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迷迭香粉查踪迹-《眉庄重生:后宫我独美》

  永寿宫的午后格外安静,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摇篮上,给弘暄与弘昭的小脸镀上一层暖光。沈眉庄靠在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手中捏着那个藏着迷迭香粉的布包,指尖冰凉——皇上刚警告过还是在洗三礼上遭了暗手,这后宫的凶险,比她想象的更甚。

  画春端着一碗燕窝粥走进来,见沈眉庄神色凝重,轻声道:“娘娘,该喝燕窝了。太医说这燕窝能补气血,您刚生产完,可不能亏着身子。”沈眉庄接过燕窝粥,却没喝,只是看着布包道:“画春,你再仔细想想,洗三礼当天,贺礼是怎么从重华殿送回咱们宫的?是装在一个盒子里,还是分着放的?中间经手的人都有谁?”

  画春仔细回忆片刻,语气多了几分不确定:“回娘娘,当日仪式结束后,贺礼是按位份分在六个木匣里的——太后、皇后与华妃的贺礼各装一匣,其他妃嫔的贺礼分装三匣。奴婢与青黛只盯着太后、皇后那两匣,剩下的三匣是内务府的人帮忙搬的,一起放在永寿宫的宫车旁。走到半路,齐妃娘娘的宫女说‘宫车轱辘松了,需停片刻检修’,咱们便在路边等了近一刻钟,期间内务府的人、宫车侍卫都在旁候着,人多手杂,奴婢也没看清有没有人碰过木匣。”

  “宫车检修?”沈眉庄眉头紧锁,“好端端的宫车,怎么会突然轱辘松了?你再想想,那宫女当时有没有靠近放贺礼的木匣?”

  “她倒是没直接碰,可她站在木匣旁跟侍卫说了好一会儿话,挡着奴婢的视线了。”画春道,“现在想来,那‘检修’怕是假的,就是为了让人趁乱动手——毕竟贺礼分匣放,又有多人经手,真要藏点东西进去,太容易了。”

  沈眉庄放下燕窝粥,指尖轻轻摩挲着布包边缘:“贺礼分匣、人多手杂,这才是最棘手的——谁都能沾边,谁又都能推干净。你去悄悄打听,那天负责搬贺礼的内务府人里,有没有景仁宫里或寿康宫常走动的人,尤其是搬其他妃嫔贺礼那三匣的人。”

  画春躬身应道:“奴婢这就去。”刚走到门口,又被沈眉庄叫住:“别问得太直白,就说‘想核对贺礼清单,怕漏了哪位娘娘的心意’,免得打草惊蛇。”

  画春离开后,殿外传来宫女的通报:“娘娘,敬妃娘娘来看您了。”沈眉庄连忙调整坐姿,道:“快请进来。”

  敬妃穿着湖蓝色的棉袍,手里捧着一个锦盒走进来,见沈眉庄靠在软榻上,连忙上前道:“妹妹刚生产完,不用多礼。我给你带了些太医院新配的补血膏,早晚吃一勺,对身子好。”她将锦盒递给画春,又看向摇篮里的弘暄,眼中满是温柔,“这孩子睡得真香,瞧着比洗三礼那天又壮实了些。”

  沈眉庄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壮实是壮实,就是前几日发现些不省心的事——画春在贺礼匣里找到了这个。”她将藏着迷迭香粉的布包递过去。

  敬妃接过布包,凑近闻了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是迷迭香粉!对婴儿的呼吸道刺激极大,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贺礼里动手脚?”

  “我也在查。”沈眉庄道,“画春刚去打听,说是洗三礼当天搬贺礼的人里,有个叫小全子的,是皇后宫里掌事太监的远房侄子,还说皇后宫里前几日领过迷迭香——可皇后素来不喜香,连安神香都只用柏子香,怎么会领这香料?”

