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捷报入京喜龙颜 忠顺亲王苦难言-《坏了,真让西门庆穿到红楼了》

  京城,忠顺亲王府。

  往日里笙歌燕舞的王府,这些日子却笼罩在一层令人窒息的阴霾之中。

  偏殿的暖阁内,时不时传出几声尖锐而凄厉的嘶吼,那是甄家二公子甄宝玉发出的。

  自打那个风雪夜被像扔垃圾一样扔在王府门口,这位曾经风流倜傥的“江南第一玉”,便成了个废人。

  不仅腿断了,成了跛子,最要命的是下面那活儿……彻底废了。

  甄家家主、现任体仁院总裁甄应嘉,此刻正满面铁青地坐在王府正堂。

  他手中紧紧攥着两枚铁胆,转得咯吱作响,仿佛那是贾蓉的骨头。

  “王爷!”甄应嘉咬牙切齿,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颤抖,

  “那贾蓉小儿,欺人太甚!不仅废了我儿,更是把咱们两家的脸面踩在泥里!此仇不报,我甄应嘉誓不为人!”

  主位上,忠顺亲王面色阴沉如水。

  他与贾家素来不睦,这次贾蓉这般羞辱甄家,无疑也是在打他的脸。

  “甄大人稍安勿躁。”忠顺亲王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毒辣,

  “那小子虽然狂妄,但他手里毕竟拿着王命旗牌,又有皇上护着,硬碰硬是不行的。”

  “那便看着他逍遥法外不成?!”

  “哼,逍遥?”忠顺亲王冷笑道,

  “西北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吃人的狼窝!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带着几千人就想平定边患?那是做梦!”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肃州的位置:

  “本王已经收到密报,鞑子左贤王阿拉坦的三万铁骑已经围困肃州多日。

  贾蓉此去,正如肉包子打狗!等他兵败身死,或者是畏敌不前……”

  忠顺亲王转过身,从袖中抽出一份早已拟好的奏折,狠狠拍在桌上:

  “这就是他的催命符!”

  “擅杀朝廷命官、私蓄死士、贻误战机、丧师辱国……这一桩桩一件件,足够诛他九族!”

  “明日早朝,本王便联络御史台,参他一本!就算他在前线没死,我也要让他死在唾沫星子里!”

  甄应嘉看着那份奏折,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快意:“好!明日,便是贾家的死期!”

  ……

  翌日,金銮殿。

  大朝会的气氛异常诡异。

  群臣都感觉到,今日忠顺亲王一系的人马个个摩拳擦掌,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风暴。

  果然,朝议刚开始,忠顺亲王便迫不及待地出列,手持笏板,高声道:

  “臣有本启奏!”

  景佑帝坐在龙椅上,神色淡淡:“皇叔有何事?”

  “臣要弹劾西北巡阅使贾蓉!”

  忠顺亲王声音洪亮,在大殿内回荡,

  “贾蓉此子,生性残暴,目无王法!出征前夜,竟在京城公然行凶,致残江南甄家公子甄宝玉,手段之令人发指,简直闻所未闻!”

  “且臣闻听,贾蓉至凉州后,不思进取,反而残杀守将马千驷,夺其家产,日日饮宴!致使肃州危如累卵!”

  “此等狂悖之徒,若不严惩,国法何在?天理何在?!”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甄应嘉以及十几名太上皇一派的御史纷纷跪倒,齐声高呼:

  “恳请陛下严惩国贼贾蓉!以正视听!”

  景佑帝看着跪了一地的臣子,眉头微微皱起。

  甄宝玉的事他自然知道,但那是甄宝玉先动了贾蓉的逆鳞,活该倒霉。

  只是这凉州之事……若是贾蓉真的在前线胡作非为,那这盘棋可就难下了。

  就在景佑帝沉吟之际,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如雷的马蹄声,紧接着是宫门守卫那变了调的嘶吼:

  “报——!!!”

  “西北八百里加急!!!”

  “捷报!天大的捷报!!!”

  这声音如同一道惊雷,瞬间炸懵了满朝文武。

  忠顺亲王和甄应嘉的脸色猛地一僵,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捷报?怎么可能是捷报?那可是三万鞑子精锐啊!

