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新在高早苗家套口风的时候，小小去了黄青松家。
小小在田里摸了一会黄鳝，看看天色已经全黑，估摸着黄青松家应该是吃完宵夜了，就在田边的水沟里洗干净手脚，放下裤腿跟林栋打了个招呼就往黄青松家走去。
走到没人的地方，小小从空间里取出一条香烟，两斤红糖和一件碎花连衣裙拿在手里，这才继续走到黄青松家门口敲门。
开门的是黄青松的老婆李桂花，小小笑着喊人，将东西了递过去。
看着那件碎花连衣裙，李桂花眼睛都直了，她惊喜地接过东西，嘴里却不住推辞：“这怎么使得？”
她攥着碎花连衣裙的手都在发颤，那鲜亮的碎花布料、合体的剪裁，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里，即便是城里都称得上是稀罕物，更别说是乡下。
除了从城里下乡的女知青外，附近几个大队，只有白岩大队的几个年轻媳妇穿过类似的碎花连衣裙，款式颜色还没这件漂亮。
李桂花做梦都想有这么一件碎花连衣裙，捏在手里都舍不得放下。
红糖和香烟更是硬通货，平时想买都得凭票，她连忙把小小往屋里让，嘴里客气个不停：“林知青，你这也太破费了，来就来，还带这么多好东西，快进屋坐。”
小小跟着进了屋，堂屋里还是老样子，一张八仙桌，几条长凳，墙角摆着个掉漆的木柜。
黄青松坐在主位上，手里还夹着旱烟，眼神在香烟和红糖上扫了一圈，语气比上次缓和了不少：“小小，这么晚了来找我，是为了那房子的事吧？”
小小坐下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诚恳，笑着说：“大队长，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我今晚来，还真就是想求您帮个忙，想让您跟大队书记好好说说，将那栋青砖大瓦房卖给我。”
黄青松抽了口烟，眉头微微皱起：“这事儿我跟书记提了一嘴，但他也担心那房子闹鬼，怕出岔子。”
“大队长，您看啊，”小小往前凑了凑，语气真挚，“知青点的条件您也知道，挤得慌不说，晚上蚊子还多，女知青洗澡都得偷偷摸摸的，实在不方便。那大瓦房空着也是空着，我们年轻火力壮，人也多，不信那些鬼神之说，住进去肯定没事。”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是真心想买这房子，不光是为了自己住得舒坦，张知青快生了，若是月子里再住现在那漏雨的土坯房，落下病根以后就遭罪了。”
李桂花在一旁帮腔，手里还在摩挲着那件连衣裙：“当家的，我看林知青这孩子挺实在的，那房子空着也是浪费，能换点钱给村里办事，多好啊。”
小小又添上一把火，“大队长，您再跟大队书记说说，我愿意多掏点钱，给村里添点收入，买点农具或者给孩子们添点学习用品，都是好事啊。”
黄青松没说话，手指敲着桌子，心里盘算着。
小小送来的香烟是大前门，在江城都算是高档烟，红糖也是紧俏货，还有那件连衣裙，李桂花盼了多少年，这分量足够重了。
而且小小说得也有道理，那房子空了这么多年，确实可惜，要是能卖出去，村里也能多一笔收入。
小小看出他的犹豫，又趁热打铁道：“大队长，您放心，我住进去以后，肯定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绝不给村里添麻烦。要是真出了啥事儿，我自己担着，跟您和村里没关系。我还可以写个保证书，黑纸白字写清楚！”
“保证书就不用写了。”黄青松摆摆手，吸完最后一口旱烟，把烟锅在桌腿上磕了磕，“行吧，我明天再跟书记好好合计合计，尽量帮你争取。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房子是村里的财产，价格得由村里定，而且得开社员大会讨论通过才行。”
小小一听，立马笑开了花，站起身连连道谢：“谢谢大队长！谢谢您！价格您放心，只要合理，我绝对不讨价还价。您这么帮我，以后有啥能用到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李桂花也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小小的手说：“小小知青，以后常来家里坐啊，等房子的事成了，婶子给你做鸡蛋面吃！”
“好嘞，谢谢婶子！”小小笑着应下，又寒暄了几句，见事情有了眉目，便起身告辞了。
走出黄青松家，夜色更浓了，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小小只觉身心舒畅无比。
