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晨雾探荒岭,兔影惊童心-《逃荒福宝:八岁萌娃带百货空间杀》

  我攥着木哨冲进晨雾,脚踩湿草往荒岭深处跑。脖子上的木哨,刻着姐姐的牵挂也藏着求救信号。露水的凉是慌的,浸得后背发紧直打寒颤。婆婆把最后一颗糖塞进我兜里,按住我的手不许掏。我要找的兔子,既在草丛里又在陷阱旁。

  木哨的木头纹路硌着掌心,刺得指腹发红。我踩着湿漉漉的草叶往前冲,露水打湿不合身的小棉袄。冰凉的触感顺着衣领往里钻,浸透粗布单衣,贴在背上发冷。小短腿迈得飞快,裤脚扫过草秆,带起的水珠溅在脚踝。冻得我打了个激灵,却不敢停,姐姐的话在耳边撞来撞去。

  “冷柜空着,大家只能啃干饼干。”我攥紧木哨,指节泛白,牙齿咬着下唇。一定要把兔子带回去,不能让姐姐再皱着眉叹气。前方半人高的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响动突然炸开。我猛地刹住脚步,往后退了半步,脚尖碾着湿泥。

  小手下意识攥紧木哨,掌心被边缘硌得生疼。雾气没散,只能看到草丛晃动的模糊轮廓。我屏住呼吸,耳朵竖得笔直,心跳声震得耳膜发响。是狼吗?还是姐姐说的野兔?后背渗出冷汗,脚底下的泥土又湿又滑,我赶紧扎稳步子。

  荒岭的草比我还高,尖锐的草叶刮过脸颊。留下几道细细的红痕,刺痛感混着凉意往皮肤里钻。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小布包,里面只剩最后一颗糖。是出发前姐姐偷偷塞的,糖纸硌着掌心,我攥得更紧。肚子突然咕咕叫,声音在安静的荒岭里格外刺耳。

  我下意识捂住肚子,瘪了瘪嘴,眼泪涌到眼眶。这感觉太熟悉,跟当初跟妈妈走散时一模一样。孤身一人,又饿又怕,连哭都不敢大声。我攥着木哨的手更用力了,痛感让眼泪缩了回去。出门前拍着胸脯保证,说自己不是小累赘,不能骗人。

  我弯下腰,弓着背,把身子压得低低的。像王婆婆教的那样,蹑手蹑脚往前挪,嘴里小声念叨。“不害怕,姐姐和世强哥在等我,能找到兔子。”眼睛死死盯着晃动的草丛,连草叶上露珠滴落的声音都听清。脚下的泥土越来越湿滑,小布鞋浸满露水,黏着泥块沉甸甸的。

  走到斜坡下,脚尖突然踩到松动的石头。身体猛地往下滑了半步,我惊呼一声,手忙脚乱抓野草。草根被拽得簌簌作响,草叶的汁液沾在手心,黏糊糊带青草腥气。我稳住身子,刚想松口气,旁边草丛的响动更大了。一道灰影猛地窜出,速度快得像风,吓得我往后一缩。

  手指差点按响木哨,我死死咬住嘴唇。灰影窜到不远处的矮树下,转过身对着我。两只长长的耳朵竖得笔直,三瓣嘴还在嚼草叶。我定睛一看,心瞬间落回肚子,是只灰兔子。毛灰蒙蒙的,和荒岭颜色融为一体,只有眼睛亮晶晶的。

  我眼睛一亮,胸口胀得发疼,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瞬间忘了害怕,慢慢直起身子,想往前挪两步。可我刚动,兔子就往后退了一步,耳朵往两边耷拉。明显要往密林里跑,我急得直跺脚,脑子里飞快转着。突然想起口袋里的最后一颗糖,赶紧摘下小布包。

