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福咽了口唾沫，走到衣柜前。这衣柜是固定在墙上的，他抓住边缘用力一拉，整个衣柜竟然像一扇门一样向外打开——原来它根本就是个伪装。
衣柜移开后，墙壁上露出了一个方正的黑洞。
洞口不大，边长大约五十厘米，边缘用铁皮包着，看起来确实像是管道检修口。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闻到一股灰尘和陈年木料混合的气味。
“就、就这个。”杨有福指着洞口，“当初装修时留下的，为了检查墙里的电线水管。平时都是用衣柜挡着，我自己都差点忘了……”
金伟已经冲到洞口前，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里照。光束穿透黑暗，照亮了另一端的景象——班岛房间的衣柜内部。
“真的通着！”金伟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从这里可以直接爬到班岛的房间！”
端木燕没有立刻凑过去看。他站在房间中央，目光在洞口、邱军和杨有福之间来回移动，大脑飞速运转。
“所以，”他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理论上，昨晚有人可以通过这个检修口，从邱军的房间进入班岛的房间，或者反过来。”
“不可能！”邱军几乎跳了起来，额头青筋暴起，“我昨晚明明反锁了房门！而且我一直没睡，在打游戏打到凌晨两点！如果有人从我房间爬过去，我不可能不知道！”
他冲到自己的房门前，指着门锁：“你们看！这是老式插销锁，从里面反锁后，外面用钥匙都打不开！我昨晚睡前特意检查过！”
端木燕走到门前，仔细查看。确实是老式的金属插销，现在已经拉开，但插销杆上没有任何破坏痕迹。
“而且，”邱军的声音带着被冤枉的愤怒，“就算有人能从我房间过去，那又怎样？班岛的房门不也从里面反锁了吗？难道他能穿墙不成？”
这确实是个问题。
端木燕走回检修口前，蹲下身仔细观察。洞口边缘积着一层薄灰，但中间位置有明显的擦拭痕迹——像是最近有人从这里爬过。
“老板，”他转头看向杨有福，“这个检修口，班岛知道吗？”
杨有福愣了下，摇头：“应该……不知道吧？我没跟客人说过这个。”
“那邱军呢？”端木燕的目光转向蓝衣年轻人。
邱军脸色变了变，声音低了下去：“我……我昨天下午收拾行李时，不小心把充电器掉到衣柜后面了，挪开衣柜才看见这个洞。当时我还觉得挺有意思，拍了张照片发群里……”
他说着掏出手机，翻到聊天记录。照片上确实是这个检修口，拍摄时间是昨天下午四点十七分。
“班岛和金伟都看到了？”端木燕问。
“看到了，我们还开玩笑说这像秘密通道。”金伟接口，表情越来越不安，“但……但这不能说明什么啊！就算班岛知道有这个洞，他为什么要偷偷爬过来？然后又怎么消失的？”
端木燕没有回答。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散去的晨雾。
事情不对劲。
如果班岛是通过检修口进入邱军房间，再离开的，那么邱军的房门反锁问题无法解释。如果班岛是在自己房间消失的，那么密闭空间内的消失同样违背常理。
更关键的是，昨晚那一闪而过的阴冷能量波动……
“端木。”
马灵灵的声音忽然响起，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端木燕转过头，发现马灵灵的脸色有些苍白，她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按着太阳穴。
“怎么了？”他快步走过去。
“头……有点晕。”马灵灵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加上刚才太紧张了。”
她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端木燕眉头紧皱。马灵灵不是那种娇弱的女孩，跟着他经历了那么多战斗和危险，很少见到她这样。
“先回去休息。”他当机立断，扶住马灵灵的胳膊。
“可是班岛……”马灵灵看向其他人。
“事情一时半会儿弄不清楚。”端木燕的语气不容置疑，“你需要休息。”
他抬头看向杨有福：“老板，麻烦你照顾好现场，暂时别让任何人动这两个房间。报警了吗？”
“报、报了。”杨有福连忙点头，“乡里派出所说今天上午会派人过来，但山路不好走，可能得中午才能到。”
“那就等警察来。”端木燕说完，扶着马灵灵走出房间。
金伟和邱军对视一眼，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走廊里，马灵灵几乎把一半重量靠在端木燕身上。她的头晕得厉害，眼前一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这不是普通的疲劳或紧张。端木燕敏锐地察觉到，马灵灵的状态不对劲——她的意能波动有些紊乱，虽然很轻微，但确实存在。
