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你的痛苦,会是你最美的作品-《我,暗夜主宰,被迫当女团C位》

  就在这时,柳婉弯腰想捡起掉在地上的保温桶盖子,却没留意脚下,不小心撞到了格罗扎身边的乐谱架。

  “小心!”格罗扎下意识伸手去扶,声音里带着一丝被侵扰的愠怒。

  但已经来不及了。

  金属乐谱架轰然倒地,刺耳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录音室里无限放大。一沓明显比其他乐谱旧上许多的、泛黄的手稿从夹层里散落出来,纸张在空中飘飞,像一场不合时宜的雪。

  “对、对不起!”柳婉吓了一跳,慌忙蹲下身去捡,想尽快弥补自己的过失。

  她的指尖触到其中一页,目光却瞬间被钉住了。

  那是一首名为《外婆的童谣》的曲谱。旋律简单质朴得像乡间的溪流,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有最纯粹的温暖。手写的歌词工整地排列在五线谱下方,字迹娟秀,带着少女特有的认真:

  “外婆的歌谣/藏在灶台的烟火里/豆浆的甜香/是童年最好的记忆……”

  这首歌……柳婉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震动,她望着格罗扎,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这……是你写的?”

  这个问题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格罗扎那副冰冷的面具。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那双总是睥睨一切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恐慌”的情绪。她几乎是扑过来,一把从柳婉手中抢过那页手稿,动作粗暴得带着一丝狼狈:“不该你碰的东西,别碰。”

  “我不是……”柳婉被她的反应吓到了,但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那份手稿上,她看到了右下角的落款日期,一个更让她困惑的问题脱口而出,“可是……这是五年前?你刚出道的时候?那时候的你,原来……是唱这样的歌吗?”

  “够了!”格罗扎的声音陡然锐利起来,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琴弦。她死死攥着那页已经起了褶皱的手稿,仿佛要把它捏碎在掌心。那双细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深可见骨的痛楚,“我说了,这些都是没用的废纸!是早就该被丢掉的、幼稚的东西!”

  她说着,胡乱地将所有散落的手稿塞进一个收纳袋,动作激烈得像是在摆脱什么诅咒,转身就要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格罗扎姐——”柳婉下意识地起身,拉住了她的袖子。她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和自己相似的东西,一种被误解的、固执的火焰。

  “放手。”格罗扎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冰锥,“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白色的羽翼在她身后“唰”地展开,带起一阵凛冽的风,吹乱了柳婉的头发。下一秒,她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仿佛一个仓皇逃窜的影子。

  录音室里只剩下柳婉一个人,还有那台仍在无声运转的摄像机,红点闪烁,像一只冷漠的眼睛。

  监视器后,林薇兴奋地拿起对讲机,声音却被另一道更具权威感的女声打断。

  “一个爆点可不够,林导。”

  林薇立刻恭敬地转向一旁的视频通讯屏幕。屏幕上,方海莲娱乐的掌权者张沈薇正站在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里摇晃着一杯红酒。她身上那件鸦青色的长裙在晨光中泛着幽暗的光泽,金色的妖异花纹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流动,像活着的生物。

  “薇薇姐。”林薇连忙换上讨好的笑容,“那您的意思是?”

  “我要观众好奇,格罗扎到底在害怕什么。”张沈薇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把《外婆的童谣》那页手稿的特写剪进去,放大。标题……就叫#天使的另一张面孔#。”

  “高!实在是高!”林薇心领神会。

  通讯切断,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特苏尔站在张沈薇身后,浅灰色的长发整齐地垂在肩头,她看着屏幕上定格的《外婆的童谣》手稿特写,终于开口:“薇薇姐,这份手稿……是您让人故意放进去的。”

  “不然呢?”张沈薇转过身,在真皮沙发上优雅地坐下,深绿色的眼眸里像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格罗扎这五年,把自己包装得太完美了。冷静、精准、毫无破绽。但观众的耳朵是诚实的,他们听得出什么是技巧,什么是灵魂。她的‘完美’,已经开始让人厌烦了。”

  她打了个响指,墙上的全息投影屏幕亮起,一组数据曲线冷冰冰地呈现出来:

  “最新舞台《炽天使》,播放量2300万,但完播率只有43%,弹幕里‘好听但没感觉’的评论占比高达67%。”

  特苏尔微微皱眉:“所以您安排柳婉,就是想用‘生活化’来打破她的‘技术流’壁垒。可如果格罗扎因此找回了初心,融合了技巧与情感,她的商业价值反而会更高。这……不就脱离了您的掌控吗?”

  “特苏尔,你还是太年轻了。”张沈薇打断她,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深绿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某种近乎疯狂的光芒,“你以为控制是什么?是给她戴上锁链吗?不。”

  她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特苏尔的太阳穴。

  “是把锁链放进她的脑子里,让她自己戴上,并且以为那是她亲手打造的王冠。”

  特苏尔的呼吸滞了一瞬,瞳孔微微收缩。

  张沈薇松开手,嘴角的弧度愈发危险:“我要让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被她最看不起的人,用最朴素的方式彻底击碎。当她的信仰崩塌时,她会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任何一根浮木。而我,”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残忍而温柔,“会是她唯一的选择。”

  “去吧,”她重新坐回沙发,“通知林薇,下午的对比测试,把直播打开。我要让所有人,都来欣赏我的‘作品’,是如何崩溃,又是如何重生的。”

  “是。”特苏尔转身离开,白色的翅膀在她身后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办公室里只剩下张沈薇一人。她重新举起酒杯,对着落地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轻声说:“格罗扎,别让我失望。你的痛苦,会是你最美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