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派瘫坐在冰冷的观众席里，双臂还残留着抱着冰糖时那份脆弱的重量。她红色的眼瞳空洞地望着舞台，那里灯光破碎，电线裸露。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光粒子消散后的焦糊味。
“这就是‘赢’吗？”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们……付出了这些……真的能赢到最后吗？”
“代价是胜利的一部分，派派。”张沈薇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她走到派派身边，手掌轻轻落在她紧绷的肩膀上，“但这不是终点。我们站在正确的一边，所以我们必须赢到最后。”
“正确？”派派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她猛地回头，眼里的疲惫被一丝尖锐的愤怒刺破，“那冰糖呢？她失去了翅膀！她几乎……她差点就死在那里！这就是我们所谓的‘正确’要付出的代价吗？”
张沈薇没有回答，墨绿色的眼眸越过派派，望向舞台边缘那个蜷缩的白色身影。
冰糖坐在那里，背脊佝偻。她下意识地用手去触摸背后，那里本该有羽翼的地方如今空无一物，只有被汗水和灰尘浸湿的布料。她一次次触摸，又一次次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浅蓝色的眼眸里是全然的茫然和破碎。
“冰糖。”张沈薇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
冰糖的身体僵了一下，缓缓抬头，看到是她，才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没事……”她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的残烛，“就是……有点空……后背这里，总觉得少了什么……很奇怪，也很……”她顿住了，似乎找不到词来形容那种灵魂被抽走一部分的恐慌。
“那不是翅膀，是枷锁。”张沈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没有它，你以为你失去了天空。但很快你就会发现，你拥有了大地，拥有了风，拥有了整个世界。真正让你飞翔的，从来不是别人赐予你的那对翅膀，而是你自己的心跳。”
冰糖愣住了，黯淡的蓝色眼眸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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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海莲娱乐公司顶层会议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晴空万里，室内却气氛凝重。
“爆了！薇薇你看！全球热搜第一！#天使阵营黑幕#！六小时五十亿点击，他们的公关团队现在肯定想集体跳楼！”奶油举着平板，兴奋地在原地转圈，试图用自己的高昂情绪点燃室内压抑的空气。
“这只是前菜。”张沈薇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让人心烦的哒哒声。她扫了一眼屏幕上沸腾的舆论，墨绿的眼眸里没有半分喜悦，反而愈发深沉，“特苏尔不是蠢货。当民众的愤怒达到顶峰，就是她反击的最佳时机。”
奶油的笑容僵在脸上。
“特苏尔一定会反击。”张沈薇的声音冷静而锋利，像手术刀划开现实的皮肤，“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推出一个完美的、无可指摘的‘新神’，来对冲这次的负面。一个集纯洁、强大、忠诚于一体的终极天使形象。”
她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会议桌末端的露娜身上。
露娜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仿佛那道目光有实质的重量。
张沈薇的视线又转向另一边，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怜悯：“当然，神需要祭品。一个‘堕落’的典型，一个‘叛逆’的样本，来警示世人。”她的目光停在冰糖身上。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缩在角落里的烧饼身上，烧饼浑身一抖，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去。
“以及……一个需要被公开审判、以儆效尤的‘叛徒’。”张沈薇一字一顿。
“不……不！”烧饼终于崩溃了，她猛地站起来，椅子向后翻倒发出刺耳的噪音。她红色的眼瞳里满是血丝和极致的恐惧，“我不要！我不能……特苏尔她会……她会把我关进‘静默囚笼’！我会被抽干所有力量，变成一个活死人！薇薇姐，你救救我！把我藏起来！求你了！”
“藏？”张沈薇终于正眼看她，眼神锐利如刀，“你以为你藏得掉吗？只要你还活着，你就是特苏尔手里最好用的一张牌。她会把你塑造成一个被恶魔蛊惑、背信弃义的小人，用你的‘忏悔’和‘悲惨下场’来洗白她的一切暴行。”
“那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烧饼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打回去。”张沈薇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强大的压迫感笼罩了所有人，“既然她要打资源战，要造神，那我们就陪她玩。”
她环视众人：“我们要筹备一场史无前例的演唱会——‘翼刃抉择’。”
“由冰糖、烧饼、露娜，三人同台。”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什么？”露娜第一个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她猛地站起来，美丽的脸上写满了抗拒和屈辱，“让我……和她们一起？”她的目光扫过冰糖和烧饼，那眼神里混杂着长久以来属于“正统天使”的优越感和此刻的厌恶，“一个是放弃使命的‘叛逆者’，一个是背叛阵营的‘告密者’……你让我和她们站在一起，张总，你觉得这合适吗？这和逼我承认我也是她们的一员，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张沈薇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平淡，“特苏尔会告诉你，你是谁。而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己告诉世界，你是谁。”
“我……”露娜语塞，绿色的眼眸剧烈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忠于天使阵营！我的信念从未动摇！”
