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铁流西进惊天下-《洪荒苟道:我的诸天投影横推万界》

  十日转瞬即过。

  天津卫城外,军容鼎盛,煞气冲霄。

  经过紧急整编和操练,玄黄军已扩充至八万之众。虽新卒占了大多半,但以老带新,骨架犹存,更兼连日胜绩带来的昂扬士气与丰厚犒赏激出的血勇,使得这支大军虽略显青涩,却已然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锋锐之气。

  中军大纛之下,李长庚一身玄黑战甲,胯下乌骓马神骏异常。他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蜿蜒如龙、肃杀无声的军队,神识微动,便能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军伍煞气与蓬勃朝气交织在一起,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刃,渴望着饮血杀敌。

  这十日间,他并未一味催促操练,反而令士卒充分休整,饱食厚赏。同时,他自身亦沉浸于修炼之中。识海内的煞神符种不断汲取着京观散发以及天地间弥漫的乱世煞气,愈发凝实灵动。反馈至洪荒本体,使得炼气化神初期的境界彻底夯实,神识覆盖范围已悄然拓展至一百五十丈,操控外物也更加精细入微。

  “主公,全军整备完毕,请下令!”张诚顶盔掼甲,肃然抱拳。他被任命为前军主将,统率两万最为精锐的骑兵。

  刘猛伤势已愈,因功升任左军主将,统率一万五千步卒。其余新提拔的将领如赵坤、王振等,亦各统本部,摩拳擦掌。

  李长庚微微颔首,没有多余的动员,只吐出两个字:“出发。”

  呜——呜——呜——

  苍凉雄浑的号角声再次响彻天津卫上空。八万大军,如同缓缓启动的战争巨兽,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向西开拔!铁甲铿锵,旌旗蔽日,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那座由近两万清军首级垒成的恐怖京观,如同一个沉默而狰狞的见证者,目送着这支铁流离去。它所散发的冲天煞气,仿佛成了这支军队最好的背景与注脚。

  大军西进,势不可挡。

  沿途州县,闻风震动。

  玄黄军两战全歼近两万清军、垒砌京观的消息早已如同长了翅膀般传开。如今亲眼见到这支军容严整、煞气逼人的大军经过,各地残存的明军、地方乡勇、乃至占山为王的流寇,无不骇然色变,纷纷紧闭城门寨门,或远远避开,根本生不起丝毫阻拦的念头。

  甚至有些城池的守将,远远望见玄黄军的旗帜,便慌忙派人送上犒劳物资,只求这支杀神般的军队不要停留,速速过境。

  李长庚对此乐见其成。他的目标并非这些癣疥之疾,而是西北方向的京师。他下令各部严守军纪,不得擅自扰民,违令者斩。大军过境,竟秋毫无犯,这与以往官军、流寇乃至清军的做派截然不同,反倒让沿途惊疑不定的百姓有些无所适从,继而生出几分好奇与观望。

  行军途中,李长庚并未放松修炼。他端坐于中军一辆加固的驷马战车之上,闭目凝神。《吞煞诀》无时无刻不在运转,吸纳着这片饱经战火蹂躏的土地上弥漫的绝望、恐惧、怨恨等负面气息。

  他能感觉到,越是往西,靠近京畿方向,天地间的煞气就越是浓郁混乱。那是大战将至、龙蛇起陆的征兆。

  这一日,大军行至河西务一带。前方夜不收飞马来报。

  “禀主公!前方三十里发现大股军队踪迹!看旗号衣甲,似是李闯的部队!人数约有三四万,正在向我军方向移动,队形散乱,似败非败,似退非退!”

  “李闯的兵?”张诚眉头一拧,“他们不在京师守着,跑这里来作甚?还如此惶惶如丧家之犬?”

  李长庚睁开眼,眸中乌金光华一闪而逝。神识早已先行一步蔓延开去。

  在他的感知中,前方确实有一股庞大却混乱不堪的军气煞云正在缓慢移动。士气低落,怨气冲天,充满了惊惶与不安,绝非一支得胜之师,反倒像是吃了大败仗溃退下来的残兵。

  “看来,多尔衮和李自成,已经交过手了。”李长庚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且,李自成似乎输得很惨。”

  众将闻言,皆是精神一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主公,这可是天赐良机!”刘猛兴奋道,“正好趁其新败,军心涣散,一口吃了这股溃兵!既能缴获物资,又能削弱闯逆!”

  “没错!送上门的肥肉,岂有不吃的道理!”其余将领也纷纷请战。

  李长庚略作沉吟,摇了摇头:“不急。三四万溃兵,虽是乌合之众,但困兽犹斗,逼急了也会咬人。我军新卒众多,硬啃下来,难免损伤。”

  他目光遥望前方,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让他们再逃一会儿。传令下去,全军放缓速度,摆开阵势,缓缓压迫前行。”

  “派轻骑两翼游弋,驱赶小股溃兵,制造恐慌。再让嗓门大的军士齐声喊话:‘降者不杀,顽抗者筑京观’!”

