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并肩筹备-《锦绣重燃:92逆袭小富婆》

  放学铃刚响,苏晚已收好书包。

  月考成绩贴在教室后墙,她排第十二名。缺课半年能考这样,陈老师在课堂上特意点了她的名。王小雨羡慕地看着她的卷子:“晚晚,你怎么边做生意边学还能考这么好?”

  “时间挤挤总有。”苏晚把错题抄进纠错本——这是跟夜市记账学的法子:错误不重复犯。

  校门外,陆衍等在三轮车旁。车斗里放着工具箱。

  “借了王师傅的车,”他解释,“看木匠得带样料。”

  苏晚上车坐稳。傍晚风凉,她裹紧围巾。

  木匠铺在城西旧瓦房,未进门已闻刨木声,杉木清香弥漫。王大妈和头发花白的杨师傅等在院里。

  “杨师傅,这就是晚晚。”王大妈介绍,“姑娘要开店打货架。”

  杨师傅抬眼看看苏晚,又看看陆衍:“尺寸带了?”

  陆衍递上卷尺和草图。杨师傅眯眼看了会儿:“三组立柜,一中岛台。木料用杉木,结实还便宜。”

  “多少钱?”苏晚问。

  “木料四十,工钱三十。”杨师傅报价与她预算同,“但先说清——榫卯结构,不用钉。我做活慢,但耐用。”

  这正是苏晚要的。她点头:“工期多久?”

  “十天。”杨师傅顿了顿,“先付半定。”

  苏晚从书包拿钱。三十五块递过,杨师傅仔细数了,掏出皱巴巴的本子记一笔。

  “后天开工,”他收好钱,“得来人盯。尺寸要调及时说。”

  “我来盯。”陆衍接话。

  谈完出来,天已暗。王大妈去接孙子先走。苏晚和陆衍推车缓行。

  “谢谢。”苏晚轻声。

  陆衍转头:“谢什么?”

  “装修本该我操心。”苏晚低头看车轮碾落叶,“你又要联系人又要盯进度……”

  “顺手的事。”陆衍语气平淡,“我在县城久,认的人多。”

  过百货大楼,橱窗亮着灯。苏晚瞥见台崭新蝴蝶牌缝纫机,在灯光下泛金属光泽。她多看两眼。

  “想换缝纫机?”陆衍注意到。

  “现在用的太老,”苏晚说,“我妈留下的,常跳针。但新的两百多,买不起。”

  陆衍没说话。

  次日放学,苏晚直去铺面。杨师傅已开工,地上摆锯好木料。见她来,杨师傅指墙角:“你对象上午来过,送了包钉子,说榫卯也得备点。”

  对象?苏晚脸微热,想解释,又觉不必。

  她检查木料,杉木纹路清晰无虫眼。杨师傅手艺确好,刨过木面光洁如镜。

  “杨师傅,进度能按时吗?”

  “能。”老人头也不抬,“我晚上加班,周六能成型。”

  苏晚心踏实些。她挽袖帮忙清刨花。木屑沾袖口,带新鲜木头香。

  正忙,陆衍来了,手里提布袋。

  “吃饭。”他打开布袋,里面两铝饭盒还冒热气。

  一盒米饭,一盒青椒炒肉和青菜。两人在刚搭起货架毛坯上坐下,就昏黄灯光吃晚饭。

  “今天我去看缝纫机了。”陆衍忽然说。

  苏晚筷子一顿。

  “百货大楼那台蝴蝶牌,却要两百四。”他夹块肉放苏晚饭盒,“但我托战友问了,市里有厂子处理库存机,同样牌子,一百六能拿下。”

  “真的?”苏晚眼一亮。

  “九成新,就外观有点划痕,不影响用。”陆衍看她,“你要觉行,周末我跑一趟。”

  苏晚心里快算。一百六,比预算多四十,但能解决大问题。她咬咬牙:“行,买。”

  “钱我先垫,”陆衍说,“等你店开起来再还。”

  “那不行……”

