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名声更上一层楼-《渡劫失败后我靠直播算命火遍全网》

  谢圆圆把手机放回包里,指尖在屏幕边缘顿了一下。外面还在下雨,玻璃上水痕一道道往下淌,车灯在湿地上拉出长长的光带。她没急着走,坐在后排看了眼刚收到的邮件标题:《明堂协议接入申请——华东分院》。

  这是今天第七封正式来函。

  论坛结束已经五天,可事情一点没冷下来。相反,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真对待那套被她称为“现代都市气场模型”的东西。不是当笑话看了,也不是等着看她翻车,而是真有人拿着数据找上门,问能不能试。

  车门打开,司机轻声说到了。

  她点头下车,门口站着几个人。不是记者,也不是粉丝,是穿着不同协会徽章长衫的风水师。有白发老头,也有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手里都提着资料袋。

  “谢老师。”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我们从杭州过来,想请教几个试点项目的技术细节。”

  她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四十七。本该回家吃饭。

  但她没拒绝。转身进了会客室。

  灯光亮起,桌上很快摆满了图纸和检测报告。第一个问题来自江苏一位老派峦头师:“你说要测磁场,可罗盘本身就会受干扰,怎么保证读数准确?”

  “不用你的罗盘。”她说,“用我改过的数字仪。屏蔽了高频波动,只留地磁基线。你们可以带设备来对比,数据对不上算我输。”

  那人一愣,随即笑了:“行,明天我就把仪器带来。”

  第二个问题更尖锐:“你这方法讲科学依据,那祖上传下的口诀还作数吗?比如‘午山子向,三年必破’这种?”

  “作数。”她翻开笔记本,“但你要先确定这个‘午山’是真的午山。现在城市里高楼林立,卫星定位偏个几度,方向就错了。你以为你坐北朝南,其实你坐的是东南偏东十五度。差之毫厘,应验全无。”

  屋里安静了几秒。

  有人低头记笔记。

  第三个提问者沉默很久才开口。他是早前公开批评过她的人,声音压得很低:“我想让我徒弟参加明堂计划的培训,但他八字纯阴,怕撑不住现场阴气……你这边收吗?”

  她抬头看他:“招鬼体质反而最适合做测试员。只要防护到位,比谁都清楚哪里不对劲。林小棠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对方猛地抬头:“你连这种人都敢用?”

  “我不用她,谁用?”她反问,“她被鬼附身的时候,你们在干嘛?写论文骂我搞封建迷信吧?”

  一句话堵得全场没人接话。

  片刻后,那个老师傅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是我们太怕变了。”

  会议持续到深夜。临走前,他们留下联系方式,说要组织一次联合勘测,选了个老旧小区做对照实验。一方按古法布阵,一方用她的模型调节,三个月后看住户反馈。

  她答应了。

  第二天上午,手机又响。这次是视频邀请,来自西南某地的民俗研究所。镜头里坐着三位教授,背景挂着八卦图和地形剖面图。

  “谢女士,我们复现了您提出的‘三频共振规避法’。”年长那位开口,“在两栋高层夹缝中的住宅区做了初步测试,失眠率下降百分之六十二。”

  她点头:“数据正常。”

  “但我们遇到一个问题。”另一人插话,“当Wi-Fi信号强度超过阈值时,符纸的镇定效果明显减弱。您是怎么处理这个变量的?”

  “加一层石墨涂层。”她说,“或者干脆把路由器挪位置。科技是工具,别把它当神供着,也别当成敌人。”

  对方记录下要点,又问:“您是否考虑出版一本操作手册?现在很多年轻从业者想学,但不知道从哪入手。”

  “暂时不考虑。”她说,“我现在每周末开免费直播课,所有核心逻辑都讲。你们要是真想学,去听就行。别等书,书出来早就过时了。”

  挂掉电话后,助理送来一堆文件。全是合作意向书。地方协会、高校团队、甚至有市政规划部门想请她参与新城区设计。

  她翻了一页,看到一条备注:建议将“气场流动”纳入环评标准。

  她勾了一下,写了两个字:可行。

  下午三点,她出现在一家社区中心。这里是明堂计划的第三个试点。原本吵闹不断的居民楼,现在走廊干净,老人坐在楼下晒太阳,孩子在空地跳绳。

  有个大妈认出她,赶紧迎上来:“谢小姐!我家厨房不再返潮了,你也来看看?”

  她跟着进去看了看,墙角确实干爽。之前布的微型导气阵还在运行,符纸颜色也没褪。

  “好使就行。”她说。

  “你是不知道以前多吓人。”大妈拉着她说,“半夜听见哭声,还以为闹鬼。现在睡得踏实,连药都少吃两粒。”

  旁边邻居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变化。有人提到孩子成绩提了名次,有人说夫妻不吵架了,还有人说宠物猫不再对着墙角哈气。

  她听着,没打断。

  走出楼时,天空放晴。阳光照在脸上,暖的。

  晚上回到家,手机还在响。这次是个陌生号码,来电归属地北京。

  她接了。

  “谢老师,我是《堪舆前沿》期刊编辑部。”对方语气恭敬,“我们准备出一期专题,主题是‘当代风水的技术转型’,想请您做封面人物。”

  “我不拍杂志。”

  “不是娱乐刊,是学术期刊。而且文章内容由您亲自审定。我们只想让更多专业人士看到您的成果。”

  她想了想:“照片可以拍,但别修图。我长什么样就登什么样。”

  “一定。”

  “还有,标题别写什么‘天才少女’‘玄学女王’这种 nonsense。”

  “那您希望怎么写?”

  “写实一点。”她说,“比如——《一个风水师如何面对城市的改变》。”

  对方记下,又问:“文中需要引用一些同行评价,您有没有推荐人选?”

  她报了几个名字,都是这几天见过的、曾质疑过她的人。

  挂了电话,她打开电脑,把今天的对话整理进文档。这是她养成的习惯,每次交流都存档。将来有人问起这段历史,她能拿出证据——不是靠嘴皮子赢的,是一步步谈下来的。

  几天后,那期杂志出了电子版。

  封面是她站在小区楼下的照片,穿着普通汉服外套,手里拿着检测仪,头发有点乱,脸上带着倦意。标题很大:《谢圆圆与现代堪舆的范式转移》。

  里面写道:“她没有推翻传统,而是为它找到了新的生存方式。在这个钢筋水泥的世界里,她让古老的智慧重新说话。”

  评论区炸了。

  有人留言:“以前觉得她是网红,现在看她是真做事。”

  “我们协会内部开会讨论了三次,终于决定引入她的检测流程。”

  “我师父看完文章,默默把三十年前写的《禁用西洋器械令》撕了。”

  还有一位老风水师写道:“我这辈子看过上千墓地,断过无数吉凶。但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向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请教,该怎么在这个时代继续当一个风水师。”

  她看完这条,停了一会儿。

  然后回复了一句:

  “前辈客气了,我只是先把问题说出来而已。真正愿意改的人,是你们自己。”

  手机放下,屏幕暗了。

  窗外城市灯火通明。

  她起身走到阳台,风吹进来,吹动了发间的朱砂笔。

  楼下有人喊她名字。

  抬头一看,几个年轻人举着手机在拍照,见她望过来,慌忙鞠躬道歉。

  她没生气,挥了挥手。

  其中一人鼓起勇气问:“谢老师!我们能来实习吗?学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