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鸿鹄女-《洪荒:阐教蜈蚣仙》

  东海之滨,碧波万顷如凝玉,有神龟足若山岳般巍峨,青黑色的甲壳上布满玄奥纹路,每一道都似蕴含天地至理,驮着的仙宫更是气象万千。

  玉柱宫墙映着日光流转,琉璃瓦檐垂落的璎珞时不时泛出七彩神光,既不张扬却又难掩内敛的宝韵。

  隐约间还有仙道神音从宫阙深处飘出,似钟磬和鸣,又似灵鸟啼鸣,引得四方游弋的生灵纷纷侧目。

  有通体覆雪的灵狐浮在海面,琥珀色的眼瞳里满是向往;也有背生双翼的鱼人族群,手持珊瑚杖朝着仙宫方向躬身。

  更有千年老蚌张开蚌壳,露出硕大的夜明珠想要借此吸引注意。

  可就在它们犹豫着是否要上前拜访时,不知是嗅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还是想起了东海深处流传的某个禁忌,原本热切的眼神瞬间被惊恐取代。

  灵狐猛地甩动长尾,化作一道白光遁入深海;鱼人们脸色煞白,推着珊瑚车转身就逃,连珠串掉落海面都顾不上捡。

  老蚌更是“咔嗒”一声闭紧蚌壳,任由海浪将自己卷向远离仙宫的方向,仿佛方才那座仙宫不是修行圣地,而是藏着绝世凶物的禁地。

  仙宫门前的白玉阶上,多宝看着这一幕,语气带着几分生硬的赞叹:

  “师兄你这当真是……神威无量啊。”

  他实在没料到,不过金仙境界的玄昭师兄,在这东海之地竟有如此凶名,连那些背景天赋不错的生灵,都避之不及。

  玄昭正立于阶前,身后三圈金色神轮缓缓转动,轮上隐约可见山川河岳、星辰运转的虚影,听到这话,他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爽:

  “左右不过是杀的那些业绩缠身的生灵多了些,便有人说我以众生为饵、放牧众生,那纯纯就是在造谣。”

  话音落时,神轮上闪过一丝极淡的血色,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一群短视之辈,哪懂师兄你的才情品行,何必和他们一般计较。”

  多宝连忙上前两步,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暗中运转功法,将体内沾染的丝丝凶煞之气逼出体外。

  那些黑气刚一离开身体,就被海风卷着消散,他暗自松了口气。

  神煞之气用来锻体提力确实好用,可若是真的吸收炼化,除非他疯了才会这么做。

  他身怀无量宝光,只要能寻得足够品级的灵宝,修行之路本就坦荡,哪用得着依赖这等容易侵蚀道心的东西。

  玄昭傲然地昂起头,下巴微抬,眼神里满是不屑:

  “自然不会同他们一般计较!”

  只是话里话外,终究带着几分可惜。

  他本想来东海历练,可实力不如他的,他连放牧虫群都觉得掉价。

  比他强的那些大能,不光绝不会主动招惹他,还会特意警告族中小辈、门下弟子,见了他就躲得远远的,哪还有半点历练的意思。

  他心里清楚,这一切皆因他的背景,先是东王公将赤松子派来为他保驾护航。

  后来三清更是亲自露面为他站台,有这等靠山在,整个东海乃至洪荒,又有谁敢真的招惹他。

  “咱能别聊了吗?”

  就在这时,一道沉闷的声音从仙宫旁传来,打破了两人的对话。

  通体覆着青灰色毛发的苍辉晃了晃比粗壮的尾巴,语气带着几分困惑,“我怎么觉得咱这走的不太对呀。”

  苍茫东海何其广博,无边无际的海水连接着天与地,从归墟海域出来后,玄昭就时常掐指推演天机,一心想找到传闻中那位鸿鹄女。

  可匆匆百年过去,别说鸿鹄女的踪迹了,就是沾着“鸿鹄”二字的生灵,他们都没见过半只。

  玄昭听到苍辉的话,掐算的手指顿了顿,抬头望向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眉头皱得更紧了。

  天机似被一层浓雾笼罩,任凭他如何推演,都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光影,连半点关于鸿鹄女的线索都抓不住。

  海风卷着咸湿的气息吹过,他身后的神轮转速慢了些,语气里多了几分不确定:“难道是我推演的方向错了?”

  多宝也跟着看向远方,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海面,轻声道:“或许是时机未到?毕竟鸿鹄女本就行踪不定,还又是那等叛逆之辈,说不定已经离开了东海。”

  苍辉打了个哈欠,巨大的鼻孔里喷出两道白色气柱:

  “离没离开东海另说,我这身体爬着都快生锈了,要是再找不到,咱能不能先找个岛歇歇脚?”

  这话纯粹就是说说而已,作为先天石灵,趴着的岁月恐怕比多宝和玄昭加起来的岁数都大。

  玄昭本没在意,不过就在苍辉话音刚落,他眼神一凝,猛地朝着左侧海面望去,神轮瞬间迸发出耀眼的金光。

  方才那一瞬间,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灵气,那灵气纯净中带着几分缥缈,不似东海本土生灵所有,倒像飞禽之属,同时又夹杂着淡淡的凤凰威压。

  “走,去那边!”

  玄昭话音未落,已率先朝着左侧飞去,多宝连忙跟上,苍辉也精神一振,甩动跟上。

  砚背童子无声的操纵着本体,驮着仙宫朝着玄昭所指的方向破浪而行。

  原本平静的海面被神龟的巨足劈开,掀起两道雪白的浪墙,仙宫上的璎珞碰撞得更响,声音略显急促。

  玄昭刚循着那丝缥缈灵气飞出没多远,视线越过层层叠叠的浪涛,便瞧见前方海面上。

  一道青色身影正与一头庞然大物缠斗,动静搅得整片海域都在微微震颤。

  那女子身着一袭流云纹青色素宫装,裙摆边角绣着几缕银线勾勒的水纹,虽不是劲装,却半点不影响她的动作。

  她足尖轻点浪尖,身姿如风中劲竹般挺拔,又似掠水飞燕般灵动,手中一柄长剑泛着冷冽的清辉,剑身上隐约有符文流转。

  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空的锐响,将周遭扑来的巨浪劈成漫天水花。

  她对面则是一头足有小山般大小的龙鲸。

  那龙鲸通体呈墨蓝色,背鳍如锋利的弯刀,口一张便有滔天海水裹挟着冰棱喷涌而出。

  它每一次甩动尾鳍,都能掀起数丈高的惊涛,海底的礁石都被它撞得粉碎,可即便如此,那青衫女子却始终游刃有余,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将龙鲸的攻击尽数挡。

  宫装裙摆被海风掀起,反而更衬得她一身英姿飒爽,半点不见寻常女子的娇柔。

  “咦?”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