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齐格飞立刻意识到了对方在说什么：巴斯夫，拜耳，赫希斯特这三家帝国境内最大的化工企业即将合并。
无论是在OTL还是在这条世界线，德国都是当之无愧的世界化学工业皇帝——这里的各大化工集团总共制造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点合成染料，毫无疑问的国家性垄断，而合成燃料、化学肥料、合成药物以及摄影胶片之类化工产品的各项专利和生产也是一直被说德语的人牢牢握在手中。哪怕是联合王国与美利坚合众邦构成的“大英帝国”，在化学领域上也不得不承认德国人的绝对领先地位。
然而，德国化学工业的发展史也是一本充斥着恶性竞争的商战史。早在世界大战之前，巴斯夫、拜耳等企业中便有一些有远见的公司高层提出了建立卡特尔的提议，以减少德国化工企业之间的互相倾轧与恶意价格战，但这项提议在数年之后便被所有人遗忘在角落之中——毕竟所有公司都有着各自的利益和算盘，让他们在都以为自己能赢家通吃的时候高呼“联合”，怎么可能会成功。
但随着帝国境内化学工业市场趋于饱和，再加上大英帝国加强了的帝国特惠制、提高了对德国的进口商品关税，这些一度互相厮杀上头了的德国化工企业这才感受到了危机。
英美的化工产业正在迎头赶上德国的各大老牌化工集团，其中合众邦的杜邦与陶氏化学、联合王国的帝国化学工业在瓜分了法兰西帝国的化学工业优质资产之后也迎来了一轮大爆发，将德国在世界化学工业品生产中的比例从百分之七十几硬生生挤压到了百分之五十，并且毫无停手的意思。
而面对这种情况，德国人自然是不可能傻傻的等待着那些英国佬和扬基佬把自己的市场夺走。面对来自外部的巨大竞争压力，八家德国最主要的化学工业与制药公司在各自领导者的牵头之下，选择了一个比建立卡特尔更激进的方案，即直接合并。
这么一来，德国制药化工产业的恶性竞争将会就此结束，帝国内所有最优秀的人才、工人和企业家将会共同协作，集中资源进行尖端研发、共同应对外国挑战。而这家合并而成的新公司便是——
“IG法本。”
卡尔·博施，这位因哈-伯合成制氨法而荣获诺贝尔化学奖的巴斯夫首席工程师向齐格飞开口说明道，“全称‘染料工业利益集团’，其由八家我国主要的化工企业、制药公司合并而成，以集中资源应对我们这个时代的变局与挑战。”
果然……
听闻此言，齐格飞微微一笑，回应了眼前这位“大人物”的话语：“其实哪有什么变局与挑战，博施教授。我们都知道问题都只有一个——那些不会做菜的英国佬。而若是他们还有那些扬基佬哪天从这个世界上突然蒸发，我相信无论是对各位还是全世界人民，都将是一则特大喜讯……”
“……甚至包括英国人自己。”
齐格飞这枚辱英笑话的最后一句话，则是彻底引爆这里的所有人的笑点，一时间大厅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这位年轻上校的话毫无疑问是正确的——他们各自原先的化工厂和药企都在名为“大英帝国”的怪物那里吃了一个大瘪，不但他们在联合王国与合众邦的市场在短短数年之内缩水大半，他们现在甚至还想在全世界范围内向德国化工发起全面挑战，妄图夺走他们德意志民族最引以为傲的“工业桂冠”。齐格飞针对英国佬的讥讽，无疑是帮在座的所有人出了一口恶气——虽然这并不能对英国佬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
而无论如何，共同的仇恨和敌意是最能让一群人团结起来的感情，哪怕是这些工业寡头也不例外。
“阿德勒上校，您可真是说到我们心坎上了。”卡尔·杜伊斯贝格在平息了自己的笑声之后边喘气边回答道，“不过他们的好日子，也应该随着我们的联合到头了——而他们的受难日，就是我们的狂欢节。”
施特雷泽曼很快就为齐格飞解释道：“今天的这场晚宴，是人民党和巴斯夫共同宣布IG法本成立为主要目的之一而举办的。毕竟化学工业乃德意志帝国的一大经济支柱，为了帝国的利益、应对外敌的挑战而团结一致，自然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帝国的利益？更应该说是这些化工寡头的利益吧……齐格飞在心里对此评论道，毕竟他也是听说过巴斯夫和拜耳的一些“英雄事迹”，包括勾结“老近卫军”镇压抗议工人、甚至还“不小心”在镇压之时释放了剧毒的芥子气，造成了大量“令人遗憾”的劳工伤亡。
但很可惜的是，德意志帝国的合成化学工业命脉就是由这些冷酷无情的资本大亨所控制的，任何对军事发展有用的化学品都基本是由他们掌握着合成工艺和生产途径。想要绕开IG法本来影响德国军用化学品和合成材料的发展，和想要不摄入水分就想解决人体脱水问题一样——IG法本就是德国化学工业本身。
