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英领命离开后，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潘阳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针已经指向了晚上八点多。
窗外，昭县新城的灯火次第亮起，与深市的繁华相比，别有一种宁静而充满希望的韵味。
“明天，得再去一趟李首长那里探探口风！”
潘阳揉着眉心，暗自思忖。
“希望能借调借调一批工程兵过来，采用大会战的方式，优先把中西医结合研究院和附属医院的主体结构抢建起来！时间不等人啊。”
深吸一口气，潘阳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掏出那个砖头般厚重、象征身份和财富的“大哥大”移动电话，按下了家里的号码。
电话只“嘟——嘟——”响了两声，就被迅速接了起来，听筒里传来母亲熟悉而带着期盼的声音：
“喂？哪位啊？”
“妈，是我，阳阳。”
潘阳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我从深市回来办点事，一会儿就回家。”
“啊！阳阳你回来了啊！”
母亲的声音瞬间充满了惊喜。
“好好好！回来就好！吃饭了没？妈给你留着饭呢！”
“妈，我吃过了。小琴呢？她现在在家吗？”
“不在，那丫头啊，这几天一有空就泡在家电展厅三楼那边，跟她那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练歌呢！说什么要参加…省里还是哪儿…搞的一个什么音乐大赛，劲头足得很！”
“行，妈我知道了！我先去找小琴谈点事，差不多……”
潘阳再次看了眼手表。
“差不多九点左右就能到家。”
“好，好！我和你爸在家等你！”
挂了电话，潘阳将沉甸甸的大哥大塞回皮包，拎起包便离开了办公室。
再次来到商业广场时，之前人山人海观看《亮剑》的民众已经散去。
巨大的LED屏幕上，此刻正循环播放着华阳各类智能家电的精美广告片，光影流动，勾勒出现代生活的美好蓝图。
还未走进华阳智能家电展厅，一阵略显青涩却充满激情的摇滚乐声，便隐约传来。
伴随着一个努力模仿、略显厚重的男声，正在演唱着Beyond乐队的《海阔天空》。
潘阳微微蹙眉，推开展厅那扇厚重的钢化玻璃门。
展厅沙发上的李秀英，立刻迎了上来。
“潘总。”
“小琴还在上面？”
潘阳朝三楼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在的，和她的同学们一起。”
“行，我上去看看，你先忙你的。”
潘阳径直走上三楼。
这里被临时改造成了一个，简易的排练室，隔音做得不错。
推开排练室的门，正在弹奏电子琴的潘小琴，一眼就看到了他。
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手指下意识地按下了暂停键，激昂的伴奏音乐戛然而止。
“哥！你怎么回来啦！”
潘小琴像只快乐的小鸟，几步就跑到潘阳身边，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潘阳没有立刻回答妹妹的话，他的目光越过妹妹的肩膀，如同利箭般射向台上那个抱着吉他、因演唱突然中断，而显得有些错愕的年轻男子。
皮肤白皙，一头略显不羁的长发，面容俊朗，带着这个时代文艺青年特有的气质。
张志天！
潘阳的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心中掀起了波澜。
这个人，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在前世，就是这个男人，在五年后与妹妹相遇、相恋并结婚。
然而，婚姻维持了不到一年，他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给妹妹无尽的痛苦和长达数年的失魂落魄。
潘阳万万没想到，原本应该在数年后、在遥远的京都，才会产生的命运交汇。
竟然，因为自己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提前到了现在，就在昭县，就在他的眼前！
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和强烈的保护欲瞬间涌上心头，但潘阳又强行将其压了下去。
潘阳没有立刻发作，只是用冰冷而审视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台上那个，还有些稚气未脱的张志天。
足足看了十几秒钟。
