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锅辣汤,烫平天下-《隐世影刺:我用鬼眼撩了七个女神》

  那红光是意志的具象化,是愤怒的咆哮,带着山崩海啸般的精神威压席卷了整座城市。

  空气仿佛凝固成胶质,光线在扭曲中泛起猩红涟漪。

  街头霓虹灯管“噼啪”炸裂,蓝紫色电火花如垂死蛇虫般抽搐跳跃;所有电子屏幕爆出刺眼雪花,警报声、手机铃声、广播杂音混作一片尖锐的哀鸣。

  无数行人踉跄跪倒,双手死死捂住头颅,指缝间渗出鲜血。那是灵魂被无形巨手攥紧、碾磨的痛楚,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成齑粉。

  这股力量的源头,直指城市中心的凤凰巨像。

  它矗立于湖心岛,双目曾如明月般澄澈,此刻却喷涌着血色光柱,将整片夜空染成炼狱。

  然而,在这片精神风暴的汪洋中,川味小馆宛如一座孤岛,静谧无声。

  一层薄薄的、几乎看不见的氤氲之气自屋檐四角缓缓升腾,如同透明的琉璃罩子,将狂暴的能量乱流隔绝在外。

  店内,连烛火都未晃动分毫。

  黎明时分,当那血色红光终于随第一缕晨曦敛去,城市才从噩梦中喘息过来。

  鸟鸣怯生生响起,破碎的玻璃在微风中轻响,像是劫后余生的低语。

  小馆后厨,药材的清苦与食物的辛香混合在一起,构成一种奇异的安宁。

  灶火未熄,砂锅里药汁咕嘟冒泡,蒸汽氤氲,带着一丝甘甜的暖意扑上脸颊。

  沈清棠蹲在水槽边,指尖浸在微凉的水中,轻轻搓洗着昨夜熬汤用过的香料残渣,动作缓慢而专注。

  她小心翼翼地为林川解下蒙眼的黑布,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布条滑落,林川的左眼清澈如常,右眼却依旧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瞳孔深处,一点幽光若隐若现,仿佛有星尘在燃烧。

  但他没有眨眼,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的发梢还沾着几粒花椒壳,鼻尖沁着细汗,睫毛微微颤动,像蝴蝶欲飞未飞。

  “能看见了吗?”沈清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冰凉,轻轻抚上他发烫的眼眶。

  那温度烫得她心头一缩,却又不敢收回。

  “老卜说,这是‘鬼眼’反噬的余波,你的经脉受损太重……”她低声说着,指尖顺着血丝游走,像是要抚平那些狰狞的裂痕,“不过别怕,再扎七针,最多七天,你就能完全看清楚我了。”

  林川忽然笑了。

  他抬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正在自己脸上游走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热,布满了持锅颠勺留下的厚茧,掌心还残留着昨日炒料时辣椒油的微黏感,却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不用,”他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我早就看见你了。”

  沈清棠一怔,随即脸颊飞上一抹绯红,嗔怪地想抽回手:“又油嘴滑舌。”

  他却顺势一拉,将她整个人带入怀中。

  她猝不及防,鼻尖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闷哼一声。

  那里有汗水蒸腾后的咸涩气息,混着陈年围裙上的油烟味,还有淡淡的药草清香,那是她亲手调配的敷眼药包,藏在他枕头下整整三夜。

  “不信?”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激起一阵战栗,“我还能看见,你昨天晚上趁我睡着,偷偷给我这件破围裙,补了三块新的补丁。一块在左边口袋角,一块在右下摆,还有一块……在胸口。”

  沈清棠浑身一僵,猛地低头看向他胸前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围裙。

  果然,在心脏的位置,一块用针脚细密缝上的方形补丁静静地待在那里,线头还有些毛糙,显然出自新手。

  那是她熬着通红的眼睛,一针一线缝上去的。

  她以为他睡着了,以为他看不见。

  她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又羞又甜,把脸深深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那……那以后天天给你补。”

  就在这温情脉脉的时刻,窗外的晨光忽地一闪,像是被什么吞噬了一瞬。

  林川右眼瞳孔中的幽光猛然一缩,如针尖刺入黑暗。

  “不对……”他低语,手臂本能收紧,“它醒了。”

  话音未落,大地轰然震动——咚!

