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旧忆如刀撕心裂,萌娃哭诉被弃苦-《逃荒福宝:八岁萌娃带百货空间杀》

  我猛地撩起裤腿,把膝盖的疤痕亮在众人面前。半块干硬的窝窝头,是口粮也是被弃的凭证。爹娘的声音是冷的,像冰碴子刮过喉咙。邬世强挡在我身前,把粗木棍塞进我手里。他们说爱我却推我喂狼,疤痕和谎言都真实得无解。

  刘父的哨声还在窑洞上空盘旋,尖锐刺耳。我站在原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砸在粗布棉袄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印子。被推下坡时的失重感猛地攥住心脏,窒息般的疼。那天也是枯黄色土坡,风裹着枯草碎末刮在脸上。

  娘的手狠狠推在我后背上,力道大得让我踉跄滚下。膝盖蹭过碎石子,火辣辣的疼直往骨头里钻。狼的绿眼睛、父母远去的小黑点、半块窝窝头。一幕幕在脑海里翻涌,像钝刀子反复割着胸口。我再也忍不住,张开嘴放声哭了出来,声音尖锐。

  “你们根本不是想带我走!”我浑身发抖,攥紧衣角。“你们是想把我卖了换粮!就像上次推我下坡喂狼!”围观的逃荒者都静了下来,议论声渐渐消失。只剩下我的哭声和远处隐约的风声,格外清晰。我往前挪了两步,小小的身子因为激动而颤抖。

  “那天也是秋天,土坡跟现在一样,草都枯了。”我抽噎着,声音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娘你从后面推我,我滚了好远,裤子都被血浸湿。”“爹你站在坡上喊,说我是吸霉运的赔钱货!”我猛地撩起右边裤腿,暗红色疤痕盘踞在膝盖上。

  边缘带着淡淡的褐色,是新肉长出来的痕迹。在昏黄的光线下格外刺眼,冷风卷过窑洞门口。我的小腿冻得泛起鸡皮疙瘩,却没敢放下裤腿。睁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刘父刘母,眼泪还在不停掉。“我躺在坡下喊你们,你们头都没回。”

  声音越来越小,带着绝望的颤音。“后来来了狼,绿幽幽的眼睛盯着我,我以为我死定了。”“我只有半块窝窝头,是你们丢给我的。”“你们说那是最后一口粮,其实是想让我自生自灭!”邬世强蹲下身,尽量和我视线平齐。

  他伸手想帮我擦眼泪,动作轻轻的,怕碰疼我。指尖沾到脸颊的泪水,冰凉一片。“别怕,玥悦,都过去了。”他的声音放得很柔。“现在有我,有婆婆,还有小石头,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王婆婆凑过来,伸手把我往怀里揽了揽。

  粗糙的手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她的眼眶也红了。“娃啊,别说了,再说婆婆的心都要碎了。”“都怪婆婆没早点遇见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刘父刘母的脸色变得惨白,刘母往前冲了一步。又被围观者的目光逼得退了回去,急得直拍大腿。

  “你这娃怎么满嘴胡话!”她尖着嗓子喊,眼神慌乱。“我们啥时候推过你?是你自己不小心滚下去的!”“我和你爹找了你好几天,你倒好,跟着外人编排我们!”刘父赶紧附和,声音里带着慌乱:“就是!我们怎么会害你?”“肯定是你记错了,被别人挑唆了!”

  他说着,伸手想拉我,却被邬世强冷冷挡住。“你别碰她。”邬世强站起身,挡在我身前。手里的木棍握得更紧了,指节泛白。“我找到玥悦的时候,她膝盖伤口还在流血。”“身边只有半块干硬的窝窝头,连件厚衣服都没有。”

  “要是你们真找了她,怎么会让她被狼追?”小石头从王婆婆身后钻出来,小手紧紧拉着我的裤腿。仰着圆脸蛋,大声说:“姐姐没说谎!我见过她的疤!”“姐姐跟我说过,被爹娘推下坡时流了好多血。”“疼得晚上睡不着觉,疤是真的!”

