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石娃放哨遇险,巧引野兔报信-《逃荒福宝:八岁萌娃带百货空间杀》

  晨雾像一层薄纱,裹着窑洞周围的草丛。草叶上的露珠沾在小石头的裤脚上,凉丝丝的,顺着布料往下渗,冻得他忍不住缩了缩腿,下意识把裤脚往上卷了卷。距离通讯器预警的“地主三天后抢粮”还有两天,按邬世强的安排,他负责在窑洞东侧的矮灌木丛里放哨。

  怀里揣着玥悦给的水果糖,指尖把糖纸捏得皱巴巴的,边缘都起了毛边,他却没舍得吃——这是玥悦特意说的,“放哨听话不偷懒,等换班了就再给一颗”,这话像颗定心丸,让他哪怕蹲得腿麻,也始终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没敢松懈半分。

  突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坡下传来。脚步踩在草丛里,压得草叶“沙沙”作响,还混着隐约的说话声,粗声粗气的,带着股不耐烦的戾气。小石头心里一紧,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似的,赶紧往灌木丛深处缩了缩,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土坡。

  他透过枝叶的缝隙往外看,心脏“咚咚”跳得越来越快。三个穿短打的汉子正往窑洞方向走,每人手里都攥着根手腕粗的木棍,木棍上还沾着泥点和草屑。走在中间的汉子敞着衣襟,露出黑乎乎的胸膛,上面沾着油污,离得老远,小石头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油腥味,和他以前在地主家厨房外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呛得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就是这?我看这破窑洞也不像有粮的样子。”左边的汉子踢了踢路边的石头,石头滚出去老远,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他的声音里满是不屑,眼神扫过窑洞时带着轻蔑。

  “管他有没有,先看看再说。”中间的汉子叼着根草,草叶在嘴里嚼得“咯吱”响,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窑洞门口的石头堆,只当是天然堆积的,没太在意,“掌柜的吩咐了,找那个带娃的丫头,据说能变出吃的。”

  右边的汉子没说话,却握紧了手里的木棍,指节因为用力泛了白。他往窑洞门口凑了凑,脑袋微微前倾,像是想扒开门口挡着的破布往里看,脚步放得很轻,却还是踩得地上的碎石子发出轻响。

  小石头的心脏快冲出嗓子眼了,手紧紧攥着身边的草叶,锋利的草边划破了掌心,细细的血珠渗了出来,他却没感觉到疼。他想起邬世强昨天跟他说的“遇危险别慌,先报信,别硬拼”,可现在汉子离得太近,一喊就会被发现,怎么办?

  他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视线在周围胡乱扫着,想找个能帮他报信的东西。突然,他瞥见不远处的草丛里,一只灰兔子正蹲在那里啃草,长长的耳朵竖得笔直,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白色的尾巴偶尔动一下,在晨雾里格外显眼。

  小石头眼睛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悄悄摸出兜里的小石子,指尖因为紧张有些发抖,却还是瞄准兔子身边的草,轻轻扔了过去。石子不大,却带着他全身的力气。

  “嗖”的一声,石子砸在草叶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兔子吓得“噌”地一下跳起来,慌不择路地往窑洞方向跑,白色的尾巴一闪一闪的,跑得飞快,沿途的草叶都被它撞得轻轻晃动。

  “姐姐!世强哥!有兔子跑过来了!”小石头压低声音,跟着兔子往窑洞方向跑,边跑边喊。这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暗号——平时看到野兔只会悄悄围上去抓,只有遇到危险时,才会这样大声喊着报信。

  窑洞内,邬世强正帮玥悦整理伤药包。药包里的纱布、草药分门别类放着,指尖能摸到草药的粗糙质感和淡淡的药香。王婆婆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针线,补着撕破的火把布条,针线穿过布料,发出“嗤啦嗤啦”的轻响。

  听到小石头的喊声,邬世强瞬间站起来,眼神一凛:“不好,是信号!”他一把拉起玥悦,往窑洞内侧的干草堆后躲,“快,躲到这儿,我去调整石头堆!”

  王婆婆也赶紧把火把挪到靠近门口的位置,掏出火柴攥在手里,指腹能感觉到火柴盒的粗糙,声音有些发颤却很坚定:“我准备好了,他们敢进来,我就点火!”

  刘玥悦攥着水果刀,刀柄的木质有些磨手,手心全是汗,却还是小声问:“世强哥,是地主的人来了吗?石头会不会有事?”

  “别担心,石头机灵,不会有事。”邬世强一边调整门口的石头堆,把大块的石头挪到最上面,让石堆变得更陡,一边安慰她,“咱们把石头堆弄陡点,他们一闯就会塌,能拖延时间。”

  刚调整好,窑洞外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三个汉子的说话声也清晰地传了进来。“那兔子跑哪儿去了?”左边的汉子嘟囔着,路过石头堆时烦躁地踢了一脚,“这石头堆真碍事。”

  “别管兔子了,看看这窑洞有人没。”中间的汉子伸手去扯窑洞门口的破布,布被扯得“哗啦”响。王婆婆吓得手一抖,火柴差点掉在地上,邬世强赶紧按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还没到点火的时候。

  破布被掀开一条缝,汉子的眼睛往里面扫。晨雾里看不清窑洞内侧的动静,只看到地上的柴火灰,还有角落里堆着的干草。他皱了皱眉,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好像没人,走了走了,再去别处看看。”

  右边的汉子还想多待一会儿,脑袋往缝里探了探,似乎不甘心,却被中间的汉子拽了一把:“掌柜的还等着回话呢,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却还是能听清,“明天带更多人来,直接闯进去。”

  脚步声渐渐远了,草叶的“沙沙”声也慢慢消失,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动静,邬世强才松了口气,对王婆婆和玥悦说:“他们走了。”

  刘玥悦立刻冲出去,正好看到小石头从灌木丛里跑出来。他的裤腿沾着泥,衣角也被树枝勾破了,掌心还留着草叶划的小口子,血珠已经干了,结成了暗红的血痂,可他脸上却笑得一脸灿烂,像打了胜仗的小战士:“姐姐!世强哥!我把信传到了!他们没发现我!”

