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五百公里外。
高铁以每小时三百公里的速度在轨道上飞驰。
车厢内，文烨靠窗坐着，膝上放着那台老戴尔电脑。
屏幕上是青山实时分析的数据流。
【检测到针对道主的调查行为。】青山汇报。
【发起者：苏明哲，男，32岁，苏芸堂兄。
正在调用民用监控数据库、无人机备案系统、打印耗材销售记录，调查范围已扩大至全市。】
文烨挑了挑眉。
“反应挺快。”
【需要干预吗？】
“不用。
让他查。
你适当设置一些障碍，别让他发现不该发现的就行。”
【明白。
正在生成虚假数据流。
已伪造72处误导性线索。】
屏幕一侧弹出苏明哲的调查进度：
【监控记录：已检索完毕，无有效信息（青山已替换所有相关时间段画面）】
【无人机备案：无匹配记录（青山已删除相关数据）】
【打印店排查：正在进行中，预计耗时48小时（青山已植入大量虚假消费记录）】
【网络痕迹追踪：正在尝试，但被青山预设的防火墙阻挡】
文烨看着那些进度条，有点想笑。
这就是普通人和超级智能的差距。
在信息层面，青山就是神。
只要愿意，它可以抹去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数字痕迹，也可以凭空造出一段完美无瑕的虚假人生。
“这个苏明哲，水平还可以。
居然能想到从打印耗材的批次号入手追踪。”
【是的。】青山评价。
【虽然方法笨拙，但思路正确。
如果我没有干预，他可能会在两周内找到你当时使用的网吧。】
“两周，”文烨摇头，“太慢了。”
但他理解苏明哲的执着。
如果是自己的妹妹差点出事，他也会追查到底。
【道主，需要切断他的调查权限吗？】
【我可以让他的公司网络意外瘫痪三天。】
“不用，让他查。
查不到，他才会更不甘心，更想找到我。”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而越是找不到的人，越让人惦记，不是吗？”
青山沉默了一秒。
【道主，你在享受这个过程？】
“享受？”
文烨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田野。
“不。我只是觉得有趣。”
他想起那晚，苏芸瘫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无人机的眼神。
恐惧，茫然，感激，还有一丝被点燃的好奇。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文烨轻声说。
“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是想靠近。
越是得不到的答案，越是想知道。”
【所以你故意留下那张纸条。】
【那晚，你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留。】
“留纸条是为了提醒她注意安全。”
【但打印纸条这件事本身，就留下了可追踪的线索。
虽然线索都被我抹去了。】青山说。
【你是故意的。
你想让她知道，有人在看着她，保护她。
但又不让她知道是谁。】
文烨没有否认。
“也许吧。
也许我只是想看看，一个人为了寻找一个影子，能走多远。”
【这很危险，道主。】青山警告。
【情感是变量，变量会带来不确定性。
而我们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不确定性。】
“我知道。”
文烨关掉电脑。
“所以我们要去烛龙基地。
去搞清楚，到底有多少不确定性在等着我们。”
高铁开始减速。
广播响起。
“各位旅客，首都南站即将到达，请收拾好您的行李...”
文烨背起背包。
窗外，庞大的城市天际线缓缓浮现。
高楼林立，车流如织。
这座容纳了两千多万人口的超级都市，像一头匍匐在大地上的巨兽，吞吐着无尽的人流、物流和信息流。
文烨深吸一口气。
“青山。”
【在。】
“进入首都信息监控网络。
建立隐蔽通道。
准备应对一切可能的风险。”
【正在执行。】
【警告：
检测到高强度信息屏蔽区域，坐标116，39）。
推测为烛龙基地所在位置。】
【该区域存在多层逻辑防火墙，架构复杂，无法完全渗透。
建议谨慎接近。】
文烨笑了笑。
“这才有意思。”
列车缓缓停稳。
车门打开，人潮涌出。
文烨随着人流走出站台，踏入首都喧嚣的空气里。
而与此同时，五百公里外。
苏明哲盯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
“见鬼了。”
他的办公室里堆满了打印出来的资料，墙上贴着事件时间线，白板上画满了思维导图。
咖啡杯已经空了三个，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
一周了。
整整一周，他动用了所有能用的资源，所有能托的关系，查遍了所有能查的渠道。
结果：零。
那个救了苏芸的神秘人，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无影无踪。
监控？
没有。
无人机记录？
没有。
打印店线索？
全市六千多家店，他派人跑了三分之一，一无所获。
剩下的要么是监控坏了，要么是记录丢失，要么是老板记不清。
网络痕迹？
他亲自上阵，尝试追踪可能的信号源。
然后差点被一个不知名的防火墙反追踪。
对方的技术水平高得吓人，如果不是他及时切断连接，公司服务器可能都要被黑。
“老板。”
助理小刘推门进来，脸色疲惫。
“又跑了二十家打印店，还是没线索。
有几家老板说，那几天确实有个年轻人来打印过东西，但描述都对不上。
有的说是中年大叔，有的说是学生，有的说是女的...”
