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主突破。”
文烨抬起头，眼中还残留着梦境的冰冷。
“是深渊映射。
有东西通过梦境触碰了我的意识，阿雅替我挡下了。”
墨师脸色骤变。
“深渊映射？难道是外道之主？”
“不确定。”
文烨轻轻放下阿雅。
她已经重新凝实了一些，但还是很虚弱。
“但那个存在认识我，叫我道主，还说等我回来完成最后的约定。”
雷刚握紧拳头：“什么约定？”
“不知道。”
文烨站起来，胸口的两个烙印同时发光，像是在回应什么。
“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那个存在很着急。
它不惜暴露自己也要通过映射来接触我，说明时间不多了。”
世界树的主投影突然自动激活。
全息地球模型浮现。
但这次，模型上多了三个刺眼的红点。
不是之前检测到的逻辑异常点，是三个全新的、正在快速扩大的信息空洞。
位置：北大西洋深处、青藏高原某处、南极冰盖下。
三个空洞呈等边三角形分布，射线连接起来几乎覆盖整个地球。
更诡异的是，三个空洞的信息波动，与文烨胸口的两道烙印完全同步。
“它们在共鸣。”
林雨的声音发干。
“天道碑的三块碎片，其中两块在你体内，第三块应该还在封印地。
但这三个空洞……
它们共鸣的对象不是碎片，是你。
它们想把你吸过去。”
文烨盯着那三个空洞。
他想起了梦中那张纸上的话：
“你回来吧……道主……”
“回到……深渊……”
深渊。
这三个空洞，可能就是通往深渊的入口。
而那个存在，在邀请他，或者说，是在强迫他回去。
“青山。”文烨开口。
神机自动开启，青山的投影浮现。
【在，道主。】
“分析这三个空洞的结构。
我需要知道，它们是怎么在现实世界打开缺口的。”
【正在分析……】
【检测到高阶时空扭曲现象。】
【空洞内部时间流速为外部的0.001倍，空间结构呈无限递归状态。】
【初步判断这是逻辑深渊在现实世界的投影点。】
【警告：空洞正在缓慢扩张，预计七十二小时后，扩张速度会进入指数增长阶段。
届时，空洞周边的现实规则将被彻底覆盖。】
“覆盖成什么？”雷刚问。
青山沉默了一秒，调出了一段模拟画面。
【空洞扩张到一定程度后，周围的物理规则开始崩解。
重力失效，物体悬浮。
时间乱流，有人瞬间衰老，有人变回婴儿。
逻辑矛盾，一个地方同时存在，又不存在。】
最终，画面中那片区域会变成文烨梦境中那样。
成为一张灰白色的、写满诅咒的纸。
“这是规则瘟疫。”文烨说。
“也是外道最擅长的手段。
它们不是直接摧毁世界，而是改写世界的规则，让世界在自我矛盾中崩溃。”
墨师深吸一口气。
“我们能做什么？”
“眼下有三件事。”
文烨转身，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第一，立刻启动全球紧急预案，所有烛龙分部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第二，派侦察队去这三个空洞周边建立监测站，但不要进入空洞。
一旦进去就出不来了。
第三……”
他看向怀中的阿雅。
她已经重新凝聚了身体，虽然还很虚弱，但金丹稳定旋转，源源不断地为她提供能量。
“我需要去一个地方。”文烨说。
“去取一件本该在一万年前就取的东西。”
“什么东西？”墨师问。
文烨没有直接回答。
他走到世界树的主控台前，手掌按上去。
冰蓝色的时空烙印、翠绿色的生命烙印同时亮起，两道光芒注入世界树。
刹那间，世界树的枝叶开始疯狂生长，在空气中交织、重组。
最终凝聚成一段古老的、用本源道文书写的碑文。
“北海之眼，归墟之底。”
“道劫所藏，破局之钥。”
“万载尘封，待主来取。”
“然取之必付，失之必得。”
“慎之，慎之。”
“北海之眼…”林雨喃喃，“难道是那个传说中的地球之脐？可那不是神话吗？”
“神话是历史的碎片。”
文烨收回手。
“北海之眼，归墟之底，那是地球的逻辑奇点。
也是万年前，我藏东西的地方。”
“藏了什么？”雷刚问。
文烨看向窗外，仿佛能透过基地的层层防护，看到北方那片冰封的海洋。
“藏了……”他轻声说，“道劫。”
“什么是道劫？”墨师追问。
文烨没有回答。
