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赏赐和首批钱粮物资，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雍州城这具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躯体。城墙的修补日夜不停，隔离区的疫情终于得到有效控制，每天抬出去的尸体越来越少，街上也开始有了点稀稀落落的行人。
陈野升任府尹，屁股底下的椅子还没坐热，就发现自己从一个“守城的”变成了“要饭的”。守城时只管带着大家玩命就行，现在却要操心几万人的吃喝拉撒、生计前途。
“哥，账面上就这么多了。”小莲将最新的账册推到陈野面前，秀气的眉毛拧着，“朝廷拨付的钱粮，看着多，分摊到修城、抚恤、安置流民、日常开销上，最多也就撑三个月。关键是……城里没活水啊！”
所谓活水，就是经济。仗打完了，商路断了，田地荒了，作坊歇了。除了官府在花钱，市面上几乎没有任何流通。百姓守着一点可怜的积蓄或者抚恤金坐吃山空，士绅们被刮了几层皮后也捂着钱袋子装死。整个雍州城，像一潭死水。
张彪如今算是陈野的城防司令兼头号打手，但对这些钱粮琐事一窍不通，看着陈野和小莲发愁，他只能挠着头出馊主意：“大人，要不……俺再带人去北狄那边转转？或者，找周通判他们再‘借’点？”
“借你个头！”陈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往死里薅！再薅，周扒皮就该变周骷髅了！北狄那边刚吃了亏，正警惕着呢，去就是送菜。”
他敲着桌子，眉头拧成了疙瘩。开源节流，节流已经节到大家快喝西北风了，关键是开源。可这破地方，怎么开源？
这时，胡老吏拿着一份文书进来禀报：“大人，城西棺材铺的赵老板求见，说是……想申请点补助，他铺子快开不下去了。”
“棺材铺？”陈野一愣，随即恍然。守城战死了那么多人，棺材生意本该红火，但百姓穷得叮当响，很多阵亡将士都是裹个草席就埋了，哪用得起棺材？这赵老板估计是囤了不少料，结果砸手里了。
陈野眼珠一转，脑子里闪过一个前世听过的、有点缺德但貌似管用的法子。他脸上露出那种熟悉的、带着点痞气的坏笑：“让他进来！”
棺材铺赵老板是个干瘦的中年人，愁眉苦脸地进来，扑通就跪下了：“府尹大人，您可得给小民做主啊！小民响应官府号召，之前捐了木材支援城防，现在铺子里积压了上百口棺材卖不出去，这……这全家老小都快喝风了……”
陈野和颜悦色地扶起他：“赵老板别急，为本官……为雍州城做过贡献的，本官都记着呢！你这困难，本官一定帮你解决！”
赵老板将信将疑地看着陈野。
只见陈野摸着下巴，对赵老板道：“你这棺材，一口成本多少？”
“回大人，最便宜的松木棺材，也得……也得二两银子左右。”
“二两……”陈野点点头，忽然对旁边的小莲道，“小莲，从府库支一笔钱，把赵老板这一百口棺材，全买了！”
“啊？”小莲愣住了。赵老板也傻眼了。张彪和胡老吏更是面面相觑，府尹大人买这么多棺材干嘛？给自己预备着？
陈野嘿嘿一笑：“不是真买。是官府‘寄存’在你这里。本官给你打个‘寄存凭证’，按市价二两银子一口算，这一百口就是二百两。这二百两，算官府存在你赵氏棺材铺的‘本金’！”
他越说眼睛越亮：“然后，本官会发布告示！雍州府内，所有百姓，都可以拿家里暂时用不着的铜钱、金银首饰，或者有价值的物件，到你这里来，兑换成‘棺材……呃，不对，是‘雍州官凭’！”
他看向赵老板：“你赵氏棺材铺，就是官府指定的第一家‘雍州官凭’兑换点！百姓拿东西来，你按价值估算，发给他们相应面额的‘官凭’，这东西可以在雍州府境内，当钱用！可以交税，可以在任何认可此凭的商铺买东西，当然，也可以来你这里兑换回实物，或者……兑换棺材！”
赵老板听得目瞪口呆，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小莲却隐约明白了点什么，迟疑道：“哥，你这是……要凭空造出钱来？”
“不是凭空造钱！”陈野纠正道，“是盘活死物！老百姓手里有点东西，但不敢花，也没地方花。咱们给他们一个凭证，让他们敢拿出来流通！这叫……信用！懂吗？咱们官府的信用，加上他赵老板棺材铺的实物（棺材）做抵押，这‘官凭’就值钱！”
他拍了拍赵老板的肩膀：“老赵，你想啊，到时候全城百姓都来你这里换‘官凭’，你这铺子是不是就成最热闹的地方了？人气有了，你还怕没生意？而且，官府按交易量给你抽成！你卖不出去的棺材，不仅成了抵押品，说不定哪天经济好了，人家拿着‘官凭’来兑棺材，你还把库存清了呢！”
