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借口-《其实我们不曾爱过》

  排练室里的空气仿佛带着电。

  简陋的空间因为各种乐器和设备的填充而显得拥挤又充满生机。

  萧澈宇坐在高脚凳上,抱着木吉他,调试了几个和弦。

  他的弟弟萧澈冉,一个看起来更跳脱不羁的少年,正懒洋洋地靠在架子鼓旁。

  “来,馨儿,听听这个。”

  萧澈宇手指拨动琴弦,一段流畅而略带伤感的旋律流淌出来,不同于周杰伦的复杂编曲,更偏向于干净的民谣风格,但其中又隐隐透着一股力量。

  “这是我们写的第一首歌,还没填词,暂时叫它《逆时针》。”

  李媛馨坐在一旁的旧沙发上,屏息听着。

  音乐有种奇特的魔力,能轻易叩击心扉。

  这段旋律让她想起了某些模糊的、关于童年夏天的记忆,也莫名地勾起了她心底一丝因为郁蓝峰而产生的烦闷。

  “很好听!”

  一曲终了,她由衷地赞叹,眼睛亮晶晶的。

  “有种……想让人安静下来,又有点想哭的感觉。”

  萧澈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即笑了:“看来我们感觉没错,小冉也说这曲子有点‘致郁’。”

  他看向李媛馨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欣赏。

  “馨儿,你对音乐的感觉很敏锐。”

  被这样直接的夸奖,李媛馨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这时,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她拿出来一看,是郁蓝峰发来的短信,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在哪?”

  心猛地一跳。

  她几乎能想象出郁蓝峰发出这三个字时,那紧抿着唇、眼神晦暗的样子。

  他看到了?看到她和萧澈宇走了?

  一股心虚和慌乱涌了上来。

  她该怎么回?

  说在朋友乐队的排练室?

  哪个朋友?

  郁蓝峰知道她几乎没有校外的朋友,尤其是……男性朋友。

  “怎么了?”萧澈宇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

  “没、没事。”李媛馨慌忙把手机塞回口袋,像是要掩盖什么证据。

  “一个同学问我作业。”她扯了一个蹩脚的谎言,心跳如擂鼓。

  她选择了不回复。

  仿佛只要不回应,就可以假装那个质问不存在,可以继续沉浸在这片刻脱离现实的新奇与轻松里。

  然而,这个未回复的短信,像一根刺,扎在了她和郁蓝峰之间本就脆弱的联系上。

  接下来的几天,郁蓝峰变得更加沉默。

  他不再主动发信息,放学后也不再等她。

  偶尔在走廊遇见,他的目光会飞快地从她身上掠过,不带任何温度,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李媛馨试图解释,在QQ上给他留言。

  “那天是去跟我一个很久没见的哥哥那里了,他组了个乐队,叫我去看看。”

  “我们小时候在一个大院长大的,真的只是哥哥。”

  “你……别误会。”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郁蓝峰的头像灰着,或者明明在线,却始终没有回复。

  李媛馨感到一阵无力般的委屈。

  他为什么不相信她?

  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那个曾经会因为她和别的男生多说一句话就暗自别扭,却也会在她需要时毫不犹豫站出来的郁蓝峰,好像突然变得遥远而坚硬。

  她不知道,郁蓝峰并非不相信,而是不敢去相信。

  那个开着豪车、气质卓然的男生,那个能与她共享音乐、谈笑风生的“哥哥”,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的贫瘠和无力。

  他拿什么去比?

  他那堪堪及格的成绩?

  他那把只能弹唱周杰伦的木吉他?

  还是他那颗除了沉默和笨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