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龙吟凤鸣,皆为蛋来-《我在洪荒开餐馆,食客全是神话级》

  葱烧凤凰蛋这名号,如今在洪荒地界可是响得震天。但是传闻这东西,传着传着就变了样,起初还只是说味道绝佳,后来就成了能滋养本源、巩固修为;再后来,更离谱的说法都冒出来了——有说吃了直接晋升大罗金仙,有说能治愈大道暗伤的,甚至还有鼻子有眼地传,说是尝过一口,连停滞多年的瓶颈都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这些越来越邪乎的传言,最终落入了某些真正屹立在洪荒顶端的大能耳中。

  这一日,山谷里依旧宁静,帝休竹叶在微风下沙沙作响。乐游刚送走一拨巫族客人,正拿着块柔软的细麻布,慢悠悠地擦拭着紫光莹莹的帝休竹桌面。忽然间,东方天际亮起万道霞光,一股浩瀚无边、带着天生高贵与凛然不可侵犯意味的威压降临山谷。溪流仿佛凝滞,竹叶停止摇曳,所有生灵都感受到一种源自血脉的敬畏。

  餐馆内的食客们,无论是巫是妖,皆感到心头一沉,如同被巨石压住,气血凝滞,修为稍弱的甚至脸色发白,瑟瑟发抖,连筷子都拿不稳了。后土、玄冥、句芒三位祖巫霍然起身,面色凝重地望向谷口,周身法则之力隐而不发,如临大敌。

  一道清越悠扬却隐含怒意的凤鸣响彻云霄:

  何方修士,胆敢以凤凰蛋之名亵渎我族?

  七彩祥云铺路,瑞气千条萦绕,一只羽翼华美至极、周身流转着先天火精与不朽神光的神鸟撕裂长空,翩然而至。其姿态优雅尊贵,正是飞禽之长,凤族之祖,元凤!她此刻凤目含煞,周身燃烧着淡淡的金色火焰。凤族子嗣艰难,每一枚凤凰卵都珍贵无比,岂容他人如此轻慢,甚至拿来当做菜名玩笑?

  元凤化作一名身着七彩霓裳、容颜绝世、气质高华冷冽的女子,落在餐馆门前。她目光如电,直射乐游:你就是此间店主?好大的胆子!

  这是“苦主”找上门了,乐游不由得苦笑一下,当初给菜命名时也没想到能传成这样。这因果可不太好解决,不过他如今已是大罗金仙初期的修为,又有神魂深处那道由道祖鸿钧亲赐的记名弟子印记(紫色道韵),也没什么好怕的。要是闹得太大,他不介意“狐假虎威”一下。

  乐游放下麻布,眉头微挑,整了整身上那件看似普通、实则由云霞之气织就的青衫,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拱手道:贫道乐游,见过元凤道友。不知道友何出此言?

  还敢装傻!元凤声音更冷三分,葱烧凤凰蛋,是何用意?莫非真取了我族子嗣烹制?

  乐游微微一笑:原来为此。道友误会了。贫道所用乃是鹓鶵卵,取其形似神韵,绝非真凰之卵。此名不过是个比喻,若有冒犯,还望海涵。

  比喻?元凤凤目微眯,周身火焰又腾起几分,我族圣卵,岂容你如此轻慢比喻!今日若不......

  她话音未落,九天之上忽然传来一阵轰隆大笑,一个粗犷豪迈的声音如同万钧雷霆滚动而来:

  听说这里能做凤凰蛋?快给本祖来一份尝尝!

  这声音带着龙族特有的磅礴气势,震得山谷嗡嗡作响。云层之上,隐约可见一道蜿蜒不知几万里的巨大黑影缓缓游动,鳞甲开合间闪烁着幽深的光泽。

  龙族之祖,祖龙!

  元凤顿时勃然大怒:祖龙!你这老长虫,安敢直呼凤凰蛋之名!

  巨大龙影在云层中翻腾,发出更加响亮的笑声:元凤,你这扁毛鸟儿,人家做的是鹓鶵卵,你急什么?莫非是怕本祖尝了之后,觉得比你们那正宗的凤凰蛋还美味?