既然无法绕开，那么不妨暂时放下成见和他们达成合作……毕竟他如今也是有些和这些化工寡头做交易的资本的。
“的确，这是值得庆贺的好事。”齐格飞微笑着点头应和道，随后他转头看向了卡尔·博施，“博施教授，想必这么一来，我们帝国陆军接下来就不需要再不停去帝国的不同城市来和你们进行洽谈了。”
“呵呵呵……阿德勒上校，你说的很对。”卡尔·博施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这位诺贝尔奖得主是IG法本合并的最主要推手，和一旁的卡尔·杜伊斯贝格、以及今天这个晚宴会场的主人赫尔曼·施密茨一同促成了这个对于德国工业意义巨大的企业合并案，“而且我们也不需要压低相同类型产品的价格恶性竞争、抢夺市场了，毕竟再怎么说，我们也都是同一位皇帝陛下的子民。”
“博施教授，我对化学工业、合成材料领域都一直很有兴趣——不仅仅是出于个人兴趣，更是因为我在军事发展委员会负责统筹管理的数年经历，让我意识到了这些看似不起眼却无处不在的技术的重要性……”随着打开了与这位法本巨头的话匣子，齐格飞也可以慢慢展现出他的真实目的了：
“而最近我在我负责审查的军用技术研发中看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纤维材料项目——该独立实验组在我们的资助下成功地在实验室中制造出了一种新的合成纤维，其抗拉性能在我们的测试下达到了同质量钢铁的五倍，其密度却相当低。我们有理由认为，这种‘刚性纤维’有着在军事装备研发上的巨大潜力……”
如果说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什么“独立民间科学家”，那么他八成是会认为对方是想要从巴斯夫，或者现在应该称作“IG法本”，这里骗取高额经费——但很显然，这个被古斯塔夫·施特雷泽曼重点推荐，在军中担任要职的上校不可能如此信口开河。
而若是齐格飞所描述的参数都是真的，那么这可就不得了了……作为巴斯夫的管理者，同时也是一名世界最优秀的化学工程师，他非常清楚这种“新型合成纤维材料”的优异之处，以及其被军方看重后能产生的海量商业价值。
“愿闻其详，阿德勒上校。”博施教授微笑着点头道。
眼见对方上钩，齐格飞便终于能够图穷匕见：“然而由于军方内部没有对应的技术生产资源，以及这种小规模研究不可能直接被大规模生产，因此在转交了实验室合成工艺之后，该项目便暂时被搁置了。不过在有幸认识博施教授您还有您的同事们后，我认为最后一个障碍也被移除了——我认为IG法本公司必然是帝国内最权威、也有着绝对足够的资源能成熟化这种特种纤维材料合成工艺的机构。”
“目前该项技术专利被军事发展委员会所持有，而我愿意将这项技术专利无偿分享给IG法本，以此来确保其能够尽快投入实用化阶段。”
“阿德勒上校，接受‘无偿’的礼物可不是我们的作风。”听到齐格飞主动献上了这份礼物，卡尔·博施也自然是不好推辞，但他也很清楚这种“午餐”还是不要免费的为好，因此还是主动做出了让步、让齐格飞主动开出价码，“您大可以提出来自您还有军方的全部需求。”
“您可以不急着答应我们的合作请求，博施教授。”齐格飞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毕竟采纳这种突如其来的技术专利，不如让你们的实验部门直接来复现其合成过程。若是成果如预期般的理想，那我想我们的合作必然便再无阻碍了，不是么？”
在思考了片刻，并且和两位合伙人简单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博施便点头答应了下来。“这非常合理，上校。”
“若是我们的合作顺利，那么我还有帝国军方唯一的需求，便是能将这种新型合成纤维材料能够以不超过成本价百分之十的价格，优先提供给军方部门。而此外该专利所造成的经济效应的百分之二应当分享给专利原持有者或组织，也就是陆军总参谋部下属军事发展委员会……”
溢价不得超过成本的百分之十，还得额外抽成百分之二……这么一来IG法本的收益率只达到了堪堪超过百分之五。但若是有军方这个庞大而稳定的买家背书，再加上该专利被分享给IG法本之后完全可以被高价供给给军方之外的有需求买家，总体来说还是一个稳赚不赔的生意——若这种“抗拉合成纤维”的性能参数真的那般亮眼的话。
而且哪怕齐格飞是在夸大其词，他们也仅仅是免费接受了一个“不太实用”的专利罢了，没有任何损失。因此，卡尔·博施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决断，伸出了右手：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上校阁下。”