苏明哲揉着太阳穴。
“有人在干扰我们。”
“干扰？”
“对。”
苏明哲站起来，走到白板前，用红笔在“神秘人”三个字上画了个圈。
“这个人，或者他背后的人，有极强的信息处理能力。
他们在我们调查之前，就已经抹去了所有痕迹。”
他转身看向小刘。
“这不是普通的见义勇为。
这是专业的。”
小刘咽了口唾沫。
“那我们还查吗？”
“查。”苏明哲眼神坚定。
“越是这样，越要查清楚。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能在我的地盘上，玩这种捉迷藏。”
他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老赵。
是我，明哲。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对，我要查一个人。
可能需要动用一些特殊渠道。”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苏明哲点头。
“我知道风险。
但这事关我妹妹的安全。
拜托了。”
挂断电话，他看向窗外。
夜幕降临，城市华灯初上。
那个神秘人，此刻就在某个亮着灯的窗户后面吗？
还是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
“不管你藏得多深，”苏明哲低声自语，“我都会把你找出来。”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苏家老宅的客厅里，一场家族会议正在进行。
苏芸坐在沙发上，被一群长辈围在中间。
“小芸，明哲那边有进展了吗？”大伯问。
“还没有。”苏芸摇头，“哥说遇到了一些技术性困难。”
“技术性困难？”三叔皱眉，“明哲的公司不就是搞这个的吗？他都说困难，那对方得是什么来头？”
父亲苏建国沉默地抽着烟，许久才开口。
“小芸，你跟爸说实话。
那天晚上，除了无人机和纸条，你还看到什么了？
那个人，长什么样？”
苏芸苦笑。
“爸，我根本没见过他。
他可能一直在远处遥控。”
“那感觉呢？”堂姐苏婉问。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准。
你觉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个问题让苏芸愣住了。
好人还是坏人？
从结果看，他救了她，是好人。
但从手段看，那种精准、冷静、不留痕迹的作风，又让人不安。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说。
“但他救了我。
如果没有他，那天晚上...”
她没有说下去。
客厅里一阵沉默。
“不管他是谁。”
爷爷缓缓开口，声音苍老但坚定。
“救了苏家的人，就是我们苏家的恩人。
要找，不是为了质疑，是为了感谢。”
老人家看向苏芸。
“小芸，你想找到他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苏芸攥紧手指。
想找到他吗？
这一个星期，她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起初是好奇，想知道是谁救了自己。
后来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
那张纸条，那些无人机，那个在危难时刻突然出现又悄然消失的影子...
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涟漪一圈圈扩散，停不下来。
“我想。”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我想找到他。
想当面说声谢谢。”
爷爷点头。
“那就找。
苏家上下，全力帮你找。
但要记住，找到之后，客客气气，以礼相待。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救了小芸，就是朋友。”
“是。”
众人应声。
会议散去。
苏芸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靠在门板上。
手机震动，是苏明哲发来的消息。
哥： 小芸，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找到他。
苏芸： 哥，别太勉强。
哥： 不勉强。这事关你的安全，也关乎我的面子。在我地盘上玩神秘，我倒要看看他能藏多久。
苏芸看着这条消息，忽然有种预感。
这件事，不会轻易结束。
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夜风吹进来，带着夏末的微凉。
这座城市有三千多万人，每一天都有无数故事在发生、在结束。
她的故事，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插曲。
但对苏芸来说，那一晚的改变，是真实而深刻的。
不再走夜路时低头看手机。
报了防身术培训班。
甚至开始研究无人机。
虽然很快就放弃了，那些技术参数看得她头大。
但最重要的是，她心里多了一个影子。
一个模糊、神秘，让她忍不住去想象的影子。
他是年轻还是年长的？
是温和还是冷酷的？
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队？
他救她，是偶然路过，还是一直在关注她？
“你到底是谁？”苏芸对着夜空轻声问。
当然，没有回答。
