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壁垒高筑,徒劳拆解-《重返1982,打造工业帝国》

  华阳正如火如荼,加班加点生产。

  西方和欧洲各国,则正在将拿到手的华阳电动车,以及电脑手机的第一时间,开始了拆解。

  德国,斯图加特,某顶级汽车制造商核心研发中心内,一间高度保密的分析实验室。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绝缘漆、臭氧以及某种无法言语的、金属物质发生反应后残留的、若有若无的奇特气味。

  巨大的防静电防爆工作台上,一台被彻底“开膛破肚”、宛如经历了一场外科手术般,精细而残酷的华阳“华智”旗舰SUV的电池包,静静地陈列着。

  它如同被解剖的巨兽内脏,赤裸裸地暴露出内部排列整齐、结构复杂的方形电芯,以及那块被多层屏蔽包裹、布满微型芯片的精密的电池管理系统(BMS)主控板卡。

  “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实验室负责人,满头银发、一向以严谨着称的施耐德博士,此刻正扶着额头,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与不解,对着身旁几位来自公司总部董事会和欧盟工业委员会的代表低吼道。

  “我们动用了最精密的激光切割和低温冷冻技术,试图在不破坏内部结构的情况下取样。但就在刚才,我们刚刚切开一个电芯的铝合金外壳,内部的电极材料和电解质,就在几秒钟内发生了无法逆转的变化!活性物质迅速氧化、钝化,电压瞬间归零,所有有价值的电化学特性完全改变、消失!就像……就像触发了某种预设的、物理层面的自毁机制!”

  他激动地指着旁边高精度材料光谱仪屏幕上,那已然变成一团毫无规律乱麻的数据曲线,脸色铁青。

  “我们投入了上百万欧元,调动了最先进的分析设备,最终得到了什么?”

  施耐德博士拿起一个密封样品袋,里面装着一些漆黑、粘稠、无法辨认原本形态的物质。

  “一堆物理性质和化学成分完全未知的、如同沥青般的废物!我们根本无法逆向分析其正负极材料的精确原子排列、纳米级包覆技术、隔膜的微孔结构,甚至是电解液的基础配方!他们……他们到底在这些电池里,施加了什么我们无法理解的‘魔法’?”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代表欧盟委员会的高级技术官员紧紧皱起眉头,语气沉重。

  “博士,你的结论是否可以理解为——华阳的电池技术,不仅在实际应用的能量密度、充电速度和循环寿命上远远超越我们,更在本质上,拥有一种我们目前无法理解、甚至无法通过物理手段进行有效探测和分析的……加密特性?”

  “正是如此!,”

  施耐德博士颓然坐回椅子上,拿起一块已经完全失效、表面覆盖着一层诡异非晶态氧化层的电芯碎片,对着灯光仔细端详,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这绝不仅仅是复杂的化学配方问题,更像是在材料的微观晶体结构、甚至在原子键合层面预先设置了开关。一旦检测到非正常的物理侵入或结构性破坏,就会立即引发连锁的拓扑相变或化学键重组,彻底‘抹除’其原有的功能特性。这种将‘自毁’机制融入到材料本身的设计思路……简直是天方夜谭,闻所未闻!”

  与此同时,美国,硅谷核心区,一家由英特尔、AMD等多家半导体巨头联合资助、并获得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背景支持的,顶级芯片逆向工程实验室。

  实验室内部,千级净化间特有的低噪背景音,仿佛被一种近乎绝望的寂静所吞噬。

  首席芯片架构分析师汤姆森,正死死盯着高倍率扫描电子显微镜显示屏上呈现出的图像,发出近乎痛苦的呻吟。

  “上帝啊……看看这个!你们都看看这个!”

  他手指颤抖着,快速切换着屏幕上,两张截然不同的芯片核心区域显微结构对比图。

  一张是他们引以为傲的英特尔,最新奔腾处理器。

  另一张,则是他们耗费巨大代价、动用离子束刻蚀,才勉强开封的华阳“华芯-1”处理器的核心运算单元放大图。

  “他们的晶体管密度……根据这个互连线的宽度和间距比例保守估算,其制程工艺至少达到了60纳米级别!而且看这些晶体管的立体结构,局部区域的集成度可能更高!而我们,我们整个行业还在为350纳米制程,实现稳定量产和高良率而日夜奋战,苦苦挣扎!这中间隔着多么巨大的鸿沟?整整两代?不!看这个复杂度,可能是三代!甚至更多!”