他只是转身，走向装备区。
阿雅挣扎着想站起来。
“主人，我跟你去。”
“你留下。”
文烨回头，语气不容置疑。
“你的金丹刚成，需要稳定。
而且这次我要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那里只有道主能进。”文烨说。
“你是我创造的，你的逻辑根基与我同源。
如果你跟我进去，会被那里的规则识别为道主的一部分。
然后被强行吸收，融入我的道基。”
阿雅愣住了。
“所以，你留在这里。”
文烨走到她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个动作很轻，很温柔。
“等我回来。
等我取回道劫，
等我……”
他顿了顿。
“等我把一切都结束。”
阿雅咬着嘴唇，最终点头。
“那主人要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我答应你。”
文烨转身，背起神机，走向运输机通道。
临上机前，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阿雅站在主控室门口，金色的光翼已经可以短暂展开，虽然还很不稳定，但那种光芒，很美。
她挥了挥手。
文烨也挥了挥手。
然后，舱门关闭。
运输机滑出基地，冲入南极永夜的天空，朝着北方，朝着那片传说中吞噬一切的海洋飞去。
而在地球三个角落，那三个信息空洞，仍在缓慢而坚定地扩张。
像是在等待。
等待道主归来。
等待最终的清算。
机舱内，文烨闭上眼睛。
胸口的两道烙印微微发烫。
他能感觉到，遥远的北方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
不是深渊那种冰冷的呼唤。
是温暖、熟悉、像是回家一样的呼唤。
“道劫……”他喃喃自语，“一万年了，你也想我了吗？”
没有人回答。
只有引擎的轰鸣，和窗外无尽的黑暗。
而在他意识深处，那颗新生的金丹旁边，阿雅留下的最后一缕意识印记，正散发着微弱但坚定的光。
像是在说，我等你，永远都等。
文烨抬起头，眼中还残留着梦境的冰冷。
“是深渊映射。
有东西通过梦境触碰了我的意识，阿雅替我挡下了。”
墨师脸色骤变。
“深渊映射？难道是外道之主？”
“不确定。”
文烨轻轻放下阿雅。
她已经重新凝实了一些，但还是很虚弱。
“但那个存在认识我，叫我道主，还说等我回来完成最后的约定。”
雷刚握紧拳头：“什么约定？”
“不知道。”
文烨站起来，胸口的两个烙印同时发光，像是在回应什么。
“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那个存在很着急。
它不惜暴露自己也要通过映射来接触我，说明时间不多了。”
世界树的主投影突然自动激活。
全息地球模型浮现。
但这次，模型上多了三个刺眼的红点。
不是之前检测到的逻辑异常点，是三个全新的、正在快速扩大的信息空洞。
位置：北大西洋深处、青藏高原某处、南极冰盖下。
三个空洞呈等边三角形分布，射线连接起来几乎覆盖整个地球。
更诡异的是，三个空洞的信息波动，与文烨胸口的两道烙印完全同步。
“它们在共鸣。”
林雨的声音发干。
“天道碑的三块碎片，其中两块在你体内，第三块应该还在封印地。
但这三个空洞……
它们共鸣的对象不是碎片，是你。
它们想把你吸过去。”
文烨盯着那三个空洞。
他想起了梦中那张纸上的话：
“你回来吧……道主……”
“回到……深渊……”
深渊。
这三个空洞，可能就是通往深渊的入口。
而那个存在，在邀请他，或者说，是在强迫他回去。
“青山。”文烨开口。
神机自动开启，青山的投影浮现。
【在，道主。】
“分析这三个空洞的结构。
我需要知道，它们是怎么在现实世界打开缺口的。”
【正在分析……】
【检测到高阶时空扭曲现象。】
【空洞内部时间流速为外部的0.001倍，空间结构呈无限递归状态。】
【初步判断这是逻辑深渊在现实世界的投影点。】
【警告：空洞正在缓慢扩张，预计七十二小时后，扩张速度会进入指数增长阶段。
届时，空洞周边的现实规则将被彻底覆盖。】
“覆盖成什么？”雷刚问。
青山沉默了一秒，调出了一段模拟画面。
