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离婚证到手,古家邀请就到-《被辱赘婿,开局传承天医玄术》

  叶凡只觉周身气力仿若被彻-底抽离,骨头沉得如同灌满了铅。

  他试图开口,喉咙却干涩得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徒劳地张了张嘴巴。

  此刻,轮椅上的古老爷子,胸膛起伏已平稳许多,眉宇间那股死气也渐渐消散,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生机。

  可惜,古家上下皆被愤怒与绝望的阴霾所笼罩,

  目光如钉子般死死钉在依旧毫无动静的老人身上,哪还有人留意到这些细微变化?

  对叶凡的怒火,更是如熊熊烈焰,将他们最后一丝理智焚烧殆尽。

  “你!究竟对我爷爷做了什么?!”

  古沐泽双眼通红,宛如一头暴怒发狂的狮子,猛地一把揪住叶凡的衣领,

  将他整个人拽离地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似要将叶凡生吞活剥。

  “慢着——!”

  一声嘶哑的怒吼如惊雷般猛地撕裂空气。是许庭瑞!

  古沐泽被这一吼震得愣了一下,怒火却愈发旺盛,扭头便厉声斥道:

  “老先生!请你莫要多管闲事!等收拾完这小子,再跟你清算你误诊的责任!”

  许庭瑞压根没搭理他。

  老人踉踉跄跄地扑到轮椅前,枯瘦的手指带着急切,

  小心翼翼地探向古老爷子的鼻息,紧接着又迅速按向颈侧。

  几秒钟的死寂,仿佛凝固了时间。

  许庭瑞猛地抬头,眼中爆射出狂喜的光芒,声音都变了调:

  “活了!气息稳了!老天爷啊!这……这简直是医学奇迹啊!”

  “真的?!”

  古语嫣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巨大的希望与恐惧如两只无形的大手,同时紧紧攥住了她。

  她扑跪到轮椅旁,颤抖的手死死握住爷爷那冰冷的手掌。

  “嗬…嗬…”

  仿佛是在回应许庭瑞的话,古老爷子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声喘息,眼皮剧烈地颤动了几下,

  终于,在众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眼神虚弱而涣散,但确实有了焦点,最终落在了孙女脸上。

  “爷爷!”

  古语嫣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紧紧握着爷爷的手,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您醒了?感觉怎么样?您可别吓我…”

  古沐泽像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瞬间僵住,揪着叶凡衣领的手不自觉地松开。

  叶凡失去支撑,踉踉跄跄地“噗通”一声跌坐在地,眼前阵阵发黑,只能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

  “沐泽!还愣着干什么!”

  古语嫣猛地回头,对着弟弟厉声呵斥,眼中含泪,语气却斩钉截铁,“快扶叶先生起来!”

  她立刻转向叶凡,满脸焦灼地问-道:“叶先生!我爷爷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

  叶凡勉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说不出话。他闭上眼,心神沉入脑海深处那本玄奥莫测的《黄帝阴符经》。

  一股微弱却坚韧不拔的暖流,从丹田缓缓升起,沿着一条奇异的路线缓缓运转,滋养着他那枯竭的身体。

  整个静室死一般寂静,落针可闻。

  众人看着叶凡那摇摇欲坠的模样,回想他施救时的那股狠劲和许老的狂喜,心里都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一时间,没人敢出声打扰这片刻的宁静。

  大约半个时辰后,叶凡才缓缓睁开眼。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眼神却清明了不少。

  他撑着冰凉的地面,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

  古语嫣第-一个冲到他面前,素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道之大显露出内心的激动与迫切:

  “叶先生…不,神医!我爷爷他…他的病,真的…真的能彻-底治好吗?”她的称呼,已悄然发生了改变。

  叶凡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翻涌的气血压下,声音沙哑而透着疲惫:

  “命算是保住了。但病根积重难返,非一朝一夕能除。想要彻-底治-愈、恢复康健,后续还需精心调理才行。”

  方才那点灵气,不过是将老爷子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真-正的治-疗,尚未真-正开启。

  这时,许庭瑞满脸通红,局促又羞愧地凑了过来。

  这位临江赫赫有名的金针国手,对着叶凡深深鞠了一躬,声音颤抖不已:

  “小……小兄弟!老朽……老朽斗胆,能否……在一旁观摩学习?

