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南海波涛藏侠影 北地尘沙现鬼踪-《剑歌踏破万莲庵》

  (一)林匀南下遇侠使

  南海的风裹着咸湿的水汽,拍在船舷上。林匀立在船头,松风剑斜插腰间,望着远处渐次模糊的终南山影。自静玄圆寂,他胸中那团郁气始终未散,此刻海风一吹,倒像是被撕开了道口子。

  “林公子,前面有情况!”船家突然扯着嗓子喊。

  林匀抬眼,见前方海面上飘着面黑旗,旗下数艘快船正破浪而来,船首站着个独眼大汉,手按腰间弯刀,目光如刀。

  “是海寇‘黑风岛’的人!”船家脸色发白,“他们专劫往来的商船,这回怕是冲咱们来的!”

  林匀握紧松风剑。他在终南山时曾听静玄提过,黑风岛与漠北马匪有勾结,专做私盐、军火买卖。

  “靠岸!”林匀沉声道,“弃船登岛。”

  船家尚未反应,黑风岛的快船已围了上来。数十名海盗跳上甲板,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为首的独眼汉子咧嘴一笑:“小子识相,把身上的银钱、武器都交出来,爷爷留你条命!”

  林匀退到船舷,松风剑未出鞘,只以剑鞘点地:“我要见你们岛主。”

  “找死!”独眼汉子挥刀劈来。林匀侧身避开,松风剑“铮”地出鞘,正是“松风三式”中的“穿云”——剑势如疾风穿林,看似轻柔,却精准挑开弯刀,顺势点向独眼汉子手腕。

  独眼汉子吃痛缩手,怒吼一声:“一起上!”

  数十名海盗蜂拥而上。林匀剑走轻灵,松风剑法在人群中穿梭,每一剑都不致命,却专挑关节、麻筋。不过十招,已有七八个海盗捂着手腕滚到一边。

  “停手!”

  一声清喝传来。人群中走出个青衫少年,腰间悬着个青铜鱼形令牌。他冲林匀拱手:“在下侠客岛信使陆昭,奉岛主之命来寻林公子。”

  海盗们见状,纷纷退开。独眼汉子瞪了林匀一眼,恨恨道:“算你走运!”说罢带人撤了。

  陆昭上前行礼:“岛主说,公子持静玄大师信笺,便是贵客。寒渊剑的事,岛主已备好,只待公子登岛。”

  林匀收起松风剑,接过令牌:“有劳。”

  海风掀起他的衣角,他望着渐渐远去的黑风岛船影,忽然明白——这江湖,从来不是只有一条路要走。每段相遇,都是命运递来的刀,要么接,要么躲。而他,选择接。

  (二)苏晚晴镇北查旧宅

  镇北的风沙比中原烈得多。

  苏晚晴骑着瘦马,沿着王府旧址的断壁残垣前行。昔日的朱漆大门只剩半截焦木,门楣上“镇北王府”的匾额倒在泥里,被野狗啃得斑驳。

  她下马,蹲下身拾起块碎瓷。瓷片上的“北”字纹样,是王府独有的官窑标记。指尖抚过碎片,她想起幼时在花园里追蝴蝶,母亲站在廊下唤她吃饭的模样。

  “咳。”

  身后传来轻响。苏晚晴猛地转身,袖中柳叶镖已扣在指间。

  月光下,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踉跄着后退,怀里抱着个铁皮箱。他脸上有道刀疤,眼神惊惶:“姑娘莫动手!小的……小的只是来挖点东西……”

  “挖什么?”苏晚晴逼近一步,“镇北王府的地界,轮得到你这贼人来挖?”

  汉子扑通跪下:“姑娘饶命!小的也是被逼的……黑莲堂的人给了小的十两银子,说这宅子底下埋着火药库,要小的挖开……”

  苏晚晴心头一震。黑莲堂余孽竟还在活动!

  “火药库在哪?”她厉声问。

  汉子指了指东墙根:“就在那棵老槐树下……小的刚挖了两尺,就听见动静,怕有人来,想先藏起来……”

  苏晚晴捡起汉子脚边的铁锹,快步走到老槐树下。树根盘结处,果然露出个半人高的洞,洞口堆着引线、火石,还有一袋硝石。

  “他们在引爆炸药库!”苏晚晴立刻明白,“想毁了王府,湮灭证据!”

  她转身揪住汉子的衣领:“黑莲堂的人什么时候来引爆炸药?”

  汉子哆哆嗦嗦:“今……今晚子时……”

  苏晚晴松开手,从怀中摸出信号弹——这是丐帮弟子联络用的,她在京中时偷偷备了几枚。她对准天空连放三枚,红光划破夜空。

  “你留在这儿,守住洞口。”她对汉子道,“若有人来,就说镇北王府旧部在此,一个活口都别放!”

  汉子连滚带爬地去堵洞口。苏晚晴翻身上马,朝着丐帮在镇北的分舵疾驰而去。

  马蹄踏碎满地月光。她知道,这不是结束。黑莲堂像条阴沟里的蛇,即便被斩了头,余毒仍在。但今日,她不会再逃。

  她是镇北王府的女儿,该由她来斩这条毒蛇的尾巴。

  (三)双线并进各赴险

  南海的浪,拍打着侠客岛的礁石。

  林匀站在船头,望着岛上缭绕的云雾。陆昭说,岛主在“观涛阁”等他。他摸了摸怀中的静玄遗书,又看了看腰间松风剑——这一路,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拼命的少年。

  镇北的夜,被火光撕裂。

  苏晚晴带着丐帮弟子赶到王府时,黑莲堂的死士已聚集在老槐树下。她挥剑冲入人群,柳叶镖如流星般掠过,割破数人的咽喉。但对方人多,且有火药在手,渐渐占了上风。

  “苏姑娘!”丐帮弟子大喊,“火药引线快燃到头了!”

  苏晚晴咬牙,运起“降龙掌残篇”的招式,一掌拍向地面。气浪掀翻数名死士,她趁机扑向火药堆,伸手去扯引线——

  “嗤!”

  火星溅在她手背上,剧痛传来。但她没停,手指终于触到引线,猛地一拽!

  “轰!”

  火药库炸了。

  气浪将苏晚晴掀飞数丈,她重重摔在地上,眼前发黑。恍惚中,她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冲进火光——是丐帮的周长老。

  “姑娘!你怎么样?”

  苏晚晴笑了。她望着逐渐熄灭的火光,轻声道:“告诉林匀……镇北的债,我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