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名扬二府-《坏了,真让西门庆穿到红楼了》

  西门庆回到贾蓉原本居住的院落。

  这里陈设精致,却透着一股原身留下的、挥之不去的靡靡之气。

  他挥退了两个战战兢兢上前想要伺候的丫鬟,独自在花厅太师椅上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木扶手。

  立威,只是第一步。

  如同在清河县刚接手生药铺时,光靠打骂是镇不住场子的,还得让人看到跟着你有肉吃。

  在这公府豪门,银钱更是开路的第一利器。

  他回想了一下贾蓉的记忆,眉头微蹙。

  这蓉大爷看着风光,实则是个空心灯笼。

  月例银子有限,大多都花在了那些不上台面的吃喝玩乐上,私房钱少得可怜。

  贾珍对他防备甚深,从未让他沾染过府里真正的产业和财权。

  “没钱,便是猛虎断了爪牙,蛟龙困于浅滩。”西门庆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潘金莲、李瓶儿……虽好,却不过是商户之妻、妾室之流,纵有些风月手段,终究格局小了。’

  ‘如今这公府之中、绝色仙姝,这泼天的富贵,这才配得上我西门大官人!’

  “贾珍?贾蔷?不过土鸡瓦狗!”

  他的目光越过重重的屋脊,仿佛看到了更远的地方——那繁华的京城街道,那权力的中枢,那无数等待他去征服、去享用的财富与美人。

  这时门下小厮寿儿过来禀报,大奶奶秦可卿处、已经派人来问过两次是否传饭。

  思绪被打断,也罢,夜深露重,还是先珍惜眼前人为好。

  随即出门,往天香楼走去。

  入夜,宁国府的灯火渐灭,月华如水,洒在假山池塘间,映出斑驳的影儿。

  推开秦可卿的绣房门扉,一股子幽兰的香气扑面而来,直钻鼻端。

  房内烛影摇红,她独坐妆台前,罗裳轻解,露出粉颈如玉,

  “夫君……你来了。”

  秦可卿转头,眼波如秋水,白日里梨花带雨的模样儿犹在,另添多了丝娇羞。

  脸蛋儿粉腻如雪,红唇微启,胸前那对雪白随着呼吸起伏,绷得衣襟紧绷绷的,似要破茧而出。

  裙裾下,隐约露出一截雪足,趾如春笋,粉嫩嫩的叫人心痒。

  西门庆关上门,步履从容走近,将她揽入怀中:

  “娘子,白天委屈你了。”

  “那俩撮鸟,敢欺到咱们头上,我西门……咳,夫君岂能善罢甘休?”

  “今夜,夫君好好给娘子消消火气……”

  却说天公不作美,正当大官人良辰吉日时,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窗外的雨,来得急骤。

  起初只是“噼啪”几声,雨点砸在门户窗檐清脆响亮。

  可那雨忽大忽小,时急时缓,足足下了一个多时辰,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一切都冲个干净。

  就在这风雨声充斥天地之际,

  “啪啪啪!”一阵疾风骤雨猛地扑来,

  猛然间,内室里清晰地传出一声“啊——!”的呼喊,奇事发生了,门外瞬间云歇雨收。

  只余门外宝珠躲闪不及,被最后这阵雨把下半身的湘裙瞬间淋个正透。

  宝珠愣在廊下,她愕然望望天空,再回头看向那紧闭的房门。

  饶是她在府中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由得为大官人这般……

  这般宛若言出法随、连天地都为之呼应的手段,在心里暗暗地喝了声:

  “彩!”

  与此同时,贾珍正气急败坏地在自己书房里摔碎了一个前朝的青瓷茶盏。

  “反了!真是反了!这孽障……他怎敢……他怎敢如此!”

  贾珍脸色铁青,胸口堵得发慌。

  尤氏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着,却被他一把推开。

  “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儿子!”贾珍无处发泄,只能迁怒于尤氏。

  尤氏眼圈一红,委屈道:

  “老爷这话从何说起?蓉儿往日是何等模样,您又不是不知?”

  “今日他像是中了邪一般,连您都敢顶撞,妾身……妾身又能如何?”

  贾珍烦躁地踱步:“中邪?我看他是翅膀硬了!以为攀上了谁?”

  他越想越疑心,觉得贾蓉今日之举背后必有依仗。

  “去!”他对着门外心腹长随喝道,

  “把这个月的月例银子给他停了!”

  “他院里一应开销,没有我的对牌,谁也不准支取!”

  “我倒要看看,没了银子,他这‘诤子’还能硬气几天!”

  他要用最直接的手段,经济封锁,让那个逆子知道,谁才掌控着这宁国府的命脉。

  荣国府,凤姐院中。

  王熙凤正歪在炕上,由平儿帮着捶腿。

  一个小丫鬟悄声进来,在平儿耳边低语了几句。

  平儿摆手让小丫鬟退下,这才转身,对凤姐笑道:

  “奶奶,东府里传来新鲜事儿了。”

  “哦?”凤姐懒洋洋地抬起眼皮,

  “又是珍大哥屋里那些乌七八糟的?”

  “这回可不是。”平儿凑近些,压低声音,

  “是蓉小大爷,今儿在珍大爷面前,大发神威了。”

  她将听来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尤其突出了西门庆如何打人、如何顶撞贾珍、又如何说出“家有诤子”的话来。

  凤姐听着,刚开始是漫不经心,随即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听到最后,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赶紧用帕子掩住嘴。

  “哎哟喂!”

  凤姐坐直了身子,脸上是又惊又喜又觉得荒唐的表情,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蓉小子……他竟有这般胆色?”

  “敢指着珍大哥的鼻子骂‘家有诤子’?”

  她捻着帕子,一双丹凤眼里精光闪烁:

  “这哪里是中了邪,这分明是换了个人!有意思,真有意思!”

  平儿也笑道:

  “可不是么,听说珍大爷气得当时就摔了东西,回去就把蓉大爷的月例给停了。”

  “停了月例?”凤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珍大哥也就这点子手段了。”

  “你瞧着吧,这事儿,没完。”

  她沉吟片刻,吩咐道:

  “平儿,往后多留意着东府蓉哥儿那边的动静。”

  “咱们这位‘诤子’侄儿,怕是要把这摊死水,给搅活了!”

  “我倒要瞧瞧,他是真龙出世,还是……草蛇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