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绝地分兵策,预售生机路-《逃荒福宝:八岁萌娃带百货空间杀》

  刘玥悦咬破了舌尖,把涌到喉咙的求救尖叫和着血腥味咽了回去。邬世强塞给她的酒精瓶硌在怀里,冰凉刺鼻,是火种,也可能是他最后的遗物。灌木枝抽在脸上像烧红的鞭子,她闻到自己手掌磨破的血腥味混着石头的土腥。邬世强的手指几乎捏碎她肩骨,把她往后猛地一推——这一推,把生路推给了她,把死局留给了自己。

  “往北!爬上去!”他声音劈了,眼球爬满血丝,“上面石缝里有洞,躲进去!天亮我没来,你就自己走,顺着河!”

  他把酒精瓶和火柴硬塞进她手里。王婆婆搂着小石头,嘴唇哆嗦,只对她用力点头,眼神像在催她快滚。小石头把脸埋进婆婆怀里,肩膀一抽一抽,没敢抬头看她。

  五十米外,火把的光圈正在收拢,狗叫声撕扯着夜色。

  “听话!”邬世强又推她,力道大得她踉跄,“你留下,我们都得死!走啊!”

  刘玥悦转身冲向黑沉沉的峭壁,没回头。枯草刮过小腿,留下火辣辣的红痕。她扑到岩壁上,指尖瞬间传来被砂石碾磨的剧痛。身后传来枯树轰然倒地的巨响,家丁的吼叫和火把的光流立刻向西涌去。她不敢看,身体紧贴着冰冷的石头,像壁虎一样向上蠕动。

  手指抠进石缝,粗糙的岩角割开皮肉,她能感觉到温热的血从指缝渗出来,润滑了石头,反而更滑。膝盖撞上凸起的石头,骨头闷响,疼得她眼前发黑。呼吸像破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铁锈味。爬到一半脚下一滑,整个人向下坠,心脏猛地提到喉咙口——她死命抱住一根石笋,尖刺扎进小臂,穿透皮肉的钝痛让她浑身一抖,险些松手。

  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滴在下面的石头上,声音很轻,在她听来却像擂鼓。

  她没停。指甲翻裂了,血肉和沙土混在一起,怀里死死护着那个玻璃瓶。每向上挪一寸,手臂和膝盖的伤口就和岩壁摩擦一次,疼得她牙齿打颤。她盯着上方那片被月光勾勒出的、更深的黑影,那是邬世强说的石缝。

  最后三米,岩壁近乎垂直。她脚蹬了几次都没找到着力点,身体悬空,全靠两只血手抠着一条细缝。小臂的肌肉突突地跳,力气正在飞快流走。下面很远的地方,似乎有火把的光晃了一下。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不是哭,是野兽濒死的挣命。腰腹猛地收紧,右脚终于够到一处微小的凸起,身体向上一蹿,左手扒住了石缝边缘。杂草扫过她的脸,她滚了进去。

  山洞藏在藤蔓后面,小得只能蜷缩进去。洞壁湿冷,贴着后背,激得她一哆嗦。她瘫在洞里,抖得停不下来,牙齿磕得咯咯响。山下传来激烈的追逐声、吠叫声,还有一声短促的惨叫——分不清是谁。她捂住嘴,指甲掐进脸颊肉里,把呜咽憋回喉咙,只剩下身体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远去,只剩风穿过石缝的呜咽,像哭。

  她摸黑检查怀里的东西。酒精瓶完好,火柴盒有点潮,但还能用。压缩饼干硬得像石头。她掰了一小块,混着嘴里还没散尽的血腥味,硬吞下去,噎得她直捶胸口。

  黑暗放大了所有声音。自己的心跳,血液流过耳朵的嗡嗡声,远处不知什么动物的窸窣。孤独像冰冷的潮水从脚底漫上来,淹过胸口,堵住鼻子。以前逃荒,再难,身边总有呼吸声,有体温。邬世强会守夜,王婆婆会哼走调的歌,小石头睡着了会磨牙。现在,只有她自己的呼吸,短促,惊慌。

  她抱紧膝盖,把脸埋进去。胳膊上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不能睡,她对自己说,睡着了可能就醒不过来,或者醒来他们就在眼前——也可能是家丁。

  天快亮时,山林死寂得可怕。

  她爬出洞,太阳刺眼。山下空荡荡,只有被踩倒的草和凌乱的脚印。她手脚并用往下挪,伤口结痂了,一动又裂开,血渗出来。山脚下痕迹更乱,有拖拽的痕迹往西南去了,但不是一道,是好几道,交错着。她蹲下,手指抹过一片草叶,上面有深色斑点,已经干了,捻开是褐色的。血,但不多。

