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放哨惊见黑影动,小石报信遇险情-《逃荒福宝:八岁萌娃带百货空间杀》

  清晨的薄雾像掺了尘土的纱,裹着窑洞周围的枯树,枝桠在雾里显成模糊的黑剪影,看着有点吓人。小石头蹲在最粗的那棵枯树杈上,指尖攥着粗糙的树皮,凉意顺着指缝钻进来,磨得掌心发疼,却不敢松手。他嘴里含着昨天玥悦给的水果糖,甜香在嘴里慢慢化开,压过了清晨的寒气——这是他放哨的“秘密武器”,含着糖就不觉得冷,也不那么怕黑了。

  “再坚持会儿,等世强哥来换我。”他小声跟自己说,眼睛死死盯着西边的土路。邬世强昨天特意叮嘱过,地主最可能从西边来,那里离地主庄园最近,路也最平。雾渐渐散了些,土路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突然,三个黑影从雾里钻出来,动作轻得像偷鸡的黄鼠狼,弯腰贴着路边的枯草丛,一步一挪往窑洞方向凑,看着就没安好心。

  小石头的心脏“咚”地跳了一下,糖在嘴里忘了嚼,差点咽下去。他眯起眼睛使劲看,黑影穿着短打,腰间鼓鼓囊囊的,还反光——是刀!他想起邬世强说的“看到黑影先躲再报信”,赶紧往下滑,脚刚碰到地面,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敲在心上。

  “糟了!被发现了!”小石头撒腿就往窑洞跑,小棉袄的衣角扫过野草,带起细碎的露珠,冰凉地溅在小腿上,激得他打了个寒颤。他不敢回头,只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粗重的呼吸声,混着汗味和铁腥味,像追着他的狼,甩都甩不掉。

  “别跑!站住!”身后的黑影喊,声音又粗又哑,带着凶气,震得耳朵嗡嗡响。小石头跑得更快,小短腿迈得飞快,口袋里的糖纸“哗啦哗啦”响,像在给他加油打气。他知道不能停,窑洞里的姐姐、婆婆和世强哥还等着消息,他是小队的放哨员,绝不能让坏人偷偷摸过来偷袭。

  “世强哥!快开门!坏人来了!有好多黑影往这边来!”小石头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喊得响亮,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掉,模糊了视线,连路都快看不清了。他看见窑洞门“吱呀”一声动了,邬世强拿着镰刀冲出来,蓝色知青服的后摆被风掀起,像张开的翅膀,看着特别有安全感。

  “小石头,快过来!”邬世强的声音像沉雷,透着底气。他一把将冲过来的小石头拉到身后,镰刀横在身前,刀刃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吓得黑影猛地停住脚步。追来的黑影没刹住脚,差点撞在镰刀上,他往后退了两步,眼里满是凶光,恶狠狠地骂:“哪来的臭小子,敢坏老子的事!”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他?”邬世强厉声喊,手臂绷得笔直,把小石头护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缝隙都不留。小石头躲在邬世强身后,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指尖都攥得发白,看见黑影腰间的刀鞘磨得发亮,心里更怕了,却还是咬着牙小声说:“世强哥,他还有两个同伙,在那边草丛里藏着!”

  黑影听见这话,脸色变了变——他们是地主派来探路的,本想抓个小孩问清楚窑洞的情况,没想到冒出个带镰刀的知青。他怕拖延久了引来其他逃荒者,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在地上:“你们等着!明天有你们好果子吃!”说完转身就跑,慌得差点摔进路边的土坑,很快就钻进雾里,跟另外两个黑影汇合,头也不回地往西边跑了。

  刘玥悦和王婆婆也跑了出来,王婆婆手里还攥着没捆完的火把,布角在风里飘来飘去:“小石头,你没事吧?没被伤到吧?有没有哪里疼?”她伸手摸小石头的头,摸到满是汗的头发,又摸了摸他的胳膊腿,心疼得直叹气,“这孩子,跑这么快,肯定吓坏了。”

  玥悦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布条,帮小石头擦脸上的泪和汗,指尖碰到他冰凉的耳朵,忍不住放轻了动作:“别怕,没事了,世强哥把坏人赶跑了,你安全了。”

  小石头摇了摇头,攥着玥悦的手,声音还在抖,却把看到的都说明白了:“姐姐,他们有三个人,都带刀了,是往窑洞这边来的,肯定是地主的人!”他想起刚才被追的滋味,后背还在冒冷汗,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他们走得好慢,好像在看窑洞的窗户和门,我滑下来报信,他就追我了,我没敢回头看。”

  邬世强没放松警惕,他盯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眉头皱得很紧,像拧在一起的绳子:“这是探路的,肯定回去报信了。咱们得赶紧加固防御,把石头堆再堆高些,火把都点着两个放在门口,让他们知道咱们早有准备,不敢轻易来犯。”他弯腰捡起小石头掉在地上的红布条——这是王婆婆给他系的平安符,刚才跑的时候扯掉了,他把布条重新系回小石头手腕上,系得紧紧的,“以后放哨,看到黑影先躲在树后面,看清楚人数和动静再报信,安全第一,别光顾着跑。”

  “我知道了,世强哥。”小石头攥紧红布条,心里的怕少了点,多了点愧疚,眼眶红红的,“刚才我不该慌着往下跳,应该先看清楚他们有几个人,有没有带其他东西。”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玥悦摸了摸他的头,指尖感受到他头发的柔软,“要是你没及时报信,咱们都不知道坏人来了,说不定就被偷袭了。你是小队的放哨员,立大功了。”

  王婆婆也帮腔,拉着小石头的手往窑洞走:“就是,小石头这么机灵,坏人都没抓到你,比好多大人都强!”她拍了拍小石头的后背,“走,婆婆给你拿块饼干,补补力气,刚才跑那么快,肯定饿坏了,糖哪能顶饱。”

