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阿德勒上校。”毕苏斯基点头微微致意，而齐格飞也接着坐在了这位波兰元帅的对面，“你对工作的新地方感觉如何？”
“这是个很不错的国家。”齐格飞回答道，“相比于像一个巨型机器的德意志，这里更加贴近自然和人性。”
“呵呵呵……”毕苏斯基笑了起来，“可这也是我们落后、弱小于你们的原因，我们不是你们那样的工业国，未来可能也不会是。没有了那些冒烟的工厂、忙碌的都会，一切自然就会成为您口中的模样。但相比之下，若是能让我国的民众能获得德国人那样优渥的物质条件，我宁可追逐德国那样‘不自然’的发展之路。”
“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欣赏，尊敬的元帅。”齐格飞眼见对方似乎将自己的话语当作某种讽刺，便开始了解释，“海间联邦和德国国情不同，诸位有着悠久的萨尔马提亚文化和民主传统，一直一同与日耳曼人走在欧陆文明的前沿，又何来追逐一说？“
齐格飞的这一番互夸式的恭维虽然不能说让毕苏斯基心花怒放，却也稍微对眼前这个年轻的德国人稍微改观了一些，至少是消除了些许他一开始就抱有的隐约敌意。
“我认可你的说法，上校。敬我们两国的友谊。”
“敬友谊，元帅。”
随着两人礼貌地举杯致意之后，毕苏斯基便开始进入了他的正题。
“阿德勒上校，你在德意志帝国陆军中服役于哪支部队？”
“风暴突击队，元帅，我一直在西线和南线和协约国作战。”齐格飞回答道，“不过在大战之后便被委派至第四军管区，随后又进入总参谋部工作，主要负责战术理论、军事装备的发展和测试。”
“后生可畏啊，上校。”毕苏斯基轻笑了一声，“可惜对于我们来说，德国人的大战思维并没有那么适合我们。相比于德国人的战争机器、火力优势，我们只能依托机动和迂回来迟滞敌人的进攻。毕竟生于这片无险可守的大平原，我们缺乏能够抵御可怕敌人入侵的能力就是原罪。”
而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齐格飞倒是提起了些兴趣。看起来他先前对波兰人军事理念的预估是正确的，而作为新时代“骑兵”理念的领头人物，他自然也很乐意分享一部分自己的成果给盟友。
“毕苏斯基元帅，不瞒您说，在德意志帝国我曾我的同僚们研究过不少基于速度和机动的战术思想。”齐格飞开口道，眼中隐约闪烁着自信的精光，“不过相比于传统的骑兵们，我更乐意把这种机动作战的载体变为科技进步下、更适应未来战场的一种产物。”
“你是在说自动机么，年轻人？又或者是你们萨克森的特产，陆行舰？”毕苏斯基挑起了眉毛，然后微微摇头道，“诚然，这些钢铁机器在世界大战中的作用至关重要，但我认为这并不符合海间联邦最首要的需求——大规模的快速兵团。马匹和被成体系训练起来的士兵与军官，我并不认为他们能被更难生产、操作维护更复杂并且速度不够快的机械所替代。”
“我完全明白，尊敬的元帅。”齐格飞点头应和道，“因此我想说的是另一个选择——战车。”
“你是说那种袖珍陆行舰？但它和前两者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需要纠正您的说法，元帅。”成功将对话拉入优势区间的齐格飞立刻进入了“推销”状态，“战车和陆行舰虽然有着相似的技术要求和外形设计，但恰恰就是因为它们一个小小的侧重点不同，使两者在战场上的定位将会截然不同。陆行舰坚固、威猛却笨重，而战车有着更弱的防护与火力，却能具有更佳的机动性和生产、维护简易度。三十多吨、具有对步兵强大压制力和一定对装甲目标对抗能力的战车，将会成为骑兵的未来模样——”
“至于为什么我不会说战车替代了骑兵，则是因为两者在作战思想上的高度一致性：最大化利用机动优势。这些‘装甲骑兵’将变成新时代的翼骑兵，集中突破、分割包围、迟滞迂回，都是它们最擅长的作战任务。而拥有火炮、装甲，将会为我们的骑士们披上盔甲，继续发起对敌人的冲锋。”
“很有意思的设想，上校。”毕苏斯基点了点头，“据我所知，西线战场陷入了静态的堑壕战，出身于这里的军官居然能够有着不亚于任何一个东线骑兵指挥官的认知，实属是令我刮目相看。”