  “本王要让他们未战先怯,让他们自己崩溃!”

  众将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眼中露出钦佩之色。

  “主公英明!”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玄黄军庞大的阵型开始变化,如同张开双翼的鲲鹏,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不疾不徐地向前推进。两翼骑兵呼啸而出,如同驱赶羊群的狼群,将那些掉队的小股顺军溃兵轻易击溃、俘虏、或向着其主力方向驱赶。

  同时,成千上万名玄黄军士卒在军官的带领下,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降者不杀!”

  “玄黄军到此,弃械跪地者生!”

  “顽抗到底者,筑入京观!”

  巨大的声浪如同滚滚雷霆,传入前方正在惶恐撤退的顺军耳中。

  本就士气低迷、惊魂未定的顺军溃兵,听到这如同索命魔音般的喊话,尤其是“京观”二字,顿时更加慌乱。

  关于天津卫那座恐怖京观的传闻,早已在他们之中扩散开来,此刻听到对方喊出“筑京观”,更是肝胆俱裂!

  “是玄黄军!是那个杀神李长庚的队伍!”

  “快跑啊!他们真会把人头垒成山的!”

  “别杀我!我投降!我投降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大量的顺军士卒再也顾不上军官的呵斥,纷纷丢弃兵器,脱离队伍,要么跪地请降,要么四散奔逃。整个撤退的队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速崩溃!

  顺军主将马重禧,乃是李自成麾下一员悍将,奉命断后,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此刻见部队未接战便已呈溃散之势,气得暴跳如雷。

  “不准跑!都给老子回来!结阵!结阵迎敌!”他连砍了几名逃兵,却根本无法遏制溃势。

  他抬头望向远处那支如同黑色潮水般缓缓压来的玄黄军,尤其是那面迎风招展的“李”字大旗,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但更多的却是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李长庚!你想兵不血刃就吃了老子?没那么容易!”马重禧咬牙切齿,对身边还能控制的几千老营兵吼道,“老营的弟兄们!随老子冲他一冲!杀穿他们的前锋,挫其锐气,大队才能安然撤退!为了闯王!”

  “为了闯王!”几千老营兵毕竟是大顺精锐,勉强鼓起余勇,跟着马重禧,逆着溃散的人流,朝着玄黄军的前锋发起了决死冲锋!试图以点破面,挽回败局。

  中军旗下,李长庚淡漠地看着那支如同扑火飞蛾般冲来的小股精锐。

  “垂死挣扎。”他轻轻吐出四个字,对身旁的张诚道,“去吧,碾碎他们。让所有人看看,负隅顽抗的下场。”

  “末将领命!”张诚早就等得不耐烦,闻言狞笑一声,一夹马腹,手中长枪前指,“前军骑兵!随我来!踏平他们!”

  轰隆隆!

  两万养精蓄锐已久的玄黄铁骑,如同决堤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迎面向着马重禧的几千老营兵冲去!

  一方是败军之将,惶惶如丧家之犬,虽有余勇,却失锐气。

  一方是连胜之师,气势如虹,以逸待劳,装备精良。

  结局,毫无悬念。

  仅仅一个照面,顺军老营兵那单薄的冲锋阵型就被黑色铁流彻底淹没!刀光闪烁,血肉横飞!惨叫声瞬间被雷鸣般的马蹄声和喊杀声所掩盖。

  马重禧甚至没能冲到张诚面前,就被数支长矛同时洞穿身体,挑落马下,旋即被无数铁蹄踏为肉泥!

  几千老营兵,在绝对的优势兵力碾压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殆尽。

  这场短暂而血腥的接触战,成了压垮顺军溃兵的最后一根稻草。

  剩余的顺军彻底失去了所有抵抗意志,成建制的投降开始出现。无数士卒跪伏在地,将兵器举过头顶,瑟瑟发抖。

  玄黄军步卒迅速上前,接收俘虏,清点战利品。

  李长庚策马缓缓行至战场中央,看着跪满一地的降兵和堆积如山的兵甲旗仗,神色平静无波。识海中的煞神符种微微震颤,将战场上新鲜的血煞死气贪婪地吸纳。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的阻隔,望向了更西方的京畿之地。

  那里的煞气,更加混乱,也更加浓郁了。

  “多尔衮,李自成……你们准备好,迎接本王的到来了吗?”

  洪荒洞窟,本体周身灵气与煞气交织,神识在血煞的淬炼下,愈发凝练精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