  四人回到窑洞,邬世强立刻开始加固门口的石头堆,他把之前捡的粗石头都堆上去,每块都压得紧实,棱角朝外,看着就扎人。玥悦帮着递石头,手指被石头硌得发红,却没吭声,心里想着多搬一块,大家就多一分安全。王婆婆把火把点着两个,放在窑洞门两侧,火光把门口的石头堆映得发亮,也驱散了残留的薄雾,照得周围亮堂堂的。

  小石头没吃饼干,他拿着一块揣进兜里,走到窑洞门口的枯树旁,重新爬上去——他想再放会儿哨,怕还有黑影偷偷摸过来。“小石头,不用爬那么高,在树下看着就行,有动静喊我们。”邬世强喊他,手里还搬着一块大石头,声音有点喘。小石头应了声,坐在最低的树杈上,嘴里含着饼干,眼睛死死盯着西边的土路,这次更认真了,连雾散后的风吹草动都不放过,耳朵竖得高高的。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西边的雾彻底散了,阳光照在土路上,亮得晃眼。小石头突然看见三个黑影在远处的土路上汇合,就是刚才追他的那几个,凑在一起不知道嘀咕什么。他赶紧滑下来,跑回窑洞喊:“世强哥!他们在那边汇合了!好像在说话!还手舞足蹈的!”

  邬世强和玥悦、王婆婆赶紧走到窑洞门后,透过石头堆的缝隙往外看。只见三个黑影凑在一起,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其中一个还指着窑洞的方向,脸上凶巴巴的,虽然听不清具体说什么,但那架势一看就没好事。过了一会儿,他们转身往西边跑,速度比来的时候快多了,像是急着回去报信,生怕晚了挨骂。

  “肯定是跟地主说咱们的情况了,比如咱们有石头堆,有火把。”邬世强脸色沉下来,他摸了摸怀里的镰刀,刀柄被攥得发热,“刚才那黑影说‘明天有你们好果子吃’,说不定明天就会来大部队,咱们得抓紧时间准备。”

  玥悦心里一紧,她摸了摸贴身口袋里的通讯器,屏幕没亮,却好像能感受到它的提醒,让她不敢放松:“咱们再把枯枝堆得离门口近点,明天他们一来,咱们就点火,浓烟能呛住他们,让他们睁不开眼,没法靠近。”

  王婆婆也说,手里已经开始撕布做更多火把:“我再做几个火把,晚上轮流放哨,不能睡太死,万一他们半夜来偷袭呢?黑灯瞎火的,更危险。”

  小石头举着手,小脸上满是坚定,刚才的害怕已经被责任感取代:“我还能放哨!我晚上也能看,只要含着糖,我不困,眼睛能一直盯着西边!”

  邬世强看着大家,心里的沉重少了点,多了点暖意,觉得只要大家心齐,就没有扛不过去的坎:“好,咱们轮流放哨,玥悦你跟我第一班,后半夜换王婆婆和小石头。现在咱们把能用到的都准备好,消炎药、创可贴都放在门口的布包里,万一受伤了能立刻拿到,别耽误时间。”

  玥悦点头,从空间里摸出药包和更多压缩饼干,放在窑洞门后的石头上,又摸出一小桶煤油,小心翼翼地浇在门口的枯枝堆上:“这样明天一点就着,浓烟肯定大,保管他们呛得跑都来不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喊叫,像是那三个黑影在跟什么人说话,风把声音吹过来,虽然大部分听不清,但“十多个人”“明天一早”“抢人抢粮”这几个词,清晰地落在四人耳朵里,像重锤敲在心上。

  小石头攥紧了手腕上的红布条,眼里的怕又冒了出来,却还是小声说,声音带着点颤抖但很坚定:“世强哥,明天他们来十多个人,还带刀,咱们的石头堆和火把,能挡住吗?”

  邬世强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声音坚定得让人安心:“能挡住。咱们有石头堆砸他们,有浓烟呛他们,还有你这个机灵的放哨员报信,咱们四个一起,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肯定能挡住。”他心里却没底——十多个人,还有刀,他们只有四个人,老的老,小的小,就算有陷阱,也太悬了。他悄悄摸了摸贴身口袋里公社表哥的地址,要是实在挡不住,他就得连夜去搬救兵,绝不能让大家出事。

  玥悦也听见了“十多个人”,她攥着通讯器,冰凉的触感让她冷静下来,脑子飞快地想办法:“咱们再把窑洞内侧的石头也堆点,万一他们真闯进来,还能再挡一次,争取点时间。”

  四人又忙了一个上午,窑洞门口的石头堆堆得快到胸口,棱角分明,看着就威慑人;枯枝堆浇满了煤油,油光闪闪;火把摆了一圈,门口亮堂堂的;药包和饼干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伸手就能拿到。小石头坐在门口的枯树下,手里攥着糖,眼睛死死盯着西边,再也没敢放松——他知道,明天的这一战,关系着他们所有人的命,他这个放哨员,绝不能再出一点错,就算怕,也要把消息及时带回来。

  可他心里还是怕,怕明天来的坏人太多,怕石头堆挡不住,怕世强哥、姐姐和婆婆受伤。他悄悄摸出口袋里的糖,剥了糖纸放进嘴里,甜香漫开来,压下了心里的恐惧。他对着西边小声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我是小队的放哨员,就算我怕,也得把消息带回来,不能让姐姐、婆婆和世强哥被坏人偷袭!我一定能做到!”

  太阳渐渐往西边斜,把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窑洞门口的石头堆和火把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坚定。可空气中的紧张感却越来越浓,明天的这场硬仗,他们能赢吗?那些带刀的恶徒,会不会比想象中更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