她知道，黄青松今晚那番话中透出的意思，那栋青砖大瓦房十有八九能拿下。
拿到那栋房子，今年冬天即便下再大的雪，也不怕了。
小小出了大队，林栋还在路口等着她，远远瞧见她就连忙迎上去：“怎么样？”
“冇得问题！”小小眉开眼笑，“大队长答应明天跟书记商量，不出意外的话，这房子咱们稳了。”
“那就好，以后你也能住得舒坦点了。”林栋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即又担忧道：“只是这房子得花不少钱吧？万一以后咱们回城，这房子咋办？”
“我在江城的时候听气象局的同学说，气象专家推测咱们省今年冬天可能会下几场很大的冻雪，到时候我们若还是住在现在的房子里，只怕房子不塌，我们也会被冻死，不被冻死也会冻病。”小小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就不信哥哥还会犹豫。
“今年冬天要下冻雪？那咱们可得提前做好准备，山上下雪天比江城冷多了，去年冬天……”林栋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小小瞪着哥哥，“去年冬天怎么了？快说呀！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去年冬天你是不是冻病了？”
林栋讨好地朝着小小笑，“没有没有，就是感冒了两天，很快就好了，没事的。”
“以后有事不许再瞒着我，否则有你好看，哼哼！”小小信他才怪，这家伙一向爱逞强，有事从来都自己扛，报喜不报忧。
不过过去了这么久，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
林栋陪着笑，心里却在想，去年还没下冻雪呢，知青点已经冷得不行了，病倒了一多半。
今年若不换到那栋青砖大瓦房里去，只怕就不只是冻病那么简单了。
“不光如此。”小小凑到林栋耳边，压低声音道：“黄红柿平日里好吃懒做，却不辞辛苦地半夜跑山上去涂鳝鱼血，若说地主家那栋青砖瓦房没问题，我绝不相信。”
林栋一愣，“你是说，那房子真的跟金日新说的那样……”
兄妹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里面可能真的藏着不少好东西！”
小小在田里摸了一会黄鳝，看看天色已经全黑，估摸着黄青松家应该是吃完宵夜了，就在田边的水沟里洗干净手脚，放下裤腿跟林栋打了个招呼就往黄青松家走去。
走到没人的地方，小小从空间里取出一条香烟，两斤红糖和一件碎花连衣裙拿在手里，这才继续走到黄青松家门口敲门。
开门的是黄青松的老婆李桂花，小小笑着喊人，将东西了递过去。
看着那件碎花连衣裙，李桂花眼睛都直了，她惊喜地接过东西，嘴里却不住推辞：“这怎么使得？”
她攥着碎花连衣裙的手都在发颤，那鲜亮的碎花布料、合体的剪裁，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里，即便是城里都称得上是稀罕物，更别说是乡下。
除了从城里下乡的女知青外，附近几个大队，只有白岩大队的几个年轻媳妇穿过类似的碎花连衣裙，款式颜色还没这件漂亮。
李桂花做梦都想有这么一件碎花连衣裙，捏在手里都舍不得放下。
红糖和香烟更是硬通货，平时想买都得凭票，她连忙把小小往屋里让，嘴里客气个不停：“林知青，你这也太破费了，来就来，还带这么多好东西，快进屋坐。”
小小跟着进了屋，堂屋里还是老样子，一张八仙桌，几条长凳，墙角摆着个掉漆的木柜。
黄青松坐在主位上，手里还夹着旱烟，眼神在香烟和红糖上扫了一圈，语气比上次缓和了不少：“小小，这么晚了来找我，是为了那房子的事吧？”
小小坐下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诚恳，笑着说：“大队长，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我今晚来，还真就是想求您帮个忙，想让您跟大队书记好好说说，将那栋青砖大瓦房卖给我。”
黄青松抽了口烟，眉头微微皱起：“这事儿我跟书记提了一嘴，但他也担心那房子闹鬼，怕出岔子。”
“大队长，您看啊，”小小往前凑了凑，语气真挚，“知青点的条件您也知道，挤得慌不说，晚上蚊子还多，女知青洗澡都得偷偷摸摸的，实在不方便。那大瓦房空着也是空着，我们年轻火力壮，人也多，不信那些鬼神之说，住进去肯定没事。”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是真心想买这房子，不光是为了自己住得舒坦，张知青快生了，若是月子里再住现在那漏雨的土坯房，落下病根以后就遭罪了。”