那目光中的锐利和压迫感，让张志天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和不安，下意识地避开了对视。
潘阳最终缓缓收回了目光，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仿佛刚才那慑人的凝视从未发生过。
“小琴！”
潘阳转向妹妹，语气听起来很平静！
“不给你哥介绍一下，你的这位……新队友？”
潘小琴并未察觉到哥哥与张志天之间，那短暂却紧张的眼神交锋。
“哥，他叫张志天，是京都大学的高材生哦！他是随着京都电视台的摄制组，一起来我们昭县拍纪录片的！唱歌可好听了，现在是我们乐队的主唱！”
听完妹妹的介绍，张志天也整理了一下情绪，从台上走了下来，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向潘阳伸出了手：
“潘总，您好！久仰大名！”
张志天的语气带着一丝恭敬，也有一丝年轻人特有的拘谨。
潘阳看着这只伸过来的手，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尚带青涩、远非前世那个成熟薄情模样的张志天，心情复杂。
想起妹妹前世对此人的痴恋，想起她后来那段灰暗的岁月……
难道有些东西，真的是命中注定，无法改变吗？
罢了！
潘阳在心中叹了口气。
有些缘分，或许真的是孽缘，但强行干预，未必能带来更好的结果。
更何况，自己前世的婚姻不也是一塌糊涂，被人抛弃，独自抚养孩子吗？
有什么资格以过来人的姿态，武断地评判和干涉妹妹可能的情感走向？
最终，潘阳还是伸出了手，与张志天轻轻一握，触之即分，态度疏离而客气。
“你好。”
潘阳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松开手后，潘阳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妹妹身上。
看着潘小琴那双清澈明亮、充满对未来憧憬的眼睛，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他可以不强行拆散，但必须为妹妹铺好更坚实的路，让她无论未来如何，都有足够的底气和资本去面对。
“小琴！”
潘阳语气温和地开口。
“哥明天下午，就要赶回深市处理公务。过来找你，是想问问你，高考成绩怎么样？志愿填报有什么想法了吗？”
提到这个，潘小琴立刻来了精神，小脸上满是骄傲。
“哥，我考得可好了！676分！比北大今年的录取线还高了16分呢！我不光收到了北大的录取通知书，连华清的也收到了！我正在纠结，到底去那所学校呢！哥，你见识广，给我参考参考呗！”
潘阳看着妹妹，沉思了片刻，才认真地问道！
“小琴，那你自己呢？抛开分数和学校的名气，你内心真正想往哪个方向发展？是文学、理工、影视传媒，还是经济管理？”
潘小琴闻言，脸上兴奋的光芒稍微黯淡了一些，小声说。
“爸妈说……说让我去学个会计或者金融，将来好帮你管钱，说这样稳妥……”
潘阳一听就明白了，父母这肯定是听说了李秀英如今拿着五十万的超高年薪，动了心思。
希望小女儿，也能走这条“钱”途光明的路。
“小琴，那是爸妈的想法。哥问你的是，你自己的意思呢？”
潘阳目光温和却坚定地看着妹妹，鼓励她说出真实想法。
潘小琴看了看身旁的乐队成员，又偷偷瞄了一眼张志天，这才鼓起勇气，声音虽然不大但很清晰。
“我……我想学音乐，想搞创作……还想……还想出国留学，去学习更先进的影视传媒！我听……听志天他们说，美国的南加州大学艺术学院就很不错，是很多电影大师的摇篮……”
听到妹妹亲口说出“想出国留学”，潘阳的心猛地一沉，眉头瞬间紧锁。
以华阳科技目前的发展态势，以及他未来必定会与西方资本，在高端科技领域展开的更激烈较量，家人的安全是他最重要的考量之一。
留在国内，在他的势力范围内，他能提供最周全的保护。
一旦出国，身处异国他乡，变数太多，风险极大！
深吸一口气，潘阳双手扶住妹妹的肩膀，目光无比严肃和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小琴，你听哥说。哥支持你追求任何你真正热爱的事业，无论是音乐、影视还是其他什么，只要是你喜欢的，哥都会尽全力为你提供最好的资源和平台。但是——”
潘阳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出国留学，这件事，绝对不行。”
排练室里的空气，因潘阳这突如其来的、异常坚决的态度，瞬间凝滞。
看着潘小琴一脸不解的样子，潘阳也只好跟他解释。
“小琴，哥如今的华阳，许多重要领域，都已经跟国家挂钩，而且华阳对外国的资本家而言，那是报着除之而后快的心！所以，为了你的安全，你不能出国！”
得到潘阳的解释，潘小琴也释然了！
