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抱着胳膊，脸上没了往日的热络，语气带着点生硬：“小小，这事儿我觉得不妥。老宅又偏又旧，修修补补还得花钱，咱们知青本来挣工分就不容易，把钱砸在房子上，万一以后返城了，这房子不就白买了？”
小小愣了一下，她原以为陈琳会第一个支持，毕竟之前陈琳还抱怨过知青点拥挤，现在怎么突然变了卦？
陈琳的话代表了大多数知青的想法和顾虑，只是这些话从陈琳嘴里说出来，让小小很失望。
但不意外。
人活于世，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像陈琳这样两面三刀的人不在少数。
小小本来就不是真的要所有人掏钱住进那栋房子，只是想用这件事筛选自己人。
愿意听她的，她会照着他们。
不愿意跟从的，以后就别怪她不讲情面了。
而且，这栋老宅就那么十几个房间，所有知青都住进去，就得跟现在一样，几个人住一间房，太挤了。
所以，她也不劝。
她提供了两个方案，愿意住的可以一次性付款成为房子的主人之一，也可以分月分季分年付租金。
月份租金最高，年付最便宜。
文武姐弟选了季付租金，不是他们不想当房主，主要是他们没钱。
金日新选择了月付，他还是想着哪天突然就回城了。
宋明远也选择了季付，他们这些年这个生病，那个受伤，工分挣都不够吃喝的。
去年调到鹿门茶场有了固定工资才好点，宋明远又为了救林栋受了伤，也没攒下几个钱，不然张悦也不至于怀孕还营养不良，不利生产。
他们以后的工资也要紧着张悦补身子和养育孩子，否则他们也想买下这栋房子。
剩下的几个新知青和两个老知青都跟金日新一样，选的月付。
一个老知青问：“能不能现在不租，到天冷了再租？”
老知青在这里住了一年，熟悉这里的情况，土坯房子冬天是真的冷熬不住，但夏秋对付着还是能住的。
小小瞥了眼说话的老知青，心里门儿清——这老知青是个精打细算的主儿，夏秋季节知青点凑活住，天冷了再搬去老宅避寒，既省了租金又能过冬，打得倒是精明算盘。
她没拒绝，反倒爽快点头答应了，“行啊，这事儿好说。想天冷再租的，现在跟文武登记一下，不过到时候可能要几个人合住，租金分摊，从入住那天算起，。”
这话一出，那老知青立马笑开了花，连声道谢：“还是小小知青通情达理！”
旁边几个犹豫的知青也松了口气，纷纷说要登记预租。
文武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认真记下每个人的选择意向，文秀在一旁帮忙核对，姐弟俩配合得默契十足。
金日新凑在旁边，拍着文武的肩膀打趣：“可以啊文武，这都成账房先生了！”
等大家都登记完，小小拍了拍手，声音清亮又干脆：“行了，愿意住老宅的一共十位！规矩说在前头：一次性付房款的，直接占房主名额，以后房子处置权有份；按月按季付租金的，先交钱再选房，早交早挑好位置。今天下工，咱们先去老宅大扫除，明天就能搬进去！”
“好嘞！” 众人齐声应和，眼里的期待都快溢出来了。
比起知青点那漏风漏雨、十个人挤一间的土坯房，老宅带院子、有厢房，简直就是神仙洞府，谁不想抢个好房间？
金日新第一个蹦出来，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毛票，拍在文武手里：“交钱！给我一间朝南的，晚上能看星星的那种！”
他一边说一边搓手，笑得一脸精明，“万一哪天政策变了能回城，我也不亏！”
文武姐弟俩凑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掏出攒了许久的毛票，一张张数得格外认真，数到最后文秀的小眉头都皱起来了，小声道：“小小，我们还差五块……”
小小看在眼里，悄悄往文秀手里塞了五块钱回去：“先借着，等发了工资再还，不急。”
文秀愣了一下，连忙摆手，却被小小按住：“拿着吧，咱们认识这么久，跟我客气什么？”
宋明远也爽快地交了一个季度的租金，特意叮嘱文武：“帮我留间敞亮的房子？”
他眼神温柔地看向张悦，满是疼惜。
只要能让妻子舒舒服服养胎，这点钱花得值。
大腹便便的张悦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感激：“小小，谢谢你。等我生了孩子，我们稳定下来，说不定就能凑钱买房子了。”
张悦轻轻地笑了笑，她现在身子还是有些虚弱，知青点人多嘈杂，能住到老宅清静养胎，对她来说再好不过。
小小摆摆手，眼底带着真切的暖意：“客气啥，都是过命的交情！”