  放肆!元凤周身火焰地一下腾起三丈高,我族圣卵,乃天地孕育之精华,岂是这等仿冒之物可以比拟?

  祖龙所化的黑影在云层中游动,语气带着挑衅:能不能媲美,尝过才知道!元凤,你敢不敢也点一份?若是不敢,就是心虚!

  元凤被他这话激得火冒三丈。她本是来问责的,此刻却被祖龙用话拿住。若不尝,倒显得凤族怕了这仿品;若是尝了......她倒要看看,这胆大包天的店主,能做出什么花样!

  尝便尝!元凤强压怒火,本祖倒要看看,是何等货色,敢以此名招摇!若名不副实,休怪本祖不客气!

  祖龙哈哈大笑,声震山谷,化作一名身着玄黑龙袍、身材魁梧、面容粗犷威严的中年男子,落在餐馆院中。他与元凤隔着数丈距离对峙,那种源自血脉和法则层面的无形对峙,让山谷内的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乐游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心里明白这场关乎小店存亡。他面色不变,从容道:既然二位道友都要品鉴,便请入内就坐。

  祖龙当先大步流星走进餐馆,毫不客气地在老杏树下那张最大的帝休竹桌主位坐下:速速将你那凤凰蛋端上来!元凤则冷着脸在另一张桌子旁优雅落座,一副我倒要看你如何收场的模样。

  气氛依旧微妙。祖龙和元凤坐的泾渭分明。后土她们和飞诞等妖族更是缩在角落里,既紧张又兴奋地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场面。谁能想到,在这小小的山谷餐馆,竟然能同时见到龙祖和凤祖!

  乐游转身步入厨房,暗道好家伙,这两位真神居然被一道菜给引来了,这下压力可大了。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今天可得拿出十二分的本事来。他取出珍藏的品质最好的两枚鹓鶵卵。蛋壳上的五彩光晕几乎凝成实质,拿在手中能清晰感受到内部蓬勃的生机。

  他选取最水灵肥嫩的葱聋,只取中心那一段碧玉般的葱白。起锅用的是他压箱底的混沌玉脂。当淡金色的蛋液滑入滚烫的油脂中时——

  滋啦啦——!

  这一次的声响!蛋液边缘迅速凝结出无数细密金黄的气泡,发出欢快而密集的声。随之升腾而起的香气前所未有的霸烈与醇厚!

  极致的蛋香纯净高贵,煸透的葱聋香气转化为焦香、甘甜与醇厚交织的复合体,混沌玉脂的空灵道韵融入其中,更有文鳐鱼王汤底与不死草汁液调和的薄芡带来的鲜香......数种顶级气息完美融合,形成一股肉眼几乎可见的淡金色香气洪流,冲天而起!

  这香气让外面的祖龙不自觉地耸了耸鼻子,连一直冷着脸的元凤,那精致的鼻翼也几不可察地微微翕动。

  当成型的菜肴被端出时,所有旁观者都被牢牢吸引。金黄色的蛋块如同被朝阳熔炼过的金云,碧绿如翡翠的葱段点缀其间,整体笼罩在流光溢彩的芡汁下,散发着温暖而神圣的光辉。

  祖龙早已按捺不住,夹起最大的一块塞进嘴里。下一刻,这位龙族之祖身躯猛地一震!龙目瞪得溜圆,里面充满无与伦比的震惊与陶醉!

  咔嚓...微不可闻的脆响后,是极致嫩滑与鲜美在口腔中轰然炸开!多种顶级滋味层次分明却又完美协同,在他的味蕾上掀起颠覆认知的风暴!

  更让他心神俱震的是,随着蛋块入腹,一股温和却磅礴精纯的生机暖流涌遍全身!他甚至能到自己那早已修炼到巅峰的血脉,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欢鸣!

  唔...!祖龙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赞叹,一双筷子舞动如风,又飞快地夹起第二块、第三块......