  没有大滩的血。这个发现让她心脏抽紧了一下,又微微松开一点。

  她沿着山涧走,想找水喝。溪水很浅,清澈见底。她跪下来,撩水冲洗脸上和手上的血污,冷水激得伤口刺痛,但也带走了些许黏腻。她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头发蓬乱,脸颊有刮痕,眼睛深陷,里面是陌生的、狠厉的光。

  怀里的通讯器就在这时候“滴滴”响起来。

  她手一抖,水花溅开。连忙掏出来,屏幕亮着,不再是地图或任务提示,而是扭曲的、断断续续的汉字与符号,像垂死者的呓语:“…水位…超警戒…7…天…库…决…堤…警告…下游…村庄…速…撤离…”

  信息滚动了几遍,有些字被乱码吞掉。然后屏幕一跳,浮现一幅简易地图。一个巨大的、刺眼的红色区域,像溃烂的伤口,覆盖在水库下游,吞噬了那片他们念叨了一路的“水库村庄”,以及周边更广阔的地带。

  刘玥悦盯着屏幕,血液好像冻住了,刚才喝水带来的那点凉意直冲头顶。那个他们拼命想去的落脚点,那个可能有食物、有屋顶、能暂时喘息的地方,七天后会变成一片汪洋。

  邬世强他们呢?

  如果被抓,家丁会把他们押去哪里?会不会就是那个村庄?如果逃脱了,他们不知道预警,会不会还在往那里赶,以为那是生路?

  她攥紧通讯器,塑料边缘硌进掌心的伤口,疼痛让她清醒。等,还是找?

  山洞能藏身,但等不来人,也挡不住洪水。通讯器的警报像倒计时的秒针,每一声“滴”,时间就烧掉一截。七天,太短了。从这里到水库村庄,以她现在的状况,即便顺利也要三四天。还要找人,还要说服可能根本不信她的村民。

  她想起邬世强推她时决绝的眼神,想起王婆婆嘶哑的“快走”,想起小石头点头时大眼睛里的恐惧。

  “把咱们的事,告诉后来人。”

  她抓起一把溪边潮湿的泥土,糊在手臂和膝盖最深的伤口上,粗砺的砂石混着凉意,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从空间里摸出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就着溪水,一口一口硬吞下去,噎得眼眶发红。酒精瓶和火柴贴身放好,通讯器握在手里,屏幕朝下,但那闪烁的红光似乎能透过来,烫着她的手心。

  下山。往西南。

  脚印的痕迹断断续续,她走得慢,每一步都仔细看。林子里静得诡异,鸟叫都稀疏。她耳朵竖着,听风里任何异响——人声,脚步声,狗吠。没有。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还有枯枝被踩断的脆响。

  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痕迹在一片长满蕨类植物的坡地前彻底消失了,被一条突然出现的、稍宽的溪流冲散。她站在溪边,看着水流汩汩往西南方向淌——那也正是去水库村庄的大致方向。

  通讯器又“滴”了一声,很轻,但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拿出来看,屏幕上的红色区域边缘开始快速闪烁,像警告灯。

  七天后,那里的一切都会被抹掉。房屋、田地、可能还有来不及逃的人。

  而她的人,可能正在走向那片即将消失的土地。

  刘玥悦撩起冰凉的溪水,狠狠泼在脸上。水珠顺着下巴滴落,混着额角的汗。她掏出酒精瓶,拧开,浓烈刺鼻的气味猛地冲上来,激得她鼻子一酸。她倒了几滴在手臂最深的伤口上,灼烧般的剧痛瞬间炸开,她咬紧牙关,腮帮子鼓起硬棱,喉咙里压住一声闷哼。

  疼痛像一把刀,劈开了混沌的恐惧和犹豫。

  她把瓶子盖紧,收好。望向西南方层叠的、沉默的山峦。前路未知,危机四伏,她孤身一人,伤痕累累。

  可她没有退路。退回去的山洞,等不来生机,只等得到绝望或遗忘。

  她迈开脚步,踩进冰凉的溪水,向着西南,向着那片闪烁的红色警告,向着同伴可能所在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怀里的酒精瓶贴着心口发烫,那是邬世强塞给她的生路,也是她此刻唯一的火种和武器。脚下的山路碎石嶙峋,每走一步,未愈的伤口都在提醒她代价,也踩实了她选择的这条路。

  你生命里有没有这样两样东西——一样贴着心口灼着你,推你向前;一样踩着脚底痛着你,让你不敢停留?在评论区用“胸口灼着______,脚下痛着______”写下你的烙印。

  七天的洪水倒计时已经开始,西南方向既有同伴失踪的线索,也是死亡预警的核心。刘玥悦是应该继续朝向水库村庄冒险追寻,还是立刻转向北方,遵循邬世强最初的嘱咐独自求生?你的选择将决定她下一章是踏入汇聚的希望之地,还是走向更深的分离与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