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七夕暗流-《眉庄重生:后宫我独美》

  秋日的阳光透过琉璃窗,在养心殿的金砖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苏培盛捧着一个锦盒,小心翼翼地跪在皇上面前:“皇上,江南进贡的螺子黛到了,一共只有三斛。”

  皇上放下朱笔,打开锦盒,只见三锭乌亮的螺子黛躺在锦缎中,泛着莹润的光泽。他沉吟片刻:“给皇后、华妃各送一斛,剩下的那一斛,送到莞贵人那里去。”

  苏培盛微微一愣,随即应道:“嗻。”他心中清楚,这螺子黛乃是稀罕物,皇上独独赏赐给这三人,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消息传到桃花坞时,皇后正对着铜镜梳理头发,剪秋将螺子黛递上前:“娘娘,皇上赏赐的螺子黛到了。”

  皇后拿起螺子黛,在指尖轻轻摩挲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皇上倒是有心了。”

  “听说皇上还赏了华妃和莞贵人。”剪秋低声道,“这螺子黛一共就三斛,可见皇上对她们二人的看重。”

  皇后放下螺子黛,淡淡道:“华妃有年家撑腰,莞贵人得皇上欢心,赏她们也不足为奇。只是这后宫之中,最忌讳的便是厚此薄彼,看来皇上也有他的考量。”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七夕夜宴快到了,你去准备些东西,别出了什么岔子。”

  剪秋会意:“奴婢明白。”

  与此同时,清凉殿里也是一片热闹,华妃拿着螺子黛,在手中把玩着,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曹贵人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娘娘,皇上赏赐螺子黛,可见对您的看重。”

  “看重?”华妃冷笑一声,“若是真看重,为何还要赏给甄嬛那个贱人?这分明是在敲打我!”她将螺子黛重重放在桌上,“哥哥在前线拼死拼活,本宫在后宫却要受这种气!”

  曹贵人连忙劝道:“娘娘息怒,皇上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再说,莞贵人不过是个失宠的贵人,怎配与娘娘您相提并论?”

  华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说得对,她不配!”她看向曹贵人,“浣碧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曹贵人道:“回娘娘,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浣碧这些日子保养得很好,皮肤白皙,气色红润,穿着打扮也越来越像莞贵人了。”

  “很好,”华妃点点头,“七夕夜宴就是个好机会,你尽快安排,务必让她成功侍寝,只要她能侍寝,就能给甄嬛添堵,让她架在火上烤,左右不是人,这多好。”

  曹贵人应道:“娘娘放心,臣妾定会办妥。”她心中却暗自思忖,这浣碧能否得宠还是未知数,可一旦成功,自己在华妃面前的地位也能更稳固些。

  而甄嬛收到螺子黛时,正在院里看书,流朱捧着锦盒,喜滋滋地说:“小主,皇上赏赐螺子黛了,还是跟皇后、华妃娘娘一样的份例呢!”

  甄嬛拿起螺子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不过是些胭脂水粉罢了,没什么好稀奇的。”

  流朱不解:“小主,这可是螺子黛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皇上独独赏了您,这说明皇上心里还是有您的。”

  甄嬛淡淡一笑:“皇上心里有没有我,不是靠这螺子黛就能证明的,你把它收起来吧,我平日里也用不上这些。”

  流朱虽有些失望,却还是听话地将螺子黛收了起来。她哪里知道,甄嬛心中清楚,这螺子黛既是恩宠,也是麻烦,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安陵容的耳中。青黛在一旁说道:“小主,皇上赏赐螺子黛,竟没有您的份,这也太不公平了。”

  安陵容正在绣一幅肚兜,闻言只是淡淡道:“有什么不公平的?皇后是六宫之主,华妃娘娘家世显赫,莞姐姐得皇上欢心,她们得到赏赐也是应该的。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其他的事,与我无关。”

  青黛点点头:“小主说得是。”

  安陵容放下针线,望着窗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全靠肚子里的孩子维系,若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便会一无所有。

  七夕夜宴前夕,沈眉庄在揽月轩内,听着画春的汇报。画春道:“娘娘,华妃那边确实在暗中谋划,似乎是想让浣碧在七夕夜宴上接近皇上,给莞贵人添堵。”

  沈眉庄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淡淡道:“知道了,这后宫本就风波不断,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她顿了顿,又道,“七夕夜宴上,你安排几个人盯着莞贵人,看看她离席后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若是她要回席,想办法拖一拖她的脚步。”

  画春低下头,恭声道:“奴才遵命。”她虽心中有疑惑,却也知道不该问的绝不能问,主子的心思,不是她们做奴才的能揣度的。

  沈眉庄看着她恭顺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她心中自有盘算,推浣碧侍寝,既能让甄嬛陷入困境,又能给自己减少一个潜在的威胁,实在是一举两得。而且,她还打算在浣碧侍寝之后,安排自己的心腹去浣碧身边伺候,第一时间恭维、捧着浣碧,让她飘飘然,彻底跟甄嬛离心,这样才能让这枚棋子真正为己所用。

