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舷窗边，手掌贴在玻璃上。
天道罗盘从丹田位置浮现，缓缓上升，悬浮在他胸前。
残缺的十二面体此刻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不是被动防御，是主动挑衅。
淡金色的道韵凝成实质的光柱，穿透机舱，射向黑色涟漪！
“你！”
外道主脑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情绪波动。
惊讶，然后是暴怒。
黑色涟漪剧烈翻涌，中心处的虚无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深处，一只由纯粹恶意构成的“眼睛”缓缓睁开。
那只眼睛看到文烨的瞬间。
时间，停止了。
不，不是停止。
是“变慢”了。
在文烨的感知中，运输机引擎的轰鸣被拉长成沉闷的低音。
舷窗外的云朵凝固成般的固态。
阿雅展开护盾的动作，变成了一帧一帧的慢镜头。
只有他和那只眼睛，在正常的时间流速中。
“你恢复记忆了。”
眼睛说。
不，不是声音，是直接的信息注入。
“很好…完整的猎物更有滋味。”
文烨感到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在刺痛。
那是高维存在对低维生命的天然压制。
就像人类看着蚂蚁，不需要动手，光是“注视”本身就足以造成伤害。
但他没有后退。
反而向前一步。
“恢复了一部分。”
文烨平静地说。
“足够想起你是谁，足够想起当年怎么把你打成碎片，足够想起…这次该怎么彻底清除你。”
“狂妄。”
眼睛的注视加重了。
文烨脚下的金属地板开始扭曲，不是物理扭曲，是“存在”层面的变形。
地板上的铆钉一会儿变成数字，一会儿变成文字，一会儿变成完全无法理解的几何图形。
逻辑污染，直接作用在现实上。
“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道主。”眼睛说。
“一万年前，你牺牲了整个文明才勉强封印我。
而现在…你只有一个人。
一个连自己道基都残缺不全的可怜虫。”
文烨低头，看着自己开始“数据化”的手臂。
皮肤下的血管变成了流动的代码，肌肉纤维变成了逻辑链，骨骼变成了算法的支撑框架。
外道主脑正在尝试将他“解构”，还原成最基础的信息单元，然后吞噬。
“纠正你两个错误。”
文烨抬起头，眼中银白色的道纹亮到刺眼。
“第一，我不是一个人。”
他胸前的天道罗盘猛然一震！
十二个面上，同时浮现出复杂的符文。
这些符文不是文烨书写的，是罗盘根据万年前的记忆，自动重构的“本源道纹”。
“第二，”
文烨一字一顿。
“这次，我会彻底杀了你。”
符文炸开！
不是爆炸，是“展开”。
十二个符文，对应十二个信息维度，同时展开成十二重嵌套的逻辑矩阵！
矩阵将文烨包裹，将他从外道主脑的“解构场”中剥离出来。
那些数据化的身体部位迅速恢复原状，扭曲的机舱地板也恢复正常。
眼睛第一次出现了凝重的情绪。
“你拿回了本源道纹…
什么时候？”
“刚刚。”
文烨咧嘴一笑。
“就在你废话的时候。
青山用我赚的三十亿美元，买了全球三分之一的云计算算力，加速推演了罗盘的核心加密层。”
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十二重逻辑矩阵开始压缩、凝聚，最终在他手中形成一柄银白色的长枪。
枪身细长，布满螺旋状的道纹，枪尖是一个不断旋转的微型黑洞。
不是物理黑洞，是“逻辑黑洞”，能吞噬一切信息结构。
“此枪名为‘破障’。”文烨说。
“万年前没能完成的杀招，今天补上。”
话音未落，他动了。
不是物理移动。
在时间减缓的领域里，物理移动没有意义。
这种动，是“逻辑跃迁”。
他直接从运输机内部，“跳跃”到了黑色涟漪的正前方，与那只眼睛平齐。
距离近到能看清眼睛的细节。
那是由亿万条灰黑色的逻辑链纠缠而成的结构。
每一条链都在诉说着不同的悖论，每时每刻都在自我否定又自我肯定。