“不瞒您说，我的理念并非一人之功。许多帝国的骑兵军官也贡献了他们宝贵的经验和知识，而我毫无疑问还要继续从所有骑兵前辈——尤其是波兰的诸位——这里继续学习。”齐格飞适当地表达了谦逊和对骑兵战术的尊重，想必对方不会不接受这种恰到好处的恭维的。
果不其然，眼前的这位波兰元勋脸上的笑容变得开怀了起来。哪怕对方仅仅是一位小小的德国上校，并不代表整个德意志陆军，对方的恭维也难免给了他一种“被地表最强陆军所认可”的感觉。
“阿德勒上校，感谢你的认可。只可惜……这种‘装甲骑兵’，并不能被所有人接受。哪怕是以灵活与随机应变着称的骑兵军官，也不乏抗拒技术革新之人。而另一个主要问题，则是我们缺乏能够设计、制造你所说的这种战车的能力。”
齐格飞片刻思考后答道：“这方面……其实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在总参谋部负责军备发展工作的时候，我也与一些德国境内的战车设计制造商保持着紧密的联络与合作。我想，如果贵国缺乏这方面的技术，斯柯达兵工厂应该能助一臂之力。”
毕苏斯基托着下巴开始了思考。在德国企业的帮助下学习新技术、建立生产线并不什么丢人的事情，毕竟作为一个不够发达的工业国，“抄袭”就是一条非常有效的捷径。更何况齐格飞的态度似乎是想要直接让斯柯达代替或者指导生产，这种能将骑兵思想发扬光大的新技术自然是对老元帅充满了诱惑力。
同时，齐格飞指明的斯柯达兵工厂本身就是波兰军方的供货商之一，其中不少火炮和机械就是由他们生产或者是提供技术，在绝大部分波兰军人的口中都口碑良好，也让他对这些捷克人出品的战车装备更有信心了一些。
至少试一试也不是坏事，对吧？
“阿德勒上校，你的提议很有意思。”毕苏斯基在良久的思考后做出了决断，“我认为联邦军队可以与斯柯达建立更深入的合作关系，包括切不限于军备采购、技术交流和建立生产线……不过测试环节也是必须的，价格也需要进一步谈判，我们总参谋部会对此深入讨论。不过，我很期待我们的合作。”
“这是我的荣幸，毕苏斯基元帅。”
在握手谈妥了这个提案后，两人都不免得露出了志得意满的微表情。他们都觉得自己赢了。
“好了，是时候该享用晚餐了，上校。祝你好胃口。”
“这是个很不错的国家。”齐格飞回答道，“相比于像一个巨型机器的德意志，这里更加贴近自然和人性。”
“呵呵呵……”毕苏斯基笑了起来，“可这也是我们落后、弱小于你们的原因，我们不是你们那样的工业国，未来可能也不会是。没有了那些冒烟的工厂、忙碌的都会，一切自然就会成为您口中的模样。但相比之下，若是能让我国的民众能获得德国人那样优渥的物质条件，我宁可追逐德国那样‘不自然’的发展之路。”
“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欣赏，尊敬的元帅。”齐格飞眼见对方似乎将自己的话语当作某种讽刺，便开始了解释，“海间联邦和德国国情不同，诸位有着悠久的萨尔马提亚文化和民主传统，一直一同与日耳曼人走在欧陆文明的前沿，又何来追逐一说？“
齐格飞的这一番互夸式的恭维虽然不能说让毕苏斯基心花怒放，却也稍微对眼前这个年轻的德国人稍微改观了一些，至少是消除了些许他一开始就抱有的隐约敌意。
“我认可你的说法，上校。敬我们两国的友谊。”
“敬友谊，元帅。”
随着两人礼貌地举杯致意之后，毕苏斯基便开始进入了他的正题。
“阿德勒上校，你在德意志帝国陆军中服役于哪支部队？”
“风暴突击队，元帅，我一直在西线和南线和协约国作战。”齐格飞回答道，“不过在大战之后便被委派至第四军管区，随后又进入总参谋部工作，主要负责战术理论、军事装备的发展和测试。”
“后生可畏啊，上校。”毕苏斯基轻笑了一声，“可惜对于我们来说，德国人的大战思维并没有那么适合我们。相比于德国人的战争机器、火力优势，我们只能依托机动和迂回来迟滞敌人的进攻。毕竟生于这片无险可守的大平原，我们缺乏能够抵御可怕敌人入侵的能力就是原罪。”
而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齐格飞倒是提起了些兴趣。看起来他先前对波兰人军事理念的预估是正确的，而作为新时代“骑兵”理念的领头人物，他自然也很乐意分享一部分自己的成果给盟友。