  “就这么定。”陆衍语气不容商量,“开店用钱处多,你手头得留流动资金。”

  苏晚张嘴,最终没再推辞。这份情,她记心里。

  吃完饭,陆衍从工具箱拿出几张图纸:“射灯位置我画好了,你看这样行不行。”

  图标注很细:橱窗上方三盏,货架顶部两排,收银台一盏。灯光角度、瓦数、电线走线都标清。

  “你懂这个?”苏晚惊讶。

  “在部队学过电工。”陆衍说得简单,“简单布线没问题。”

  他起身指墙面:“电线走暗线,得在刷墙前埋好。我明天找人来开槽。”

  “又是你战友?”

  “嗯,装修队的,活儿细。”陆衍收图纸,“工钱按市价,不让你欠人情。”

  这话周到。苏晚知道,他能找到人帮忙已省心,工钱该付得付。

  接下来几天,苏晚生活成三点一线:学校、铺面、家。

  高三(四班)课越来越紧,但她不敢松懈。课间别人聊天她背单词,午休别人睡觉她做题。晚上在铺面盯装修,手里还拿历史书。

  杨师傅看了直摇头:“姑娘,别太拼,身体要紧。”

  “没事,我年轻。”苏晚笑笑,手里书又翻一页。

  周五晚,货架基本成型。三组立柜稳靠墙,中岛台摆店中央等打磨上漆。射灯线槽开好,电线整齐埋墙里。

  苏晚站空荡铺中,第一次有实感——这里真快成她的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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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我去市里。”陆衍在门口说,“缝纫机周日能拉回。”

  “我跟你一起去吧?”苏晚脱口而出,说完觉不妥,“我是说……”

  “行。”陆衍点头,“早上六点出发,赶中午回。”

  周六晨,天未亮透。苏晚轻手轻脚出门,奶奶已起,往她包里塞两鸡蛋和一张饼:“路上吃。”

  三轮车在晨雾中驶出县城。去市里路是砂石路,颠簸厉害。苏晚抓紧车斗边缘,看两侧田野飞退。

  “冷吗?”陆衍问。

  “不冷。”苏晚裹紧围巾,“你战友……做什么的?”

  “转业后在市轻工局。”陆衍说,“人靠谱,答应的事不会差。”

  果然,到市里,姓陈的战友已在厂门口等。缝纫机检查过,确九成新,只侧面有道划痕。试机时嗒嗒声清脆均匀。

  “一百六,送两卷线和一包针。”陈战友爽快,“小陆交代了,给你挑台好的。”

  付钱时,苏晚坚持自己出。她把备好的钱数清递过——这是她省下买模特的预算,加这周夜市收入凑的。

  回程路上,缝纫机用麻绳固定车斗。苏晚坐旁,手轻搭机身上。金属凉意透麻袋传来,她却觉心里暖洋洋。

  “陆衍,”她忽然开口,“等我店赚钱了,第一个月分红,一定先还你。”

  “不急。”陆衍蹬车,背影在晨光里显宽阔,“你先站稳脚跟。”

  三轮车驶进县城时,太阳已升老高。街道人来人往,早点摊冒热气。

  苏晚看熟悉街景,又看身边缝纫机,忽觉这秋天一切奔波都值得。

  回铺面,杨师傅正给货架刷清漆。见缝纫机,老人点头:“有了这个,如虎添翼。”

  陆衍把缝纫机搬进里间仓库。苏晚跟进去,发现仓库已收拾过——墙角杂物清干净,还多了个简易工作台。

  “我昨天顺手收拾的。”陆衍说得轻描淡写,“以后你在这儿做活,光线好。”

  苏晚站工作台前,手指拂过光滑桌面。窗外阳光照进,在木纹上跳跃。

  这一刻,她忽清晰意识到:这条路,她不是一个人在走。

  转身,陆衍正站门口看她。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

  但有些东西,已在无声中悄然生长。

  就像墙角那盆不知谁放的绿萝,悄悄抽出了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