  七夕夜宴如期而至。

  圆明园里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的景象。皇上坐在主位上,皇后和华妃分坐两侧,其他妃嫔按位份依次坐下。沈眉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神色平静,偶尔与身边的妃嫔说上几句话,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甄嬛那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甄嬛与淳儿一同前来,两人挨着坐在一起。淳儿性子活泼,拿起桌上的点心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对甄嬛说:“莞姐姐,你看这荷花酥,做得真好看,味道也不错,你快尝尝。”

  甄嬛笑着拿起一块:“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她尝了一口,点头道,“确实不错,酥脆香甜。”

  淳儿眼睛一亮:“是吧是吧,我就说好吃嘛。”说着,又拿起一块递到甄嬛面前,“姐姐再吃一块。”

  宴席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甄嬛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偶尔与淳儿小声说笑几句,心中却始终保持着警惕。她知道,这场看似和谐的夜宴背后,隐藏着无数的算计。

  皇上兴致颇高,与甄嬛喝了不少酒。甄嬛觉得有些头晕,便起身对身边的淳儿说:“我出去透透气,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淳儿点点头:“好,姐姐快去快回。”

  甄嬛起身离席,沈眉庄看着她的背影,对画春使了个眼色,画春会意,悄悄跟了上去。

  甄嬛走出宴会厅,沿着石板路慢慢走着。夜色渐浓,月光洒在地上,泛起一层银辉。她不知不觉走到了桐花台,正想坐下歇歇,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果郡王允礼。

  允礼也看到了甄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起身行礼:“莞贵人。”

  甄嬛连忙回礼:“果郡王。”

  两人沉默片刻,允礼率先开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贵人。”

  “我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会打扰王爷。”甄嬛道。

  允礼笑了笑:“贵人言重了。这桐花台偏僻,平日里很少有人来,倒是个清静的地方。”他望着天边的明月,眼中闪过一丝怅然,“说起清静,我倒想起了我的母妃。她曾深得圣宠,只是后宫争斗残酷,最终也只能出宫修行。这宫里的繁华与落寞,往往只在转瞬之间。”

  甄嬛没想到允礼会对自己说这些,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感慨。她轻声道:“王爷也不必过于感伤,人生本就如此,起起落落皆是常态,重要的是守住本心。”

  允礼看着甄嬛,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多谢贵人开导,听贵人一席话,我倒是舒服多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气氛渐渐融洽起来。甄嬛发现,果郡王虽身处皇家,却有着一颗通透的心,与宫中的其他人截然不同。

  而此时,画春安排的人已在回宴会厅的路上设下了“障碍”——几个小太监故意推着一辆装满杂物的车,在必经之路上磨蹭,拖住甄嬛的脚步。

  宴会厅里,皇后见甄嬛离席许久未归,对剪秋使了个眼色。剪秋会意,悄悄退了下去。

  不多时,一个宫女端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在皇上面前跪下:“皇上,这是内务府新制的一些首饰,说是适合七夕佳节佩戴,请皇上过目。”

  皇上正有些微醉,随意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放着一支玉簪,样式古朴雅致。皇上拿起玉簪,摩挲着上面的花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放下了。他对苏培盛道:“你在这里伺候着,朕出去走走。”

  苏培盛连忙道:“皇上,奴才陪您一起去。”

  皇上摆摆手:“不必了,朕想一个人静静。”

  皇上起身离席后,华妃看在眼里,对曹贵人使了个眼色。曹贵人点点头,悄悄退了下去。

  很快,浣碧便出现在了宴会厅外。她穿着一身与甄嬛相似的粉色宫装,化着精致的妆容,皮肤白皙,气色红润。这些日子,她没怎么出门,事情能推给别人做的都推给别人做,又有曹贵人暗中给的大量上好的东西保养着身体,整个人看起来与甄嬛有几分相似。

  天色微暗,皇上正有些恍惚,看到浣碧,一时竟没认出来。他走上前,拉住浣碧的手:“怎么在这里?朕找了许久。”

  浣碧心中一阵窃喜,却故作娇羞地低下头:“皇上。”

  皇上带着几分醉意,拉着浣碧就往最近的园子走去:“走,陪朕去园子里坐坐,朕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浣碧半推半就,跟着皇上走进了园子。她知道,自己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宴会继续进行着,参加宴席的人大多都不在宴席上,皇后见皇上离席迟迟未归便知事已成,又看了看时辰,对众人道:“皇上想必是乏了,先歇息去了,时辰也不早了,今日的夜宴就到这里吧,大家都早些回去歇息。”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恭送皇后娘娘。”

  淳儿听到要散席,心里还惦记着甄嬛,正想去找她,却被身边的宫女拦住:“小主,夜深了,咱们还是先回碧桐书院吧,莞贵人说不定已经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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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儿想了想,觉得有理,便跟着宫女离开了宴会厅。