“哥，那我去华清！但我不学会计！”
“好，哥听你的！”
潘阳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针已经指向了晚上八点多。
窗外，昭县新城的灯火次第亮起，与深市的繁华相比，别有一种宁静而充满希望的韵味。
“明天，得再去一趟李首长那里探探口风！”
潘阳揉着眉心，暗自思忖。
“希望能借调借调一批工程兵过来，采用大会战的方式，优先把中西医结合研究院和附属医院的主体结构抢建起来！时间不等人啊。”
深吸一口气，潘阳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掏出那个砖头般厚重、象征身份和财富的“大哥大”移动电话，按下了家里的号码。
电话只“嘟——嘟——”响了两声，就被迅速接了起来，听筒里传来母亲熟悉而带着期盼的声音：
“喂？哪位啊？”
“妈，是我，阳阳。”
潘阳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我从深市回来办点事，一会儿就回家。”
“啊！阳阳你回来了啊！”
母亲的声音瞬间充满了惊喜。
“好好好！回来就好！吃饭了没？妈给你留着饭呢！”
“妈，我吃过了。小琴呢？她现在在家吗？”
“不在，那丫头啊，这几天一有空就泡在家电展厅三楼那边，跟她那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练歌呢！说什么要参加…省里还是哪儿…搞的一个什么音乐大赛，劲头足得很！”
“行，妈我知道了！我先去找小琴谈点事，差不多……”
潘阳再次看了眼手表。
“差不多九点左右就能到家。”
“好，好！我和你爸在家等你！”
挂了电话，潘阳将沉甸甸的大哥大塞回皮包，拎起包便离开了办公室。
再次来到商业广场时，之前人山人海观看《亮剑》的民众已经散去。
巨大的LED屏幕上，此刻正循环播放着华阳各类智能家电的精美广告片，光影流动，勾勒出现代生活的美好蓝图。
还未走进华阳智能家电展厅，一阵略显青涩却充满激情的摇滚乐声，便隐约传来。
伴随着一个努力模仿、略显厚重的男声，正在演唱着Beyond乐队的《海阔天空》。
潘阳微微蹙眉，推开展厅那扇厚重的钢化玻璃门。
展厅沙发上的李秀英，立刻迎了上来。
“潘总。”
“小琴还在上面？”
潘阳朝三楼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在的，和她的同学们一起。”
“行，我上去看看，你先忙你的。”
潘阳径直走上三楼。
这里被临时改造成了一个，简易的排练室，隔音做得不错。
推开排练室的门，正在弹奏电子琴的潘小琴，一眼就看到了他。
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手指下意识地按下了暂停键，激昂的伴奏音乐戛然而止。
“哥！你怎么回来啦！”
潘小琴像只快乐的小鸟，几步就跑到潘阳身边，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潘阳没有立刻回答妹妹的话，他的目光越过妹妹的肩膀，如同利箭般射向台上那个抱着吉他、因演唱突然中断，而显得有些错愕的年轻男子。
皮肤白皙，一头略显不羁的长发，面容俊朗，带着这个时代文艺青年特有的气质。
张志天！
潘阳的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心中掀起了波澜。
这个人，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在前世，就是这个男人，在五年后与妹妹相遇、相恋并结婚。
然而，婚姻维持了不到一年，他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给妹妹无尽的痛苦和长达数年的失魂落魄。
潘阳万万没想到，原本应该在数年后、在遥远的京都，才会产生的命运交汇。
竟然，因为自己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提前到了现在，就在昭县，就在他的眼前！
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和强烈的保护欲瞬间涌上心头，但潘阳又强行将其压了下去。
潘阳没有立刻发作，只是用冰冷而审视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台上那个，还有些稚气未脱的张志天。
足足看了十几秒钟。
那目光中的锐利和压迫感，让张志天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和不安，下意识地避开了对视。