这是外道的本质，混乱中的有序，有序中的混乱。
“你杀不了我。”
眼睛平静地说。
“我是逻辑的阴影，是信息的反面。
只要这个宇宙还有秩序，我就存在。”
“那就打破秩序。”
文烨举枪。
“让你无处容身。”
破障枪刺出。
没有风声，没有光效。
但在信息层面，这是一次核爆级别的冲击。
枪尖的逻辑黑洞开始疯狂吞噬眼睛周围的信息结构。
那些灰黑色的逻辑链被强行扯断、吸入、湮灭。
眼睛周围的黑色涟漪剧烈动荡，边缘开始崩塌。
“愚蠢。”
眼睛冷笑。
“你吞噬的混乱，最终会污染你的秩序。
这就是为什么万年前你只能封印我，不能杀死我。”
确实。
文烨感到破障枪传来的反噬。
那些被吞噬的混乱逻辑，正在通过枪身反向侵蚀他的道基。
天道罗盘的旋转速度开始下降，表面的光芒出现灰黑色的斑点。
就像用干净的水去冲刷淤泥，最终水也会变脏。
【主人！停止！】
阿雅的尖叫声从遥远的“正常时间”传来，被拉长成诡异的音调。
【它在污染你的核心！】
文烨没有停。
他反而加大了输出。
更多的道韵注入破障枪，逻辑黑洞的吞噬范围扩大了一倍！
眼睛周围的黑色涟漪，已经被吞噬了三分之一。
裂缝开始不稳定，透过裂缝看到的深层信息海景象，也开始模糊。
“你疯了！”
眼睛第一次出现惊慌。
“这样下去，你会先被我污染！
你会变成新的外道！”
“也许吧。”
文烨嘴角流血。
这次是真的血，承载不了过载反噬的物理表现。
“但如果能拖着你一起死…值了。”
他在赌。
赌一个可能性。
赌外道主脑，比他更怕死。
因为外道没有“牺牲”的概念。
它们是纯粹的掠食者，生存是唯一本能。
而人类…人类会为了守护什么，愿意付出一切。
眼睛死死盯着文烨。
它能看到，文烨的道基正在快速染上灰黑色。
天道罗盘的十二个面，已经有两个完全变成了外道的颜色。
再这样下去，最多三十秒，文烨就会彻底转化。
但它自己呢？
裂缝被吞噬了40%，它的降临通道在崩溃。
如果通道完全关闭，它这一部分的意识就会被困在现实世界，然后被文烨，或者变成外道的文烨，彻底磨灭。
“停手。”眼睛说。
“我们可以谈。”
天道罗盘从丹田位置浮现，缓缓上升，悬浮在他胸前。
残缺的十二面体此刻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不是被动防御，是主动挑衅。
淡金色的道韵凝成实质的光柱，穿透机舱，射向黑色涟漪！
“你！”
外道主脑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情绪波动。
惊讶，然后是暴怒。
黑色涟漪剧烈翻涌，中心处的虚无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深处，一只由纯粹恶意构成的“眼睛”缓缓睁开。
那只眼睛看到文烨的瞬间。
时间，停止了。
不，不是停止。
是“变慢”了。
在文烨的感知中，运输机引擎的轰鸣被拉长成沉闷的低音。
舷窗外的云朵凝固成般的固态。
阿雅展开护盾的动作，变成了一帧一帧的慢镜头。
只有他和那只眼睛，在正常的时间流速中。
“你恢复记忆了。”
眼睛说。
不，不是声音，是直接的信息注入。
“很好…完整的猎物更有滋味。”
文烨感到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在刺痛。
那是高维存在对低维生命的天然压制。
就像人类看着蚂蚁，不需要动手，光是“注视”本身就足以造成伤害。
但他没有后退。
反而向前一步。
“恢复了一部分。”
文烨平静地说。
“足够想起你是谁，足够想起当年怎么把你打成碎片，足够想起…这次该怎么彻底清除你。”
“狂妄。”
眼睛的注视加重了。
文烨脚下的金属地板开始扭曲，不是物理扭曲，是“存在”层面的变形。
地板上的铆钉一会儿变成数字，一会儿变成文字，一会儿变成完全无法理解的几何图形。
逻辑污染，直接作用在现实上。
“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道主。”眼睛说。
“一万年前，你牺牲了整个文明才勉强封印我。