  而此时的沈眉庄,见宴席已散,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淡淡地对身边的宫女说:“回宫吧。”她心中清楚,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或许会彻底改变后宫的格局,而自己只需隔岸观火便好。

  皇后回到桃花坞,听着剪秋的汇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她知道,华妃的计划成功了,接下来,就该轮到自己出手了。

  华妃在清凉殿里,喝着庆功酒,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她觉得,自己终于出口恶气,甄嬛那个贱人,明天就会颜面尽失。

  园子深处,皇上拉着浣碧的手,醉意朦胧地说:“今晚的月色真好,像极了当年初遇的时候。”

  浣碧心中一惊,随即又镇定下来。她猜测皇上说的是与甄嬛初遇的情景,却还是故作温柔地说:“能陪在皇上身边,是奴婢的福气。”

  皇上看着浣碧,眼中闪过一丝迷离:“你说得对,有你在身边,朕很安心。”他将浣碧拥入怀中,“今晚,你就陪着朕吧。”

  浣碧心中一阵狂喜,轻轻点了点头,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的命运将会彻底改变。

  而此时的桐花台,甄嬛正准备回宴会厅。她对允礼道:“王爷,时辰不早了,臣妾该回去了。”

  允礼点点头:“贵人慢走。”

  甄嬛转身离去,走到半路,那几个推着重车的小太监刚挪开,就见余莺儿带着宫女迎面走来。余莺儿如今虽不比从前得宠,但仗着曾在皇上身边伺候过,依旧有些骄纵。她方才远远路过桐花台附近,只模模糊糊看到甄嬛和一个男人站着说了会话,具体是谁根本没看清,心中正憋着一股劲想找茬。

  她看到甄嬛,眼中闪过一丝嫉妒,故意停下脚步,阴阳怪气道:“这不是莞贵人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方才我好像瞧见你跟一个男人在那边说话,聊得倒是投机,连回宴席都忘了?”

  甄嬛皱了皱眉,不想与她纠缠:“余答应说笑了,我只是出来透透气,不曾与人闲聊。”

  “透气?” 余莺儿轻笑一声,“这荒郊野外的,透气也该选个好地方。依我看,怕是跟人聊得太投入,连时辰都忘了吧?” 她说着,故意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听说皇上赏赐了螺子黛给你,可真是风光啊,只是不知这风光能维持多久,毕竟,这宫里的规矩可严得很,稍有不慎就会出错。”

  甄嬛心中一凛,知道余莺儿是故意挑衅,却也懒得与她争辩:“余答应若是没事,便请让路,我要回宴会厅了。”

  “急什么呀?” 余莺儿侧身挡住去路,“我还有话跟你说呢。你说,要是皇上知道你在这儿跟个不清不楚的男人待了这么久,会是什么反应?”

  甄嬛的脸色沉了下来:“余答应慎言!我何时与不清不楚的人待在一起了?休要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谁知道呢。” 余莺儿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反正今晚月色好,我也不急着回去,就陪莞贵人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吧,也好让你我都清静清静。” 她说着,竟真的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摆明了要拖住甄嬛。

  甄嬛又气又急,却也无可奈何。余莺儿如今是破罐子破摔,自己若是与她起了冲突,反倒落了下乘。她只能耐着性子站在原地,心中却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

  夜色渐深,圆明园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可每个人的心中,都涌动着不为人知的暗流。这场围绕着权力与恩宠的较量,才刚刚进入白热化阶段。

  皇后坐在桃花坞,听着剪秋的汇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她知道,华妃的计划成功了,接下来,就该轮到自己出手了。

  华妃在清凉殿里,喝着庆功酒,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她觉得,自己终于出口恶气,甄嬛那个贱人,明天就会颜面尽失。

  而沈眉庄,却在揽月轩里,听着画春的汇报,脸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她吩咐画春:“你挑两个机灵的宫女,等那边事了,就送到浣碧身边去伺候。告诉她们,务必好好伺候,多说说好话,让她舒心。” 画春应声而去,沈眉庄知道,甄嬛这次怕是难以翻身了,而自己的平安,又多了一份保障。只是,她的心中,却隐隐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这时,画春匆匆进来,脸色慌张地说:“娘娘,莞贵人那边…… 被余答应缠住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了宴会厅!”

  沈眉庄心中一松,随即又皱起眉头。余莺儿突然出现,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她强作镇定地说:“知道了,继续盯着,有任何情况立刻汇报。”

  画春应声而去,沈眉庄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这余莺儿的出现,会给这场风波带来怎样的变数。而那两个被派去伺候浣碧的宫女,已经整装待发,只等那边的消息,便要第一时间冲过去,完成沈眉庄交代的任务。后宫的夜色,依旧深沉,无数的暗流在平静的表面下汹涌,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