  围观者里开始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有人皱着眉看刘父刘母。眼神里满是怀疑,就在这时,一个穿灰布衫的中年妇女走出来。她手里挎着破布包,脸上带着风霜,眼神却坚定。“我能作证。”她开口说道,声音不算大却让所有人安静。“那天我在荒坡附近挖野菜,亲眼看到这对夫妻推下小姑娘。”

  中年妇女往前走了两步,指着刘父刘母:“男的喊‘带赔钱货饿死娘仨’。”“女的站在旁边,连拉都没拉一把。”“我当时怕惹麻烦没敢出声,可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小姑娘的样子,跟这娃一模一样,膝盖也流着血。”“你们现在说没推她,是想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听到这话,突然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想说谢谢却又说不出来。一股暖流从心底涌上来,裹住了冰凉的手脚。原来不是只有我记得,还有人看到了当时的一切。还有人愿意站出来帮我说话,这份暖意驱散了寒意。

  我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眼眶还是红的。眼神却变得坚定起来,看着刘父刘母:“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从来没爱过我,你们只爱弟弟。”“推我下坡时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现在见我有吃的就来骗我。”“想把我卖了换粮,我不会跟你们走,永远都不会!”

  围观者的议论声瞬间炸开锅,指责声此起彼伏。“太狠心了!竟然把亲女儿推下坡喂狼!”“现在还想骗娃走,肯定没安好心!”“这对夫妻简直不是人!”刘父刘母的脸涨成猪肝色,想辩解却被指责声淹没。根本插不上话,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原本虚伪的笑容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狼狈和慌乱。刘父见舆论彻底倒向我,知道今天带不走我。眼神突然变得狠厉起来,死死盯着我。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作证的中年妇女和邬世强。咬牙切齿地说:“你们给我等着!这丫头是我们刘家的人!”

  “生是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鬼!我们迟早会把她带走!”说完,他一把拉过还在愣神的刘母,转身往夜色里跑。跑的时候,他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小石子。丢在窑洞门口的一块大石头旁边,发出轻微的“嗒”声。很快就被风吹过的声音掩盖,无人察觉。

  围观者看着他们狼狈逃走的背影,还在小声指责。有人走到我身边,递过来半块窝窝头:“娃,吃点东西吧。”还有人说:“晚上我帮你们守夜,他们再来我帮你拦着!”王婆婆搂着我,拍着我的后背:“娃啊,没事了,没人能欺负你。”邬世强蹲下身,摸了摸我的头:“别害怕,我们会保护好你。”

  我看着围在身边的人,心里又暖又酸。接过窝窝头,小声说了句“谢谢”,眼眶又红了。这是我被抛弃后,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多陌生人的善意。可心里也藏着一丝担忧,刘父临走时的眼神太吓人。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危险还没真正过去。

  作证的中年妇女悄悄拉了拉邬世强的衣角,引他到一边。压低声音说:“小伙子,你们要小心点。”“最近地主在抓‘有福气’的孩子,好多人家的娃都被抢走了。”“这对夫妻,说不定就是想把这丫头卖给地主换粮食。”邬世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点了点头。

  “谢谢您提醒,我们会注意的。”中年妇女走后,邬世强回到我身边。看着我手里的窝窝头,又看了看窑洞门口的小石子。心里充满了担忧,刘父丢的石子,肯定是标记位置。他们很可能会带着地主的人来报复,夜色越来越浓。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狼嚎,让人心头发紧。我们现在只有几个人,手里只有一根木棍和一把水果刀。要是地主真的带人来,我们能挡住吗?窑洞已经被这么多人知道了,这里还能再住下去吗?我攥紧窝窝头,指尖被硌得生疼,后背渗出冷汗。

  盯着膝盖上的疤痕,摸着口袋里的窝窝头——你有没有过某件东西,既藏着最痛的回忆,又成了戳破谎言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