作为铠甲召唤人，端木燕对能量波动极其敏感。普通人也许感觉不到，但他能察觉到，这栋房子里残留着一丝极其隐晦的、阴冷的能量痕迹。
和昨晚窗外那一闪而过的气息很像。
他把马灵灵扶回309房间，让她在床上躺下，倒了杯温水。
“喝点水。”
马灵灵接过杯子，手还在微微颤抖。她小口喝了几口，长长舒了口气，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
“感觉怎么样？”端木燕坐在床边，目光审视着她。
“好多了。”马灵灵勉强笑了笑，“刚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的，现在好多了。”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端木燕：“端木，你觉得……班岛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木燕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热闹起来的山村晨景，脑海中快速梳理着已知信息。
失踪的班岛。相通的检修口。反锁的房门。阴冷的能量波动。
还有……那三个昨天去了亮甲岭的年轻人。
“灵灵，”他忽然开口，“你刚才在房间里，有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马灵灵愣了愣，仔细回忆：“特别的东西？就是觉得有点压抑，心里发慌……尤其是靠近那个检修口的时候。”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觉得邱军的反应有点奇怪。”
“怎么说？”
“他说他昨晚在打游戏打到两点，一直没睡。”马灵灵说，“可是你记得他房间的样子吗？很乱，衣服、零食袋到处都是，但电脑是合着的，而且电源灯没亮。”
端木燕回想了一下——确实，邱军的笔记本电脑虽然是合着的，但电源指示灯是暗的。
“一个通宵打游戏的人，”马灵灵继续分析，“就算中途休息，电脑通常也会保持开机状态，或者至少插着电源。但邱军的电脑完全关机了，而且桌上虽然有零食袋，但没有新拆的包装——如果他真的玩到凌晨两点，半夜应该会吃点什么。”
“也许他吃完收拾了？”端木燕提出可能性。
“但垃圾桶是空的。”马灵灵摇头，“早上我们进去时，我特意看了一眼。房间里那么乱，如果他有收拾垃圾的习惯，为什么不把桌上的包装袋一起扔了？”
她看着端木燕，眼神认真：“更重要的是，他说自己一直没睡，可今天早上金伟敲门时，他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开的门，而且眼睛红肿，明显是睡眠不足的样子——如果真的没睡，应该是疲惫但清醒，而不该是那种刚被吵醒的状态。”
端木燕转过身，目光锐利：“你的意思是，他在撒谎？”
“不一定。”马灵灵摇头，“也许他真的玩到很晚，然后睡了一会儿。但……我觉得他隐瞒了什么。”
她看着端木燕，眼神认真：“端木，我想让你暗中跟着邱军。”
“为什么是他？”
“直觉。”马灵灵说，“邱军……他的愤怒和辩解，总让我觉得有点表演成分。而且，他是知道检修口存在的人。”
端木燕沉默了几秒，点点头：“好。”
他不是盲目相信直觉的人，但马灵灵的观察力一直很敏锐。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对邱军有所怀疑——那个年轻人眼中的闪烁，他注意到了。
“你现在感觉能自己待着吗？”端木燕问。
“没事了，就是刚才那一阵。”马灵灵笑了笑，“你去吧，我正好整理一下思路。”
端木燕又看了她一眼，确认她确实恢复了，这才起身出门。
他没有直接去找邱军，而是先下了楼。
杨有福正坐在大厅里抽烟，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看见端木燕下来，他连忙站起身：“那位姑娘没事吧？”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端木燕走到前台，“老板，邱军和金伟呢？”
“他俩啊，”杨有福指了指门外，“刚才出去了，说是在屋里待着憋得慌，去村里转转。”
“去哪转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杨有福摇头，“不过听他们聊天，好像是要去亮甲岭。”
