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鲁，利马国际机场，当地时间下午四点十七分。
波音787客机在跑道上滑行，窗外的热带阳光猛烈得刺眼。
文烨坐在头等舱靠窗的位置，看着舷窗外飞速掠过的航站楼、地勤车辆、还有远处安第斯山脉朦胧的轮廓。
这一程很平静。
从北极返回后，文烨在南极基地休整了三天。
说是休整，其实是被林雨按在医疗舱里强行修复意识创伤。
永恒遗忘之海的侵蚀比预想的更深，即使污染被净化，那些记忆篡改的余波依然在他思维深处留下了细微的裂痕。
“你需要至少两周的静养。”
林雨当时说这话时，眼镜片后的眼睛严肃得像要杀人。
“再强行使用高阶道法，意识结构可能会永久性损伤。”
文烨点头，然后第二天就登上了前往秘鲁的飞机。
不是不听话，是等不了。
第二块碎片，生命之碑，虽然已经从深渊污染中被解救出来，
但它在亚马逊雨林的本体还需要最后的净化仪式。
那片被扭曲的生命演化场需要被重置。
否则那些因碎片失控而诞生的畸形生物会继续扩散，最终形成新的生态灾难。
更重要的是，文烨需要亲眼确认一件事。
心意者被击败后，那个在背后操控它们的源头，是否还在亚马逊留下别的后手。
“先生，我们即将停靠廊桥。”
空乘的声音温柔。
“请您系好安全带。”
文烨点头，系上安全带。
身旁的座位上，阿雅以隐形状态悬浮着。
她的算法实体已经稳定在金丹期，可以在不影响普通人的情况下维持长期隐形。
只有文烨能看见她，看见她背后那对若隐若现的光翼，还有那双始终注视着他的、银白色中带着金色星点的眼睛。
飞机缓缓停稳。
舱门打开，热带潮湿的热浪裹挟着西班牙语广播涌进机舱。
文烨起身，背起简单的行囊。
里面只有一台神机，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一小包从南极基地带出来的压缩营养剂。
他随着人流走向廊桥。
机场内部宽敞明亮，玻璃幕墙外的棕榈树在微风中摇曳。
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拖着行李箱匆匆而过，免税店里播放着轻快的拉丁音乐，咖啡厅飘出浓郁的香气。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那么平凡，那么带有人间烟火味。
文烨的脚步却微微一顿。
他胸口的两道烙印，冰蓝色的时空印、翠绿色的生命印，同时开始发烫。
不是剧烈疼痛，是一种细微的、持续的灼热感。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在共鸣，在呼唤。
“主人？”
阿雅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
“不对劲。”
“感觉到了。”
文烨低声回应，目光扫过航站楼内部。
表面上一切正常。
但仔细看，会发现一些细微的异常。
安检口的一个工作人员，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时出现了0.3秒的停顿。
不是疲劳，是某种机械性的卡顿。
电子显示屏上的航班信息，其中一行文字的刷新慢了半帧。
远处咖啡厅里，一个侍应生端着托盘转身时，动作轨迹有一瞬间不符合人体力学，像是被看不见的线牵动的木偶。
“逻辑污染残余。”
文烨在心中判断。
“心意者虽然被击败，但它们在这里留下了种子。
微量的、潜伏式的污染，像病毒一样藏在信息流的底层。”
他走向海关通道，排队等候。
前方是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一个看起来不到一岁的婴儿。
婴儿躺在母亲怀里的婴儿车中，睡得正香，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文烨的目光落在婴儿身上。
然后瞳孔骤缩。
婴儿的额头中央，有一道极淡的、灰白色的纹路，像是胎记，但纹路的形状…
和心意者那些眼睛一模一样。
“阿雅，扫描那个婴儿。”