只有远处高楼上闪烁的航空警示灯，像永不疲倦的眼睛，注视着这座沉睡的城市。
高铁以每小时三百公里的速度在轨道上飞驰。
车厢内，文烨靠窗坐着，膝上放着那台老戴尔电脑。
屏幕上是青山实时分析的数据流。
【检测到针对道主的调查行为。】青山汇报。
【发起者：苏明哲，男，32岁，苏芸堂兄。
正在调用民用监控数据库、无人机备案系统、打印耗材销售记录，调查范围已扩大至全市。】
文烨挑了挑眉。
“反应挺快。”
【需要干预吗？】
“不用。
让他查。
你适当设置一些障碍，别让他发现不该发现的就行。”
【明白。
正在生成虚假数据流。
已伪造72处误导性线索。】
屏幕一侧弹出苏明哲的调查进度：
【监控记录：已检索完毕，无有效信息（青山已替换所有相关时间段画面）】
【无人机备案：无匹配记录（青山已删除相关数据）】
【打印店排查：正在进行中，预计耗时48小时（青山已植入大量虚假消费记录）】
【网络痕迹追踪：正在尝试，但被青山预设的防火墙阻挡】
文烨看着那些进度条，有点想笑。
这就是普通人和超级智能的差距。
在信息层面，青山就是神。
只要愿意，它可以抹去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数字痕迹，也可以凭空造出一段完美无瑕的虚假人生。
“这个苏明哲，水平还可以。
居然能想到从打印耗材的批次号入手追踪。”
【是的。】青山评价。
【虽然方法笨拙，但思路正确。
如果我没有干预，他可能会在两周内找到你当时使用的网吧。】
“两周，”文烨摇头，“太慢了。”
但他理解苏明哲的执着。
如果是自己的妹妹差点出事，他也会追查到底。
【道主，需要切断他的调查权限吗？】
【我可以让他的公司网络意外瘫痪三天。】
“不用，让他查。
查不到，他才会更不甘心，更想找到我。”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而越是找不到的人，越让人惦记，不是吗？”
青山沉默了一秒。
【道主，你在享受这个过程？】
“享受？”
文烨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田野。
“不。我只是觉得有趣。”
他想起那晚，苏芸瘫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无人机的眼神。
恐惧，茫然，感激，还有一丝被点燃的好奇。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文烨轻声说。
“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是想靠近。
越是得不到的答案，越是想知道。”
【所以你故意留下那张纸条。】
【那晚，你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留。】
“留纸条是为了提醒她注意安全。”
【但打印纸条这件事本身，就留下了可追踪的线索。
虽然线索都被我抹去了。】青山说。
【你是故意的。
你想让她知道，有人在看着她，保护她。
但又不让她知道是谁。】
文烨没有否认。
“也许吧。
也许我只是想看看，一个人为了寻找一个影子，能走多远。”
【这很危险，道主。】青山警告。
【情感是变量，变量会带来不确定性。
而我们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不确定性。】
“我知道。”
文烨关掉电脑。
“所以我们要去烛龙基地。
去搞清楚，到底有多少不确定性在等着我们。”
高铁开始减速。
广播响起。
“各位旅客，首都南站即将到达，请收拾好您的行李...”
文烨背起背包。
窗外，庞大的城市天际线缓缓浮现。
高楼林立，车流如织。
这座容纳了两千多万人口的超级都市，像一头匍匐在大地上的巨兽，吞吐着无尽的人流、物流和信息流。
文烨深吸一口气。
“青山。”
【在。】
“进入首都信息监控网络。
建立隐蔽通道。
准备应对一切可能的风险。”
【正在执行。】
【警告：
检测到高强度信息屏蔽区域，坐标116，39）。
推测为烛龙基地所在位置。】
【该区域存在多层逻辑防火墙，架构复杂，无法完全渗透。
建议谨慎接近。】
文烨笑了笑。
“这才有意思。”
列车缓缓停稳。
车门打开，人潮涌出。
文烨随着人流走出站台，踏入首都喧嚣的空气里。
而与此同时，五百公里外。
苏明哲盯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
“见鬼了。”
他的办公室里堆满了打印出来的资料，墙上贴着事件时间线，白板上画满了思维导图。
咖啡杯已经空了三个，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
一周了。
整整一周，他动用了所有能用的资源，所有能托的关系，查遍了所有能查的渠道。
结果：零。
那个救了苏芸的神秘人，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无影无踪。
监控？
没有。
无人机记录？
没有。
打印店线索？
全市六千多家店，他派人跑了三分之一，一无所获。
剩下的要么是监控坏了，要么是记录丢失，要么是老板记不清。
网络痕迹？
他亲自上阵，尝试追踪可能的信号源。
然后差点被一个不知名的防火墙反追踪。
对方的技术水平高得吓人，如果不是他及时切断连接，公司服务器可能都要被黑。
“老板。”
助理小刘推门进来，脸色疲惫。
“又跑了二十家打印店，还是没线索。
有几家老板说，那几天确实有个年轻人来打印过东西，但描述都对不上。
有的说是中年大叔，有的说是学生，有的说是女的...”