  敬妃皱起眉头:“皇后确实不喜香,我去景仁宫请安时,从未见过她殿里有过香料的味道。怕是有人借了皇后的名头,伪造了申领记录。”

  “我也这么想。”沈眉庄道,“可没有实证,就算猜到,又能如何?皇上不会为了这点‘没影的事’闹得后宫不安宁,皇后更不敢深究——她还得靠着太后保住中宫之位。”

  敬妃叹了口气:“你说得对。这步棋走得太干净了——借皇后的人、用皇后的名头,连内务府的账本都做了手脚,就是算准了咱们查不到确凿的证据。这只怕是在警告咱们呐。”

  “那咱们就这么认了?”沈眉庄眼中满是不甘,“这迷迭香粉若是再沾到孩子身上,可怎么好?”

  “不认也得认。”敬妃道,“你刚生产完,身子虚,安陵容也还在坐月子,孩子们又小,现在闹起来,只会落了下乘,况且,此次的事,她做的确实干净,咱们没拿到一点确实的证据。不如暂且先忍着,把这布包收好,日后总有她露出马脚的时候。我会让人盯着寿康宫和景仁宫的动静,你这边也多留意——奶娘的衣物、孩子的襁褓,都要亲自盯着清洗,宫里的香料换成最淡的柏子香,绝不能再出纰漏。”

  沈眉庄点头,心中安定了些——有敬妃帮忙照顾着安陵容,如今后宫有两个阿哥到底能互相分担些太后和皇后的目光,她也能少些顾虑。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防范措施,敬妃怕打扰沈眉庄休息,便起身告辞:“你好好歇着,有消息我再来看你。安陵容那边,我也会让人多照拂,不让她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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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妃离开后,画春也回来了,脸色比去时更沉:“娘娘,奴婢打听清楚了!那小全子根本不是皇后宫里的人,是太后宫里掌事太监的远房侄子!内务府的账本上,‘景仁宫申领迷迭香’的记录,也是有人伪造的——景仁宫的小宫女说,皇后根本没领过迷迭香,也没熏过什么宫装!”

  “果然是太后。”沈眉庄捏着布包的手紧了紧,“让你查的侍卫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侍卫说,那天宫车‘检修’时,竹息姑姑的徒弟也在附近,说是‘替太后取药路过’,可奴婢打听了,寿康宫那天根本没派人去取药!”画春道。

  沈眉庄深吸一口气,将布包放进贴身的锦盒里:“都查清楚了,也没用——没有实证,说出去谁会信?你去把所有贺礼都重新检查一遍,尤其是布料、首饰盒这些容易藏东西的地方,再让浣衣局用艾草水把奶娘的衣物和孩子的襁褓重新洗一遍,别留下隐患。”画春躬身应下,转身去安排。

  与此同时,寿康宫内,竹息正站在太后身边,低声禀报:“娘娘,内务府的账本已经改好了,小全子也按您的吩咐,把‘景仁宫领迷迭香’的话传出去了。敬妃去了永寿宫,跟沈眉庄说了好一会儿话,想来是在查这事,却没查到咱们头上。”

  太后靠在软榻上,手中捻着佛珠,语气平淡:“敬妃是个聪明人,她未必真信是皇后做的,只是没证据罢了。让小全子避几天,别再出现在永寿宫附近,另外,把皇后宫里那个‘申领迷迭香’的记录再抹干净些——别真让皇后抓住把柄,跟咱们闹起来。”

  “奴婢明白。”竹息道,“只是永寿宫那边,若是玉妃娘娘日后再查……”

  “她查不出什么。”太后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没有实证,就算她猜到是哀家做的,又能如何?皇上不会为了这点‘没影的事’跟哀家置气,皇后更不敢深究——她还得靠着哀家,咱们给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了。”

  竹息躬身应道:“奴婢记下了。”

  景仁宫内,皇后正对着桌上的内务府账本发脾气。她将账本摔在地上,对着绘春吼道:“本宫什么时候领过迷迭香?还一斤?这分明是有人伪造记录,想把脏水泼到本宫身上!”

  绘春连忙捡起账本,小声道:“娘娘,奴婢去问过内务府的人,他们说‘是皇后宫里的小全子来领的,还拿了您的令牌’——可小全子根本不是咱们宫里的人,是……是太后宫里掌事太监的远房侄子!”