赵老板被陈野这一套组合拳打懵了，但仔细一想，好像……有点道理？总比棺材烂在手里强啊！他咬了咬牙：“小人……小人听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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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陈野大笑，“胡老吏，立刻起草《雍州官凭发行管理办法》！彪子，派人维持秩序，防止有人捣乱！小莲，准备‘官凭’的印制，就用最结实的桑皮纸，盖上老子的大印和赵氏棺材铺的戳！”
命令一下，整个府衙再次高速运转起来。虽然大家心里都犯嘀咕，觉得府尹大人这法子太邪性，但鉴于他之前种种不按常理却总能奏效的行径，也只能硬着头皮执行。
告示一出，全城哗然！
用东西去棺材铺换一张纸，就能当钱花？官府这是穷疯了吧？还要用棺材做抵押？听着就晦气！
起初几天，赵氏棺材铺门可罗雀，只有几个实在活不下去的、或者胆子大的，拿着一点铜钱或旧首饰，战战兢兢地进去尝试。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张盖着红印的桑皮纸，脸上满是怀疑。
但很快，转机出现了。陈野下令，官府征收下一季度的部分杂税，可以直接用“雍州官凭”支付！同时，他让府衙采买一些日常物资，也优先从接受“官凭”的商铺购买。
这一下，风向就变了。“官凭”能交税，能跟官府做生意，那它的信用就立住了！加上棺材铺那里确实堆着实实在在的棺材（虽然是抵押品），给人一种“就算这纸不值钱，至少还能换口棺材”的心理安慰。
于是，前往棺材铺兑换“官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百姓们拿出藏着的铜板、压箱底的银镯子、甚至是一些皮货、山货，去换回那张轻飘飘的纸，然后拿着纸去米店买米，去布店扯布，去铁匠铺打农具……
死水，开始流动了！
赵老板的棺材铺果然成了雍州城最热闹的地方之一，他本人也从愁眉苦脸变得容光焕发，虽然棺材一口没卖出去，但抽成赚得盆满钵满，对陈野那是感恩戴德，恨不得在家里给陈野立个长生牌位。
几天后，城里的王记米店老板找到府衙，哭丧着脸对陈野说：“府尹大人，小人……小人想申请也做那个‘官凭’兑换点……”
陈野斜眼看着他：“哦？王老板之前不是还说我这‘官凭’是瞎胡闹，收了一堆纸怕烂手里吗？”
王老板脸一红，讪笑道：“是小人有眼无珠！现在城里人都认这‘官凭’，比现钱还方便！小店里收的‘官凭’都快堆不下了，想着既然大家信这个，不如我也帮着兑换，方便街坊嘛……”
陈野嘿嘿一笑，对旁边的小莲道：“看见没？这就叫‘真香定律’！准了！以后你们这些商铺，经过审核，都可以申请成为兑换点！但都给老子记住，谁敢虚报价格，坑害百姓，老子就让他去赵老板那里，用‘官凭’换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自己躺进去！”
王老板吓得一哆嗦，连连保证不敢。
等王老板走后，小莲看着账面上开始缓慢增加的资金流水，忍不住佩服道：“哥，你这招虽然……听着吓人，但还真管用了！城里市面上，总算有点活气了。”
陈野得意地翘起二郎腿：“那是！经济这玩意儿，有时候就是一层窗户纸，捅破了就好。咱们这是没办法的办法，等商路通了，田地种上了，这‘官凭’自然就能慢慢收回，换成真金白银。”
他顿了顿，脸上又露出那种算计人的笑容：“不过，光靠这个还不够。得给这帮刚有点钱的老百姓，找点正经花钱……不对，是投资的门路。”
他看向胡老吏：“老胡，咱们之前清丈土地，不是查出不少无主的荒地吗？还有官营的作坊，比如烧‘陈氏三合土’的窑口，织布的工坊……把这些都整理出来，做成‘项目’！”
“项目？”胡老吏不解。
“对！就是告诉老百姓，可以拿着‘官凭’或者现钱，来‘投资’这些项目。比如，投钱开荒，收获后分成；投资窑口，卖了‘三合土’分红……让他们钱生钱！这样，他们才敢把钱拿出来，咱们官府也有了发展的本钱！”
小莲听得眼睛发亮：“这叫……公私合营？还是叫民间集资？”
陈野一摆手：“管他叫啥！能搞到钱把雍州建设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就叫‘陈氏流氓经济学’！”
众人闻言，皆是忍俊不禁。
然而，就在陈野撸起袖子准备大搞“流氓经济学”时，一个从云溪县来的、风尘仆仆的信使，带来了一个让他心头一沉的消息。
