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的海莲娱乐训练室，光可鉴人的地板映出几道修长的身影。
张沈薇斜倚在镜墙边，墨绿色长裙开衩处，露出一截冷白的脚踝。她交叠着双腿，指间夹着一叠薄薄的资料，眼神轻慢地扫过面前站成一排的三个女人。
“选美比赛的仪态训练，我亲自来教。”她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傲慢，“给你们两天时间，把自己训练成合格的花瓶。”
这话一出，几人神色各异。
云爱穿着一身浅黄色运动装，高高束起的卷发马尾俏皮地晃了晃，脸上是那副招牌的人畜无害的笑容：“沈薇姐姐要亲自教我们走台步吗？好期待呀。”
安雅站在最边上，金色八字刘海下的狐狸眼闪过一丝看戏的精光。她今天纯粹是来凑热闹的，就想看看这几个人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张小橘一身酒红色丝绒抹胸裙，薄纱袖口的金色绣纹在灯光下流转。她的视线落在自己妹妹身上，眼尾轻轻挑起：“小薇想怎么教？”
“先从最基础的开始。”张沈薇说着站起身，踱到张小橘面前，“姐姐，头上顶本书，绕着训练室走三圈。书要是掉了，就从头再来。”
角落的椅子上，方海莲静静坐着。她靛青色的长发松松地挽成一个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脸侧。她不需要参加比赛，只是被张沈薇用一句“你也来”叫过来“监督”的。
她看着张沈薇对亲姐姐颐指气使，心里那股被“攻略”的屈辱感又翻涌上来。原来，她对谁都一样，享受的只是将人踩在脚下的快感。
张小橘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你确定？”
“怎么，姐姐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张沈薇笑了，转身从书架上抽了本最厚的精装词典，啪的一声，不轻不重地拍在张小橘头顶。
词典落下的瞬间，张小橘眼里的温和笑意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训练室里原本轻松的气氛，霎时间凝固了。
张沈薇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小薇。”张小橘的声音很轻，却像冰珠子砸在地面上，字字清晰，“你是想玩游戏，还是想玩命？”
她没去扶头顶的书，就这么直直地向前迈出一步。那本厚重的词典像是黏在她头上一样，纹丝不动。她的步伐优雅，每一步的距离都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双肩平稳得能放一杯水。
三圈走完，书没有丝毫晃动。
张小橘回到张沈薇面前，慢条斯理地取下头顶的书，递还给她。
“该你了。”
张沈薇脸色有些难看，但话是自己说出口的，只能硬着头皮接过书。她深吸一口气，把书顶在头上，刚走出两步，那书就“啪嗒”一声滑落在地。
“重来。”张小橘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第二次，张沈薇咬着牙，小心翼翼地走了五步，书又掉了。
“继续。”
第三次，她走完半圈，额角已经见了汗，腿肚子都有些发酸。
一旁的云爱歪着头，眨巴着大眼睛，笑嘻嘻地开口：“沈薇姐姐，要不要我帮你扶一下呀？看起来好辛苦哦。”
“闭嘴。”张沈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哎呀，生气啦？”云爱笑得更甜了，自己也从书架上拿了本书顶在头上，脚步轻快地走了起来。她走得看似随意，头顶的书却稳如泰山，三圈走完，甚至还俏皮地在原地转了个圈。
“这样可以吗？”云爱一脸天真地问。
张沈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一个是不好惹的亲姐姐，另一个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她一把将头上的书扯下来扔在地上，冷声道：“很好。下一项，压腿。”
她指了指镜墙边的把杆：“腿抬到最高，保持十分钟。”
云爱二话不说，走到把杆前，轻松地将腿抬起，脚尖稳稳搭在与肩膀齐平的把杆上，身体柔韧得不像话。
张小橘也走了过去，一抬腿，高度竟比云爱还高出一截，小腿几乎贴到了耳朵边，脸上却不见半分吃力。
张沈薇看着她们，额角的青筋跳得更厉害了。她走到两人中间，费力地抬起自己的腿搭在把杆上。刚过三分钟，大腿内侧的肌肉就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小薇，你的柔韧性退步了。”张小橘的声音从旁边幽幽传来，“要不要姐姐帮你压一下？”
“不用。”张沈薇咬牙硬撑。
“真的不用？”张小橘走近，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猛地往下一压。
“啊！”
张沈薇惨叫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在地上。
“哎呀！”云爱夸张地捂住嘴，眼里却全是藏不住的笑意，“沈薇姐姐没事吧？地板这么硬，摔疼了吧？”
张沈薇撑着地板，想站起来，眼前却一阵阵发黑。那种熟悉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涌来，脑袋里嗡嗡作响。
不能在这里倒下。
她狠狠咬住舌尖，用尖锐的疼痛强行压下那股晕眩。
“继续。”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小薇。”张小橘蹲下身，扶住她的肩膀，眉头微蹙，“你不舒服？”
