,草窝套,水边套……冯俊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王建军像一块干透了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

  不知不觉,六十多个长短不一的套子,就布置在了这片山林里。

  “套子下完了,再学学下夹子。”

  冯俊从麻袋里又掏出几个家伙。

  一种是小号的铁夹子,带着长长的铁链。

  “这是捕山鸡和飞龙的,简单。”

  他找了一处灌木丛,把夹子撑开,用雪和草叶盖好,铁链拴在树根上。

  “鸟雀落地找食,一脚踩进去,就跑不了。”

  他又拿出几个中号的夹子,夹口带着一圈钝齿。

  “这是打黄皮子和紫貂的。”

  冯俊的表情严肃了些,他只下了三个,给王建军演示了如何放置,如何伪装。

  “这玩意儿邪性,伤阴德,我不爱用。”

  他点上一锅烟,闷闷地抽了一口。

  “今天就是教教你,往后能不下,就尽量别下。”

  王建军点了点头。

  冯俊又指了指麻袋里剩下那几个最大的铁夹子。

  “那是捕大皮的,夹狐狸,夹狍子。还有那两个最大的,是狼夹子,能把狼腿直接夹断。”

  他磕了磕烟灰。

  “下夹子今天就到这儿,明天,我教你下大套子,那是专门对付炮卵子和熊瞎子的。”

  两人收拾好东西,原路返回。

  到了拴马的地方,冯俊没急着上爬犁。

  他跳上车,从麻袋里抓了一把草料喂给儿马,然后领着王建军,赶着爬犁继续往深山里走。

  “赶山,光会下套子下夹子,那是庄稼把式,只能拾点小鱼小虾。”

  冯俊坐在爬犁上,眼睛像鹰一样扫视着雪地。

  “想打大家伙,就得学会这个。”

  他用烟袋锅子指了指地上凌乱的蹄印。

  “这玩意儿,叫‘掐踪’。”

  他突然一拉缰绳,跳下爬犁。

  “你来看。”

  他指着一串清晰的蹄印。

  “这是啥?”

  “狍子。”王建军答道。

  “新旧?”

  王建军蹲下身,学着冯俊的样子,看了看雪茬,又伸手摸了摸蹄印的内壁。

  雪茬圆润,内壁的雪已经不那么冰手了。

  “旧的,至少半天了。”

  冯俊满意地点点头。

  “算你小子没白学。”

  两人继续往前走,走走停停,冯俊不断指着地上的痕迹,考校着王建军。

  狼的,狐狸的,野猪的……王建军的脑子飞速运转,把这些知识死死地刻在脑子里。

  又走了四五十分钟,冯俊再次勒停了爬犁。

  他的表情变得异常专注。

  雪地上,一串崭新的蹄印,从林子里延伸出来,又消失在另一边的山坳里。

  “哥们儿来了。”

  冯俊跳下车,蹲在地上,仔细地观察着。

  王建军也跟着蹲下,他甚至能闻到蹄印里散发出的那股淡淡的骚味。

  这蹄印,太新了!

  “四只。”冯俊伸出四根手指。

  “两大两小,是一家子。”

  他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小撮干草末,松开手,任由草末随风飘散。

  草末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飞去。

  “顺风。”

  冯俊的眉头皱了起来。

  “咱在下风口,它们在上风口,气味儿过不去,正好。”

  他迅速把儿马牵到一片巨石后面,用缰绳拴好,又给它补了一把最好的精料。

  他拍了拍马脖子,像是在安抚一个老伙计。

  “老实待着,别出声,回头给你加餐。”

  做完这一切,他回头看向王建军。

  他的眼神,已经没了半点平日里的随和,变得像出鞘的刀。

  “枪拿好。”

  “子弹上膛,保险打开。”

  “从现在起,别说咳嗽,喘气都给老子小点声。”

  冯俊把自己的双管猎枪从肩上取下,提在手里。

  “它们进那个山坳了,咱俩顶着风,从南边山坡绕过去,打它们一个措手不及。”

  王建军重重地点了点头,也摘下了背上的五六半。

  冰冷的枪身握在手里,他感觉自己的血都开始热了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猫着腰,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山林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