  咚!

  咚!

  每一下都仿佛直接敲击在人的心脏上,连灶台上的砂锅都震得“哐哐”作响,药汁泼洒而出,灼热的液体溅到地板上,发出“滋啦”一声轻响。

  林川抱着沈清棠的手臂猛然收紧,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他抬起头,那只血丝密布的右眼穿透墙壁,望向了凤凰巨像的方向。

  在那里,一股邪恶、粘稠、如同深渊淤泥般的气息正在疯狂膨胀。

  湖心岛已彻底化为焦土,寸草不生,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硫磺的混合气味。

  一个由无数黑色丝线编织而成的巨茧,正立于岛屿中央,表面蠕动如活物,贪婪地汲取着整座城市的生命力。

  那是“共生之茧”。

  影针立于茧顶,曾经清冷绝美的脸上毫无生气,双目空洞,皮肤下,无数黑色丝线如活物般游走,将她与巨茧紧密相连。

  她手中握着一截“星陨弓”的残片,紫光幽幽闪烁,像是毒蛇吐信。

  “林川,你阻止不了秩序的崩塌。”她的声音空洞而宏大,仿佛来自四面八方,“旧的世界必须毁灭,新的神只将在废墟中诞生。”

  话音未落,一个不合时宜的身影提着一口大铁锅,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从岸边走了过来。

  锅里,红亮亮的辣汤正剧烈翻滚,油花炸裂,爆发出“噼啪”脆响。

  浓郁的麻辣鲜香与此地的阴冷邪祟格格不入,竟在空中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热浪白雾。

  “我不管什么狗屁秩序,也不管什么新神旧神,”林川将铁锅重重顿在地上,锅底与焦土碰撞,火星四溅,汤汁溅出几滴,落在地上发出“滋啦”一声轻响,腾起一缕青烟,“我只管——谁动我女人。”

  他话语里的“女人”,指的不仅仅是沈清棠,更是这座城市里,他想要守护的一切。

  林川的动作比她更快!

  他猛地掀起铁锅,根本不是用泼,而是用一种精妙绝伦的颠勺劲力,手腕一抖,肩背发力,将满锅滚烫的辣汤化作一片漫天红雨,朝着“共生之茧”铺天盖地地罩了过去!

  那不是普通的辣汤!

  汤汁在泼洒出去的瞬间,其中蕴含的无数细微颗粒,“镜渊微尘”被高温与动能瞬间激活,在半空中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这些微尘如同亿万个微型太阳,精准地附着在构成“共生之茧”的每一根“暗影织网”的节点上,疯狂灼烧!

  “滋滋滋——”

  令人牙酸的灼烧声响彻云霄,黑茧上爆发出凄厉的尖啸,仿佛有无数怨魂在哀嚎。

  黑丝扭曲、断裂,焦糊味弥漫开来。

  “动手!”林川一声暴喝。

  楚歌如一头暴怒的雌狮,双拳燃烧着烈焰,重重轰击在地面!

  “炎龙破!”火光冲天,岩层崩裂,直接将影针脚下的大地轰出蛛网状裂痕,截断地脉能量输送。

  林夏紧随其后,手腕一抖,数十支特制针剂破空而出,在空中齐齐爆开,化作一片绿色的孢子雾气,如烟似瘴,迅速封锁黑丝蔓延路径。

  湖面上,须发皆白的墨老双手结印,引动整片湖水冲天而起,化作一面浩瀚水幕。

  水波流转,光影交错,竟清晰映照出影针的识海深处——一个模糊而狰狞的黑影,正用无数刻着诡异符文的“字咒”锁链,牢牢捆缚着她的灵魂!

  “啊——!”