李桂花在一旁帮腔，手里还在摩挲着那件连衣裙：“当家的，我看林知青这孩子挺实在的，那房子空着也是浪费，能换点钱给村里办事，多好啊。”
小小又添上一把火，“大队长，您再跟大队书记说说，我愿意多掏点钱，给村里添点收入，买点农具或者给孩子们添点学习用品，都是好事啊。”
黄青松没说话，手指敲着桌子，心里盘算着。
小小送来的香烟是大前门，在江城都算是高档烟，红糖也是紧俏货，还有那件连衣裙，李桂花盼了多少年，这分量足够重了。
而且小小说得也有道理，那房子空了这么多年，确实可惜，要是能卖出去，村里也能多一笔收入。
小小看出他的犹豫，又趁热打铁道：“大队长，您放心，我住进去以后，肯定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绝不给村里添麻烦。要是真出了啥事儿，我自己担着，跟您和村里没关系。我还可以写个保证书，黑纸白字写清楚！”
“保证书就不用写了。”黄青松摆摆手，吸完最后一口旱烟，把烟锅在桌腿上磕了磕，“行吧，我明天再跟书记好好合计合计，尽量帮你争取。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房子是村里的财产，价格得由村里定，而且得开社员大会讨论通过才行。”
小小一听，立马笑开了花，站起身连连道谢：“谢谢大队长！谢谢您！价格您放心，只要合理，我绝对不讨价还价。您这么帮我，以后有啥能用到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李桂花也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小小的手说：“小小知青，以后常来家里坐啊，等房子的事成了，婶子给你做鸡蛋面吃！”
“好嘞，谢谢婶子！”小小笑着应下，又寒暄了几句，见事情有了眉目，便起身告辞了。
走出黄青松家，夜色更浓了，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小小只觉身心舒畅无比。
她知道，黄青松今晚那番话中透出的意思，那栋青砖大瓦房十有八九能拿下。
拿到那栋房子，今年冬天即便下再大的雪，也不怕了。
小小出了大队，林栋还在路口等着她，远远瞧见她就连忙迎上去：“怎么样？”
“冇得问题！”小小眉开眼笑，“大队长答应明天跟书记商量，不出意外的话，这房子咱们稳了。”
“那就好，以后你也能住得舒坦点了。”林栋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即又担忧道：“只是这房子得花不少钱吧？万一以后咱们回城，这房子咋办？”
“我在江城的时候听气象局的同学说，气象专家推测咱们省今年冬天可能会下几场很大的冻雪，到时候我们若还是住在现在的房子里，只怕房子不塌，我们也会被冻死，不被冻死也会冻病。”小小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就不信哥哥还会犹豫。
“今年冬天要下冻雪？那咱们可得提前做好准备，山上下雪天比江城冷多了，去年冬天……”林栋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小小瞪着哥哥，“去年冬天怎么了？快说呀！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去年冬天你是不是冻病了？”
林栋讨好地朝着小小笑，“没有没有，就是感冒了两天，很快就好了，没事的。”
“以后有事不许再瞒着我，否则有你好看，哼哼！”小小信他才怪，这家伙一向爱逞强，有事从来都自己扛，报喜不报忧。
不过过去了这么久，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
林栋陪着笑，心里却在想，去年还没下冻雪呢，知青点已经冷得不行了，病倒了一多半。
今年若不换到那栋青砖大瓦房里去，只怕就不只是冻病那么简单了。
“不光如此。”小小凑到林栋耳边，压低声音道：“黄红柿平日里好吃懒做，却不辞辛苦地半夜跑山上去涂鳝鱼血，若说地主家那栋青砖瓦房没问题，我绝不相信。”
林栋一愣，“你是说，那房子真的跟金日新说的那样……”
兄妹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里面可能真的藏着不少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