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面首男宠又如何?-《揣双胎改嫁猎户,带夫家暴富吃肉》

  谢远舶倍感压抑,如坐针毡。

  他被引到这里后,丫鬟便无声退下,只留他一人。

  花厅上首设着一道精致的珠帘纱幔,后面隐约可见一个窈窕身影,想必就是那位尊贵的韶阳县主。

  时间一点点过去,纱帘后的人始终沉默不语,只有偶尔杯盖轻碰的细微声响,更添几分窒息的静谧。

  谢远舶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这位县主将他叫来,既不问罪,也不说话,究竟意欲何为?

  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自己一个穷书生,有何值得县主另眼相看之处。

  越是猜不透,他心里就越慌,额角渗出了细密冷汗。

  在无形的威压和未知的恐惧下,他不由自主地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缩进脖子里,平日里那点读书人的清高姿态,早已荡然无存。

  纱帘后的薛韶阳,正饶有兴味地透过纱帘,观察着坐立不安的年轻书生。

  她平日里打交道最多的,是京城那些油滑骄纵的纨绔子弟,或是些刻意逢迎的所谓才子,像谢远舶这般出身乡野、带着几分未经世事的怯懦和窘迫的老实书生,倒是头一回见。

  看着他羞怯不安的模样,薛韶阳非但不觉得失礼,反而觉得新鲜有趣,心中那股猎奇的兴味愈发浓郁。

  这时,心腹丫鬟绿竹带着几个仆妇,悄无声息地端上了几碟精致的小菜和一壶美酒,布置在一侧的桌上。

  布置妥当后,绿竹对着纱帘方向微微躬身,随即带着所有下人悄然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偌大的花厅,只剩下谢远舶和纱帘后的韶阳县主两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谢远舶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令他手心冒冷汗。

  就在这时,纱帘后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清,“过来。”

  谢远舶如被针扎了一般,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却僵在原地,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大脑一片空白。

  过去?过去做什么?

  见他不动,纱帘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带着几分戏谑,“怎么?怕本县主吃了你不成?”

  谢远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躬身作揖,“学、学生不敢!学生只是......只是从未见过如县主这般尊贵的人物,心中惶恐,失、失礼之处,还望县主海涵!”

  “过来。”薛韶阳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只有两个字。

  谢远舶不敢再迟疑,硬着头皮,一步一步挪到纱帘前,在距离纱帘还有两三步远的地方,又停了下来。

  他不是傻子,到了这个地步,县主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

  将所有下人遣退,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这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

  只是他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

  他谢远舶好歹是个读书人,志向是科举入仕,光宗耀祖!

  难道这位尊贵的县主,竟是看中了他的......色相?

  想将他当做那等供人取乐的男宠不成?!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和荒谬。

  就在他惊疑不定之际,面前的纱幔被一只保养得宜、涂着鲜红蔻丹的手轻轻掀开了。

  薛韶阳露出了她的真容。

  谢远舶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火速低下了头,不敢再看第二眼。

  这位县主......年纪显然不小了!

  看上去至少比他大上十五六岁,怕是比他娘年纪也小不了几岁。

  虽然衣着华贵,珠翠环绕,但容貌着实普通,眉宇间带着一丝刻薄和纵欲留下的痕迹,显得有几分俗气。

  莫说与他那容貌秀美的弟妹乔晚棠相比,就是跟他自己姿色平平的妻子乔雪梅比起来,也颇有不如。

  刹那间,一股巨大的失望和屈辱涌上心头。

  他幻想过无数种攀附权贵的可能,却绝不包括以这种......这种出卖色相的方式,对象还是这样一个年长色衰的贵妇!

  薛韶阳将他那一瞬的失望和躲闪尽收眼底,却并不动怒,反而觉得更有趣了。

  她缓缓伸出自己白皙细腻的手,递到了谢远舶面前,姿态高傲,仿佛是一种恩赐。

  看着伸到眼前的这只手,谢远舶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胃里一阵恶心。

  他彻底明白了!

  这老女人就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新鲜的玩物,想尝尝他这穷书生的滋味儿。

  他早就听同窗私下议论过,有些豪门贵妇生活淫靡,喜好圈养面首男宠,没想到这等龌龊事,今天竟落到了自己头上!

  他该怎么办?!

  若是从了,他谢远舶从此就成了靠伺候女人上位的男宠,读书人的气节何在?

  一旦传扬出去,他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

  科举之路更是想都别想!

  可若是不从......眼前这位是权势滔天的县主!

  捏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得罪了她,别说科举功名,恐怕连小命都难保!

  恐惧和骨子里对权势的畏惧,最终压倒了他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和读书人的清高。

  在生死和前途面前,气节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电光火石之间,谢远舶权衡了利弊,做出了他自认为最明智的选择。

  他压下心头的翻涌和屈辱,果断地抬起自己的胳膊,将手背,递到了薛韶阳的手下。

  面首男宠又如何?

  只要他保守秘密,没有人会知道。

  可若是搭上县主这架通天梯,那他谢远舶日后就要飞黄腾达了!

  乔晚棠算什么?三弟又算什么?

  到时候还不都得看他脸色,匍匐在他面前讨生活?

  想到这儿,他眉角眼梢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笑意。

  薛韶阳的嘴角勾起一抹征服意味的笑,将手搭在了谢远舶的手背上。

  然后,她站起身,借着谢远舶的搀扶,缓缓朝着早已备好的酒席走去。

  谢远舶低垂着头,心中忐忑又暗喜。

  乔晚棠,我走到这一步都是被你逼的。

  若是当初你没与三弟暗通款曲,做出那般有失体统之事,没有改嫁三弟,那你将会是我谢远舶的妻子。

  我若是娶你为妻,又何须做出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