端木燕眼神一动：“亮甲岭？他们昨天不是刚去过吗？”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杨有福吐了口烟，“可能是班岛失踪了，他们没心思在村里待着，想出去散散心吧。金伟还说，班岛昨天在岭上捡了块石头，说要带回去做纪念，说不定……”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说不定班岛的失踪和亮甲岭有关。
端木燕没有再问。他道了声谢，转身走出农家乐。
晨雾已经完全散去，阳光照在青石板路上，亮甲村开始了一天的生活。几个老人坐在老槐树下聊天，妇女在井边洗衣服，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打闹。
一切看起来平静祥和。
但端木燕能感觉到，在这平静的表象下，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涌动。
他沿着村道往亮甲岭方向走去，步伐不快，目光却锐利地扫过四周。雅塔莱斯召唤器在腰间贴着皮肤，传来温润的触感，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走到村口时，他看见了邱军和金伟的背影。
两人正沿着上山的小路走去，金伟低着头，脚步沉重，显然还在担心班岛。邱军则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说句什么，像是在安慰同伴。
端木燕没有跟得太近。他保持着大约五十米的距离，借助树木和岩石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尾随。
山路蜿蜒向上，两侧是茂密的树林。深秋的山林色彩斑斓，红叶黄叶交织，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斑驳光影。
如果是平时，这该是一幅令人心旷神怡的画面。
但现在，端木燕只觉得这片山林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他想起昨晚感应到的那股阴冷能量，想起马灵灵莫名其妙的头晕，想起班岛在密闭房间内的离奇失踪。
还有杨有福的话——那三个人昨天去了亮甲岭，班岛还在那里捡了块石头。
是什么石头？
为什么捡了石头之后，当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端木燕的目光锁定在前方的两个背影上。邱军的步伐很稳，甚至可以说有些轻快，完全不像同伴失踪后该有的状态。
衣柜移开后，墙壁上露出了一个方正的黑洞。
洞口不大，边长大约五十厘米，边缘用铁皮包着，看起来确实像是管道检修口。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闻到一股灰尘和陈年木料混合的气味。
“就、就这个。”杨有福指着洞口，“当初装修时留下的，为了检查墙里的电线水管。平时都是用衣柜挡着，我自己都差点忘了……”
金伟已经冲到洞口前，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里照。光束穿透黑暗，照亮了另一端的景象——班岛房间的衣柜内部。
“真的通着！”金伟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从这里可以直接爬到班岛的房间！”
端木燕没有立刻凑过去看。他站在房间中央，目光在洞口、邱军和杨有福之间来回移动，大脑飞速运转。
“所以，”他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理论上，昨晚有人可以通过这个检修口，从邱军的房间进入班岛的房间，或者反过来。”
“不可能！”邱军几乎跳了起来，额头青筋暴起，“我昨晚明明反锁了房门！而且我一直没睡，在打游戏打到凌晨两点！如果有人从我房间爬过去，我不可能不知道！”
他冲到自己的房门前，指着门锁：“你们看！这是老式插销锁，从里面反锁后，外面用钥匙都打不开！我昨晚睡前特意检查过！”
端木燕走到门前，仔细查看。确实是老式的金属插销，现在已经拉开，但插销杆上没有任何破坏痕迹。
“而且，”邱军的声音带着被冤枉的愤怒，“就算有人能从我房间过去，那又怎样？班岛的房门不也从里面反锁了吗？难道他能穿墙不成？”
这确实是个问题。
端木燕走回检修口前，蹲下身仔细观察。洞口边缘积着一层薄灰，但中间位置有明显的擦拭痕迹——像是最近有人从这里爬过。
“老板，”他转头看向杨有福，“这个检修口，班岛知道吗？”
杨有福愣了下，摇头：“应该……不知道吧？我没跟客人说过这个。”
“那邱军呢？”端木燕的目光转向蓝衣年轻人。
邱军脸色变了变，声音低了下去：“我……我昨天下午收拾行李时，不小心把充电器掉到衣柜后面了，挪开衣柜才看见这个洞。当时我还觉得挺有意思，拍了张照片发群里……”