她低头看向张悦微微隆起的小腹，特意补充道，“我给你们留间向阳的西厢房，采光好、还避风，正好适合养胎。以后住进来，打水、劈柴这些重活，让金日新那小子多跑几趟，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张悦被说得眼眶发热，感激地笑了笑：“那可太谢谢你了，小小。”
宋明远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感激。
他正愁知青点人多嘈杂，不利于张悦养胎，小小这话算是说到了他心坎里。
还有那两个之前想天冷再租的老知青，见大家都抢着交钱选房，生怕好房间被挑完，也赶紧掏了钱：“我们提前交钱，给我们留一间大的，我们合租一间就行。”
一边说一边往登记本上凑，生怕文武记错了。
文武推了推眼镜，手里的笔“唰唰”地记着，活脱脱一个严谨的账房先生，文秀在一旁帮着数钱、叠票，姐弟俩配合得默契十足。
小小看着眼前热闹又有序的场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愿意跟着她干、信得过她的人，都在这儿了。
就在大家围着登记本叽叽喳喳、满脸期待的时候，站在人群外围的陈琳脸色越来越沉，像是吞了颗酸杏似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她攥着衣角的手越收越紧，看着众人对小小言听计从的样子，嘴角撇得能挂个油瓶，没说一句告辞，转身就往知青点外面冲，脚步急得像身后有狗追，连被门槛绊了一下都没回头。
小小眼角余光瞥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挑。
她心里打着算盘，面上却不动声色，反正筛选的目的已经达到，陈琳这反常的举动，正好让她看清了人心，没必要当场撕破脸，先晾着她，看她后续耍什么花样。
就在这时，金日新突然摩拳擦掌地喊起来：“收拾老宅算我一个！我力气大，搬东西、劈柴、修门窗，样样精通！保证把老宅收拾得亮堂堂的！”
“算我一个！” 宋明远也举手，“我虽然身子没完全好，但扫扫地、擦擦桌子这些轻活还是没问题的。”
“还有我们！” 几个新知青也跟着附和，眼里满是干劲。
大家都想早点搬进新家。
小小笑着点头，眼里闪着光，“行！人多力量大！今天下工，咱们就去给老宅换换新衣，争取明天就能住进咱们的新家！”
在场所有人闻言，齐声欢呼。
小小却看见哥哥林栋站在人群外，一脸担忧地跟一个漂亮的女知青说着什么。
小小愣了一下，她原以为陈琳会第一个支持，毕竟之前陈琳还抱怨过知青点拥挤，现在怎么突然变了卦？
陈琳的话代表了大多数知青的想法和顾虑，只是这些话从陈琳嘴里说出来，让小小很失望。
但不意外。
人活于世，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像陈琳这样两面三刀的人不在少数。
小小本来就不是真的要所有人掏钱住进那栋房子，只是想用这件事筛选自己人。
愿意听她的，她会照着他们。
不愿意跟从的，以后就别怪她不讲情面了。
而且，这栋老宅就那么十几个房间，所有知青都住进去，就得跟现在一样，几个人住一间房，太挤了。
所以，她也不劝。
她提供了两个方案，愿意住的可以一次性付款成为房子的主人之一，也可以分月分季分年付租金。
月份租金最高，年付最便宜。
文武姐弟选了季付租金，不是他们不想当房主，主要是他们没钱。
金日新选择了月付，他还是想着哪天突然就回城了。
宋明远也选择了季付，他们这些年这个生病，那个受伤，工分挣都不够吃喝的。
去年调到鹿门茶场有了固定工资才好点，宋明远又为了救林栋受了伤，也没攒下几个钱，不然张悦也不至于怀孕还营养不良，不利生产。
他们以后的工资也要紧着张悦补身子和养育孩子，否则他们也想买下这栋房子。
剩下的几个新知青和两个老知青都跟金日新一样，选的月付。
一个老知青问：“能不能现在不租，到天冷了再租？”
老知青在这里住了一年，熟悉这里的情况，土坯房子冬天是真的冷熬不住，但夏秋对付着还是能住的。
小小瞥了眼说话的老知青，心里门儿清——这老知青是个精打细算的主儿，夏秋季节知青点凑活住，天冷了再搬去老宅避寒，既省了租金又能过冬，打得倒是精明算盘。
她没拒绝，反倒爽快点头答应了，“行啊，这事儿好说。想天冷再租的，现在跟文武登记一下，不过到时候可能要几个人合住，租金分摊，从入住那天算起，。”
这话一出，那老知青立马笑开了花，连声道谢：“还是小小知青通情达理！”
旁边几个犹豫的知青也松了口气，纷纷说要登记预租。
文武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认真记下每个人的选择意向，文秀在一旁帮忙核对，姐弟俩配合得默契十足。