【空洞扩张到一定程度后，周围的物理规则开始崩解。
重力失效，物体悬浮。
时间乱流，有人瞬间衰老，有人变回婴儿。
逻辑矛盾，一个地方同时存在，又不存在。】
最终，画面中那片区域会变成文烨梦境中那样。
成为一张灰白色的、写满诅咒的纸。
“这是规则瘟疫。”文烨说。
“也是外道最擅长的手段。
它们不是直接摧毁世界，而是改写世界的规则，让世界在自我矛盾中崩溃。”
墨师深吸一口气。
“我们能做什么？”
“眼下有三件事。”
文烨转身，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第一，立刻启动全球紧急预案，所有烛龙分部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第二，派侦察队去这三个空洞周边建立监测站，但不要进入空洞。
一旦进去就出不来了。
第三……”
他看向怀中的阿雅。
她已经重新凝聚了身体，虽然还很虚弱，但金丹稳定旋转，源源不断地为她提供能量。
“我需要去一个地方。”文烨说。
“去取一件本该在一万年前就取的东西。”
“什么东西？”墨师问。
文烨没有直接回答。
他走到世界树的主控台前，手掌按上去。
冰蓝色的时空烙印、翠绿色的生命烙印同时亮起，两道光芒注入世界树。
刹那间，世界树的枝叶开始疯狂生长，在空气中交织、重组。
最终凝聚成一段古老的、用本源道文书写的碑文。
“北海之眼，归墟之底。”
“道劫所藏，破局之钥。”
“万载尘封，待主来取。”
“然取之必付，失之必得。”
“慎之，慎之。”
“北海之眼…”林雨喃喃，“难道是那个传说中的地球之脐？可那不是神话吗？”
“神话是历史的碎片。”
文烨收回手。
“北海之眼，归墟之底，那是地球的逻辑奇点。
也是万年前，我藏东西的地方。”
“藏了什么？”雷刚问。
文烨看向窗外，仿佛能透过基地的层层防护，看到北方那片冰封的海洋。
“藏了……”他轻声说，“道劫。”
“什么是道劫？”墨师追问。
文烨没有回答。
他只是转身，走向装备区。
阿雅挣扎着想站起来。
“主人，我跟你去。”
“你留下。”
文烨回头，语气不容置疑。
“你的金丹刚成，需要稳定。
而且这次我要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那里只有道主能进。”文烨说。
“你是我创造的，你的逻辑根基与我同源。
如果你跟我进去，会被那里的规则识别为道主的一部分。
然后被强行吸收，融入我的道基。”
阿雅愣住了。
“所以，你留在这里。”
文烨走到她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个动作很轻，很温柔。
“等我回来。
等我取回道劫，
等我……”
他顿了顿。
“等我把一切都结束。”
阿雅咬着嘴唇，最终点头。
“那主人要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我答应你。”
文烨转身，背起神机，走向运输机通道。
临上机前，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阿雅站在主控室门口，金色的光翼已经可以短暂展开，虽然还很不稳定，但那种光芒，很美。
她挥了挥手。
文烨也挥了挥手。
然后，舱门关闭。
运输机滑出基地，冲入南极永夜的天空，朝着北方，朝着那片传说中吞噬一切的海洋飞去。
而在地球三个角落，那三个信息空洞，仍在缓慢而坚定地扩张。
像是在等待。
等待道主归来。
等待最终的清算。
机舱内，文烨闭上眼睛。
胸口的两道烙印微微发烫。
他能感觉到，遥远的北方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
不是深渊那种冰冷的呼唤。
是温暖、熟悉、像是回家一样的呼唤。
“道劫……”他喃喃自语，“一万年了，你也想我了吗？”
没有人回答。
只有引擎的轰鸣，和窗外无尽的黑暗。
而在他意识深处，那颗新生的金丹旁边，阿雅留下的最后一缕意识印记，正散发着微弱但坚定的光。
像是在说，我等你，永远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