  手抖得差点把布包掉在地上,好不容易掏出奶糖。笨拙地剥开糖纸,彩色糖纸在晨雾里泛着微光。奶糖的甜味散出来,飘在潮湿的空气里。我攥紧糖纸,瞄准兔子的方向,轻轻把奶糖扔过去。奶糖落在草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兔子果然被甜味吸引,警惕地往奶糖方向挪。鼻子动了动,低头嗅了嗅,迟疑片刻,叼起奶糖开始嚼。我心里的成就感涌上来,悄悄往后退两步,生怕惊跑它。弯腰捡起一根枯树枝,在兔子身后的泥土划了个十字。又在旁边树干刻了道浅浅的划痕,转身往窑洞跑。

  小短腿迈得飞快,脚下的泥块溅得裤腿全是。风从耳边刮过,带着晨雾的凉意,胸口剧烈起伏。喘得像拉破风箱的小毛驴,却不敢放慢脚步。只想快点把好消息告诉姐姐,跑了没多久,就看到窑洞轮廓。土黄色的窑洞在晨雾里像个安稳的小堡垒。

  我举起手,对着窑洞方向用力吹了一下木哨。清脆的哨声穿透晨雾,在荒岭里传开。窑洞门口的姐姐听到哨声,瞬间从门槛上站起来。脸上的担忧换成惊喜,往前跑了两步,世强哥和婆婆也跟着迎出。我一口气跑到三人面前,扶着膝盖弯腰大口喘气。

  脸颊涨得通红,额头上的汗珠混着露水往下掉。滴在泥土里,晕开小小的湿痕。缓了好半天,我攥着姐姐的手,兴奋地喊。“姐姐!我找到兔子了!灰灰色的,我用最后一颗糖喂它!”姐姐赶紧掏出帕子,擦了擦我额头的汗,又摸我的脸颊。

  看到上面的红痕,她心疼地皱起眉,指尖轻轻抚过划痕。还没来得及说话,世强哥的目光落在我的裤腿上。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裤腿上沾着几滴暗红色的血迹,在灰扑扑的布上格外显眼。世强哥蹲下身,轻轻捏起我的裤腿,声音严肃。

  “石头,这血是怎么回事?你遇到别的东西了?”我低头看了看血迹,愣住了,小手在裤腿上抹了抹。“我不知道,我没摔着,就是在斜坡下抓了把草。”姐姐赶紧蹲下来,仔仔细细检查我的手脚和身子。捏了捏我的胳膊腿,指尖带着暖意。

  “有没有哪里疼?”她声音放得很轻。我转了转脚踝,又动了动胳膊,摇着头说。“不疼,我一点都不疼。”婆婆也凑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又看了看裤腿。眉头皱成疙瘩,声音带着担忧。

  “这血不像草上的,也不像摔的,会不会是兔子的?”姐姐的心瞬间揪紧,指尖攥得发白,指甲嵌进掌心。她想起昨天世强哥捡到的生锈铁丝,脸色更沉了。“难道是兔子被陷阱伤着了?附近会不会有夹子?”世强哥站起身,往山脚下望了望,晨雾已经散了大半。

  能看到远处的矮树轮廓,他沉声道。“不管血是哪来的,都不能掉以轻心。”“等会儿我先去探路,看看兔子那边的情况,排查陷阱。”我仰着脑袋,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姐姐。拍着胸脯说:“姐姐放心!我带你们去找,我做了标记!”

  世强哥转身回窑洞拿了根长树枝,把水果刀别在腰上。走到姐姐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和婆婆带着石头在窑洞等着,我先去看看。”“没危险就回来叫你们,有动静我吹哨子报信。”婆婆从布包里拿出两个窝窝头,塞到世强哥手里。

  “世强,带上这个,路上饿了垫肚子。”“看到地主的人别硬刚,先回来。”世强哥接过窝窝头,点了点头,又看向我。“石头,把标记的位置说清楚,别记错了。”我立刻指着山脚下的方向,仔仔细细描述起来。

  姐姐站在窑洞门口,看着世强哥的身影往山脚下走。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攥着我的手,手心全是汗。脑子里反复想着那几滴血迹,还有地主三天后抢粮的消息。指尖掐得我手心疼,我轻轻晃了晃她的胳膊。她回过神,摸了摸我的头发,眼神里满是复杂。