他说着掏出手机，翻到聊天记录。照片上确实是这个检修口，拍摄时间是昨天下午四点十七分。
“班岛和金伟都看到了？”端木燕问。
“看到了，我们还开玩笑说这像秘密通道。”金伟接口，表情越来越不安，“但……但这不能说明什么啊！就算班岛知道有这个洞，他为什么要偷偷爬过来？然后又怎么消失的？”
端木燕没有回答。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散去的晨雾。
事情不对劲。
如果班岛是通过检修口进入邱军房间，再离开的，那么邱军的房门反锁问题无法解释。如果班岛是在自己房间消失的，那么密闭空间内的消失同样违背常理。
更关键的是，昨晚那一闪而过的阴冷能量波动……
“端木。”
马灵灵的声音忽然响起，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端木燕转过头，发现马灵灵的脸色有些苍白，她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按着太阳穴。
“怎么了？”他快步走过去。
“头……有点晕。”马灵灵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加上刚才太紧张了。”
她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端木燕眉头紧皱。马灵灵不是那种娇弱的女孩，跟着他经历了那么多战斗和危险，很少见到她这样。
“先回去休息。”他当机立断，扶住马灵灵的胳膊。
“可是班岛……”马灵灵看向其他人。
“事情一时半会儿弄不清楚。”端木燕的语气不容置疑，“你需要休息。”
他抬头看向杨有福：“老板，麻烦你照顾好现场，暂时别让任何人动这两个房间。报警了吗？”
“报、报了。”杨有福连忙点头，“乡里派出所说今天上午会派人过来，但山路不好走，可能得中午才能到。”
“那就等警察来。”端木燕说完，扶着马灵灵走出房间。
金伟和邱军对视一眼，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走廊里，马灵灵几乎把一半重量靠在端木燕身上。她的头晕得厉害，眼前一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这不是普通的疲劳或紧张。端木燕敏锐地察觉到，马灵灵的状态不对劲——她的意能波动有些紊乱，虽然很轻微，但确实存在。
作为铠甲召唤人，端木燕对能量波动极其敏感。普通人也许感觉不到，但他能察觉到，这栋房子里残留着一丝极其隐晦的、阴冷的能量痕迹。
和昨晚窗外那一闪而过的气息很像。
他把马灵灵扶回309房间，让她在床上躺下，倒了杯温水。
“喝点水。”
马灵灵接过杯子，手还在微微颤抖。她小口喝了几口，长长舒了口气，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
“感觉怎么样？”端木燕坐在床边，目光审视着她。
“好多了。”马灵灵勉强笑了笑，“刚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的，现在好多了。”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端木燕：“端木，你觉得……班岛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木燕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热闹起来的山村晨景，脑海中快速梳理着已知信息。
失踪的班岛。相通的检修口。反锁的房门。阴冷的能量波动。
还有……那三个昨天去了亮甲岭的年轻人。
“灵灵，”他忽然开口，“你刚才在房间里，有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马灵灵愣了愣，仔细回忆：“特别的东西？就是觉得有点压抑，心里发慌……尤其是靠近那个检修口的时候。”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觉得邱军的反应有点奇怪。”
“怎么说？”
“他说他昨晚在打游戏打到两点，一直没睡。”马灵灵说，“可是你记得他房间的样子吗？很乱，衣服、零食袋到处都是，但电脑是合着的，而且电源灯没亮。”
端木燕回想了一下——确实，邱军的笔记本电脑虽然是合着的，但电源指示灯是暗的。
“一个通宵打游戏的人，”马灵灵继续分析，“就算中途休息，电脑通常也会保持开机状态，或者至少插着电源。但邱军的电脑完全关机了，而且桌上虽然有零食袋，但没有新拆的包装——如果他真的玩到凌晨两点，半夜应该会吃点什么。”
“也许他吃完收拾了？”端木燕提出可能性。