“是吗？”张沈薇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嘲弄，“你忠于的，是‘天使’这个光明的概念，还是特苏尔所定义的那个‘阵营’？昨晚的录像，你也都看到了。你真的认为，那些被强行改造、被剥夺自由的人，是罪有应得吗？你所扞卫的‘正义’，就是那样的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露娜痛苦地摇头，眼泪终于滚落，“我曾经坚信的一切……都……可你现在让我做的，是背叛！你让我站上台，和她们一起，就是在逼我背叛！”
“这就是‘赢’吗？”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们……付出了这些……真的能赢到最后吗？”
“代价是胜利的一部分，派派。”张沈薇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她走到派派身边，手掌轻轻落在她紧绷的肩膀上，“但这不是终点。我们站在正确的一边，所以我们必须赢到最后。”
“正确？”派派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她猛地回头，眼里的疲惫被一丝尖锐的愤怒刺破，“那冰糖呢？她失去了翅膀！她几乎……她差点就死在那里！这就是我们所谓的‘正确’要付出的代价吗？”
张沈薇没有回答，墨绿色的眼眸越过派派，望向舞台边缘那个蜷缩的白色身影。
冰糖坐在那里，背脊佝偻。她下意识地用手去触摸背后，那里本该有羽翼的地方如今空无一物，只有被汗水和灰尘浸湿的布料。她一次次触摸，又一次次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浅蓝色的眼眸里是全然的茫然和破碎。
“冰糖。”张沈薇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
冰糖的身体僵了一下，缓缓抬头，看到是她，才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没事……”她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的残烛，“就是……有点空……后背这里，总觉得少了什么……很奇怪，也很……”她顿住了，似乎找不到词来形容那种灵魂被抽走一部分的恐慌。
“那不是翅膀，是枷锁。”张沈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没有它，你以为你失去了天空。但很快你就会发现，你拥有了大地，拥有了风，拥有了整个世界。真正让你飞翔的，从来不是别人赐予你的那对翅膀，而是你自己的心跳。”
冰糖愣住了，黯淡的蓝色眼眸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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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前菜。”张沈薇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让人心烦的哒哒声。她扫了一眼屏幕上沸腾的舆论，墨绿的眼眸里没有半分喜悦，反而愈发深沉，“特苏尔不是蠢货。当民众的愤怒达到顶峰，就是她反击的最佳时机。”
奶油的笑容僵在脸上。
“特苏尔一定会反击。”张沈薇的声音冷静而锋利，像手术刀划开现实的皮肤，“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推出一个完美的、无可指摘的‘新神’，来对冲这次的负面。一个集纯洁、强大、忠诚于一体的终极天使形象。”
她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会议桌末端的露娜身上。
露娜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仿佛那道目光有实质的重量。
张沈薇的视线又转向另一边，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怜悯：“当然，神需要祭品。一个‘堕落’的典型，一个‘叛逆’的样本，来警示世人。”她的目光停在冰糖身上。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缩在角落里的烧饼身上，烧饼浑身一抖，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去。
“以及……一个需要被公开审判、以儆效尤的‘叛徒’。”张沈薇一字一顿。
“不……不！”烧饼终于崩溃了，她猛地站起来，椅子向后翻倒发出刺耳的噪音。她红色的眼瞳里满是血丝和极致的恐惧，“我不要！我不能……特苏尔她会……她会把我关进‘静默囚笼’！我会被抽干所有力量，变成一个活死人！薇薇姐，你救救我！把我藏起来！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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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视众人：“我们要筹备一场史无前例的演唱会——‘翼刃抉择’。”
“由冰糖、烧饼、露娜，三人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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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露娜第一个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她猛地站起来，美丽的脸上写满了抗拒和屈辱，“让我……和她们一起？”她的目光扫过冰糖和烧饼，那眼神里混杂着长久以来属于“正统天使”的优越感和此刻的厌恶，“一个是放弃使命的‘叛逆者’，一个是背叛阵营的‘告密者’……你让我和她们站在一起，张总，你觉得这合适吗？这和逼我承认我也是她们的一员，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张沈薇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平淡，“特苏尔会告诉你，你是谁。而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己告诉世界，你是谁。”
“我……”露娜语塞，绿色的眼眸剧烈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忠于天使阵营！我的信念从未动摇！”
“是吗？”张沈薇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嘲弄，“你忠于的，是‘天使’这个光明的概念，还是特苏尔所定义的那个‘阵营’？昨晚的录像，你也都看到了。你真的认为，那些被强行改造、被剥夺自由的人，是罪有应得吗？你所扞卫的‘正义’，就是那样的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露娜痛苦地摇头，眼泪终于滚落，“我曾经坚信的一切……都……可你现在让我做的，是背叛！你让我站上台，和她们一起，就是在逼我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