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直通天神-《铁血南宋,疯批官家》

  岳飞望着侃侃而谈、如数家珍的天子,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官家竟然连医理都这般通晓,非天神转世不可解释也!

  他费力起身,深深一揖:

  “官家此番微虫之论,实乃开千古未闻之先见!官家不仅心系将士,更以天纵之智参透这造化玄机。”

  “昔年华佗、扁鹊尚需望闻问切,今官家不号脉不观色,直指无形病源,这般见识,便是医圣再世也当叹服!

  赵构闻言心中暗爽,豪不要脸的含笑摆手:

  “岳卿言重了,朕不过是多思多想罢了,朕常思,为君者当如医者,不仅要治显疾,更要防未病。”

  “这些法子,看似费事,实则能救万千将士性命,爱卿可将其编成军规,在军中推行,若能多救一人,便是功德无量了。

  岳飞闻听此言,越发感动:“臣代三军将士,谢官家赐此救命良方!请官家放心,臣定将官家这仁心妙法,传遍三军!”

  “好!朕心甚慰,坐,坐下说。”

  ......

  待伤口重新裹好,收拾完碗筷,李娃带着子女退下,堂内只剩赵构、岳飞、岳云三人。

  岳飞终于问出了从官家进门便一直想问的问题:

  “官家,臣听闻今日早朝...官家雷霆手段,诛了三个金使?”

  赵构点了点头:“辱我华夏,杀之何惜?”

  见官家亲口确认了儿子所言,岳飞大感快意:

  “官家圣明!此等壮举,大快人心!臣...臣还听闻...官家已下圣旨,革除军中...文官监军之制?”

  “确有其事。”赵构再次点头:“将在外,军情紧急,自当专断。朕既用将,自当信之专之,岂容外行掣肘?”

  深受文官监军所害的岳飞闻听此言,再次红了眼眶:

  “官家圣明...臣...替三军将士,叩谢圣上!”

  说着,他便要起身行礼。

  赵构将他按下,郑重的道:“杀使等于宣战,完颜亶必不甘休。鹏举,依你之见,若金兵大举来犯,我朝可有胜算?”

  说到打仗,岳飞精神一振,当即答道:

  “圣上勿忧!金贼若敢南下,必循旧例!东路必取淮泗,中路必争荆襄,西路必图川陕!此乃其惯用之策,然我大宋已今非昔比!”

  “圣上英明神断,沿边诸路宣抚使皆百战名将!淮南东西路有韩世忠,老成持重,水战无双。京西南路、荆湖北路臣自当竭力。”

  “利州路吴璘,善守奇袭,足御西陲;两浙刘锜,刚毅善谋;江南王德,剽悍敢战!”

  他稍微一顿,又道:“金贼虽悍,然千里远征,粮秣转运艰难,其势难久。”

  “我军据守天险,诸将用命,百姓同仇,以逸待劳!金贼若敢来犯,必定折戟沉沙,有来无回!”

  岳飞字字铿锵,信心如铁。

  赵构听得频频点头,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这话若从别人口中说来,或许是拍马逢迎,但从岳飞口中说来,赵构一字不疑!

  他接着问道:“依卿之见,金贼若欲大举兴兵,需多少时日?”

  岳飞对此早有思量,当即回道:

  “金贼调集各部猛安谋克,征发签军(金国强征汉人组成的军队),筹措粮草军械,再择秋高马肥...依臣浅见,快则五月,慢则一年,臣...”

  他眼中闪过急迫,“臣只需再将养两日,便即刻启程,赴鄂州整军!”

  “不可!”

  赵构断然否决,“爱卿且安心养伤!伤势一日未愈,一日不得离京!边事暂由诸将担待,若有急报,临安至鄂州不过数日路程,朕自有安排!”

  这份回护之情,让父子尽皆动容。

  赵构听闻金人最少需要五个月才能发起全面进攻,自己还有充足的时间准备,脸上不由得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爱卿不必心急,等段时日,朕必为三军将士换装更强之兵刃,更坚之铠甲!”

  “届时,朕与你,同率虎贲,直捣黄龙!毕其功于一役!还我河山,雪我前耻!让那白山黑水,再无野人!”

  岳飞虽没明白皇上说要换装“兵刃铠甲”的分量,但这“还我河山”四字,便足以让他热血沸腾!

  他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臣!万死不辞!”

  岳云见皇上果然要御驾亲征,那么自己的殿前禁军自然也会跟随,原本担心没仗可打的他激动不已,重重拱手:

  “臣愿为先锋!为陛下开路!”

  赵构欣慰的拍了拍岳云的胳膊,眼角余光看到墙角有一点红袄露出,他笑了笑,扬声道:

  “月儿呢?月儿去哪了?”

  红袄小人儿闻言,高兴的从墙后探出脑袋。

  “咯咯咯...我在这儿呢!”

  小丫头嘴里含着糖,咯咯笑着跑了过来。

  赵构笑着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堂内气氛顿时轻松下来。

  赵枸指着门外飘洒的飞雪,声音宠溺:

  “月儿可知这漫天雪花,从何而来?”

  岳娥摇了摇头,大眼睛里满是好奇:“月儿不知。”

  “这是地上的清水遇热蒸发,变成水汽,飘到天上,遇冷凝结......”

  赵构抱着岳娥,娓娓讲述雪花的形成、风的由来、植物如何生长、鸟儿为何能翱翔天际,鱼儿如何在水中畅游......

  那些看似简单却蕴藏天地至理的问题,在他口中化作一个个简洁的道理,引人入胜。

  岳娥听得入迷,不时发出“哇”的惊叹。

  而岳飞和岳云都听得呆了。

  岳飞怔怔的看着官家,心中震撼莫名:看来,真如云儿所言,如今的官家,是文曲星君临凡,换了人间。

  岳云见老爹惊奇的模样,与有荣焉,好像讲出这些道理的不是官家,而是他自己。

  正在父子俩感叹官家学问直通天神之时,就听官家说道:

  “月儿,我教你一首儿歌好不好?”

  “什么是儿歌呀?”

  “呃...就是童谣。”

  “好呀!好呀!月儿最喜欢童谣了。”

  “是吗,那月儿听着哈:在小小的鼻孔里面挖呀挖呀挖,挖大大的鼻屎往裤子上擦。”

  “咯咯咯......”

  “在大大的医院里面扎呀扎呀扎,扎小小的针眼,结大大的疤。在特别大的厕所里面拉呀拉呀拉,拉特别大的粑粑,没有水花!”

  “咯咯咯......”

  “晚风吹过澎湖湾,天天喝稀饭,没有筷子没有碗,只有一个破烂盘......”

  “咯咯咯......

  “两只老虎爱跳舞,小兔子乖乖拔萝卜,我和小鸭子学走路,唱。”

  “......”

  窗外风雪扑打着窗棂,发出沙沙的轻响。

  厅堂内,童声笑语,暖意融融,岳飞父子,目瞪口呆。

  赵构教了岳娥几首儿歌之后,又耐心的回答起月娥的问题来,正在解释拱桥为何不垮。

  小女娃听得入神,大眼睛一眨不眨。

  提到拱桥,赵构念头一闪,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