“但垃圾桶是空的。”马灵灵摇头，“早上我们进去时，我特意看了一眼。房间里那么乱，如果他有收拾垃圾的习惯，为什么不把桌上的包装袋一起扔了？”
她看着端木燕，眼神认真：“更重要的是，他说自己一直没睡，可今天早上金伟敲门时，他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开的门，而且眼睛红肿，明显是睡眠不足的样子——如果真的没睡，应该是疲惫但清醒，而不该是那种刚被吵醒的状态。”
端木燕转过身，目光锐利：“你的意思是，他在撒谎？”
“不一定。”马灵灵摇头，“也许他真的玩到很晚，然后睡了一会儿。但……我觉得他隐瞒了什么。”
她看着端木燕，眼神认真：“端木，我想让你暗中跟着邱军。”
“为什么是他？”
“直觉。”马灵灵说，“邱军……他的愤怒和辩解，总让我觉得有点表演成分。而且，他是知道检修口存在的人。”
端木燕沉默了几秒，点点头：“好。”
他不是盲目相信直觉的人，但马灵灵的观察力一直很敏锐。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对邱军有所怀疑——那个年轻人眼中的闪烁，他注意到了。
“你现在感觉能自己待着吗？”端木燕问。
“没事了，就是刚才那一阵。”马灵灵笑了笑，“你去吧，我正好整理一下思路。”
端木燕又看了她一眼，确认她确实恢复了，这才起身出门。
他没有直接去找邱军，而是先下了楼。
杨有福正坐在大厅里抽烟，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看见端木燕下来，他连忙站起身：“那位姑娘没事吧？”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端木燕走到前台，“老板，邱军和金伟呢？”
“他俩啊，”杨有福指了指门外，“刚才出去了，说是在屋里待着憋得慌，去村里转转。”
“去哪转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杨有福摇头，“不过听他们聊天，好像是要去亮甲岭。”
端木燕眼神一动：“亮甲岭？他们昨天不是刚去过吗？”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杨有福吐了口烟，“可能是班岛失踪了，他们没心思在村里待着，想出去散散心吧。金伟还说，班岛昨天在岭上捡了块石头，说要带回去做纪念，说不定……”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说不定班岛的失踪和亮甲岭有关。
端木燕没有再问。他道了声谢，转身走出农家乐。
晨雾已经完全散去，阳光照在青石板路上，亮甲村开始了一天的生活。几个老人坐在老槐树下聊天，妇女在井边洗衣服，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打闹。
一切看起来平静祥和。
但端木燕能感觉到，在这平静的表象下，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涌动。
他沿着村道往亮甲岭方向走去，步伐不快，目光却锐利地扫过四周。雅塔莱斯召唤器在腰间贴着皮肤，传来温润的触感，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走到村口时，他看见了邱军和金伟的背影。
两人正沿着上山的小路走去，金伟低着头，脚步沉重，显然还在担心班岛。邱军则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说句什么，像是在安慰同伴。
端木燕没有跟得太近。他保持着大约五十米的距离，借助树木和岩石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尾随。
山路蜿蜒向上，两侧是茂密的树林。深秋的山林色彩斑斓，红叶黄叶交织，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斑驳光影。
如果是平时，这该是一幅令人心旷神怡的画面。
但现在，端木燕只觉得这片山林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他想起昨晚感应到的那股阴冷能量，想起马灵灵莫名其妙的头晕，想起班岛在密闭房间内的离奇失踪。
还有杨有福的话——那三个人昨天去了亮甲岭，班岛还在那里捡了块石头。
是什么石头？
为什么捡了石头之后，当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端木燕的目光锁定在前方的两个背影上。邱军的步伐很稳，甚至可以说有些轻快，完全不像同伴失踪后该有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