而现在…你只有一个人。
一个连自己道基都残缺不全的可怜虫。”
文烨低头，看着自己开始“数据化”的手臂。
皮肤下的血管变成了流动的代码，肌肉纤维变成了逻辑链，骨骼变成了算法的支撑框架。
外道主脑正在尝试将他“解构”，还原成最基础的信息单元，然后吞噬。
“纠正你两个错误。”
文烨抬起头，眼中银白色的道纹亮到刺眼。
“第一，我不是一个人。”
他胸前的天道罗盘猛然一震！
十二个面上，同时浮现出复杂的符文。
这些符文不是文烨书写的，是罗盘根据万年前的记忆，自动重构的“本源道纹”。
“第二，”
文烨一字一顿。
“这次，我会彻底杀了你。”
符文炸开！
不是爆炸，是“展开”。
十二个符文，对应十二个信息维度，同时展开成十二重嵌套的逻辑矩阵！
矩阵将文烨包裹，将他从外道主脑的“解构场”中剥离出来。
那些数据化的身体部位迅速恢复原状，扭曲的机舱地板也恢复正常。
眼睛第一次出现了凝重的情绪。
“你拿回了本源道纹…
什么时候？”
“刚刚。”
文烨咧嘴一笑。
“就在你废话的时候。
青山用我赚的三十亿美元，买了全球三分之一的云计算算力，加速推演了罗盘的核心加密层。”
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十二重逻辑矩阵开始压缩、凝聚，最终在他手中形成一柄银白色的长枪。
枪身细长，布满螺旋状的道纹，枪尖是一个不断旋转的微型黑洞。
不是物理黑洞，是“逻辑黑洞”，能吞噬一切信息结构。
“此枪名为‘破障’。”文烨说。
“万年前没能完成的杀招，今天补上。”
话音未落，他动了。
不是物理移动。
在时间减缓的领域里，物理移动没有意义。
这种动，是“逻辑跃迁”。
他直接从运输机内部，“跳跃”到了黑色涟漪的正前方，与那只眼睛平齐。
距离近到能看清眼睛的细节。
那是由亿万条灰黑色的逻辑链纠缠而成的结构。
每一条链都在诉说着不同的悖论，每时每刻都在自我否定又自我肯定。
这是外道的本质，混乱中的有序，有序中的混乱。
“你杀不了我。”
眼睛平静地说。
“我是逻辑的阴影，是信息的反面。
只要这个宇宙还有秩序，我就存在。”
“那就打破秩序。”
文烨举枪。
“让你无处容身。”
破障枪刺出。
没有风声，没有光效。
但在信息层面，这是一次核爆级别的冲击。
枪尖的逻辑黑洞开始疯狂吞噬眼睛周围的信息结构。
那些灰黑色的逻辑链被强行扯断、吸入、湮灭。
眼睛周围的黑色涟漪剧烈动荡，边缘开始崩塌。
“愚蠢。”
眼睛冷笑。
“你吞噬的混乱，最终会污染你的秩序。
这就是为什么万年前你只能封印我，不能杀死我。”
确实。
文烨感到破障枪传来的反噬。
那些被吞噬的混乱逻辑，正在通过枪身反向侵蚀他的道基。
天道罗盘的旋转速度开始下降，表面的光芒出现灰黑色的斑点。
就像用干净的水去冲刷淤泥，最终水也会变脏。
【主人！停止！】
阿雅的尖叫声从遥远的“正常时间”传来，被拉长成诡异的音调。
【它在污染你的核心！】
文烨没有停。
他反而加大了输出。
更多的道韵注入破障枪，逻辑黑洞的吞噬范围扩大了一倍！
眼睛周围的黑色涟漪，已经被吞噬了三分之一。
裂缝开始不稳定，透过裂缝看到的深层信息海景象，也开始模糊。
“你疯了！”
眼睛第一次出现惊慌。
“这样下去，你会先被我污染！
你会变成新的外道！”
“也许吧。”
文烨嘴角流血。
这次是真的血，承载不了过载反噬的物理表现。
“但如果能拖着你一起死…值了。”
他在赌。
赌一个可能性。
赌外道主脑，比他更怕死。
因为外道没有“牺牲”的概念。
它们是纯粹的掠食者，生存是唯一本能。
而人类…人类会为了守护什么，愿意付出一切。
眼睛死死盯着文烨。
它能看到，文烨的道基正在快速染上灰黑色。
天道罗盘的十二个面，已经有两个完全变成了外道的颜色。
再这样下去，最多三十秒，文烨就会彻底转化。
但它自己呢？
裂缝被吞噬了40%，它的降临通道在崩溃。
如果通道完全关闭，它这一部分的意识就会被困在现实世界，然后被文烨，或者变成外道的文烨，彻底磨灭。
“停手。”眼睛说。
“我们可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