  您放心,绝-对不打扰!只求……求能一睹其中玄妙!”

  此言一出,整个静室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眼睛瞪得滚圆,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之事!

  临江岐黄界的泰斗许庭瑞,竟向一个无名小辈求教?!

  叶凡神色平静如水,微微点头:“可以……”

  他走到托盘前,捻起几枚银针。

  再面对古老爷子时,他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沉静得如同一汪深潭。

  出手如闪电般迅疾,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银针精-准无误地刺入老爷子周身几处看似平常,甚至与常规急救穴位相去甚远的窍穴。

  “引而不发……气走奇经……原来如此!妙!实在是妙!”

  许庭瑞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叶凡每一次落针,激动得双手不停颤抖!

  他迅速掏出小本子和笔,不顾形象地蹲在一旁,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一边疯狂记录,嘴里还念念有词。

  一旁静静站立的许童汐,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眸,也一眨不眨地落在叶凡身上。

  这个同龄人,此刻在她眼中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她出身岐黄世家,太清楚叶凡这一手手段有多么惊世骇俗了!

  第-一次,她对这个同龄人涌起了强烈的好奇之心。

  古语嫣、古沐泽和其他古家人的眼神彻-底变了。

  之前的轻视、怀疑、愤怒,此刻全都化作了震撼、敬畏,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

  叶凡对周围的一-切仿若未觉,心神完全沉浸在银针与老爷子气机的牵引之中。

  最后一针,他凝神静气,指尖轻轻颤抖,以一种极其柔和却又无-比坚定的力道,

  缓缓刺入古老爷子头顶,百会穴旁一处隐秘的窍穴。

  “唔——!”

  病床上的古老爷子身体猛地一震,胸膛豁然挺起,长长地、畅快地吐出了一口积郁多年的浊气!

  刹那间,他脸上笼罩多日的灰败死气,“唰”地一下褪去!

  健康的红晕迅速浮现,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眼神清亮而有神!

  “爷爷!”

  古语嫣喜极而泣,扑上去紧紧抱住老人。

  “爷爷!”

  古沐泽也如梦初醒,冲过去紧紧握住爷爷的手,激动得嘴唇直哆嗦。

  古老爷子——古震山,感受着体内久违的轻-松和力量,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轻轻拍了拍孙子和孙女的手背。

  接着,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这位刚还命悬一-线的老人,

  双手用力一撑轮椅扶手,稳稳地、虽然缓慢却异常坚定地站了起来!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激动得老泪纵横的许庭瑞身上,朗声道:

  “许老,辛苦你了!今日之情,我古震山铭记于心!临江杏林,有许老坐镇,实乃幸事!”

  声音洪亮,中气充沛。

  许庭瑞那张老脸臊得通红,连连摆手,急声道:“古老,您这话可太重了!真是折煞我这把老骨头了!

  我实在是汗颜,真-正力挽狂澜的其实是……”

  “爷爷!”

  古语嫣赶忙打断,纤纤玉指指向叶凡,声音里满是感激与崇敬,

  “是这位叶先生!他的针术,简直出-神-入-化!是他把您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古震山那锐利如鹰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叶凡身上,带着审视与巨大的惊诧:“小友……竟有如此通天的本事?”

  叶凡神色平静如水:“古老言重了。

  若不是许老先前用金针稳住您的心脉根基,争取了宝贵时间,晚辈就算有想法,也难以施展。

  这功劳,绝非我一人之功。”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许庭瑞看向叶凡的眼神里,满是感激与由衷的敬佩。这份情谊,他记下了。

  古震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还有更深的赞赏。

  这年轻人,医术高超得近乎神明,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份沉稳谦逊、懂得进退的心性!

  “好!好!好一个英雄出少年!好一个沉稳谦逊!”