  她突然意识到,荒岭里的危险远比想象的多。不仅有找不到食材的困境,还有暗处的陷阱和坏人。他们的安稳日子,从一开始就没那么容易。我靠在姐姐身边,抬头望着山脚下的方向。心里盼着世强哥能快点回来,也盼着那只兔子还在原地。

  婆婆走进窑洞,拿出针线,却半天没动手。眼神时不时飘向洞口,手里的线团缠了又解。“世强会不会遇到危险?”她的声音带着颤音。姐姐摇了摇头,却没说话,只是攥着我的手更紧了。我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在发抖,连带着我的手也跟着颤。

  “姐姐,兔子会不会跑了?”我小声问。姐姐低头看着我,勉强笑了笑,指尖擦过我的脸颊。“不会的,你做了标记,世强哥能找到。”她的声音很轻,却掩不住眼底的焦虑。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也开始犯嘀咕。

  那几滴血迹到底是哪来的?如果是兔子的,它是不是真的被陷阱伤了?如果不是兔子的,那又会是谁的?地主的人是不是真的在附近设了陷阱?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窑洞的位置?

  我越想越怕,后背又渗出冷汗,紧紧挨着姐姐。姐姐察觉到我的不安,把我往怀里搂了搂。“别怕,有姐姐在,世强哥也会平安回来的。”她的怀抱很暖,驱散了身上的凉意。可我还是忍不住往洞口望,盼着能看到世强哥的身影。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慢慢升高,晨雾彻底散去。山脚下的路看得越来越清楚,却始终没出现世强哥的身影。婆婆的脸色越来越白,手里的针线掉在地上都没察觉。“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事了?”她站起身,往洞口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

  姐姐也跟着站起来,眉头皱得更紧了,往山脚下眺望。“再等等,可能路上遇到了陷阱,耽搁了时间。”她的声音很稳,可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轻微发抖。我攥着姐姐的衣角,心里也越来越慌。世强哥会不会真的遇到地主的人了?会不会踩到陷阱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哨声,是一声。报平安的信号!姐姐和婆婆同时松了口气。姐姐的脸色缓和了些,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没事就好,他应该找到兔子了。”婆婆也笑了,捡起地上的针线,“这下能放心了,晚上有兔子肉吃。”

  我也跟着高兴起来,蹦蹦跳跳地说:“我就知道世强哥能找到!”可没过多久,又想起裤腿上的血迹,心里的不安又冒了出来。那血迹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果是陷阱伤了兔子,那附近会不会还有其他陷阱?地主的人是不是还在附近徘徊?

  姐姐似乎也想到了这些,脸色又沉了下来。她攥着我的手,眼神变得坚定。“等世强哥回来,我们赶紧把兔子处理了,存进你的‘秘密地方’。”“然后再加固窑洞,多找些野菜野果,做好准备。”我点点头,心里明白,平静的日子可能随时会被打破。

  我们在窑洞门口等着,每一秒都过得格外漫长。终于,远处出现了世强哥的身影,他手里抱着一只兔子。快步往窑洞这边走来,姐姐和婆婆立刻迎了上去。“世强,怎么样?有没有遇到陷阱?”婆婆急切地问。世强哥走进窑洞,把兔子放在地上,兔子已经没了动静。

  “找到了兔子,它的腿被夹子伤了,流了血。”他指着兔子的后腿,上面有一道明显的伤口,还在渗血。“附近确实有陷阱,是用铁丝做的套索,还有几个没触发。”姐姐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是地主的人设的陷阱。“他们是不是已经盯上我们了?”

  世强哥脸色凝重,点了点头,“陷阱很新,应该是最近设的。”“而且我在附近发现了几个脚印,比我们的大,应该是成年人的。”婆婆吓得脸色发白,往后退了一步,靠在窑洞壁上。“这可怎么办?地主的人要是真找来,我们根本躲不开。”姐姐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血腥味漫开。

  大家总说孩子不懂危险,可小石头带着使命进山的模样才懂,勇气从不分年龄——可这莫名的血迹,会不会是危险的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