  对面的元凤带着审判的目光,夹起一小块送入口中。然后...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无法形容的极致美味瞬间冲垮了她所有预设的防线。这味道温暖、纯净、充满生命最本源的光辉...竟然让她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共鸣与舒适感!鹓鶵卵经过如此烹制,其内蕴的先天火精之气被驯化得温和纯粹,对她凤族本源有着难以言喻的滋养之效!

  她又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闭上眼睛细细感受那在口中层层绽放的绝妙滋味。当她再次睁眼时,凤目中之前的怒火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惊叹。

  她放下筷子,目光直视乐游,带着郑重的认可:此物...虽非我族圣卵,但其味已达造化之妙境。以为名,虽有僭越之嫌,然其神韵光华,确有其资格。

  祖龙闻言哈哈大笑:元凤,你这扁毛鸟儿,总算说了句公道话!他看向乐游,“此物尚可。你这小店,往后所需的鹓鶵卵,吾龙族可提供。” 他这是想垄断供货,近水楼台先得月。

  元凤闻言,立刻飞了一个白眼过去,清冷开口:“呵,你这老长虫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此物既与我凤族血脉相近,自然由我凤族提供更为妥当。” 她看向乐游,语气虽缓,却带着凤族特有的骄傲,“乐游道友,我凤族愿每年提供五枚品质最佳的鹓鶵卵于你,条件嘛……”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直接说要白吃有点掉价,但终究抵不住那美味的诱惑,“便是吾每年来此,你需免费为吾制作一次这道‘葱烧凤凰蛋’。”

  乐游一听,心里乐了,这不就是想吃霸王餐嘛!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拱手道:“元凤道友客气了。每年五枚鹓鶵卵已是厚赐,道友肯赏光莅临,是小店的荣幸。为您制作一次菜肴,算不得什么。用我们那儿的话说,这算是请您吃一次‘霸王餐’了。”

  “霸王餐?”元凤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其中含义,觉得这词倒是新鲜有趣,又瞥了祖龙一眼,唇角微勾,“不错,便是‘霸王餐’。” 她堂堂凤祖,偶尔吃一次霸王餐,怎么了?

  祖龙在一旁看得分明,心里哼了一声,这元凤倒是会占便宜。他岂能落后?当下便沉声道:“既如此,吾龙族便每年提供十尾‘赢鱼’于你。此鱼生于瑶水,状如鲤鱼而鱼身鸟翼,音如鸳鸯,见则天下大水。其肉鲜嫩无比,蕴含精纯水灵,于你烹饪水系菜肴当有大用。” 他顿了顿,学着元凤的口气,却又带着龙族的霸道,“条件亦然,吾每年亦要来此吃一次……嗯,‘霸王餐’。”

  乐游心里都快笑开花了,这下好了,龙凤两族的顶级食材供货渠道算是打通了,还附赠两位大佬每年一次的“霸王餐”约定。他连忙应下:“两位厚爱,乐游感激不尽。赢鱼乃罕世奇珍,十尾之数已是天大人情。道友愿来品尝,自是欢迎之至,‘霸王餐’……没问题!”

  于是,在这不周山下的无名小馆,“霸王餐”这个词,第一次被赋予了如此高大上的含义。祖龙和元凤,这两位洪荒巅峰存在,竟以各自族中的珍贵特产,换取了每年一次在此免费享用美食的特权。

  祖龙与元凤达成目的,又相互对视一眼,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闪过,随即各自冷哼一声,身形便渐渐淡去,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那笼罩山谷的恐怖威压也随之消散。

  餐馆内,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爆发出震天的喧哗和议论。食客都激动得满脸通红,他们竟然亲眼目睹了龙祖和凤祖降临,还见证了两位大佬为了一道菜“争风吃醋”,最后甚至达成了“霸王餐”协议!这简直是能吹嘘一辈子的事情!

  后土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又兴奋地对玄冥、句芒说:“我的乖乖,刚才吓死我了……不过,乐游老板也太厉害了吧!”

  飞诞等妖族更是对乐游投去了近乎崇拜的目光。

  乐游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重新恢复热闹的餐馆,摸了摸下巴,心里琢磨着:赢鱼啊……听说味道极其鲜美,用来做鱼生,或者炖汤,应该都是一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