  剧痛与真相的双重冲击下,影针猛地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

  她空洞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挣扎。

  “三年前……西境之战……我没有放弃你们……”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却无比清晰地传入林川耳中,“是‘冥王’……他用‘字咒’篡改了我的记忆,篡改了……一切……”

  林川的眼神冷得像冰:“可你成了他的容器。”

  影针脸上露出一抹凄厉的苦笑,那笑容里,竟有了一丝解脱。

  “那就……用我的死,把这个肮脏的容器……烧干净吧!”

  她调转“星陨弓”残片,用尽最后一丝清明的意志,猛地刺向自己的心脏!

  “不!”

  残片没入身体的瞬间,没有鲜血流出。

  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黑色丝线从她体内疯狂爆裂!

  那股毁灭性的力量倒灌而回,瞬间引爆了整个“共生之茧”!

  轰——!

  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响,湖心岛中央,一个巨大的黑色能量球轰然炸开,毁灭性的冲击波横扫四方。

  而在爆炸的核心,一团无比纯净、温暖,仿佛初生太阳般的金色光芒,挣脱束缚,冲天而起。

  那,正是被囚禁的城市核心——“涅盘之核”。

  七日后,川味小馆在一片喧闹的鞭炮声中重新开张。

  红灯笼高挂,门口撒着喜庆的碎纸屑,空气中飘荡着久违的烟火气。

  店里最中央的大圆桌,沈清棠、楚歌、林夏、铁头等一众核心成员围坐一圈。

  桌子中央,一口巨大的铜锅里,红油翻滚,辣汤沸腾,花椒与干辣椒在汤面打旋,散发出霸道的香气,几乎要冲破天花板。

  热气蒸腾,熏得人脸颊发烫,鼻尖沁汗。

  七双筷子,几乎在同一时间,齐刷刷伸向锅中那片最肥美的毛肚。

  “靠!你们这帮女人,抢吃的比执行任务还狠!”铁头夹了个空,不满地嘟囔,“老大,我说这汤是不是放了什么药,比上次的任务还猛。”

  林川端着一个大碗,从后厨走出来,哈哈大笑:“这不叫药,这叫一锅烫平天下乱!”

  满桌哄笑。

  沈清棠的脸颊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她挨着林川坐下,悄悄靠在他肩膀上,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喂,你的眼睛……以后还瞎不瞎了?”

  林川看都没看,精准地从锅里夹起一筷子沾满了香油蒜泥的辣肉,直接塞进她嘴里,烫得她“嘶哈”直抽气。

  “瞎了也行,”他坏笑着说,“你喂我。”

  沈清棠嚼着肉,脸更红了,一口咬住他还没收回去的手指,当然没用力:“喂你个头!”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酒过三巡,沈清棠忽然提议:“我们去桥上看看吧?听说今晚凤凰的眼睛会特别亮。”

  于是大家笑着起身,披衣出门。

  走过熟悉的街道,踏上翡翠大桥,仿佛完成一场归来的仪式。

  湖风拂面,带着水汽的清凉,吹起她们的发梢衣角,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们望向远方的天际,凤凰巨像的双眼在“涅盘之核”归位后,恢复了往日的澄澈,湖面倒影清明如镜,整座城市都沐浴在一片安宁祥和的光晕里。

  林川独自站在桥梁的最中心,身上系着一条崭新的围裙,猎猎作响。

  他那只曾布满血丝的右眼,此刻血丝尽褪,但在瞳孔的最深处,一点微光如星辰般闪烁,幽深而神秘。

  他低声自语,声音被风吹散:“鬼眼还在,辣汤未冷,我的女人……一个都不少。”

  风更大了,吹得他胸前那个崭新的补丁,如同一面小小的旗帜,迎风飘扬。

  那细密的针脚,映着桥下万家灯火,像是在无声地宣告:这座城市,已再无暗影。

  他转身,目光越过璀璨的城市夜景,投向了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街区。

  就在城市另一端,一道微弱的紫光,在废弃地铁站的深处,悄然闪烁了一下。

  他右手无意识地抚过胸前的补丁,又轻轻摩挲着围裙边缘。那里有个不起眼的结,只有他知道,那是下一个任务的开始。

  夜,的确还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