  他猛地转过身,对着身后一群面色凝重如水、来自各大芯片巨头以及DARPA的顶尖专家们,几乎是失控地摊开双手,表情因为巨大的认知冲击而显得有些扭曲。

  “先生们,这感觉就像什么?就像我们还在部落时代,努力打磨着燧石长矛,试图让它更锋利一点的时候,对方已经掏出了全自动突击步枪,我们,我们甚至连这把枪,是如何将子弹发射出去的基本原理都搞不懂!看这些晶体管的排列方式,这种多层次、低寄生的互连结构,完全违背了我们基于硅MOSFET几十年积累起来的,所有设计规则和物理模型!要实现这种结构,需要全新的基础材料理论、全新的纳米级制造工艺、全新的EDA设计软件支持!我们……我们连站在起跑线上模仿的资格,都还没有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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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来自DARPA的官员脸色已经铁青得可怕,他强压着情绪,声音低沉而沙哑地问道。

  “汤姆森,你的最终结论是,即使我们不惜代价得到了实物,也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逆向工程,更不用说在此基础上复制,乃至改进和生产?”

  “复制?哈!”

  汤姆森像是听到了一个荒诞至极的笑话,他指着旁边另一张工作台上,那台同样被大卸八块、露出内部主板的“华阳-PB”平板电脑,情绪激动地说。

  “看看这个!他们的存储芯片,是纯粹的固态闪存,没有任何机械结构,我们甚至找不到符合任何,已知标准的物理数据接口和读写控制协议!还有它的操作系统……”

  汤姆森拿起旁边一份打印出来的、满是乱码和无法识别字符的反汇编代码清单,用力抖动着。

  “全是基于一种,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以中文逻辑和独特指令集,编写的底层架构!”

  汤姆森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敬佩和绝望的复杂表情。

  “我们召集了西海岸,最顶尖的软件逆向工程师团队,试图进行反编译和逻辑分析。结果呢?得到的是一堆毫无意义的符号、跳跃的指针和无法解析的逻辑流。就像是拿到了一本,用我们熟悉的拉丁字母书写,但每一个单词、每一种语法、甚至思考逻辑都完全源自某个外星文明的书籍!我们甚至无法确定,某一段十六进制代码,到底是负责最基本的加法运算,还是控制屏幕背光的亮度调节!这种建立在,完全不同数学基础和语言逻辑层面的软件壁垒,比硬件上的差距,更加令人绝望,更加难以逾越!”

  类似令人沮丧乃至崩溃的情景,在英国的剑桥卡文迪许实验室、法国的索菲亚安蒂波利斯科技园、日本的筑波科学城……

  在不同的时区、不同的国度、那些代表着西方世界最顶尖科技水平的秘密研究机构内,几乎如同瘟疫般同步上演着。

  每一次动用,最高精尖设备的精密拆解与分析,带来的不是技术迷雾的散开,而是更深层次、更令人无力的迷茫与震惊。

  华阳科技的产品,就像是一个个完美的科技黑箱,你可以使用它,感受它带来的震撼,但一旦试图窥探其内部的奥秘,它就会瞬间化为毫无价值的顽石,或者留下一堆无法解读的天书。

  几天后,一场级别极高、高度保密的多边紧急视频会议,在G7成员国以及欧共体的主要决策者之间召开。

  加密线路连接的屏幕上,每一张面孔都笼罩在沉重得化不开的阴霾之中。

  主持会议的美方代表,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率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先生们,我想在座的各位,此刻应该都已经收到了来自各自国内,最顶尖技术团队的初步分析报告。现实情况,比我们之前预想的最坏打算,还要严峻得多,糟糕得多。”

  “何止是糟糕!”

  一位英国代表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们在军事航空领域,已经被他们的‘玄鸟’无人机和四代机远远甩开,失去了代差优势!现在,在更基础、更决定未来国运的电子信息技术和新能源领域!我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连理解对方,所采用技术路径的基本能力,都已经丧失了!这不仅仅是落后,这简直是……是认知层面的碾压!是耻辱!”