  只见一名背插红旗的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进大殿,满脸尘土,却掩不住那股子狂喜之色。

  他背上背着一个沉甸甸的木匣子,一进殿便跪倒在地,高举木匣:

  “启禀陛下!西北大捷!大捷啊!”

  “巡阅使贾大人,率两百亲卫夜袭敌营,火烧连营七百里!阵斩鞑靼左贤王阿拉坦!歼灭敌军八千余众!肃州之围已解!”

  “这是贾大人命小人呈上的——左贤王首级!为陛下贺!”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金銮殿上,仿佛连呼吸声都停止了。

  两百人?歼敌八千?阵斩左贤王?

  这听起来简直像是天方夜谭!

  “呈……呈上来!”景佑帝猛地站起身,声音都有些颤抖,那是极度兴奋的颤抖。

  大太监戴权慌忙跑下去,接过那个还在渗着血水的木匣,小心翼翼地捧到御案前,打开盖子。

  一股浓烈的石灰味夹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匣子里,一颗须发虬结、怒目圆睁的硕大人头,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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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狰狞的面容,那独有的鞑靼王族金环,无一不在证明着他的身份——

  正是纵横草原数十年、让大景边军闻风丧胆的左贤王,阿拉坦!

  “哈哈哈哈!好!好!好!”

  景佑帝看着那颗人头,终于忍不住仰天大笑,笑声震动大殿,

  “朕就知道!朕没看错人!贾蓉,真乃朕的霍去病也!”

  “两百破三万!阵斩敌酋!此等不世之功,足以彪炳史册!”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如刀锋般刺向跪在地上的忠顺亲王和甄应嘉,语气森然:

  “皇叔,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残暴?不思进取?丧师辱国?”

  忠顺亲王此刻早已面如土色,额头上的冷汗如雨点般落下。

  他看着那颗人头,只觉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完了。

  彻底完了。

  这就是贾蓉的反击!

  他不用在朝堂上辩解一句,这一颗人头,这一场大捷,就是最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所有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脸上!

  “这……这不可能……”甄应嘉嘴唇哆嗦着,失魂落魄,“他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体仁院协理柳芳此时适时地站了出来,脸上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甄大人,战场厮杀,靠的是真刀真枪,不是靠嘴皮子。”

  “贾襄理在前线浴血奋战,为国杀敌,连命都豁出去了。”

  尔等身在后方,不思报国,反而在背后捅刀子,诬陷忠良!”

  “陛下!臣以为,忠顺亲王与甄应嘉,以此等莫须有的罪名构陷功臣,其心可诛!”

  “臣附议!”

  “臣附议!”

  一瞬间,风向彻底逆转。

  那些原本观望的,甚至是之前附和忠顺亲王的官员,此刻纷纷跳出来,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刚才要治贾蓉死罪的不是他们一样。

  景佑帝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

  这就是朝堂,这就是人性。

  “够了!”

  景佑帝一挥手,止住了群臣的喧哗,目光落在忠顺亲王身上,

  “皇叔年事已高,看来是有些糊涂了。既然如此,便回府闭门思过吧,罚俸三年,无诏不得入宫!”

  “至于甄应嘉……”景佑帝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教子无方,御前失仪。罚俸一年,降职留用!”

  “退朝!”

  ……

  一场针对贾蓉的必杀之局,就在这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面前,土崩瓦解。

  甄家,这回是真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儿子废了,成了太监;

  老子被罚,丢了圣心;

  而那个罪魁祸首贾蓉,不仅毫发无损,反而成了威震天下的大英雄、大功臣!

  这断根之仇,不仅报不了,还得还得捏着鼻子,跟着满朝文武一起高呼“万岁”,称赞贾蓉“少年英雄”。

  这就是权力的游戏。

  赢家通吃,输家——连叫唤的资格都没有。

  而此时的西门庆,正骑在马背上,行进在前往甘州卫的路上。

  他望着东方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京城那边,戏应该唱完了吧?”

  “甄家,这份回礼,你们可还满意?”

  他一夹马腹,乌骓马发出一声长嘶。

  “驾!儿郎们,随爷去会会那帮把持着‘茶马互市’的吸血鬼!”

  “从现在起,这西北的银子,也该换个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