金日新凑在旁边，拍着文武的肩膀打趣：“可以啊文武，这都成账房先生了！”
等大家都登记完，小小拍了拍手，声音清亮又干脆：“行了，愿意住老宅的一共十位！规矩说在前头：一次性付房款的，直接占房主名额，以后房子处置权有份；按月按季付租金的，先交钱再选房，早交早挑好位置。今天下工，咱们先去老宅大扫除，明天就能搬进去！”
“好嘞！” 众人齐声应和，眼里的期待都快溢出来了。
比起知青点那漏风漏雨、十个人挤一间的土坯房，老宅带院子、有厢房，简直就是神仙洞府，谁不想抢个好房间？
金日新第一个蹦出来，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毛票，拍在文武手里：“交钱！给我一间朝南的，晚上能看星星的那种！”
他一边说一边搓手，笑得一脸精明，“万一哪天政策变了能回城，我也不亏！”
文武姐弟俩凑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掏出攒了许久的毛票，一张张数得格外认真，数到最后文秀的小眉头都皱起来了，小声道：“小小，我们还差五块……”
小小看在眼里，悄悄往文秀手里塞了五块钱回去：“先借着，等发了工资再还，不急。”
文秀愣了一下，连忙摆手，却被小小按住：“拿着吧，咱们认识这么久，跟我客气什么？”
宋明远也爽快地交了一个季度的租金，特意叮嘱文武：“帮我留间敞亮的房子？”
他眼神温柔地看向张悦，满是疼惜。
只要能让妻子舒舒服服养胎，这点钱花得值。
大腹便便的张悦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感激：“小小，谢谢你。等我生了孩子，我们稳定下来，说不定就能凑钱买房子了。”
张悦轻轻地笑了笑，她现在身子还是有些虚弱，知青点人多嘈杂，能住到老宅清静养胎，对她来说再好不过。
小小摆摆手，眼底带着真切的暖意：“客气啥，都是过命的交情！”
她低头看向张悦微微隆起的小腹，特意补充道，“我给你们留间向阳的西厢房，采光好、还避风，正好适合养胎。以后住进来，打水、劈柴这些重活，让金日新那小子多跑几趟，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张悦被说得眼眶发热，感激地笑了笑：“那可太谢谢你了，小小。”
宋明远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感激。
他正愁知青点人多嘈杂，不利于张悦养胎，小小这话算是说到了他心坎里。
还有那两个之前想天冷再租的老知青，见大家都抢着交钱选房，生怕好房间被挑完，也赶紧掏了钱：“我们提前交钱，给我们留一间大的，我们合租一间就行。”
一边说一边往登记本上凑，生怕文武记错了。
文武推了推眼镜，手里的笔“唰唰”地记着，活脱脱一个严谨的账房先生，文秀在一旁帮着数钱、叠票，姐弟俩配合得默契十足。
小小看着眼前热闹又有序的场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愿意跟着她干、信得过她的人，都在这儿了。
就在大家围着登记本叽叽喳喳、满脸期待的时候，站在人群外围的陈琳脸色越来越沉，像是吞了颗酸杏似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她攥着衣角的手越收越紧，看着众人对小小言听计从的样子，嘴角撇得能挂个油瓶，没说一句告辞，转身就往知青点外面冲，脚步急得像身后有狗追，连被门槛绊了一下都没回头。
小小眼角余光瞥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挑。
她心里打着算盘，面上却不动声色，反正筛选的目的已经达到，陈琳这反常的举动，正好让她看清了人心，没必要当场撕破脸，先晾着她，看她后续耍什么花样。
就在这时，金日新突然摩拳擦掌地喊起来：“收拾老宅算我一个！我力气大，搬东西、劈柴、修门窗，样样精通！保证把老宅收拾得亮堂堂的！”
“算我一个！” 宋明远也举手，“我虽然身子没完全好，但扫扫地、擦擦桌子这些轻活还是没问题的。”
“还有我们！” 几个新知青也跟着附和，眼里满是干劲。
大家都想早点搬进新家。
小小笑着点头，眼里闪着光，“行！人多力量大！今天下工，咱们就去给老宅换换新衣，争取明天就能住进咱们的新家！”
在场所有人闻言，齐声欢呼。
小小却看见哥哥林栋站在人群外，一脸担忧地跟一个漂亮的女知青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