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探索-《我,元始天尊要宠哭通天教主》

  孙悟空与沙悟净驾云北行,越往北去,天地间灵气越发稀薄阴寒。

  过南赡部洲与北俱芦洲交界时,景象骤变。原本还算丰茂的山林变得枯瘦,河流浑浊发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与腐朽气息。偶尔可见的村落也多是断壁残垣,幸存的凡人面黄肌瘦,眼神麻木。

  “此地...竟凋敝至此。”沙悟净闷声道。他体内共工真灵碎片对水脉变化极为敏感,能清晰感受到北俱芦洲地底水脉已大面积被阴寒魔气污染。

  孙悟空火眼金睛扫视四方,沉声道:“你看那些山岭走势、河流走向,都被人为改动过,形成一个个隐晦的聚阴引煞之局。北冥在此经营万载,已将北俱芦洲大半地脉都改造成了适合魔道滋生的温床。”

  正说话间,下方山谷中忽然传来哭喊声。二人按下云头,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村民正跪在一座新建的黑色庙宇前,庙中供奉的并非神佛,而是一尊三头六臂、面目狰狞的魔像。几个黑袍人正在强行征收“血税”——每户需出一人,入庙“奉献”。

  “又是北冥的爪牙。”孙悟空眼中寒光一闪,正要出手,却被沙悟净拉住。

  “大师兄,你看那庙宇地下。”沙悟净低声道。

  孙悟空凝神看去,只见庙宇地基下竟埋着数十具孩童尸骨,以邪阵排列,不断抽取怨气滋养魔像。更深处,还有一道隐晦的魔气通道,直通地底深处。

  “这是...养魔桩?”孙悟空想起曾在菩提祖师处看过的记载,“以生灵怨气为食,滋养魔物,同时将地脉魔气输送到特定地点。看来这北俱芦洲,遍地都是这种桩子。”

  “若强行破之,恐会引发地脉反噬,伤及无辜。”沙悟净皱眉。

  孙悟空沉吟片刻,忽然抬手虚画,一枚青翠的菩提叶虚影凭空凝聚,飘落在那庙宇魔像头顶。魔像微微一震,表面魔光黯淡了几分,但并未引起黑袍人注意。

  “我以乙木生机暂时压制了它的活性,三日内不会继续害人。”孙悟空道,“待北海事了,再回来彻底清理。”

  二人继续北行,沿途又见多处类似景象。北俱芦洲几乎已成魔域,生灵涂炭,怨气冲天。

  七日后,抵达北海岸边。

  眼前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漆黑海洋,海水粘稠如墨,波涛中隐现白骨浮沉。海岸线向两侧延伸,怪石嶙峋,寸草不生。天空中铅云低垂,偶尔有闪电划过,照亮海面上巨大的漩涡阴影——那便是北海海眼的入口,即便相隔千里,也能感受到其中散发出的恐怖吸力与混乱气息。

  “好重的魔气...”沙悟净面色凝重,“这海水已近乎魔液,寻常水族根本无法生存。”

  孙悟空取出玄天上帝所赠玉简,神识探入。玉简中除了地图,还标注了几个关键位置:北海龙宫、玄冰岛,上古修士遗迹、归墟入口、以及海眼核心区。

  “先去北海龙宫。”孙悟空做出决定,“通天前辈赐我夔牛令,或许能从龙王那里得到些有用情报。”

  二人捻避水诀,潜入漆黑海水。一入水,便感到刺骨寒意与侵蚀力极强的魔气袭来,护体神光滋滋作响。沙悟净运转水行法力,勉强撑开一片相对洁净的区域。

  下潜约千丈,前方出现一片庞大的宫殿群。那便是北海龙宫,但昔日的水晶宫阙如今笼罩在灰黑色的魔光中,宫墙斑驳,珊瑚枯萎,巡逻的虾兵蟹将眼中皆泛着红光,显然已被魔化。

  宫门紧闭,门前立着两尊狰狞的魔蛟雕像。孙悟空正思索如何进入,怀中的夔牛令忽然微热。

  他取出令牌,令牌自动飞起,射出一道青光没入宫门。宫门无声滑开,一个苍老的声音直接传入二人耳中:

  “持令者...入偏殿...莫要惊动巡逻...”