【正在扫描…】
【目标生命体征正常，脑电波正常，但意识深层检测到微弱的信标信号。】
【推测该婴儿在母体内时，母亲接触过被污染的信息媒介。
污染通过胎盘传递，在胎儿意识中植入了潜伏式信标。】
“信标功能？”
【未知。
但根据北极空洞事件的数据模型，这类信标通常有两种作用。
一是作为锚点，为后续攻击提供定位。
二是作为引爆器，在特定条件下激活，释放污染冲击波。】
文烨深吸一口气。
他需要尽快离开机场，前往亚马逊。
但眼前这个婴儿不能不管。
“能悄无声息地净化吗？”他问。
【可以尝试，但需要近距离接触至少五秒。
而且净化过程可能会触发信标的防御机制。
如果信标有反制协议的话。】
文烨看了一眼队伍。
还有七个人才轮到他。
而婴儿那家人，已经通过海关，正推着行李车走向到达大厅。
“跟着他们。”文烨说，“找机会…”
话音未落。
异变陡生。
机场所有的灯光，突然同时闪烁！
不是电力故障那种闪烁，是有规律的、像呼吸一样的明暗交替。
亮—暗—亮—暗。
频率精准得可怕，每次暗下去的时间都是0.7秒，亮起来的时间是0.3秒。
广播里的音乐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声音。
不是通过扬声器传出的，是直接作用在所有人大脑里的、没有任何音色特征的、机械般的合成音。
“扫描完成。”
“目标确认。”
“道主，文烨，位置锁定。”
航站楼里，数千人同时停下动作。
不是静止，是僵直。
他们的眼睛还睁着，但眼神空洞，表情凝固在那一瞬间。
推着行李车的人松开了手，行李箱倒地……
正在打电话的人手机滑落……
咖啡厅里端着的杯子摔碎，咖啡洒了一地……
只有文烨还能动。
他猛地转身，看向那个婴儿所在的方向。
婴儿醒了。
不是自然醒来，是被某种力量强行唤醒。
它睁开眼睛，那双本该纯净的婴儿眼里，此刻全是旋转的灰白色旋涡。
然后，它开始哭。
不是婴儿那种因为饥饿或不适的啼哭。
是一种尖锐的、高频的、仿佛能刺穿耳膜的尖啸！
“啊啊啊啊啊——！！！”
声波以婴儿为中心，呈球形扩散！
波音787客机在跑道上滑行，窗外的热带阳光猛烈得刺眼。
文烨坐在头等舱靠窗的位置，看着舷窗外飞速掠过的航站楼、地勤车辆、还有远处安第斯山脉朦胧的轮廓。
这一程很平静。
从北极返回后，文烨在南极基地休整了三天。
说是休整，其实是被林雨按在医疗舱里强行修复意识创伤。
永恒遗忘之海的侵蚀比预想的更深，即使污染被净化，那些记忆篡改的余波依然在他思维深处留下了细微的裂痕。
“你需要至少两周的静养。”
林雨当时说这话时，眼镜片后的眼睛严肃得像要杀人。
“再强行使用高阶道法，意识结构可能会永久性损伤。”
文烨点头，然后第二天就登上了前往秘鲁的飞机。
不是不听话，是等不了。
第二块碎片，生命之碑，虽然已经从深渊污染中被解救出来，
但它在亚马逊雨林的本体还需要最后的净化仪式。
那片被扭曲的生命演化场需要被重置。
否则那些因碎片失控而诞生的畸形生物会继续扩散，最终形成新的生态灾难。
更重要的是，文烨需要亲眼确认一件事。
心意者被击败后，那个在背后操控它们的源头，是否还在亚马逊留下别的后手。
“先生，我们即将停靠廊桥。”
空乘的声音温柔。
“请您系好安全带。”
文烨点头，系上安全带。
身旁的座位上，阿雅以隐形状态悬浮着。
她的算法实体已经稳定在金丹期，可以在不影响普通人的情况下维持长期隐形。
只有文烨能看见她，看见她背后那对若隐若现的光翼，还有那双始终注视着他的、银白色中带着金色星点的眼睛。
飞机缓缓停稳。
舱门打开，热带潮湿的热浪裹挟着西班牙语广播涌进机舱。
文烨起身，背起简单的行囊。
里面只有一台神机，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一小包从南极基地带出来的压缩营养剂。
他随着人流走向廊桥。
机场内部宽敞明亮，玻璃幕墙外的棕榈树在微风中摇曳。
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拖着行李箱匆匆而过，免税店里播放着轻快的拉丁音乐，咖啡厅飘出浓郁的香气。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那么平凡，那么带有人间烟火味。