  古震山抚掌大笑,豪迈之气尽显,

  “叶小友,许老,今晚一-定要赏光啊!让古某在寒舍略备薄酒,聊表谢意!语嫣,你亲自去安排,不得有误!”

  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叶凡下意识后退半步。

  做了三年赘婿,如同隐形人一般的生活,让他对任-何“家宴”“应酬”都本能地抗拒。

  此刻,他只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好好梳理脑中那磅礴浩瀚的传承。

  “古老,不过是举手之劳,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他试图婉言拒绝。

  “叶先生!”

  古语嫣立刻上前一步,拦住叶凡,明亮的眼眸直视着他,语气诚挚中带着俏皮,

  “您也看到了,我爷爷一旦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您要是推辞,他老人家今晚怕是会亲自带着全家去‘请’您呢!

  就吃一顿家常便饭,就当安抚我们古家上下那惶恐不安的心,可好?”她目光清澈,恳求之意让人难以拒绝。

  叶凡被她看得心慌意乱,刚想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叮铃铃!叮铃铃!

  口袋里那部屏幕碎裂的旧手机,发出刺耳又急促的铃声。

  屏幕上,“楚悦”两个字像毒刺一般,扎得人眼睛生疼。

  叶凡眉头瞬间拧紧,一股冰冷彻骨的怒意从心底升起。他深吸一口气,直接按掉了电话。

  昨晚那不堪的画面,清晰无-比地浮现在眼前。

  离-婚协议已经签了,只差最后一道手续!他巴不得立刻与那个女人彻-底了断!

  压下心中的烦恶,叶凡带着歉意看向古震山和古语嫣:

  “古老,古小姐,抱歉,我……有件非常紧急的私事,必-须马-上去处理。晚饭……”

  “哈哈,这才几点?”

  古震山大手一挥,豪爽道,“天大的急事,还能耽误一顿晚饭?

  让语嫣开车送你!快去快回,办完事正好接你回来,两不耽误!”

  古震山这话,直接堵死了叶凡的退路。

  古语嫣接口,语速轻快:“对啊叶先生,您要去哪儿?我车就在外面,很快的。”

  她明眸含笑,笃定叶凡无法拒绝。

  叶凡被她看得更加心慌意乱,连忙摆手:“不……不用麻烦古小姐!我自己走回去!很快的!”

  话音未落,他竟像躲避洪水猛兽一般,转身就朝静室外跑去,背影带着几分狼狈。

  古语嫣看着他仓促的背影,红唇微抿,清澈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饶有兴味的光芒。

  这个神秘又有点笨拙的“神医”,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叶凡一路小跑,只想远离古家那让他喘不过气的氛围。跑着跑着,一种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脚下像是踩在棉花上,轻快得不可思议!

  身体里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跑了很久,竟没有丝毫疲惫感,呼吸依旧平稳!

  要知道,以前的他,走半小时就气喘吁吁,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这《黄帝阴符经》……还有那些传承……竟然如此神异!”叶凡心中又惊又喜。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叶凡跑回了楚家那栋冰冷压抑的小别-墅门口。

  还没走近,就看到楚悦亲昵地挽着王浩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地从门里出来。

  叶凡心头怒火“噌”地直冲头顶,拳头瞬间攥紧!

  王浩也看到了他,嘴角勾起一抹鄙夷和得意的笑容,故意扬声道:

  “哟?这不是楚大小姐的前夫哥吗?命挺硬啊?昨天那顿‘舒筋活络’没伺候到位?这么快就能活蹦乱跳了?”

  他示-威性地搂住楚悦。

  楚悦不但不躲,反而更紧地依偎在王浩身边,扬起下巴,轻蔑地瞥着叶凡,像看一件丢弃的垃-圾。

  叶凡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眼神冰冷如刀。

  三年!他当牛做马,忍受着白眼和羞辱,换来的却是她迫不及待地投入别人怀抱,还当面极尽羞辱?

  他强压暴怒,牙缝里挤出一个冰冷的字:“走!”

