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坠桥前72秒,我用瞎眼抢回她心跳-《隐世影刺:我用鬼眼撩了七个女神》

  碗沿的温度透过指尖,却驱不散他心底陡然升起的寒意。

  那汤里氤氲的热气,在暴雨将至的阴风中扭曲成灰白色的蛇形雾气,仿佛也变成了嘲弄的幻象,明明是暖意,却像冰针扎进鼻腔。

  桥墩的阴影里,林川的呼吸几乎停滞,耳膜被雨滴砸在钢索上的高频震颤刺得发麻,每一次撞击都像是命运敲下的倒计时。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珠抽打着翡翠大桥的悬索,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哀鸣,如同无数根铁链在深渊中拖行。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混着汗水渗入眼角,带来一阵刺痛;脚下的沥青早已泡软,每一步都陷进湿滑的泥泞,鞋底与地面分离时发出黏腻的“啪嗒”声。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雨水和河底翻涌上来的腐朽气息,混杂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铁锈般的腥甜夹杂着淤泥发酵的沼气,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一口陈年的噩梦。

  他的鬼眼,那只承载着诅咒与恩赐的左眼,此刻正疯狂地跳动着,视野边缘已经泛起撕裂般的血色,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玻璃碎片在眼球内旋转摩擦,发出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咯吱”声。

  第一闪。

  他看到冰冷的铁链挣断,沈清棠瘦弱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坠入桥下翻滚的黑色漩涡,瞬间被吞噬。

  水浪合拢的刹那,她的手指还徒劳地向上抓着空气,指尖划过水面的声音清晰得如同贴耳低语。

  第二闪。

  画面扭曲,祭坛上的她忽然面色青紫,一口黑血喷出,毒发身亡,倒在血泊中的双眼空洞地望着天空。

  那一瞬,他甚至闻到了“鸦泪”毒素挥发时特有的苦杏仁味,从未来逆流而来,呛进他的喉咙。

  第三闪。

  那是最清晰,也是最残忍的一幕。

  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没有看头顶倒悬的计时器,没有看身旁状若疯魔的莫老,而是拼尽全力将目光投向他藏身的方向,嘴唇无声地开合,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冲刷着她苍白的脸颊。

  林川读懂了她的口型——“林川……快走……”随即,她的身体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沉入河底。

  那一刻,河水深处传来一声极轻微的、类似骨骼断裂的“咔”,像是命运之弦崩断的余音。

  林川狠狠咬破舌尖,腥甜的铁锈味在口腔中炸开,剧痛让他混乱的思绪强行清明了一瞬。

  舌面上的伤口被雨水冲刷,火辣辣地疼,像有蚂蚁在神经末梢爬行。

  他不能让这三个未来中的任何一个成为现实!

  他从油腻的厨师围裙夹层里,摸出一个只有指节大小的特制注射器。

  金属外壳冰凉刺骨,握在掌心时微微震颤,仿佛内部液体正在沸腾。

  针管内,一滴粘稠如水银的“共生之茧”残液,正与几粒闪烁着诡异光芒的“镜渊”碎片缓缓融合,发出极其细微的“滋滋”声,像是某种远古生物在低语。

  这不是时间倒流——而是他的意识,在识海崩裂的边缘完成了七十二秒的极速推演。

  当现实重新聚焦,他已不需要思考,肌肉记得那一刀该落在哪里。

  没有丝毫犹豫,他将针头对准自己的颈动脉,猛地刺入!

  剧痛!

  难以言喻的剧痛,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他的脑髓里疯狂搅动,每一根神经都在哀嚎、痉挛。

  皮肤下的血管突突跳动,像是要从体内爆裂而出。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像一只被踩断脊梁的虾,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布料紧贴脊椎,传来一阵阵冰凉的黏腻感。

  左眼中,那枚原本只是闪烁的鬼眼瞳孔,此刻像是被注入了岩浆,血丝急速蔓延,很快,一缕鲜血顺着他的眼角,混着冰冷的雨水滑落下来,在他脸颊上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那血迹蜿蜒而下,触感温热,又迅速被雨水冲淡。

  “还剩40分钟!”桥南的隐蔽处,楚歌通过战术耳机低吼,声音里满是焦灼,电流杂音中夹杂着远处警笛的微弱回响。

  她身后的队员们已经各就各位,肃杀之气与瓢泼大雨融为一体,防弹衣上的水珠不断滚落,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百米之外的另一处高点,陈默冰冷的狙击镜已经锁定了祭坛中央那个盘坐的人影。

  镜片边缘凝结的水珠模糊了视线,但他眨也不眨,手指稳稳搭在扳机上,虎口因长时间紧绷而微微发麻。

  “目标莫老,精神系异能者,能量场极不稳定,远程击毙是最佳方案,但祭坛有能量护盾,我的子弹未必能穿透。”

  “我已经切断了大桥两端的所有监控,并制造了多起虚假交通事故,但警方直升机最多十分钟就会抵达现场。”叶知夏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冷静但语速极快,背景是键盘敲击的密集声响。

  “他们来了只会添乱!”林夏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她已经给手里的手术刀完成了淬毒,刀刃在雨中泛着幽蓝的冷光,轻轻刮过指腹时带来一丝麻痹的刺感。

  队伍后方,苏晓死死抱着那个装着热汤的保温箱,身体因恐惧和寒冷而不住地颤抖。

  箱子外壁传来的余温是她唯一的慰藉,指尖冻得发红,却始终不肯松手。仿佛只要这碗汤还在,清棠姐就还没离开人间。

  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是秦雨桐。

  掌心干燥而有力,带着常年执针练就的稳定温度。

  “相信林川,”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从不会让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死去。”

