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谢长树和小寡妇-《揣双胎改嫁猎户,带夫家暴富吃肉》

  谢晓菊早已哭得瘫软在地,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和恐惧之中,仿佛整个灵魂都被绝望浸泡着。

  无助的模样儿,看得所有人跟着心酸。

  乔晚棠走过去,蹲下身,轻轻将谢晓菊揽在怀里,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又将她被眼泪濡湿的发丝轻柔地别到耳后。

  语气温柔的安慰她,“晓菊别怕,别哭了,哭坏了身子不值当。容我和你三哥想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法子的,你先别急,千万别自己吓自己。”

  这年头儿,律法虽然规定同族同姓不能通婚,但在寻常百姓家,这律法又似不存在。尤其对方还是一族之长,若是硬碰硬,不见得有什么好结果。

  听到三嫂这话,谢晓菊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光。

  她抬起哭红眼,泣不成声地说,“三嫂,三哥,我不嫁!死也不嫁给那个傻子。爹要是硬逼我,我......我就剪了头发当姑子去!”

  她性子虽怯懦,但被逼到绝境,也生出了一股决绝的勇气。

  谢远舟看着妹妹这般模样,心如刀割。

  他目光深邃,里面翻涌着怒火与决心,斩钉截铁道:“别胡说!什么当姑子?有我和你三嫂在,绝不会让你走到那一步!你放心,这门亲事,成不了!”

  这话既是对妹妹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誓言。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亲妹妹被推进火坑!

  乔晚棠见谢晓菊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便让谢晓竹先扶妹妹回她们屋里休息,又安抚了悲恸欲绝的周氏和一脸愤懑的张氏几句,劝大家先各自回屋,从长计议,总会有办法的。

  众人见她神色镇定,言语间似乎真有主意,这才稍稍安心,怀着沉重的心情各自散了。

  ***

  谢长树从家里一气之下出去后,并没有走远。

  而是在村里绕了一圈,趁着傍晚薄暮降临,天色昏暗,左右张望见无人注意,便鬼鬼祟祟地溜进了村东头一户独门小院。

  这院里住着个姓陈的小寡妇,名叫陈梅梅,前几年她男人在修河堤时出了意外死了,留下她一人守寡。

  谢长树和她暗中勾搭上,已经好了一年多了。

  陈梅梅正坐在院里摘菜,见谢长树绷着个脸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巧笑倩兮地迎了上来,声音又软又媚,“树哥,你来啦?咋啦这是,脸色这么难看?分家的事儿咋样了?”

  谢长树一屁股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气哼哼地把家里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尤其把三儿子狠狠骂了一顿,说他如何忤逆不孝,带头闹事,简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陈梅梅一边给他倒水,一边顺着他的话埋怨谢远舟不懂事,然后状似无意地问道:“那晓菊那丫头的事儿呢?族长家那边......”

  提到这个,谢长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把谢远舟如何反对,周氏和两个女儿如何哭闹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末了骂道:“一个个都不识好歹!老子辛辛苦苦为这个家谋划,他们倒好,一个个都来怨我!”

  陈梅梅眼珠一转,娇媚地趴到谢长树肩头,吐气如兰,温柔小意地劝道:“树哥,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要我说啊,你们家老三就是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懂,只顾着自己那点小情小绪,哪像树哥你,看得长远?”

  她顿了顿,继续吹着枕头风,“嫁给族长的二小子多好啊,那可是族长家!晓菊那丫头性子软,嫁过去就是享福的命,谁敢给她气受?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陈梅梅有自己的打算。

  她在村里有几个相好的,可唯独谢长树对她最大方,时不时给点儿小钱,没回去镇上,还想着给她买点儿胭脂水粉什么的。

  奈何他家里有个读书的儿子,需要花钱的地方多,手里时常紧吧。

  所以她想着,谢晓菊要是嫁给了族长家的傻儿子,彩礼指定少不了,日后谢长树也能捞到不少好处。

  那她不也跟着沾光?

  陈梅梅说话可心,谢长树的怒气消了不少,笑着说,“还是你最懂事儿。”

  见谢长树脸色稍霁,陈梅梅拉着他的胳膊,往屋里炕边上走,娇媚地笑着说:“好了好了,别想那些烦心事了,来,让我来让你舒坦舒坦,消消气......”

  谢长树被她撩拨得心头火起,暂时将家里的糟心事抛到了脑后,眼底冒火,抬手在陈梅梅丰腴的腰肢上掐了一把。

  低哑着嗓子说了句:“你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便半推半就地跟着她进了里屋,颠鸾倒凤,寻求片刻的麻痹与慰藉去了。

  谢家小院儿里。

  周氏心神不宁地站在院子里,夜风吹得她单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带来一阵寒意,却浑然不觉。

  她心里存着最后一丝侥幸,想着等丈夫回来,再好好求求他。

  哪怕给他下跪 ,哪怕被他打一顿消气呢,晓菊的婚事是万万不能应的,那是要把女儿往死路上逼啊。

  她伸长了脖子望着院门的方向,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人回来。

  夜色渐浓,她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如同坠入了冰窖,冷得发颤。

  正当她绝望至极时,东边院子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谢老太站在门口,昏暗月色在她身后勾勒出佝偻的轮廓。

  她朝着周氏招了招手,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老大媳妇,别在外头站着了,进来,我跟你说说话。”

  周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用袖子胡乱擦干脸上的泪痕,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鬓发,快步走了过去。

  婆母虽然平日里不多言语,但在这个家里,此刻或许只有她还能说上几句话了。

  与此同时,西厢房内。

  油灯摇曳下下,乔晚棠和谢远舟对坐着,面色凝重。

  “远舟,”乔晚棠率先打破沉默,目光清亮地看着他,“想救晓菊,眼下只有一个法子。”

  谢远舟正因为妹妹的事心焦如焚,闻言立刻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媳妇儿,急切地问:“什么法子?棠儿你快说!”

  乔晚棠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咱们得赶紧把水车一事,上报府衙。而且,必须是以你谢远舟的名义,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