  “太后宫里的人?”皇后愣住了,随即明白过来,气得浑身发抖,“她想害永寿宫的孩子,却要借本宫的名头,让本宫替她背黑锅!”

  绘春道:“娘娘,要不要去跟皇上说清楚?若是让永寿宫的人误会了,日后怕是更难相处。”

  皇后深吸一口气,慢慢冷静下来:“怎么说?说太后借本宫的名头害人?没有证据,皇上只会觉得是本宫挑拨离间。太后是皇上的生母,皇上就算知道真相,也只会让本宫‘顾全大局’,更何况,太后是本宫的姑母,太后做的和本宫做的又有什么区别。”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语气带着几分无力,“算了,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你去告诉内务府,把‘景仁宫领迷迭香’的记录删了,再警告小全子,别再提这事——咱们跟太后是一体的,不能闹得太难看。”

  绘春应下,匆匆离开了景仁宫。皇后看着空荡荡的殿内,心中满是不甘——她明明是中宫皇后,如今却只能困在这景仁宫里,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洗三礼上不能动手明明是太后做得决定,还专门让竹息姑姑来吩咐,自己好不容易忍下来不动手,结果太后竟然以自己的名义动手。

  傍晚时分,永寿宫的贺礼检查终于结束。画春拿着清单走进来,对沈眉庄道:“娘娘,所有贺礼都查过了,除了那个布包,并没发现其他异样。咱们宫里的香料也都换了,奶娘的衣物和孩子的襁褓,都已经让浣衣局用艾草水重新洗过了。”

  沈眉庄点头:“辛苦你了。去把那包迷迭香粉找个严实的盒子装起来,放在我梳妆盒的最底层——别让任何人知道。”画春应下,转身去收拾。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宫女的通报:“娘娘,皇上派人送赏赐来了!”沈眉庄连忙整理好神色,道:“请进来。”

  送赏赐的太监捧着一个锦盒,笑着道:“娘娘,皇上说您刚生产完,特意赏了您一盒南珠,还有给小阿哥的暖玉挂件,说是能安神辟邪。柔贵人那边,也有一份一样的赏赐,奴才这就给送去。”沈眉庄接过锦盒,对太监道:“劳烦公公回禀皇上,臣妾谢皇上隆恩,定好好照料小阿哥,不让皇上烦心。”她知道这并不仅仅是恩宠,也是皇上对她和安陵容的安抚。

  太监走后,沈眉庄打开锦盒,里面的南珠圆润饱满,暖玉挂件雕着小小的麒麟图案,透着几分精致。她拿起暖玉挂件,轻轻放在弘暄的襁褓旁,眼中满是温柔。

  当晚,沈眉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久久未眠。她知道,这次的暗亏只是开始,往后的日子,只会更难。但她不能退缩——为了弘暄,为了永寿宫,她必须忍着,等着,等到有足够的力量,能护住自己想护的人。

  而寿康宫内,太后看着竹息递来的密报,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密报上写着“永寿宫收了赏赐,未再查迷迭香粉之事”。太后将密报放在烛火上烧了,对竹息道:“沈眉倒是识时务。告诉下面的人,最近别再动永寿宫的主意——哀家这次要的可不是伤了孩子,是让她们知道,这后宫里,谁才是真正能做主的人。”

  竹息躬身应道:“奴婢遵旨。”

  夜色渐深,宫墙内一片静谧,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却涌动着汹涌的暗流。沈眉庄紧紧地捏着贴身的锦被,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回响:忍过此刻,来日方长。她深知宫廷生活的残酷与复杂,每一步都充满了危机与挑战。但她不能退缩,她必须坚持下去,如今她有了弘暄,更需要时时保持冷静和理智,无论如何都不能退缩,她的身后是她的弘暄,她要将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拦在身前,谁都不能伤害她的弘暄。现在的困境只是一时的,她必须忍受,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和耐心,她要慢慢积蓄力量等待时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