潘阳最终缓缓收回了目光，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仿佛刚才那慑人的凝视从未发生过。
“小琴！”
潘阳转向妹妹，语气听起来很平静！
“不给你哥介绍一下，你的这位……新队友？”
潘小琴并未察觉到哥哥与张志天之间，那短暂却紧张的眼神交锋。
“哥，他叫张志天，是京都大学的高材生哦！他是随着京都电视台的摄制组，一起来我们昭县拍纪录片的！唱歌可好听了，现在是我们乐队的主唱！”
听完妹妹的介绍，张志天也整理了一下情绪，从台上走了下来，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向潘阳伸出了手：
“潘总，您好！久仰大名！”
张志天的语气带着一丝恭敬，也有一丝年轻人特有的拘谨。
潘阳看着这只伸过来的手，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尚带青涩、远非前世那个成熟薄情模样的张志天，心情复杂。
想起妹妹前世对此人的痴恋，想起她后来那段灰暗的岁月……
难道有些东西，真的是命中注定，无法改变吗？
罢了！
潘阳在心中叹了口气。
有些缘分，或许真的是孽缘，但强行干预，未必能带来更好的结果。
更何况，自己前世的婚姻不也是一塌糊涂，被人抛弃，独自抚养孩子吗？
有什么资格以过来人的姿态，武断地评判和干涉妹妹可能的情感走向？
最终，潘阳还是伸出了手，与张志天轻轻一握，触之即分，态度疏离而客气。
“你好。”
潘阳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松开手后，潘阳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妹妹身上。
看着潘小琴那双清澈明亮、充满对未来憧憬的眼睛，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他可以不强行拆散，但必须为妹妹铺好更坚实的路，让她无论未来如何，都有足够的底气和资本去面对。
“小琴！”
潘阳语气温和地开口。
“哥明天下午，就要赶回深市处理公务。过来找你，是想问问你，高考成绩怎么样？志愿填报有什么想法了吗？”
提到这个，潘小琴立刻来了精神，小脸上满是骄傲。
“哥，我考得可好了！676分！比北大今年的录取线还高了16分呢！我不光收到了北大的录取通知书，连华清的也收到了！我正在纠结，到底去那所学校呢！哥，你见识广，给我参考参考呗！”
潘阳看着妹妹，沉思了片刻，才认真地问道！
“小琴，那你自己呢？抛开分数和学校的名气，你内心真正想往哪个方向发展？是文学、理工、影视传媒，还是经济管理？”
潘小琴闻言，脸上兴奋的光芒稍微黯淡了一些，小声说。
“爸妈说……说让我去学个会计或者金融，将来好帮你管钱，说这样稳妥……”
潘阳一听就明白了，父母这肯定是听说了李秀英如今拿着五十万的超高年薪，动了心思。
希望小女儿，也能走这条“钱”途光明的路。
“小琴，那是爸妈的想法。哥问你的是，你自己的意思呢？”
潘阳目光温和却坚定地看着妹妹，鼓励她说出真实想法。
潘小琴看了看身旁的乐队成员，又偷偷瞄了一眼张志天，这才鼓起勇气，声音虽然不大但很清晰。
“我……我想学音乐，想搞创作……还想……还想出国留学，去学习更先进的影视传媒！我听……听志天他们说，美国的南加州大学艺术学院就很不错，是很多电影大师的摇篮……”
听到妹妹亲口说出“想出国留学”，潘阳的心猛地一沉，眉头瞬间紧锁。
以华阳科技目前的发展态势，以及他未来必定会与西方资本，在高端科技领域展开的更激烈较量，家人的安全是他最重要的考量之一。
留在国内，在他的势力范围内，他能提供最周全的保护。
一旦出国，身处异国他乡，变数太多，风险极大！
深吸一口气，潘阳双手扶住妹妹的肩膀，目光无比严肃和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小琴，你听哥说。哥支持你追求任何你真正热爱的事业，无论是音乐、影视还是其他什么，只要是你喜欢的，哥都会尽全力为你提供最好的资源和平台。但是——”
潘阳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出国留学，这件事，绝对不行。”
排练室里的空气，因潘阳这突如其来的、异常坚决的态度，瞬间凝滞。
看着潘小琴一脸不解的样子，潘阳也只好跟他解释。
“小琴，哥如今的华阳，许多重要领域，都已经跟国家挂钩，而且华阳对外国的资本家而言，那是报着除之而后快的心！所以，为了你的安全，你不能出国！”
得到潘阳的解释，潘小琴也释然了！
“哥，那我去华清！但我不学会计！”
“好，哥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