无论是在OTL还是在这条世界线，德国都是当之无愧的世界化学工业皇帝——这里的各大化工集团总共制造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点合成染料，毫无疑问的国家性垄断，而合成燃料、化学肥料、合成药物以及摄影胶片之类化工产品的各项专利和生产也是一直被说德语的人牢牢握在手中。哪怕是联合王国与美利坚合众邦构成的“大英帝国”，在化学领域上也不得不承认德国人的绝对领先地位。
然而，德国化学工业的发展史也是一本充斥着恶性竞争的商战史。早在世界大战之前，巴斯夫、拜耳等企业中便有一些有远见的公司高层提出了建立卡特尔的提议，以减少德国化工企业之间的互相倾轧与恶意价格战，但这项提议在数年之后便被所有人遗忘在角落之中——毕竟所有公司都有着各自的利益和算盘，让他们在都以为自己能赢家通吃的时候高呼“联合”，怎么可能会成功。
但随着帝国境内化学工业市场趋于饱和，再加上大英帝国加强了的帝国特惠制、提高了对德国的进口商品关税，这些一度互相厮杀上头了的德国化工企业这才感受到了危机。
英美的化工产业正在迎头赶上德国的各大老牌化工集团，其中合众邦的杜邦与陶氏化学、联合王国的帝国化学工业在瓜分了法兰西帝国的化学工业优质资产之后也迎来了一轮大爆发，将德国在世界化学工业品生产中的比例从百分之七十几硬生生挤压到了百分之五十，并且毫无停手的意思。
而面对这种情况，德国人自然是不可能傻傻的等待着那些英国佬和扬基佬把自己的市场夺走。面对来自外部的巨大竞争压力，八家德国最主要的化学工业与制药公司在各自领导者的牵头之下，选择了一个比建立卡特尔更激进的方案，即直接合并。
这么一来，德国制药化工产业的恶性竞争将会就此结束，帝国内所有最优秀的人才、工人和企业家将会共同协作，集中资源进行尖端研发、共同应对外国挑战。而这家合并而成的新公司便是——
“IG法本。”
卡尔·博施，这位因哈-伯合成制氨法而荣获诺贝尔化学奖的巴斯夫首席工程师向齐格飞开口说明道，“全称‘染料工业利益集团’，其由八家我国主要的化工企业、制药公司合并而成，以集中资源应对我们这个时代的变局与挑战。”
果然……
听闻此言，齐格飞微微一笑，回应了眼前这位“大人物”的话语：“其实哪有什么变局与挑战，博施教授。我们都知道问题都只有一个——那些不会做菜的英国佬。而若是他们还有那些扬基佬哪天从这个世界上突然蒸发，我相信无论是对各位还是全世界人民，都将是一则特大喜讯……”
“……甚至包括英国人自己。”
齐格飞这枚辱英笑话的最后一句话，则是彻底引爆这里的所有人的笑点，一时间大厅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这位年轻上校的话毫无疑问是正确的——他们各自原先的化工厂和药企都在名为“大英帝国”的怪物那里吃了一个大瘪，不但他们在联合王国与合众邦的市场在短短数年之内缩水大半，他们现在甚至还想在全世界范围内向德国化工发起全面挑战，妄图夺走他们德意志民族最引以为傲的“工业桂冠”。齐格飞针对英国佬的讥讽，无疑是帮在座的所有人出了一口恶气——虽然这并不能对英国佬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
而无论如何，共同的仇恨和敌意是最能让一群人团结起来的感情，哪怕是这些工业寡头也不例外。
“阿德勒上校，您可真是说到我们心坎上了。”卡尔·杜伊斯贝格在平息了自己的笑声之后边喘气边回答道，“不过他们的好日子，也应该随着我们的联合到头了——而他们的受难日，就是我们的狂欢节。”
施特雷泽曼很快就为齐格飞解释道：“今天的这场晚宴，是人民党和巴斯夫共同宣布IG法本成立为主要目的之一而举办的。毕竟化学工业乃德意志帝国的一大经济支柱，为了帝国的利益、应对外敌的挑战而团结一致，自然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帝国的利益？更应该说是这些化工寡头的利益吧……齐格飞在心里对此评论道，毕竟他也是听说过巴斯夫和拜耳的一些“英雄事迹”，包括勾结“老近卫军”镇压抗议工人、甚至还“不小心”在镇压之时释放了剧毒的芥子气，造成了大量“令人遗憾”的劳工伤亡。
但很可惜的是，德意志帝国的合成化学工业命脉就是由这些冷酷无情的资本大亨所控制的，任何对军事发展有用的化学品都基本是由他们掌握着合成工艺和生产途径。想要绕开IG法本来影响德国军用化学品和合成材料的发展，和想要不摄入水分就想解决人体脱水问题一样——IG法本就是德国化学工业本身。
既然无法绕开，那么不妨暂时放下成见和他们达成合作……毕竟他如今也是有些和这些化工寡头做交易的资本的。