  “石头你没事吧?”刘玥悦赶紧拉过他的手,看到掌心的小伤口,眼圈一红,指尖轻轻碰了碰伤口周围,“都流血了,疼不疼?”

  “不疼!”小石头挺起小胸脯,拍了拍怀里的糖,糖纸因为刚才的奔跑变得更皱了,“我没慌,我记得世强哥说‘先报信’,就找了野兔帮忙,我不能让大家出事!”

  邬世强走过来,摸了摸小石头的头,指尖能感觉到孩子头发上的潮气和草屑,眼神里满是赞许:“石头真勇敢,这次多亏了你。”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后怕,“要是没你报信,咱们就被动了。”

  王婆婆也凑过来,心疼地帮小石头拍掉身上的泥,指尖轻轻拂过他勾破的衣角:“咱们石头长大了,会保护大家了。”她笑得眉眼弯弯,“婆婆给你做个新的布偶,奖励你!”

  小石头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头发上的草屑掉了下来,他认真地说:“那三个坏人手里都拿着木棍,身上有股油腥味,像我以前在地主家厨房外闻到的味道。”他顿了顿,想起汉子临走时的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们走的时候还说‘明天带更多人来’!”

  “油腥味?”邬世强皱起眉头,低头琢磨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可能是地主家的厨房伙计,天天在厨房打转,身上才会有这味道。”他抬头看向众人,语气变得严肃,“他们大概率是来确认窑洞位置的,怕咱们提前跑了。”

  他转身对众人说:“咱们得再加固防御,把石头堆再堆高些,火把再多准备几根。”他指了指窑洞周围的草丛,“还要在草丛里插些带刺的树枝,能扎他们的脚,拖延他们的时间。”

  “我去插树枝!”小石头立刻举手,刚才的紧张早被“被需要”的喜悦冲散了,掌心的伤口好像也不疼了。

  “我帮你递树枝。”刘玥悦也站起来,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从空间里摸出几包碘伏,塞进衣兜里,“先给你处理伤口,不然会感染。”

  王婆婆则把剩下的布条全捆在树枝上,蘸足了煤油,煤油的刺鼻气味弥漫开来:“我再做五根火把,晚上轮流守夜,绝对不让他们偷袭。”

  阳光下,四人又忙碌起来。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小石头跟着玥悦去捡带刺的树枝,掌心的伤口被碘伏擦得凉凉的,却一点都不疼,反而有种踏实的感觉。

  邬世强搬着大块的石头,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瞬间被干燥的泥土吸收。石头沉甸甸的,压得他胳膊发酸,却没停下脚步,每一块石头都堆得稳稳当当。

  王婆婆的手虽然有些抖,却把每根火把都捆得结实,布条紧紧缠绕着树枝,蘸满了煤油,看起来威力十足。她时不时抬头看看忙碌的三个孩子,眼神里满是欣慰和坚定。

  草丛里的露珠渐渐蒸发,空气里的潮湿感慢慢褪去,可紧张感却一点都没消散。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明天,真正的硬仗才会来。

  刘玥悦帮小石头缠好伤口,用干净的布条轻轻系了个结。看着他蹦蹦跳跳地往草丛里插树枝,小身影在阳光下穿梭,心里暖暖的,却又有些不安,像压着块小石头。

  她摸了摸怀里的通讯器,屏幕安安静静的,冰凉的金属外壳贴着胸口,却像是在无声地提醒她:那三个汉子说明天带更多人来,可他们会不会不按常理出牌,今天晚上就偷偷偷袭?

  他们加固的石头堆和火把,真的能挡住那么多人吗?还有那个身上有油腥味的汉子,会不会就是之前给地主报信的短打汉子?如果是,那地主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了?

  “玥悦,发什么呆?”邬世强走过来,递给她一块饼干,饼干的麦香扑面而来,“吃点东西,保存体力,明天还要应付他们。”

  刘玥悦接过饼干,咬了一口,酥脆的口感在嘴里化开,麦香填满了口腔。她点了点头,看向邬世强,眼神里带着点不确定:“世强哥,咱们明天一定能守住,对吧?”

  “一定能。”邬世强看着她,眼神坚定,像山一样可靠,“有你,有石头,有婆婆,咱们一起,肯定能守住。”

  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玥悦心里的不安少了些。可她还是忍不住看向窑洞外的小路,那条路通往山下,也通往未知的危险。阳光越来越烈,却驱散不了心里的阴霾,明天,他们真的能顺利守住吗?那些带刺的树枝、高高的石头堆,还有准备好的火把,能抵挡住地主带来的“更多人”吗?通讯器还会再次预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