  楚悦一愣,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她忽然觉得叶凡此刻的眼神,冷得让她心底发寒。

  “哼,窝囊废,我怕他什么!”

  她给自己壮胆,更紧地挽住王浩的胳膊,施舍般命令道:“我和浩哥开车先去民-政-局。你,”

  她扬扬下巴,“自己打车过去,动作快点!别浪费我们时间!”

  叶凡没应声,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冷漠地看着楚悦姿态优雅地钻进王浩那辆崭新的宝马。

  离-婚手续办得出奇顺利,快得超乎想象。

  叶凡在财产分割协议上,毫不犹豫地签下名字——净身出户。他一分钱也不要,只想彻-底斩断与楚家的联系。

  拿到那本暗红的小册子,走出民-政-局大门时,叶凡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了一口积郁胸中三年的浊气。

  仿佛压在心头三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阳光都格外明媚起来。

  “亲爱的,恭喜你脱离苦海,重获自-由!”

  王浩拔高音量,响彻门口,搂紧楚悦,得意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走,老公带你去新开的‘云顶’庆祝!某些人这辈子,就只配在门口闻闻香味了!”

  他炫耀似的掏出崭新的宝马车钥匙,在叶凡面前故意晃了晃,眼神挑衅鄙夷。

  楚悦依偎在王浩怀里,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得意地冲叶凡扬扬下巴。

  叶凡面无表情,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立刻找个绝-对安静的地方,潜心钻研脑中那浩瀚玄奥的传承!

  力量!只有掌握强-大的力量,才能彻-底掌控命运,让所-有轻视践踏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就在王浩志得意满,搂着楚悦走向他那辆宝马时——

  嗡——!

  一阵低沉浑厚、充满力量感的引擎咆哮声由远及近,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辆线条流畅优雅、通体酒红色的玛莎拉蒂 granturis-mo,如同优雅迅捷的猎-豹,

  以一个干净利落又充满美感的姿态,稳稳刹停在叶凡面前。

  车身反射着阳光,散发着低调奢华的光芒。副驾车窗无声降下。

  驾驶座上,古语嫣那张足以让任-何光线失色的绝美容颜显露出来。

  她微微侧头,看向叶凡,唇角弯起令人心醉的弧度,声音清越悦耳:

  “叶先生,可算找到你了。爷爷让我来接你赴宴,请上车吧。”

  她的目光随意淡然,从叶凡身旁那对瞬间僵硬的男女身上扫过,

  眼底掠过一丝了然,未作停留,未多言语,仿佛他们是路边的尘埃。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如同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

  “我-靠!玛莎拉蒂gt!这车少说几百-万!”

  “嘶……开车那美-女……美得像电影明-星啊!”

  “这哥们什么来头?刚离完婚……就有这种级别美-女开豪车来接?”

  “还‘赴宴’?‘爷爷让来接’?这关系……不一般啊!”

  路-人的惊叹议论声瞬间炸开了锅。无数目光聚焦在叶凡、古语嫣和那辆耀眼的玛莎拉蒂上。

  楚悦看着古语嫣那张完-美无瑕、气质高-贵的脸,再对比自己站在王浩身边的样子,

  一股强烈的嫉妒和自惭形秽的情绪,如同毒蛇一般噬咬着她的心,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扭曲。

  王浩眼珠子都看直了,魂儿仿佛被勾走了。搂着楚悦的手不自觉地松开。

  他引以为傲的宝马,此刻在酒红色的玛莎拉蒂旁,显得灰扑扑的,黯然无光。

  叶凡也有些意外:“古小姐?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古语嫣唇角笑意加深,带着点洞悉一-切的促狭。目光再次掠过脸色铁青的楚悦和失魂落魄的王浩,

  最终落回叶凡身上,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叶先生是贵人,事多健忘?上午不是答应了我爷爷要去家里吃饭么?

  老爷子在家可是望眼欲穿,特意叮嘱我一-定要把您请到。”

  她微微歪了歪头,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您该不会……是想放我们爷孙俩的鸽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