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钟馗索命,瞬间气化!-《逼我搞科研,我领先世界你急了?》

  发动机的轰鸣,撕裂了山谷的死寂。

  这头漆着敌人标志的钢铁巨兽,在简陋的跑道上颠簸、加速,然后猛地一抬头,沉重地、决绝地,一头扎进无边的黑暗。

  它没有爬升。

  而是擦着漆黑的山峰轮廓,以玩命般的超低空,向南飞去。

  像一个孤独的刺客,贴着大地的脉搏,潜入夜色。

  …………

  与此同时。

  鹰酱的后方兵营里,温暖如春。

  食堂里飘出烤火鸡和肉桂面包的香气,留声机正放着圣诞颂歌。

  刚刚执行完轰炸任务的飞行员们,正端着热咖啡,享受着假期,唾沫横飞地吹嘘着他们在瞄准镜里看到的,那片“壮观”的火海。

  对他们而言,战争,是报纸上的新闻,是遥远天边的烟花。

  一名哨兵裹紧大衣,打了个哈欠,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夜空。

  他听到了熟悉的引擎声。

  一架b-24解放者的轮廓,从云后滑出,机翼上的星徽在探照灯下清晰可见。

  “自己人。”

  他嘟囔了一句,彻底放松了警惕。

  b-24是老掉牙的型号了,但偶尔会有运输机飞过来,不稀奇。

  他丝毫没有察觉,这架“解放者”的飞行高度,低得吓人。

  更没有看见,它黑洞洞的弹舱,已经悄然开启。

  驾驶舱内,仪表的红光映着飞行员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下方,就是那片灯火通明、毫无防备的安乐窝。

  投弹手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抵达目标上空。”

  “准备索命。”

  食堂的门被推开。

  一股暖风涌出,裹挟着肉桂与烤火鸡的甜腻香气,还有那首欢快的圣诞颂歌。

  陆航中尉杰克,刚刚在牌桌上赢了三美元。

  他端着一杯滚烫的咖啡,给自己找了个靠窗的座位。

  窗外,临时营区灯火连绵,帐篷与木屋构筑成一座不夜的镇子。

  这里是鹰酱在远东最重要的后勤枢纽。

  更是飞行员们的极乐天堂,有热餐、热水澡和柔软的床铺。

  “为那片壮丽的火海干杯!”

  不远处,一个b-29投弹手高举酒杯,面色因酒精而涨红。

  周围的同伴们爆发出哄笑,杯子撞在一起,叮当作响。

  杰克嘴角向下撇了撇。

  他对这群开“空中卡车”的家伙,打心底里瞧不上。

  在他看来,战争的艺术,属于他们这些驾驶“佩刀”战斗机,在万米高空与米格机狗斗的王牌。

  他轻啜一口咖啡,视线越过玻璃,望向沉沉的夜幕。

  月色皎洁。

  夜空宁静。

  一切都安全得令人昏昏欲睡。

  …………

  “抵达目标空域。”

  领航员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冷得像冰。

  飞行员的视线穿透驾驶舱的玻璃,死死钉在下方那片辉煌的光海上。

  那里没有高射炮的獠牙。

  没有探照灯织成的天网。

  甚至连一声警报都没有。

  只有一片用别人的尸骨堆砌起来的安逸。

  他的拇指按下了一个按钮。

  一盏红灯,在舱内无声亮起,如同恶魔睁开的独眼。

  “准备投放。”

  投弹手的手,覆盖在冰冷的投放杆上。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东西。

  透过那片小小的光学瞄准镜,他甚至能分辨出地面上那些蝼蚁般的人影。

  他们正在享受的,正是用平登站数千同胞的性命换来的假期。

  “投放。”

  飞行员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b-24的机腹,一道巨大的裂口应声而开,仿佛一头巨兽张开了沉默的嘴。

  第一个巨大的罐状物,脱离挂架,坠向那片光明。

  第二个。

  第三个。

  这些丑陋铁罐的尾部,骤然绽开一朵朵小巧的减速伞。

  它们不再是冰冷的凶器,而像是一群在夜色中飘然下沉的白色水母,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从容。

  …………

  一名哨兵靠着营房的墙,正费力地点烟。

  该死的风,让他划断了两根火柴。

  他终于点着了,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仰头,对着夜空吐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烟圈。

  随即,他整个人僵住了。

  夜空中,多了几个缓慢下坠的黑点。

  黑点的上方,是几个更小的、白色的、水母般的物体。

  “嘿,看那上面,是什么玩意儿?”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同伴。

  “运输机空投的补给吧?圣诞礼物?”

  同伴懒洋洋地瞥了一眼,毫不在意。

  “不对,高度太低了。”

  哨兵的眉头拧成一团,一种无法言说的寒意从脊椎骨窜了上来。

  那些东西下落的速度,太慢了。

  慢到他有足够的时间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该死的补给箱。

  那是一些被粗暴捆绑在一起的金属罐。

  高度已经下降到营区旗杆的顶端。

  十几米。

  一些在户外走动的士兵也察觉到了异常,纷纷驻足,仰头张望。

  “是演习吗?投放烟雾弹?”

  有人笑着打趣。

  只有几个从二战炼狱里爬出来的老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们没有示警。

  因为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只是遵从肌肉的本能,疯了一样扑向最近的任何一处洼地。

  太晚了。

  其中一个金属罐,在离地约十米的高度,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噗”响。

  那不是爆炸。

  那声音,更像是一个装满了压缩气体的巨大罐头被撬开。

  一股浓稠的、带着化学品甜腻气味的云雾,汹涌喷出,贴着地面,向四面八方无声地蔓延。

  它比空气更沉,执拗地淹没地面上的一切。

  灯光在雾气中迅速变得昏黄、模糊。

  食堂里的圣诞颂歌和哄笑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喉咙,戛然而止。

  一名被云雾瞬间笼罩的士兵,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咳嗽。

  他的喉咙和肺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烧感,仿佛吸入的不是空气,而是滚烫的浓硫酸。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金属罐,在营区的不同位置相继裂开。

  短短数秒。

  一层无声的、致命的气溶胶,将整个兵营的核心区彻底覆盖。

  下一秒。

  二次引信,触发。

  没有声音。

  整个世界,先是被抽离了所有声响,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紧接着,一团纯白色的光,在云雾的中心位置,轰然绽放。

  那光芒,无法用任何词汇形容,它本身就是毁灭的具象化。

  空气,被点燃了。

  无法想象的高温,瞬间席卷了整个营区。

  食堂的玻璃窗没有碎裂,而是在一刹那间熔化、流淌,如同蜡油。

  木质的营房,在接触到热浪的瞬间,由内而外地爆燃成一团火球。

  那些暴露在外的士兵,身上的军服直接化为飞灰。

  他们的皮肤、脂肪、血肉,都在那不足零点一秒的时间内,被彻底气化、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