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窑洞惊蹄,深夜入山-《逃荒福宝:八岁萌娃带百货空间杀》

  我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屑塞进搪瓷杯底,杯壁忽然烫得我掌心发麻。这杯子救过我的命,也藏着我最大的秘密——它会在逃荒路上,突然在我脑子里画地图。

  庆祝逃脱的夜风闻起来是铁锈的腥味。

  邬世强夺过我手里的木棍,折断,一半塞回我手里,另一半尖端抵住他自己的喉咙。“下次指路,不用商量。”他声音压得比月光还低。

  手电光扫过枯草时,我怀里杯子震出的地图显示追兵在右,可乌鸦叫声全部来自左边。

  后背冷汗渗进旧布衫,我指甲掐进小石头的手。他憋住哭,眼泪砸在我手背上,烫出一个小红点。王婆婆趴在邬世强背上,呼吸喷在他后颈,一起一伏像拉风箱。她手里那包野菜籽窸窣作响,每一声都让我太阳穴突突地跳。

  “往左。”我拽邬世强衣角,气声从牙缝挤出来。

  他愣了一秒,背脊肌肉绷紧,然后猫腰钻进枯树林。脚下兽径窄得像刀背,枯枝划过手臂,血珠渗出来,我舔了一口,咸的。

  身后砸门声爆开。“跑了!追!”

  马蹄朝右远去。

  邬世强放下王婆婆,转身捏住我手腕。“你怎么知道的?”他拇指按在我刚划破的伤口上,用力。

  搪瓷杯在我怀里发烫。我抽出手,把杯子掏出来。杯身红光一闪一闪,映得他瞳孔里也跳着火苗。“它给我看的。”我说。

  王婆婆凑过来摸杯子,又摸我额头。“悦悦的福气。”她枯手指掐我虎口,“世强,别问了,走。”

  小石头扯我衣角:“悦悦姐,你手在抖。”

  “冷。”我把杯子塞回去,那热度硌着肋骨。第一次,我不是累赘。

  雾是从脚底漫上来的。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白茫茫的混沌吞了山路、枯树、连月光也嚼碎了咽下去。能见度缩到三步内,邬世强停下,木棍杵进泥地。“不能走了。”

  我怀里的杯子突然尖叫。

  不是人声,是尖锐的“滴滴滴”,像用铁片刮锅底。红光炸开,屏幕上一行乱码跳动:WARNING:OUTBREAKDETECTEDNEARBY。

  小石头捂住耳朵。“悦悦姐,它哭了!”

  邬世强一把将我拽到身后,木棍横在胸前。“什么东西?”

  “我看不懂。”我把屏幕转过去,红光映亮他下巴绷紧的线条,“但它在警告。”

  王婆婆蹲下,耳朵贴地。“有动静。”她抬起头,皱纹里嵌着泥,“不是马蹄……是很多脚,拖在地上走。”

  “滴滴”声忽然停了。

  屏幕暗下去一秒,再亮起来时,乱码变成了我能认的字:【病原爆发点:老鸦岭东侧凹地。距离:三百步。建议:上树。】

  接着是一幅简图:三棵歪脖子树围着一块巨石,树杈间标了个红叉。

  我抬头。浓雾里隐约有三个黑影,枝桠歪扭得像求救的手。

  “上那几棵树。”我指着方向,“现在。”

  邬世强没动。“凭什么信它?”

  “凭刚才它指的路让我们活下来了。”我抓起小石头的手,“你背婆婆上中间那棵,我带小石头上左边。不上就分开走。”

  他盯着我看了三秒,眼底有什么东西裂开。“走。”