  法国代表接口,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自我嘲讽和无力感。

  “我们曾经是那么的天真,固执地认为,只要能够通过各种渠道拿到他们的产品实物,凭借我们数百年积累的深厚工业底蕴和强大的科研能力,总能找到模仿、乃至最终超越他们的方法。但现在,残酷的现实告诉我们,华阳科技……不,是华国,他们似乎已经走上了一条,完全独立于我们西方技术体系之外,并且在某些关键节点上,已经远远领先于我们的全新科技路线。那条路上所使用的‘基础语言’和‘核心工具’,我们甚至还没有拿到字典,连入门的方向都找不到。”

  “而最可怕、最具有长远杀伤力的,是专利!是知识产权!”

  德国代表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焦虑。

  他拿起手边一份厚得惊人的文件,重重地摔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这是我们联合了欧洲,最顶尖的专利律师团队,历时数周,初步梳理出来的结果。华阳科技,在过去短短几年时间里,以一种近乎疯狂、不计成本的速度,在全球主要国家和地区,包括在座的我们这里,申请并已经获得了覆盖范围极其恐怖的,数万项核心基础专利!”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这些专利,覆盖了从半导体亚微米,及纳米级制程工艺、新型全固态电池化学体系与材料、新一代人工智能机器学习基础算法、低轨卫星通信网络协议与抗干扰技术,到航空航天用的超高温复合材料与隐身涂层!乃至一些,目前还只存在于我们理论物理学家,论文探讨阶段的量子计算核心架构,与纠错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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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环视屏幕上每一张越来越难看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先生们,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所有高科技产业的发展路径,几乎所有可能的技术突破方向,都已经被华阳科技,用我们最熟悉、最擅长、曾经用来限制别人的游戏规则——知识产权壁垒,提前、全面、系统性地锁死了!我们未来每想要向前迈出一步,都可能狠狠地撞上他们早已设置好的、坚固无比的专利高墙!想要绕过去?抱歉,他们布局得太早、太全面、太底层了!几乎堵死了所有可能的技术岔路!我们曾经用来限制别人、维护自身优势的最锋利武器!现在,被对方以一种更完美、更彻底的方式,用在了我们自己身上!”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每个人都清晰地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不仅在当下失去了技术优势,更在未来可预见的时间内,丧失了科技发展的主动权与选择权。

  “我们在军事上,同样如此!”

  一位负责国际安全事务的美方高级官员,声音干涩地补充道。

  “他们那,相对于他们而言,已经落后的三代机、现在却在中东、北非等传统上,属于我们势力范围的区域,挤压我们洛克希德、波音、达索的订单空间,这不仅仅是商业损失,更可能悄然改变地区的战略力量平衡,削弱我们的影响力。”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苦涩、荒谬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在纯粹的科学技术上,我们被一道无形的、却坚不可摧的技术铁幕隔绝在外,成为了被观察、被研究的对象。而现在,我们精心构建了数十年、旨在限制他们发展的经济和技术封锁圈……”

  他停顿了更长的时间,仿佛需要鼓起勇气才能说出接下来的话。

  “……似乎正在可悲地、荒谬地反过来,将我们自己孤立。他们凭借这种绝对的技术代差和全面的专利布局,根本不再需要我们的市场准入和技术转让,而我们自己的社会、我们的产业,却越来越离不开他们输出的高性能、低成本产品!以及,由他们制定的新一代技术标准!现在,中东的王爷们拿着华阳的卫星手机,开着华阳的电动车!下一步,就是全面换装华国的战机,使用他们的数据链!而我们,我们这些曾经的规则制定者,反而成了被排除在新一轮科技革命盛宴之外的、焦急的旁观者。”

  屏幕上,来自不同国家的代表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力感、战略误判带来的懊悔,以及一丝对那个东方科技巨人迅速崛起、无法遏制的、深层次的恐惧。

  他们曾经,是这个星球上科技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和绝对主导者,习惯于用技术封锁和专利大棒来敲打、限制任何一个潜在的挑战者。

  然而此刻,他们惊恐万分地发现,舞池已经彻底更换,背景音乐已然变调,而他们手中曾经无往不利的利剑,在对方构筑的、闪烁着未知科技光芒的坚固堡垒面前,不过是一根过时的、毫无威胁的烧火棍。

  那个曾经的追随者、学习者,不仅悄然无声地登上了象征着最高科技的王座。

  更用他们最为熟悉、赖以成名的武器,精心构筑了一座他们目前无法逾越、甚至无法理解其运行原理的、巍峨的科技堡垒。

  高筑的壁垒之下,徒劳的拆解之后,留下的是一片战略上的巨大空白与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