“大人！云溪县……出事了！”信使噗通跪地，声音焦急，“有一股流寇，看咱们云溪富庶，几次三番骚扰边境，抢掠商队！二牛县丞带人抵挡，虽然没让他们打进县城，但咱们好几个新建的作坊被烧了，损失不小！二牛县丞请您……速想办法！”
陈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猛地站起身。
“妈的！老子刚把这头摁下去，那头又翘起来了！真当老子是泥捏的？！”
他眼中寒光一闪。
“彪子！”
“在！”
“点齐五百还能打的弟兄！带上家伙！跟老子回云溪！”
“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敢动老子的根！”
陈野升任府尹，屁股底下的椅子还没坐热，就发现自己从一个“守城的”变成了“要饭的”。守城时只管带着大家玩命就行，现在却要操心几万人的吃喝拉撒、生计前途。
“哥，账面上就这么多了。”小莲将最新的账册推到陈野面前，秀气的眉毛拧着，“朝廷拨付的钱粮，看着多，分摊到修城、抚恤、安置流民、日常开销上，最多也就撑三个月。关键是……城里没活水啊！”
所谓活水，就是经济。仗打完了，商路断了，田地荒了，作坊歇了。除了官府在花钱，市面上几乎没有任何流通。百姓守着一点可怜的积蓄或者抚恤金坐吃山空，士绅们被刮了几层皮后也捂着钱袋子装死。整个雍州城，像一潭死水。
张彪如今算是陈野的城防司令兼头号打手，但对这些钱粮琐事一窍不通，看着陈野和小莲发愁，他只能挠着头出馊主意：“大人，要不……俺再带人去北狄那边转转？或者，找周通判他们再‘借’点？”
“借你个头！”陈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往死里薅！再薅，周扒皮就该变周骷髅了！北狄那边刚吃了亏，正警惕着呢，去就是送菜。”
他敲着桌子，眉头拧成了疙瘩。开源节流，节流已经节到大家快喝西北风了，关键是开源。可这破地方，怎么开源？
这时，胡老吏拿着一份文书进来禀报：“大人，城西棺材铺的赵老板求见，说是……想申请点补助，他铺子快开不下去了。”
“棺材铺？”陈野一愣，随即恍然。守城战死了那么多人，棺材生意本该红火，但百姓穷得叮当响，很多阵亡将士都是裹个草席就埋了，哪用得起棺材？这赵老板估计是囤了不少料，结果砸手里了。
陈野眼珠一转，脑子里闪过一个前世听过的、有点缺德但貌似管用的法子。他脸上露出那种熟悉的、带着点痞气的坏笑：“让他进来！”
棺材铺赵老板是个干瘦的中年人，愁眉苦脸地进来，扑通就跪下了：“府尹大人，您可得给小民做主啊！小民响应官府号召，之前捐了木材支援城防，现在铺子里积压了上百口棺材卖不出去，这……这全家老小都快喝风了……”
陈野和颜悦色地扶起他：“赵老板别急，为本官……为雍州城做过贡献的，本官都记着呢！你这困难，本官一定帮你解决！”
赵老板将信将疑地看着陈野。
只见陈野摸着下巴，对赵老板道：“你这棺材，一口成本多少？”
“回大人，最便宜的松木棺材，也得……也得二两银子左右。”
“二两……”陈野点点头，忽然对旁边的小莲道，“小莲，从府库支一笔钱，把赵老板这一百口棺材，全买了！”
“啊？”小莲愣住了。赵老板也傻眼了。张彪和胡老吏更是面面相觑，府尹大人买这么多棺材干嘛？给自己预备着？
陈野嘿嘿一笑：“不是真买。是官府‘寄存’在你这里。本官给你打个‘寄存凭证’，按市价二两银子一口算，这一百口就是二百两。这二百两，算官府存在你赵氏棺材铺的‘本金’！”
他越说眼睛越亮：“然后，本官会发布告示！雍州府内，所有百姓，都可以拿家里暂时用不着的铜钱、金银首饰，或者有价值的物件，到你这里来，兑换成‘棺材……呃，不对，是‘雍州官凭’！”
他看向赵老板：“你赵氏棺材铺，就是官府指定的第一家‘雍州官凭’兑换点！百姓拿东西来，你按价值估算，发给他们相应面额的‘官凭’，这东西可以在雍州府境内，当钱用！可以交税，可以在任何认可此凭的商铺买东西，当然，也可以来你这里兑换回实物，或者……兑换棺材！”
赵老板听得目瞪口呆，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小莲却隐约明白了点什么，迟疑道：“哥，你这是……要凭空造出钱来？”
“不是凭空造钱！”陈野纠正道，“是盘活死物！老百姓手里有点东西，但不敢花，也没地方花。咱们给他们一个凭证，让他们敢拿出来流通！这叫……信用！懂吗？咱们官府的信用，加上他赵老板棺材铺的实物（棺材）做抵押，这‘官凭’就值钱！”
他拍了拍赵老板的肩膀：“老赵，你想啊，到时候全城百姓都来你这里换‘官凭’，你这铺子是不是就成最热闹的地方了？人气有了，你还怕没生意？而且，官府按交易量给你抽成！你卖不出去的棺材，不仅成了抵押品，说不定哪天经济好了，人家拿着‘官凭’来兑棺材，你还把库存清了呢！”