  树皮粗糙,蹭得小腿生疼。我托着小石头的屁股把他顶上去,自己扒着树杈翻身爬上去。刚在粗枝上坐稳,下面就传来声音。

  不是脚步声。

  是拖拽声,混着粘稠的、像湿抹布拍地的声响。还有喉咙里滚出来的咕噜声,像垂死的人想咳嗽却咳不出。

  雾太浓,只看得见影子。

  很多影子,踉跄着挪进那片凹地。它们围成一圈,中间地上好像躺着什么。咕噜声越来越响,接着是撕扯声——像布匹被硬生生扯开,又像湿木头折断。

  小石头抖得像风里的叶子。我捂住他眼睛,自己死死盯着下面。

  其中一个影子突然抬起头。

  雾正好散开一瞬。我看见一张脸,灰白浮肿,眼睛是两个黑窟窿,嘴角咧到耳根,牙缝里塞着暗红色的碎肉。它手里抓着一条东西,软塌塌的,滴着黏浆。

  它转向我们藏身的方向,抽了抽鼻子。

  我屏住呼吸。

  怀里的杯子又震了,这次很轻,像心跳。屏幕上滑出一行小字:【静默。它们靠声音和气味。倒计时:17分34秒。预警:扩散半径正在扩大。】

  我捏紧杯子,指甲抠进搪瓷缝里。

  邬世强在隔壁树上对我比手势:指指下面,又指指远处,最后拳头握紧,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我摇头,用口型说:等。

  时间变成粘在喉咙口的糖浆,每咽一口都扯得生疼。下面的撕扯声停了,咕噜声却越来越密,像一锅煮沸的泥浆。影子们开始晃动,有的蹲下,有的踉跄走开,消失在雾里。

  还剩三个。

  倒计时跳到了【06:12】。

  其中一个突然朝我们这棵树走过来。它走得很慢,左腿拖在地上,划出一道深色的湿痕。三步,两步,停在树下。

  它抬起头。

  窟窿般的眼睛正对着我藏在枝叶后的脸。它张开嘴,一股腐臭涌上来,我胃里翻搅,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吐出来。

  它伸出乌黑的手,抓住树干。

  树晃了一下。

  小石头喉咙里挤出半声呜咽,我猛地捂住他嘴,力道大得把他按进怀里。他牙齿磕在我手背上,血腥味漫开。

  下面的东西不动了。它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头歪着,像在听。

  然后,它松手,转身,拖着腿挪回了凹地。

  倒计时归零。

  屏幕闪了闪,地图更新了。一条细细的蓝线从我们所在的树延伸出去,绕开凹地,指向深山更深处。尽头标着两个字:【暂安】。

  下面最后三个影子也消失在雾里。凹地中间只剩一团模糊的、不成形的东西。

  邬世强滑下树,落地无声。他朝我打手势:下来,快。

  我背着小石头溜下树,脚踩进泥地时,腿软得差点跪倒。邬世强扶住我胳膊,他手心全是汗,又冷又湿。“那是什么?”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

  “杯子说……是‘病原爆发’。”我掏出杯子,蓝线还在闪烁,“它给了新路线。”

  王婆婆摸着树干滑下来,落地时踉跄一下,邬世强扶住她。她没看凹地,直勾勾盯着我手里的杯子。“这东西不是福气。”她一字一顿,“是债。它给你指路,是要你还的。”

  小石头趴在我肩上,小声问:“悦悦姐,我们能活到天亮吗?”

  远处传来乌鸦叫,一声叠一声,凄厉得划破浓雾。杯子屏幕忽然跳红,新的倒计时开始:【距离下一次路径刷新:43分28秒。下一阶段危险:???】

  有时候,你以为捡到的是一盏指路的灯,其实是绑在脚踝上拖你下地狱的铁秤砣。

  凹地里的残骸还在渗液,气味已经引来了第一批苍蝇。雾正在变淡,月光随时会照亮我们藏身的这片枯林——和身后那条沾满泥渍的逃命路。

  邬瓷杯暖着胸口像颗心脏,王婆婆的野菜籽硌在脚底提醒我“饿不死”——你生命里有没有这样两样东西,一样贴着心口让你活,一样踩着脚底让你疼?在评论区用“胸口暖着______,脚下踩着______”的格式,写下你的烙印。

  蓝线指向的“暂安处”需要穿过整片老鸦岭,而杯子的警告倒计时只剩下43分钟——你认为刘玥悦该A.相信杯子,冒险穿越爆发区,还是B.扔掉杯子,靠自己在雾中盲闯?你的选择可能决定她下一章是找到庇护所还是成为凹地里的下一块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