苏明哲揉着太阳穴。
“有人在干扰我们。”
“干扰？”
“对。”
苏明哲站起来，走到白板前，用红笔在“神秘人”三个字上画了个圈。
“这个人，或者他背后的人，有极强的信息处理能力。
他们在我们调查之前，就已经抹去了所有痕迹。”
他转身看向小刘。
“这不是普通的见义勇为。
这是专业的。”
小刘咽了口唾沫。
“那我们还查吗？”
“查。”苏明哲眼神坚定。
“越是这样，越要查清楚。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能在我的地盘上，玩这种捉迷藏。”
他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老赵。
是我，明哲。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对，我要查一个人。
可能需要动用一些特殊渠道。”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苏明哲点头。
“我知道风险。
但这事关我妹妹的安全。
拜托了。”
挂断电话，他看向窗外。
夜幕降临，城市华灯初上。
那个神秘人，此刻就在某个亮着灯的窗户后面吗？
还是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
“不管你藏得多深，”苏明哲低声自语，“我都会把你找出来。”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苏家老宅的客厅里，一场家族会议正在进行。
苏芸坐在沙发上，被一群长辈围在中间。
“小芸，明哲那边有进展了吗？”大伯问。
“还没有。”苏芸摇头，“哥说遇到了一些技术性困难。”
“技术性困难？”三叔皱眉，“明哲的公司不就是搞这个的吗？他都说困难，那对方得是什么来头？”
父亲苏建国沉默地抽着烟，许久才开口。
“小芸，你跟爸说实话。
那天晚上，除了无人机和纸条，你还看到什么了？
那个人，长什么样？”
苏芸苦笑。
“爸，我根本没见过他。
他可能一直在远处遥控。”
“那感觉呢？”堂姐苏婉问。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准。
你觉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个问题让苏芸愣住了。
好人还是坏人？
从结果看，他救了她，是好人。
但从手段看，那种精准、冷静、不留痕迹的作风，又让人不安。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说。
“但他救了我。
如果没有他，那天晚上...”
她没有说下去。
客厅里一阵沉默。
“不管他是谁。”
爷爷缓缓开口，声音苍老但坚定。
“救了苏家的人，就是我们苏家的恩人。
要找，不是为了质疑，是为了感谢。”
老人家看向苏芸。
“小芸，你想找到他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苏芸攥紧手指。
想找到他吗？
这一个星期，她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起初是好奇，想知道是谁救了自己。
后来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
那张纸条，那些无人机，那个在危难时刻突然出现又悄然消失的影子...
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涟漪一圈圈扩散，停不下来。
“我想。”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我想找到他。
想当面说声谢谢。”
爷爷点头。
“那就找。
苏家上下，全力帮你找。
但要记住，找到之后，客客气气，以礼相待。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救了小芸，就是朋友。”
“是。”
众人应声。
会议散去。
苏芸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靠在门板上。
手机震动，是苏明哲发来的消息。
哥： 小芸，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找到他。
苏芸： 哥，别太勉强。
哥： 不勉强。这事关你的安全，也关乎我的面子。在我地盘上玩神秘，我倒要看看他能藏多久。
苏芸看着这条消息，忽然有种预感。
这件事，不会轻易结束。
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夜风吹进来，带着夏末的微凉。
这座城市有三千多万人，每一天都有无数故事在发生、在结束。
她的故事，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插曲。
但对苏芸来说，那一晚的改变，是真实而深刻的。
不再走夜路时低头看手机。
报了防身术培训班。
甚至开始研究无人机。
虽然很快就放弃了，那些技术参数看得她头大。
但最重要的是，她心里多了一个影子。
一个模糊、神秘，让她忍不住去想象的影子。
他是年轻还是年长的？
是温和还是冷酷的？
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队？
他救她，是偶然路过，还是一直在关注她？
“你到底是谁？”苏芸对着夜空轻声问。
当然，没有回答。
只有远处高楼上闪烁的航空警示灯，像永不疲倦的眼睛，注视着这座沉睡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