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流血就很疼吗?-《新来的教授竟是我未婚夫》

  “我未婚妻。”

  温知节从容地坐下,骨节分明的手交叠在一起,不急不慢地开口:“温少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祝浅予坐在他对面,闻言指尖几乎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心脏又酥又麻,像是轻柔的羽毛拂过。

  即使两个人的关系早已定论,但是“未婚妻”这三个字从温知节口中说出来,坦然的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祝浅予愣住,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她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说话。

  她眼帘低垂,遮住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诧异。

  面前的这个人从认识开始,总是猝不及防地抛来一颗糖,让她手足无措。

  从小到大祝浅予也跟着自己父母出席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场合,但是也仅仅局限在A市。

  更何况她才上大学,所以圈子里的很多人她都没有见过。

  就比如说,面前这位看起来像机车少年。

  江至毫不见外,从旁边拉了个椅子,大刀阔斧地坐下:

  “这不是您昨天跟我要了两间房,我想着作为东道主,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宴请一下您和......”

  “这位......”江至转过头看向祝浅予,眼神里带着询问。

  “祝浅予,祝福的祝。”她抬眸时眼尾微微上翘,声音清润似浸了泉水。

  面对对方的疑问,祝浅予回答的十分体面,既答了话,又不会透露过多自己的信息。

  “祝小姐,幸会幸会。”江至指尖在椅子上轻敲,脑子里飞速过着京市和周边城市的名门。

  京市祝家,似乎只有那家的千金能对的上。

  可眼前这位姑娘一身米白色的针织衫,长发垂在胸前,气质干净地像是没经历过世间俗气一般。

  但是温知节有未婚妻这件事,圈子里到是没有提到过,看来是这位爷一直藏着呢。

  温知节的指尖在冰凉的桌面轻轻叩了两下,抬眼时眼底带上几分漫不经心的礼貌:

  “江少,费心了。下午我还有会,浅予还是个学生,要和我一起去,可能时间不太够。”

  “学生?”江至猛地抓住温知节话里的关键词,眼前一亮,再次打量起祝浅予。

  难怪气质这么干净,原来是还在上学的小姑娘。

  那温知节这是......老牛吃嫩草了?

  想到这儿,江至变了变眼神。

  “昨天和你说的事,下周三去A大法学院找我。”温知节开口及时打断对方脑中逐渐走向奇怪的想法。

  江至听到“蹭”的一声站起来,挂上一副狗腿子的笑容:“好好好,温哥仗义!”

  他冲着门口的服务员招招手,嗓门亮的很:“从我的珍藏里拿一瓶酒给温总,记得要最好的那一瓶!”

  说完江至冲着温知节微微弯腰:“哥,这酒是我收藏的,您尝尝鲜。”

  “嗯。”温知节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视线却越过桌面,落在对面的祝浅予身上。

  小姑娘安静地坐在那里,眼帘低垂,像是在认真听他们说话。

  但是温知节还是一眼就看穿了她思绪早就飘走了。

  这还是温知节给祝浅予上了几周的课发现的。

  祝浅予在发呆的时候,从外表看依旧是一副认真的模样,但是手会不自觉地微微握住。

  “那......”

  江至见温知节的视线放在祝浅予身上,全然没有要在搭话的意思,识趣地摆摆手:

  “温哥我先走了,下周三再约。”

  直到江至跟两人告别,祝浅予才猛地回过神。

  出于礼貌,祝浅予迅速起身点头致意,动作活脱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温知节看着她这副后知后觉的模样,春娇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又飞快地用手遮住,没让她发现。

  不过,温知节及时用手遮盖住了,这才没被小姑娘发现自己在笑她。

  餐厅外,江至依靠在跑车上,冲着追出来的餐厅经理抬了抬下巴:

  “帮我看着温总那桌,那个小姑娘餐桌上喜欢哪道甜品,多打包几份。”

  餐厅里,祝浅予他们的菜上的很快。

  随着菜一起上来的,还有江至安排的酒。

  在服务员倒酒的时候,祝浅予就一直盯着放在一边的酒瓶。

  墨绿色的酒瓶在灯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

  “喜欢吗?”温知节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出她感兴趣,拿起酒瓶递给她。

  冰凉的玻璃触感传来,祝浅予指尖摩挲着瓶身上精致的纹路。

  忽然轻笑出声:“说来也是搞笑,我记得我小时候,最开始还想做设计师呢!”

  “我知道!”

  祝浅予惊讶地抬眼,眼眸里充满了疑惑:“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她爸妈都快忘了,就连她自己也是不经意间才想起来的。

  “因为......”温知节故意拉长语调,看到祝浅予着急地往前倾了倾身子,才笑着开口:

  “小时候你向我求婚的时候,说长大要给我设计礼服,还说要镶满钻石,闪瞎所有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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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祝浅予的脸颊“腾”地一声红透了,像是被泼了层胭脂。

  她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也是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撒泼求来了一门婚事。

  但是突然被温知节提起来,祝浅予还是觉得很害羞,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你别胡说。”

  “我可没胡说。”

  温知节眼底盛着笑意,语气温柔:

  “那天你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头发盘起来,手上不知道沾了什么果酱,拽着我的腿不放。”

  “你还说,以后会对我好的,还会给我买大房子。”

  他故意顿了顿,“怎么到现在都忘了?”

  “谁......谁还记得那么清楚,”祝浅予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举起桌上的酒,一股脑地灌进嘴里。

  等一杯酒下肚,祝浅予的喉咙才感觉到火辣。

  她不禁拿起酒瓶,40度!

  完蛋了,就凭着她那三脚猫酒量,这下一会怎么去开会啊。

  温知节看着对面耳朵逐渐泛红的女生,心中的思绪又被牵扯出来。

  那时的他,因为哥哥的事情一直很愧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半个月。

  只有那次,在母亲的苦苦哀求下才走出房间。

  花园里的红玫瑰开得正盛,带着尖锐的刺,他麻木地伸出手。

  不顾疼痛摘下来,紧紧握在手中。

  玫瑰的刺,刺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玫瑰根茎滴落在土里。

  赤红色的玫瑰花瓣,血红色的鲜血,一同混杂在褐色的泥土中。

  “小哥哥!”

  “你的手怎么在流血啊!”

  清脆的童声突然响起,带着哭腔。

  温知节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豆丁。

  裙摆上还沾着草屑,就连头发都乱糟糟的,像是刚从草堆里滚出来的小团子。

  真不搭配!这是温知节当时的第一想法。

  那么鲜亮的粉色,和他很不搭。

  小豆丁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肉乎乎的小手用力掰开他的掌心,揪着玫瑰的花瓣,将花扔到一边。

  那力道不大,却带着过分的执拗。

  由不知道从哪找的手帕,笨拙地帮他“包扎”伤口。

  与其说包扎,不如说只是打个结,甚至这个结还是松松散散地,风一吹就晃悠。

  温知节刚想开口说“没用”,却看见小豆丁眼里豆大的眼泪往下掉。

  一滴一滴砸在他手臂上,烫的惊人。

  “我受伤了都没哭,你哭什么?”他忍不住皱眉,声音都带着沙哑。

  小豆丁抽泣着辩解,却带着几分理直气壮:“因为很疼啊,都流血了。”

  “流血就很疼吗?”

  “当然啊。”小豆丁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着眼泪,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你是笨蛋吗,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