“我没有。”张沈薇一把甩开她的手，“我说继续！”
“行。”张小橘站起身，语气冷了下来，“那就来点真格的。”
她走到训练室中央，对云爱招了招手：“我们一起，给小薇示范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仪态。”
两人并肩而立，同时抬手，动作整齐划一，指尖划出优雅的弧度，腰身转动，裙摆飞扬。她们的配合天衣无缝，仿佛合为一体，在巨大的镜墙前，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美感和压迫感。
张沈薇扶着墙，看着镜子里那两个完美的倒影，头越来越晕，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扶着镜墙的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停下……”张沈薇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张小橘终于停下，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压得很低：“你以为你能掌控所有人？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有些人，你永远也玩不起。”
她伸手，捏住张沈薇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记住这种感觉，这就是你对别人做过的事情。”
张沈薇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够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僵局。方海莲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过去，一把推开张小橘的手。
“她身体不好，你们再这样会出事的。”
方海莲扶住张沈薇，入手一片滚烫，她的额头全是冷汗。
“不用。”张沈薇却一把推开她，自己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直。
她一步一步挪向门口，背影单薄又倔强。
门被关上的瞬间，张沈薇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而训练室里，张小橘看着门口的方向，眼神复杂。
云爱歪着头，恢复了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那沈薇姐姐接下来会怎么办呀？她好像真的生气了。”
张小橘收回视线，走到窗边。
“她会继续玩她的游戏，”她的声音很轻，“直到有一天，她再也玩不动为止。”
张沈薇斜倚在镜墙边，墨绿色长裙开衩处，露出一截冷白的脚踝。她交叠着双腿，指间夹着一叠薄薄的资料，眼神轻慢地扫过面前站成一排的三个女人。
“选美比赛的仪态训练，我亲自来教。”她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傲慢，“给你们两天时间，把自己训练成合格的花瓶。”
这话一出，几人神色各异。
云爱穿着一身浅黄色运动装，高高束起的卷发马尾俏皮地晃了晃，脸上是那副招牌的人畜无害的笑容：“沈薇姐姐要亲自教我们走台步吗？好期待呀。”
安雅站在最边上，金色八字刘海下的狐狸眼闪过一丝看戏的精光。她今天纯粹是来凑热闹的，就想看看这几个人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张小橘一身酒红色丝绒抹胸裙，薄纱袖口的金色绣纹在灯光下流转。她的视线落在自己妹妹身上，眼尾轻轻挑起：“小薇想怎么教？”
“先从最基础的开始。”张沈薇说着站起身，踱到张小橘面前，“姐姐，头上顶本书，绕着训练室走三圈。书要是掉了，就从头再来。”
角落的椅子上，方海莲静静坐着。她靛青色的长发松松地挽成一个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脸侧。她不需要参加比赛，只是被张沈薇用一句“你也来”叫过来“监督”的。
她看着张沈薇对亲姐姐颐指气使，心里那股被“攻略”的屈辱感又翻涌上来。原来，她对谁都一样，享受的只是将人踩在脚下的快感。
张小橘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你确定？”
“怎么，姐姐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张沈薇笑了，转身从书架上抽了本最厚的精装词典，啪的一声，不轻不重地拍在张小橘头顶。
词典落下的瞬间，张小橘眼里的温和笑意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训练室里原本轻松的气氛，霎时间凝固了。
张沈薇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小薇。”张小橘的声音很轻，却像冰珠子砸在地面上，字字清晰，“你是想玩游戏，还是想玩命？”
她没去扶头顶的书，就这么直直地向前迈出一步。那本厚重的词典像是黏在她头上一样，纹丝不动。她的步伐优雅，每一步的距离都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双肩平稳得能放一杯水。
三圈走完，书没有丝毫晃动。
张小橘回到张沈薇面前，慢条斯理地取下头顶的书，递还给她。
“该你了。”
张沈薇脸色有些难看，但话是自己说出口的，只能硬着头皮接过书。她深吸一口气，把书顶在头上，刚走出两步，那书就“啪嗒”一声滑落在地。
