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密议-《天龙,我妈是康敏?》

  安顿好“醉倒”的赵和庆,慕容复脸上的热情笑容瞬间敛去。

  他没有丝毫停留,对着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包不同四人使了个眼色,径直走向一处极其隐蔽的密室。

  室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巨大的木桌,几把交椅,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

  几盏长明灯散发着昏黄稳定的光芒,将众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更添几分压抑。

  “包三哥,你是不是想问,为何英妹没来?”

  慕容复不等众人落座,便率先开口。

  包不同正有此意,闻言立刻点头:

  “非也非也!公子明鉴!

  今日如此重要商议,关乎那陈公子底细以及苏……咳咳,以及重大消息,英妹身为内院总管,理应参与!莫非公子对她另有安排?!”

  慕容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袖中缓缓取出一物——一张只有巴掌大小的纸条。

  他将纸条放在桌面上,轻轻展开。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只见纸条上工整的写着一句话:

  “事急,勿轻动。刘英其人未足信也!”

  “嘶……” 饶是邓百川城府深沉,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公冶乾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刀。

  风波恶豹眼圆睁,满脸的难以置信,脱口而出:“这……这不可能!英妹她……”

  包不同则习惯性地想“非也”,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密室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刘英!这个在参合庄十年,从老夫人侍女一步步走到慕容复心腹、掌管内院以及部分情报的女子,竟然被一张神秘纸条直指“未足信”?

  “今日午后,我与语嫣在暖阁谈论之时,”

  慕容复的声音打破了死寂,“此物穿透暖阁的窗棂,无声无息地钉在了我身侧的柱子上。

  来人武功之高,身法之诡秘,竟能瞒过庄内所有护卫,甚至……瞒过了我的灵觉!”

  他最后一句话带着一丝凝重和后怕。

  能瞒过他这位先天中期高手的感知,对方实力之强,简直骇人听闻!

  “当时事态紧急,我无法声张,只能暗中通知邓大哥安排,暂停了风四哥今日的后续‘买卖’,并让他暂时蛰伏。”

  慕容复看向风波恶,“风四哥,近段时间,所有外务‘生意’,全部暂停。

  约束好手下,一切小心谨慎,尤其是水鬼营那边,给我盯紧了,绝不能出半点纰漏!”

  风波恶虽然心中翻江倒海,对纸条内容充满疑虑,但也知道事态严重,抱拳沉声道:

  “公子放心!风某明白!”

  慕容复点点头,目光转向包不同,眼神锐利:

  “包三哥,刘英之事,非同小可。

  她毕竟在庄中十年,根深蒂固,且无确凿证据。

  贸然处置,极易打草惊蛇,甚至动摇人心。

  此事交给你,暗中盯着她!

  记住,是暗中!绝不能让她察觉!

  如有异常,立刻密报于我,不得擅自行动!”

  包不同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重重点头道:

  “公子放心!包某省得!定让她无所遁形!”

  他深知此事干系重大,关乎参合庄核心机密甚至安危。

  邓百川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公子,这投书之人……意欲何为?是敌是友?!

  他既能无声潜入庄内,实力深不可测,若想对公子不利,恐怕……为何只是示警?

  这‘事急,勿轻动’,又是指什么?”

  他问出了其中关键。

  慕容复眼中寒光闪烁:“是敌是友,尚未可知。

  但此人对我参合庄内部事务了解甚深,绝非寻常!

  示警……或许是另有图谋,或许是想坐山观虎斗。

  至于‘事急’……恐怕与今日太湖之事,以及那陈公子带来的消息脱不了干系!”

  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了,刘英之事,暂且如此处置。

  邓大哥,包三哥,你们务必谨慎。”

  慕容复定了定神,将话题拉回当前最紧要的,

  “现在,说说那位陈公子。你们……怎么看?”

  密室内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但焦点转移到了“陈庆”身上。

  邓百川率先开口,语气沉稳,条理清晰:“公子,此子……绝不简单。”

  “其一,他身边那两位护卫。”

  邓百川目光如炬,“自称赵大的那个沉默汉子,气息沉凝如山岳,虽刻意收敛,隐有伤痕,但行走坐卧间,筋骨协调,气血旺盛远超常人,眼神锐利如鹰隼,绝非寻常护卫可比,至少是后天巅峰,甚至可能是先天!

  那个机灵些的,看似紧张,实则步伐轻盈,眼神灵动,反应极快,能在乱箭中护住主人周全,也绝非庸手!

  此二人,绝对是千锤百炼的高手,却甘愿扮作狼狈,藏拙于此子身边,岂不蹊跷?”

  风波恶挠挠头:“邓大哥这么一说……是有点怪!那俩小子看着蔫了吧唧的,但骨子里有股劲儿……尤其是那个拿木桩的,力气真他妈大!”

  公冶乾也点头:“不错。我出手时,曾留意那二人。

  面对生死危机,虽有‘慌乱’,却无真正绝望恐惧之色。

  尤其是那陈公子,初时看似惊慌失措,但退避闪躲间,步伐竟隐隐有章法……不过,”

  他话锋一转,“若论其本身武艺,邓大哥,我仔细观察过,此子呼吸平稳但无内息流转之象,太阳穴平平,手足关节皮肤细腻,无丝毫练武痕迹。确系不通武功的文人无疑。”

  包不同习惯性地捋着短须:

  “非也非也!公冶二哥此言差矣!

  不通武艺是真,但……嘿嘿,不通武艺不代表简单!

  此子谈吐,看似拘谨谦逊,实则滴水不漏!

  面对包某的刁难,应对自如,甚至能反捧包某几句。

  提及苏轼,更是恰到好处地抛出一个惊天秘闻!

  这分寸拿捏,这借酒装疯的本事……啧啧,简直像是戏台上的老手!

  世家公子?我看像个小狐狸!”

  慕容复听着四人的分析,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

  邓百川的洞察、公冶乾的确认、风波恶的直觉、包不同的刻薄,都指向一点:

  这个“陈庆”有问题!至少,他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