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衣无缝的说法-《重生八零:开局挖金猎野猪》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顺着山风飘了过来,还夹杂着树干被摩擦的闷响。

  野猪。

  他精神一振,立刻蹲下身,仔细分辨了一下风向。

  他猫着腰,从下风口悄悄绕了过去。每一步都踩得极轻,呼吸都放缓了。

  拨开一丛枯黄的灌木,他看见了。

  一头至少两百斤的成年野猪,正起劲地用满是鬃毛的脊背蹭着一棵粗壮的松树,树皮被蹭得脱落,露出白色的树干。

  就是现在。

  王建军迅速抬起枪,枪托稳稳抵住肩窝。冰冷的准星在视野里晃了一下,随即死死锁定了野猪的后肩。

  他没有丝毫犹豫,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山谷里炸开,惊起一片飞鸟。

  野猪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猛地往前一窜,后腿一软,踉跄着摔倒在地。

  它没死透,还在挣扎着想爬起来。

  王建军再次扣动扳机,对着野猪还在抽搐的身体又补了一枪。

  “砰!”

  野猪猛地一挺,彻底不动了。

  王建军没有立刻上前,依旧保持着射击姿势,等了足足一分钟。

  确认野猪死透了,他才端着枪,小心翼翼地靠近。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野兽的臊臭味扑鼻而来。

  他没有急着高兴,而是先给野猪放血。

  做完这一切,他砍了些柔韧的树枝,编了个简易的爬犁,把死沉的野猪拖了上去。

  回家的路,每一步都沉重,却又踏实。

  当王建军拖着那头巨大的野猪出现在家门口时,正在院里劈柴的父亲王富贵手里的斧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建……建军?”

  母亲刘春燕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看到地上那头比小牛犊子还大的野猪,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

  王建军没说话,把爬犁上的绳子解开,默默地把野猪往屋檐下拖。他背上的枪,在破棉袄下硌着,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怎么解释?

  说自己捡的?谁信?

  说自己买的?哪来的钱?

  他脑子里闪过前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练就的无数谎话,张口就来。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他想起前世临死前,最悔恨的不是被判了无期,而是在外头混出名堂后,

  一次醉酒回家,对一个叫李秀兰的姑娘吹牛,说自己多能耐,结果把人姑娘吓跑了。

  从那天起,他的人生就好像走上另一条岔路,再也没能回头。

  这一世,他不想再对家人藏着掖着。

  “爹,娘,进屋说。”

  王建军的声音有些沙哑。

  王建军反手关上门,插上门栓。

  他脱下破棉袄,露出了斜背在身上的五六半。

  王富贵和刘春燕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王建军没理会他们的惊恐,他走到炕边,把枪解下来,平放在炕上。

  然后从兜里掏出那三个沉甸甸的弹槽,摆在枪旁边。

  最后,他拿出了那个疙疙瘩瘩的黄金土豆。

  “当”的一声,金疙瘩落在炕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爹,娘,你们听我说。”

  王建军深吸一口气,决定实话实说,但换一种说法。

  “前几天我去县里,听人喝酒时吹牛,说杨树屯后山那破庙,早些年有几个犯事儿的在那落过脚,东西就埋在庙里。”

  他指了指地上的枪和炕上的金子。

  “我昨天就寻思去看看,没想到真让我给挖着了。”

  他拿起枪,把枪身递到父亲面前,指着一处光滑的印记。

  “你们看,这上面的号都被锉掉了,是黑枪,见不得光,也卖不掉。”

  王富贵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却不敢碰那支枪,只是死死盯着那块被磨掉编号的地方。

  他最先担心的不是这东西的来路,而是会不会惹上麻烦。

  “这……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就我一个。”

  王建军答得干脆。

  王富贵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炕沿上。

  “没人知道就行……不是偷的抢的就行……”他喃喃自语,反复念叨着。

  刘春燕的关注点却完全不同,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块金疙瘩,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戳了戳。

  “建军,这……这是金子?”

  “嗯,是金子。”

  刘春燕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先是震惊,随即被一种巨大的狂喜淹没。

  她一把抓起金疙瘩,放在手心里掂了掂,又凑到眼前翻来覆去地看,眼中止不住的欢喜。

  王建军看着父母的反应,有些意外。

  他以为会是劈头盖脸的责骂,或是让他赶紧把这烫手山芋扔了的命令。

  他没想到,父亲的底线是“不是偷的抢的就行”,

  母亲对枪的恐惧,完全被金子带来的希望冲散了。

  王建军看着父母的神情,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爹,娘,这枪和金子,要是上交,怎么解释来路?说挖出来的?那这金子算谁的?说不定还得把咱家当成盗墓贼给查了。”

  王建军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敲在父母的心坎上。

  王富贵浑身一颤,刚松弛下去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最怕跟“公家”打交道。

  刘春燕也回过神来,一把将金疙瘩攥在手心,像是护着小鸡崽的老母鸡。

  “不能交,绝对不能交!”她斩钉截铁地说。

  “建军说得对,这事儿得烂在肚子里。”

  刘春燕脑子转得快,立刻就有了主意。

  “那支新的,连同那包子弹,还有这金子,都藏好,谁也不能说。”

  “这支旧的,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你大舅托人捎回来的。他在林业局,说是内部缴回来的旧枪,没地方处理,就让咱们拿来赶山用。”

  这个说法天衣无缝。

  大舅在县林业局当个小干事,沾点边,但离得远,村里人想打听也无从下手。八十年代,这种半公开的灰色地带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