  只有顾晚,看似最平静的一个,她的指尖正若有无地轻抚着耳垂上一枚不起眼的耳坠。那是由“凤凰宝石”改装而成的特殊信号接收器,能够捕捉到林川使用禁术时最微弱的识海波动。

  此刻,耳坠正以极其缓慢的频率脉动,像一颗沉睡的心脏开始苏醒。

  “他在等,”她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解释,“他在用命去赌,等他的鬼眼给出那个能打破死局的,唯一的一秒。”

  桥中央,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把钝刀,在众人心上切割。

  倒计时:00:01:12。

  一直盘坐吟诵的莫老,猛地睁开双眼,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眼白,完全被血色占据。

  他高举枯瘦的双臂,用一种非人的嘶哑嗓音尖啸:“血瞳已开,时空为祭,沉沦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血瞳祭坛”轰然作响。

  刻满诡异符文的石台亮起刺目的蓝光,连接着祭坛与河面的数根能量导管发出高频的嗡鸣,音波震得人牙根发酸,连桥体都在共振。

  一股强大的空间之力开始扭曲,要将锁在祭坛中央的沈清棠直接折叠传送,送入早已布置在河底的最终祭坛!

  就是现在!

  林川那只流血的左眼,在这一刻猛然爆开一团炫目的血光,随即彻底失去了所有光感。

  剧痛之后是无边的黑暗。

  但与此同时,他的右瞳,却在瞬间褪去了所有色彩,化为死寂的灰烬色。

  他脑海深处的“共生之茧”发出雷鸣般的震动!

  一个全新的,长达72秒的未来,如同一部快进的电影,在他破碎的识海中轰然上演:他从桥墩后冲出,莫老狞笑着引爆了祭坛的部分能量,能量波将他狠狠击飞,沈清棠在空间折叠的最后一刻坠入河中,警方的直升机赶到,放下救援绳索,却被河底涌出的暗影缠住,最终机毁人亡……

  但就在他意识即将被这绝望的未来彻底吞噬的前一刻,他捕捉到了!

  在那错乱复杂的能量流中,一根主能量导管与祭坛核心的连接处,出现了一个仅仅0.3秒的波动间隙!

  那是能量反冲造成的唯一破绽!

  意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硬生生从72秒后的未来,拖拽回了现在!

  林川猛地睁开眼睛,那只灰烬色的右瞳里不带任何感情。

  他甚至没有去看莫老,没有去看沈清棠,身体的本能已经先于思想做出了反应。

  他手腕一抖,一把在后厨用了多年的厨刀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在暴雨中划出一道精准得令人发指的弧线。

  “嗤啦!”

  刀刃不偏不倚,精准地切入了那个0.3秒的波动间隙,瞬间斩断了能量导管!

  狂暴的能量失去了引导,瞬间反噬!

  莫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遭重击,喷出一大口逆血,向后倒飞出去,撞在祭坛石碑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祭坛的蓝光骤然熄灭。

  “动手!”楚歌的命令声如同惊雷。

  几乎在同一时间,陈默扣动了扳机。

  一颗特制的破甲弹呼啸而至,精准地击碎了莫老试图按向胸口起爆器的左手手腕,以及他的膝盖骨,金属碎屑与骨渣四溅,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焦糊的血腥味。

  一道黑影闪电般冲上祭坛,林川挥刀斩断锁住沈清棠的铁链,铁环断裂的脆响在雨夜里格外清亮。

  在她身体软倒的瞬间,他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她的身体冰冷得像一块寒冰,触感僵硬,唇色已经变成了骇人的青紫色,毒素已经侵入了心脏。

  “解毒剂!”秦雨桐飞奔而至,将一支淡蓝色的药剂注入沈清棠的静脉。

  “这是根据三年前‘青崖镇事件’残留样本合成的应急拮抗剂,”她一边注射一边低语,“不一定能根除‘鸦泪’,但至少能延缓心搏停止。”

  林夏则迅速掰开她的眼皮,检查瞳孔:“是神经毒素‘鸦泪’,再晚两分钟,神仙也救不回来!”

  巨大的轰鸣声从头顶传来,警方的直升机顶着狂风悬停在桥面上。

  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吹得人睁不开眼,雨滴被气流撕成细雾,扑在脸上如同砂纸打磨。

  救护车灯划破雨幕,将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沈清棠被抬进救护车时,林川始终没松开她的手。

  陈默拆下狙击枪组件,默默装进黑色旅行袋;叶知夏删除所有远程接入记录,屏幕熄灭的刹那,映出她苍白的脸。

  最终,他们回到了川味小馆。这座城市里最不起眼的角落,却是唯一没人会来打扰的地方。

  灯火通明,锅灶余温尚存。

  苏晓掀开保温箱,小心翼翼地盛出一碗红油浮香的“暖宫姜辣汤”。

  “清棠姐最爱这一口……她说喝了就能忘了冬天。”

  沈清棠虚弱地靠在林川肩头,手腕缠着纱布,唇色仍有些发紫。

  林川摸了摸左眼的绷带,咧嘴一笑:“瞎了只眼,换你活着,值。”

  “你燃烧的是识海!”楚歌猛地拍桌,“再有一次,你会变成白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拐杖叩地的声音。

  老卜站在门槛外,斗笠滴水,怀中的“观劫罗盘”裂纹渗血。

  “你已触犯天律,”他盯着林川空荡的左眼窝,“从棋子,成了逆命之人。”

  “下次天罚降临,不止是你……整个‘守夜人’组织,都将沦为劫灰。”

  林川没有回答。

  他望向窗外渐歇的雨,识海深处,那股来自河底的灼热共鸣,正越来越清晰。

  像是一把沉睡千年的弓,在呼唤它的主人。

  太阳还未升起。

  而他的准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