  孙悟空与沙悟净对视一眼,悄然潜入,按照声音指引,来到龙宫西侧一处偏僻偏殿。

  殿中陈设简陋,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一个身着残破龙袍、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灯下,正是北海龙王敖顺。但他此刻形容枯槁,龙角折断一根,周身龙气黯淡,更有一条漆黑的锁链自他脊椎延伸而出,没入地底。

  “龙王?”孙悟空试探问道。

  敖顺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可是...碧游宫来使?”

  “我受通天圣人座下灵宝天尊所托,持夔牛令而来。”孙悟空展示令牌。

  敖顺看到令牌,眼中涌出激动之色,但随即被痛苦取代:“晚了...一切都晚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沙悟净问道。

  敖顺惨笑:“自三千年前,北冥魔念渗透北海,我便被他暗中控制。他先是以魔气侵蚀我龙子龙孙,迫我屈服;后又在我体内种下‘魔龙锁魂链’,令我生死皆在他掌控之中。如今这北海龙宫,表面由我管辖,实则已是北冥的傀儡魔窟。”

  他指着脊椎的锁链:“此链不仅控制我元神,更连接着龙宫地下的‘万龙噬魂阵’。一旦我有异动,或此链被强行破坏,阵法便会发动,将我北海龙族十万水族尽数吞噬,化为血祭养料,助长魔威。”

  孙悟空火眼金睛扫视锁链,发现其确实与地底一座庞大魔阵相连,阵中囚禁着无数龙魂,哀嚎不绝。

  “北冥现在何处?”孙悟空沉声问。

  “大部分时间在海眼深处,培育他的‘魔神之躯’。”敖顺低声道,“但他留了一具分身坐镇龙宫,便是我的‘三太子’敖魔...实则是北冥以魔气凝聚、占据我儿肉身的傀儡!”

  他眼中闪过刻骨恨意:“我儿敖烈,本是北海最出色的龙子,却被北冥抽魂炼魄,肉身被占...此仇不共戴天!”

  孙悟空与沙悟净默然。难怪北冥能如此彻底控制北海龙宫,竟是直接夺舍了龙王之子。

  “龙王,我们需要进入海眼核心区。”孙悟空道出目的,“你可有办法?”

  敖顺沉思片刻,忽然道:“三日后,是北海百年一度的‘玄阴潮汐’。届时海眼吸力会暂时减弱,魔气也会内敛三成。北冥需在那时稳固他的魔神之躯,分身会返回海眼护法...那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他取出一枚冰蓝色鳞片:“此乃我本命逆鳞所化,佩戴可暂时伪装成魔化水族,避开外围巡逻。但进入海眼核心后便无效了,那里有北冥亲自布下的‘万魔鉴心阵’,一切伪装皆无所遁形。”

  孙悟空接过逆鳞,郑重道:“多谢龙王。待北海事了,我等必设法救你与龙族脱困。”

  敖顺摇头苦笑:“不必管我。若真能铲除北冥,我北海龙族纵使全灭,也好过永世为魔奴...只求二位,若有机会,斩杀那敖魔分身,为我儿报仇!”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父王,有客人来访,怎不通知孩儿?”

  殿门被推开,一个身着黑色龙袍、面容俊美却眼神邪异的青年走了进来,正是被北冥分身占据的“三太子”敖魔!

  他目光扫过孙悟空二人,最终落在孙悟空手中的夔牛令上,嘴角勾起诡异弧度:

  “碧游宫的令牌?有意思...通天圣人的手,伸得够长啊。”

  孙悟空与沙悟净瞬间戒备。

  敖魔却摆摆手:“别紧张。我若要动手,你们进不了龙宫。”他看向敖顺,“父王,你私下联络外援,可是忘了体内锁链的滋味?”

  敖顺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敖魔轻笑一声,转向孙悟空:“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海眼、魔神之躯、混沌珠碎片...对吧?”

  孙悟空眼中金光一闪:“你知道?”

  “当然知道。”敖魔好整以暇地在殿中坐下,“因为这一切,本就是北冥大人故意让你们知道的。”

  他语出惊人:

  “狮驼岭的魔神遗骸是饵,北海的情报是饵,甚至连你们能顺利进入北俱芦洲、找到龙宫...都在计划之中。”

  “北冥大人等的,就是你们——或者说,你们背后那三位圣人——亲自踏入北海海眼。”

  敖魔的笑容变得狰狞:

  “因为只有以圣人之血为祭,才能让他的魔神之躯...彻底圆满啊!”

  话音未落,整个龙宫剧烈震动!

  地底传来无数龙魂的凄厉哀嚎,万龙噬魂阵...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