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王府请帖,旧伤新探(上)-《神医萌宝:冷面王爷追妻火葬场》

  济世堂安仁坊义诊点,慕容晚晴正为一连数日守在外祖母病榻前而略感疲惫,却也因外祖母病情稳定好转而心怀宽慰。外祖母已能每日清醒一两个时辰,虽仍不能多言,但眼神日渐清明,偶尔能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那份无言的依赖与亲近,常让她心头酸软,更坚定了要彻底治愈外祖母的决心。

  这日午后,病人稍稀,慕容晚晴正指点宝儿处理一批新到的药材,李婶匆匆从仁寿坊总店赶来,面上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

  “小姐,”李婶压低声音,递上一份烫金描边的帖子,“烨王府方才派人送到总店,指名呈给‘素问先生’。”

  慕容晚晴眸光一凝。烨王府?南宫烨?他终于找上门了。

  她接过帖子,入手沉实,用的是上好的暗纹云笺。展开,内里字迹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内容却颇为客气:

  “素问先生台鉴:

  闻先生仁心圣手,誉满京华,活人无数。本王早年征战,旧患缠身,每逢阴雨或操劳过度,辄发沉疴,痛楚难当,虽经太医调理,终难尽除。今幕下僚属力荐先生,言先生或有奇术可解此痼疾。

  素知先生悬壶济世,不慕权贵,然病痛催人,冒昧相请。若先生得暇,盼能过府一叙,为本王诊治。诊金酬劳,必不敢薄。

  专此奉达,伫候玉音。

  南宫烨 谨启”

  旧患缠身?慕容晚晴心中冷笑。三年前寒潭边,她为他解去三皇子所下的奇毒“碧落黄泉”,但那毒素阴狠,侵入经脉肺腑颇深,虽被她以金针和灵泉之力强行拔除,但受损的根基和残留的细微毒素,在特定条件下反复发作,留下后遗症,实属正常。他这“旧患”,十有八九便是当年毒伤未尽的尾巴。

  只是……他为何突然寻上自己?是真为旧伤所苦,求医心切?还是……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借故试探?

  以南宫烨的权势,若真为求医,大可一道命令,或直接派府中侍卫“请”人,何须如此客气地写下请帖?这看似礼遇的背后,恐怕试探之意多于求治之心。

  “小姐,这……”李婶面露忧色。烨王府,那是比靖西侯府更显赫也更复杂的地方。王爷南宫烨更是今上最为倚重也最为忌惮的儿子,权势滔天,性情难测。

  “无妨。”慕容晚晴合上请帖,神色已恢复平静,“烨王爷既以礼相请,我们便依礼而行。去回话,便说贫道明日午后得空,可前往王府拜会。”

  “小姐,是否太急了?要不要再打听一下王爷这‘旧患’究竟是何情形?”萧震在一旁沉声道。他对南宫烨并无好感,当年若非此人,小姐何至于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不必。”慕容晚晴摇头,“是疖子总要出头。他既寻来,避而不见反惹猜疑。正好,我也想去看看,他这‘旧患’,到底到了何种程度。”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若能借此机会,进一步确认南宫烨的身体状况,甚至……若能在他身上再发现一些与当年之事相关的蛛丝马迹,或许并非坏事。

  至于危险?她慕容晚晴如今已非三年前那个刚穿越而来、毫无根基的孤女。她是鬼谷素问,是济世堂东家,暗中有自己的势力和退路。更何况,南宫烨在明面上,暂时没有对她不利的理由——至少在查明她是否真是“救命恩人”或“贪财女”之前。

  “平安,”她转向正竖起耳朵听的宝儿,“明日随为师去王府。”

  宝儿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紧张:“师父,是那个很大很大的王府吗?王爷……凶不凶?”

  “不必怕。”慕容晚晴摸摸他的头,“记住为师平日教你的规矩便是。多看,少言。”

  “嗯!”宝儿用力点头,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既好奇又忐忑。王爷……是不是就是戏文里说的那种,很厉害很厉害的大官?

  翌日午后,慕容晚晴依旧一身素净的天青色布衣,带着背着药箱的宝儿,在萧震和另一名护卫的跟随下,来到巍峨森严的烨王府。

  王府门庭开阔,石狮威严,守卫皆是精悍之辈,目光如电。验过帖子,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亲自出迎,态度恭谨却疏离:“素问先生,王爷已在书房等候,请随我来。”

  穿过重重门禁、回廊庭院,王府的恢弘与肃穆扑面而来,与靖西侯府的将门厚重不同,这里更显皇家的威仪与深不可测。宝儿紧紧跟在师父身边,小脸绷着,大气不敢出,只敢用眼睛悄悄打量着周围那些精美的雕梁画栋和目不斜视的仆从。

  终于,在一处清幽雅致、门前植有几丛翠竹的院落前停下。管事躬身:“先生请,王爷在里面。这位小童和护卫,请在偏厅用茶。”

  慕容晚晴对萧震点点头,示意他看好宝儿,自己则整了整衣袖,步履从容地独自踏入书房院落。

  书房门开着,隐约可见里面高大的书架和临窗的书案。慕容晚晴走到门口,微微躬身:“贫道鬼谷素问,应王爷之邀前来。”

  “先生请进。”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内传来,听不出太多情绪。

  慕容晚晴迈步而入。书房宽敞明亮,陈设古朴雅致,唯有墙上悬挂的宝剑和墙角立着的铠甲,透露出主人武将的身份。临窗的书案后,南宫烨正放下手中的一卷书,抬眸向她看来。

  这是慕容晚晴三年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在双方都清醒且正式的情形下,看到南宫烨。

  他比三年前更加成熟,面容轮廓深邃如刀削斧凿,剑眉入鬓,鼻梁高挺,一双凤眼幽深如寒潭,此刻正平静无波地打量着她。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腰间束着玉带,身姿挺拔如松,即便坐着,也自有一股迫人的威严与久居上位的雍容气度。

  而南宫烨,也在审视着走进来的这位“素问先生”。

  果然如情报和那日远远所见,十分年轻,一身布衣,朴素得近乎寒酸。但那份通身的气度,却让人无法忽视。她走进来的步伐不疾不徐,背脊挺直,面对他投去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或怯懦,只是平静地迎视,眼神清冽如泉,却又仿佛笼着一层淡淡的雾,让人看不清底细。

  这张脸……南宫烨心中微动。易容了。虽然手法极其高明,几乎看不出破绽,但那过于平滑的肤色和略显僵硬的细微轮廓,逃不过他阅人无数、尤其在军中见过各种伪装的眼睛。她在遮掩真容。

  “素问先生,请坐。”南宫烨抬手示意一旁的客座。

  “谢王爷。”慕容晚晴依言坐下,姿态端正却不拘谨。

  “本王旧患,想必先生已从帖中知晓。烦劳先生为本王诊视一番。”南宫烨开门见山,将手腕搭在书案上备好的脉枕上。

  慕容晚晴起身,走到书案旁。她没有立刻诊脉,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南宫烨的面色、唇色和眼神,又询问了“旧患”发作时的具体症状、频率、诱因等。

  南宫烨一一回答,描述的症状确实与“碧落黄泉”毒素残留的后遗症颇为吻合:阴雨天或劳累后,心脉处隐痛,伴有胸闷气短,有时甚至会有短暂的眩晕和肢体麻痹感。

  “请王爷伸手。”慕容晚晴在他对面坐下,伸出三指,轻轻搭上他的腕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