赵老板被陈野这一套组合拳打懵了，但仔细一想，好像……有点道理？总比棺材烂在手里强啊！他咬了咬牙：“小人……小人听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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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转机出现了。陈野下令，官府征收下一季度的部分杂税，可以直接用“雍州官凭”支付！同时，他让府衙采买一些日常物资，也优先从接受“官凭”的商铺购买。
这一下，风向就变了。“官凭”能交税，能跟官府做生意，那它的信用就立住了！加上棺材铺那里确实堆着实实在在的棺材（虽然是抵押品），给人一种“就算这纸不值钱，至少还能换口棺材”的心理安慰。
于是，前往棺材铺兑换“官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百姓们拿出藏着的铜板、压箱底的银镯子、甚至是一些皮货、山货，去换回那张轻飘飘的纸，然后拿着纸去米店买米，去布店扯布，去铁匠铺打农具……
死水，开始流动了！
赵老板的棺材铺果然成了雍州城最热闹的地方之一，他本人也从愁眉苦脸变得容光焕发，虽然棺材一口没卖出去，但抽成赚得盆满钵满，对陈野那是感恩戴德，恨不得在家里给陈野立个长生牌位。
几天后，城里的王记米店老板找到府衙，哭丧着脸对陈野说：“府尹大人，小人……小人想申请也做那个‘官凭’兑换点……”
陈野斜眼看着他：“哦？王老板之前不是还说我这‘官凭’是瞎胡闹，收了一堆纸怕烂手里吗？”
王老板脸一红，讪笑道：“是小人有眼无珠！现在城里人都认这‘官凭’，比现钱还方便！小店里收的‘官凭’都快堆不下了，想着既然大家信这个，不如我也帮着兑换，方便街坊嘛……”
陈野嘿嘿一笑，对旁边的小莲道：“看见没？这就叫‘真香定律’！准了！以后你们这些商铺，经过审核，都可以申请成为兑换点！但都给老子记住，谁敢虚报价格，坑害百姓，老子就让他去赵老板那里，用‘官凭’换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自己躺进去！”
王老板吓得一哆嗦，连连保证不敢。
等王老板走后，小莲看着账面上开始缓慢增加的资金流水，忍不住佩服道：“哥，你这招虽然……听着吓人，但还真管用了！城里市面上，总算有点活气了。”
陈野得意地翘起二郎腿：“那是！经济这玩意儿，有时候就是一层窗户纸，捅破了就好。咱们这是没办法的办法，等商路通了，田地种上了，这‘官凭’自然就能慢慢收回，换成真金白银。”
他顿了顿，脸上又露出那种算计人的笑容：“不过，光靠这个还不够。得给这帮刚有点钱的老百姓，找点正经花钱……不对，是投资的门路。”
他看向胡老吏：“老胡，咱们之前清丈土地，不是查出不少无主的荒地吗？还有官营的作坊，比如烧‘陈氏三合土’的窑口，织布的工坊……把这些都整理出来，做成‘项目’！”
“项目？”胡老吏不解。
“对！就是告诉老百姓，可以拿着‘官凭’或者现钱，来‘投资’这些项目。比如，投钱开荒，收获后分成；投资窑口，卖了‘三合土’分红……让他们钱生钱！这样，他们才敢把钱拿出来，咱们官府也有了发展的本钱！”
小莲听得眼睛发亮：“这叫……公私合营？还是叫民间集资？”
陈野一摆手：“管他叫啥！能搞到钱把雍州建设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就叫‘陈氏流氓经济学’！”
众人闻言，皆是忍俊不禁。
然而，就在陈野撸起袖子准备大搞“流氓经济学”时，一个从云溪县来的、风尘仆仆的信使，带来了一个让他心头一沉的消息。
“大人！云溪县……出事了！”信使噗通跪地，声音焦急，“有一股流寇，看咱们云溪富庶，几次三番骚扰边境，抢掠商队！二牛县丞带人抵挡，虽然没让他们打进县城，但咱们好几个新建的作坊被烧了，损失不小！二牛县丞请您……速想办法！”
陈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猛地站起身。
“妈的！老子刚把这头摁下去，那头又翘起来了！真当老子是泥捏的？！”
他眼中寒光一闪。
“彪子！”
“在！”
“点齐五百还能打的弟兄！带上家伙！跟老子回云溪！”
“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敢动老子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