“的确，这是值得庆贺的好事。”齐格飞微笑着点头应和道，随后他转头看向了卡尔·博施，“博施教授，想必这么一来，我们帝国陆军接下来就不需要再不停去帝国的不同城市来和你们进行洽谈了。”
“呵呵呵……阿德勒上校，你说的很对。”卡尔·博施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这位诺贝尔奖得主是IG法本合并的最主要推手，和一旁的卡尔·杜伊斯贝格、以及今天这个晚宴会场的主人赫尔曼·施密茨一同促成了这个对于德国工业意义巨大的企业合并案，“而且我们也不需要压低相同类型产品的价格恶性竞争、抢夺市场了，毕竟再怎么说，我们也都是同一位皇帝陛下的子民。”
“博施教授，我对化学工业、合成材料领域都一直很有兴趣——不仅仅是出于个人兴趣，更是因为我在军事发展委员会负责统筹管理的数年经历，让我意识到了这些看似不起眼却无处不在的技术的重要性……”随着打开了与这位法本巨头的话匣子，齐格飞也可以慢慢展现出他的真实目的了：
“而最近我在我负责审查的军用技术研发中看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纤维材料项目——该独立实验组在我们的资助下成功地在实验室中制造出了一种新的合成纤维，其抗拉性能在我们的测试下达到了同质量钢铁的五倍，其密度却相当低。我们有理由认为，这种‘刚性纤维’有着在军事装备研发上的巨大潜力……”
如果说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什么“独立民间科学家”，那么他八成是会认为对方是想要从巴斯夫，或者现在应该称作“IG法本”，这里骗取高额经费——但很显然，这个被古斯塔夫·施特雷泽曼重点推荐，在军中担任要职的上校不可能如此信口开河。
而若是齐格飞所描述的参数都是真的，那么这可就不得了了……作为巴斯夫的管理者，同时也是一名世界最优秀的化学工程师，他非常清楚这种“新型合成纤维材料”的优异之处，以及其被军方看重后能产生的海量商业价值。
“愿闻其详，阿德勒上校。”博施教授微笑着点头道。
眼见对方上钩，齐格飞便终于能够图穷匕见：“然而由于军方内部没有对应的技术生产资源，以及这种小规模研究不可能直接被大规模生产，因此在转交了实验室合成工艺之后，该项目便暂时被搁置了。不过在有幸认识博施教授您还有您的同事们后，我认为最后一个障碍也被移除了——我认为IG法本公司必然是帝国内最权威、也有着绝对足够的资源能成熟化这种特种纤维材料合成工艺的机构。”
“目前该项技术专利被军事发展委员会所持有，而我愿意将这项技术专利无偿分享给IG法本，以此来确保其能够尽快投入实用化阶段。”
“阿德勒上校，接受‘无偿’的礼物可不是我们的作风。”听到齐格飞主动献上了这份礼物，卡尔·博施也自然是不好推辞，但他也很清楚这种“午餐”还是不要免费的为好，因此还是主动做出了让步、让齐格飞主动开出价码，“您大可以提出来自您还有军方的全部需求。”
“您可以不急着答应我们的合作请求，博施教授。”齐格飞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毕竟采纳这种突如其来的技术专利，不如让你们的实验部门直接来复现其合成过程。若是成果如预期般的理想，那我想我们的合作必然便再无阻碍了，不是么？”
在思考了片刻，并且和两位合伙人简单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博施便点头答应了下来。“这非常合理，上校。”
“若是我们的合作顺利，那么我还有帝国军方唯一的需求，便是能将这种新型合成纤维材料能够以不超过成本价百分之十的价格，优先提供给军方部门。而此外该专利所造成的经济效应的百分之二应当分享给专利原持有者或组织，也就是陆军总参谋部下属军事发展委员会……”
溢价不得超过成本的百分之十，还得额外抽成百分之二……这么一来IG法本的收益率只达到了堪堪超过百分之五。但若是有军方这个庞大而稳定的买家背书，再加上该专利被分享给IG法本之后完全可以被高价供给给军方之外的有需求买家，总体来说还是一个稳赚不赔的生意——若这种“抗拉合成纤维”的性能参数真的那般亮眼的话。
而且哪怕齐格飞是在夸大其词，他们也仅仅是免费接受了一个“不太实用”的专利罢了，没有任何损失。因此，卡尔·博施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决断，伸出了右手：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上校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