“重来。”张小橘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第二次，张沈薇咬着牙，小心翼翼地走了五步，书又掉了。
“继续。”
第三次，她走完半圈，额角已经见了汗，腿肚子都有些发酸。
一旁的云爱歪着头，眨巴着大眼睛，笑嘻嘻地开口：“沈薇姐姐，要不要我帮你扶一下呀？看起来好辛苦哦。”
“闭嘴。”张沈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哎呀，生气啦？”云爱笑得更甜了，自己也从书架上拿了本书顶在头上，脚步轻快地走了起来。她走得看似随意，头顶的书却稳如泰山，三圈走完，甚至还俏皮地在原地转了个圈。
“这样可以吗？”云爱一脸天真地问。
张沈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一个是不好惹的亲姐姐，另一个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她一把将头上的书扯下来扔在地上，冷声道：“很好。下一项，压腿。”
她指了指镜墙边的把杆：“腿抬到最高，保持十分钟。”
云爱二话不说，走到把杆前，轻松地将腿抬起，脚尖稳稳搭在与肩膀齐平的把杆上，身体柔韧得不像话。
张小橘也走了过去，一抬腿，高度竟比云爱还高出一截，小腿几乎贴到了耳朵边，脸上却不见半分吃力。
张沈薇看着她们，额角的青筋跳得更厉害了。她走到两人中间，费力地抬起自己的腿搭在把杆上。刚过三分钟，大腿内侧的肌肉就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小薇，你的柔韧性退步了。”张小橘的声音从旁边幽幽传来，“要不要姐姐帮你压一下？”
“不用。”张沈薇咬牙硬撑。
“真的不用？”张小橘走近，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猛地往下一压。
“啊！”
张沈薇惨叫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在地上。
“哎呀！”云爱夸张地捂住嘴，眼里却全是藏不住的笑意，“沈薇姐姐没事吧？地板这么硬，摔疼了吧？”
张沈薇撑着地板，想站起来，眼前却一阵阵发黑。那种熟悉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涌来，脑袋里嗡嗡作响。
不能在这里倒下。
她狠狠咬住舌尖，用尖锐的疼痛强行压下那股晕眩。
“继续。”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小薇。”张小橘蹲下身，扶住她的肩膀，眉头微蹙，“你不舒服？”
“我没有。”张沈薇一把甩开她的手，“我说继续！”
“行。”张小橘站起身，语气冷了下来，“那就来点真格的。”
她走到训练室中央，对云爱招了招手：“我们一起，给小薇示范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仪态。”
两人并肩而立，同时抬手，动作整齐划一，指尖划出优雅的弧度，腰身转动，裙摆飞扬。她们的配合天衣无缝，仿佛合为一体，在巨大的镜墙前，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美感和压迫感。
张沈薇扶着墙，看着镜子里那两个完美的倒影，头越来越晕，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扶着镜墙的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停下……”张沈薇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张小橘终于停下，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压得很低：“你以为你能掌控所有人？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有些人，你永远也玩不起。”
她伸手，捏住张沈薇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记住这种感觉，这就是你对别人做过的事情。”
张沈薇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够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僵局。方海莲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过去，一把推开张小橘的手。
“她身体不好，你们再这样会出事的。”
方海莲扶住张沈薇，入手一片滚烫，她的额头全是冷汗。
“不用。”张沈薇却一把推开她，自己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直。
她一步一步挪向门口，背影单薄又倔强。
门被关上的瞬间，张沈薇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而训练室里，张小橘看着门口的方向，眼神复杂。
云爱歪着头，恢复了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那沈薇姐姐接下来会怎么办呀？她好像真的生气了。”
张小橘收回视线，走到窗边。
“她会继续玩她的游戏，”她的声音很轻，“直到有一天，她再也玩不动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