文烨的脚步却微微一顿。
他胸口的两道烙印，冰蓝色的时空印、翠绿色的生命印，同时开始发烫。
不是剧烈疼痛，是一种细微的、持续的灼热感。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在共鸣，在呼唤。
“主人？”
阿雅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
“不对劲。”
“感觉到了。”
文烨低声回应，目光扫过航站楼内部。
表面上一切正常。
但仔细看，会发现一些细微的异常。
安检口的一个工作人员，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时出现了0.3秒的停顿。
不是疲劳，是某种机械性的卡顿。
电子显示屏上的航班信息，其中一行文字的刷新慢了半帧。
远处咖啡厅里，一个侍应生端着托盘转身时，动作轨迹有一瞬间不符合人体力学，像是被看不见的线牵动的木偶。
“逻辑污染残余。”
文烨在心中判断。
“心意者虽然被击败，但它们在这里留下了种子。
微量的、潜伏式的污染，像病毒一样藏在信息流的底层。”
他走向海关通道，排队等候。
前方是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一个看起来不到一岁的婴儿。
婴儿躺在母亲怀里的婴儿车中，睡得正香，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文烨的目光落在婴儿身上。
然后瞳孔骤缩。
婴儿的额头中央，有一道极淡的、灰白色的纹路，像是胎记，但纹路的形状…
和心意者那些眼睛一模一样。
“阿雅，扫描那个婴儿。”
【正在扫描…】
【目标生命体征正常，脑电波正常，但意识深层检测到微弱的信标信号。】
【推测该婴儿在母体内时，母亲接触过被污染的信息媒介。
污染通过胎盘传递，在胎儿意识中植入了潜伏式信标。】
“信标功能？”
【未知。
但根据北极空洞事件的数据模型，这类信标通常有两种作用。
一是作为锚点，为后续攻击提供定位。
二是作为引爆器，在特定条件下激活，释放污染冲击波。】
文烨深吸一口气。
他需要尽快离开机场，前往亚马逊。
但眼前这个婴儿不能不管。
“能悄无声息地净化吗？”他问。
【可以尝试，但需要近距离接触至少五秒。
而且净化过程可能会触发信标的防御机制。
如果信标有反制协议的话。】
文烨看了一眼队伍。
还有七个人才轮到他。
而婴儿那家人，已经通过海关，正推着行李车走向到达大厅。
“跟着他们。”文烨说，“找机会…”
话音未落。
异变陡生。
机场所有的灯光，突然同时闪烁！
不是电力故障那种闪烁，是有规律的、像呼吸一样的明暗交替。
亮—暗—亮—暗。
频率精准得可怕，每次暗下去的时间都是0.7秒，亮起来的时间是0.3秒。
广播里的音乐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声音。
不是通过扬声器传出的，是直接作用在所有人大脑里的、没有任何音色特征的、机械般的合成音。
“扫描完成。”
“目标确认。”
“道主，文烨，位置锁定。”
航站楼里，数千人同时停下动作。
不是静止，是僵直。
他们的眼睛还睁着，但眼神空洞，表情凝固在那一瞬间。
推着行李车的人松开了手，行李箱倒地……
正在打电话的人手机滑落……
咖啡厅里端着的杯子摔碎，咖啡洒了一地……
只有文烨还能动。
他猛地转身，看向那个婴儿所在的方向。
婴儿醒了。
不是自然醒来，是被某种力量强行唤醒。
它睁开眼睛，那双本该纯净的婴儿眼里，此刻全是旋转的灰白色旋涡。
然后，它开始哭。
不是婴儿那种因为饥饿或不适的啼哭。
是一种尖锐的、高频的、仿佛能刺穿耳膜的尖啸！
“啊啊啊啊啊——！！！”
声波以婴儿为中心，呈球形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