“毕苏斯基元帅，不瞒您说，在德意志帝国我曾我的同僚们研究过不少基于速度和机动的战术思想。”齐格飞开口道，眼中隐约闪烁着自信的精光，“不过相比于传统的骑兵们，我更乐意把这种机动作战的载体变为科技进步下、更适应未来战场的一种产物。”
“你是在说自动机么，年轻人？又或者是你们萨克森的特产，陆行舰？”毕苏斯基挑起了眉毛，然后微微摇头道，“诚然，这些钢铁机器在世界大战中的作用至关重要，但我认为这并不符合海间联邦最首要的需求——大规模的快速兵团。马匹和被成体系训练起来的士兵与军官，我并不认为他们能被更难生产、操作维护更复杂并且速度不够快的机械所替代。”
“我完全明白，尊敬的元帅。”齐格飞点头应和道，“因此我想说的是另一个选择——战车。”
“你是说那种袖珍陆行舰？但它和前两者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需要纠正您的说法，元帅。”成功将对话拉入优势区间的齐格飞立刻进入了“推销”状态，“战车和陆行舰虽然有着相似的技术要求和外形设计，但恰恰就是因为它们一个小小的侧重点不同，使两者在战场上的定位将会截然不同。陆行舰坚固、威猛却笨重，而战车有着更弱的防护与火力，却能具有更佳的机动性和生产、维护简易度。三十多吨、具有对步兵强大压制力和一定对装甲目标对抗能力的战车，将会成为骑兵的未来模样——”
“至于为什么我不会说战车替代了骑兵，则是因为两者在作战思想上的高度一致性：最大化利用机动优势。这些‘装甲骑兵’将变成新时代的翼骑兵，集中突破、分割包围、迟滞迂回，都是它们最擅长的作战任务。而拥有火炮、装甲，将会为我们的骑士们披上盔甲，继续发起对敌人的冲锋。”
“很有意思的设想，上校。”毕苏斯基点了点头，“据我所知，西线战场陷入了静态的堑壕战，出身于这里的军官居然能够有着不亚于任何一个东线骑兵指挥官的认知，实属是令我刮目相看。”
“不瞒您说，我的理念并非一人之功。许多帝国的骑兵军官也贡献了他们宝贵的经验和知识，而我毫无疑问还要继续从所有骑兵前辈——尤其是波兰的诸位——这里继续学习。”齐格飞适当地表达了谦逊和对骑兵战术的尊重，想必对方不会不接受这种恰到好处的恭维的。
果不其然，眼前的这位波兰元勋脸上的笑容变得开怀了起来。哪怕对方仅仅是一位小小的德国上校，并不代表整个德意志陆军，对方的恭维也难免给了他一种“被地表最强陆军所认可”的感觉。
“阿德勒上校，感谢你的认可。只可惜……这种‘装甲骑兵’，并不能被所有人接受。哪怕是以灵活与随机应变着称的骑兵军官，也不乏抗拒技术革新之人。而另一个主要问题，则是我们缺乏能够设计、制造你所说的这种战车的能力。”
齐格飞片刻思考后答道：“这方面……其实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在总参谋部负责军备发展工作的时候，我也与一些德国境内的战车设计制造商保持着紧密的联络与合作。我想，如果贵国缺乏这方面的技术，斯柯达兵工厂应该能助一臂之力。”
毕苏斯基托着下巴开始了思考。在德国企业的帮助下学习新技术、建立生产线并不什么丢人的事情，毕竟作为一个不够发达的工业国，“抄袭”就是一条非常有效的捷径。更何况齐格飞的态度似乎是想要直接让斯柯达代替或者指导生产，这种能将骑兵思想发扬光大的新技术自然是对老元帅充满了诱惑力。
同时，齐格飞指明的斯柯达兵工厂本身就是波兰军方的供货商之一，其中不少火炮和机械就是由他们生产或者是提供技术，在绝大部分波兰军人的口中都口碑良好，也让他对这些捷克人出品的战车装备更有信心了一些。
至少试一试也不是坏事，对吧？
“阿德勒上校，你的提议很有意思。”毕苏斯基在良久的思考后做出了决断，“我认为联邦军队可以与斯柯达建立更深入的合作关系，包括切不限于军备采购、技术交流和建立生产线……不过测试环节也是必须的，价格也需要进一步谈判，我们总参谋部会对此深入讨论。不过，我很期待我们的合作。”
“这是我的荣幸，毕苏斯基元帅。”
在握手谈妥了这个提案后，两人都不免得露出了志得意满的微表情。他们都觉得自己赢了。
“好了，是时候该享用晚餐了，上校。祝你好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