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海上练兵-《南明最后一个狠人》

  南京的归附,如同在清廷的心脏上狠狠剜了一刀。

  讨虏军控制了整个长江下游,财赋重地尽在掌握,声势如日中天。

  吴宸轩坐镇南京,一面梳理江南政务,整编军队,一面将目光投向了更广阔的东方——浩瀚的海洋。

  长江口外,舟山群岛,星罗棋布。

  这里曾是明朝海防前哨,也是海盗、走私商和各方势力角逐之地。

  如今,这里成为了讨虏军水师新的练兵场。

  碧波万顷,海天一色。

  讨虏军水师主力舰队在陈泽的指挥下,正进行着一场规模空前的实战演练。

  新下水的“镇海级”炮舰和经过改良的“澜沧级”炮舰是绝对的主角。

  高大的桅杆上,“明”字龙旗和“讨虏”帅旗迎风招展。

  “传令!目标,前方礁石群!各舰按预定阵型展开!左舷炮准备!”陈泽站在旗舰“定海”号的舰桥上,通过铜制传声筒下达命令。

  旗语翻飞,鼓角齐鸣。庞大的舰队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迅速变阵。新式炮舰侧舷的炮窗纷纷打开,黑洞洞的炮口伸出。

  得益于吴宸轩从荷兰人那里“敲诈”来的部分技术和匠师的指导,加上自身工匠的钻研改进,讨虏军的舰炮铸造工艺有了显着提升,炮身更轻,射程更远,装填更快。

  “左舷炮——放!”陈泽猛地挥下令旗。

  “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连绵响起!

  数十门新式舰炮喷吐出炽热的火焰和浓烟!

  沉重的炮弹呼啸着划破长空,精准地砸向远处的礁石群!

  刹那间,水柱冲天,碎石飞溅!

  模拟的“敌船”区域被密集的弹雨覆盖!

  “好!打得好!”各舰官兵爆发出欢呼。

  “换装链弹!目标,模拟敌舰桅杆!”陈泽继续下令。演练科目一环扣一环,从远程炮击、近战接舷,到火攻、救援,力求贴近实战。

  就在演练进行得如火如荼之际,桅杆顶端的了望哨突然发出急促的警号!

  “报——!东南方向!发现不明船只!悬挂……红白蓝三色米字旗!正向演练海域驶来!速度很快!”

  “米字旗?英国船?”

  陈泽眉头一皱。

  他认得那旗帜,荷兰人提供的海图上标注过,是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船只。

  英国人在亚洲的势力扩张很快,与荷兰人竞争激烈,态度也更为傲慢。

  “继续监视!舰队保持戒备,演练继续!”陈泽沉着下令。

  很快,那艘悬挂米字旗,名为“海马号”的英国商船便大摇大摆地驶入了演练海域。

  它体型不小,也装备了一些火炮,船上的英国水手显然没把眼前这支“东方土着”舰队放在眼里。

  看到讨虏军舰队严整的阵型和正在进行的炮击演练,他们非但没有避让,反而升起满帆,故意斜插向舰队阵列前方,甚至有人站在船舷,对着讨虏军舰船指指点点,发出哄笑和挑衅的口哨声。

  “舰长,这些黄皮猴子在玩炮呢!哈哈,打得还挺响!”一名英国水手嘲笑道。

  “不用理会,继续前进。”船长约翰逊叼着烟斗,一脸傲慢,“东印度公司的船只有权在任何海域航行。这些落后的东方人,不敢拿我们怎么样。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大英帝国的船坚炮利。”

  “海马号”的挑衅行为,严重干扰了讨虏军舰队的演练阵型,更侮辱性十足。

  “混账!”陈泽眼中寒光一闪。

  他深知吴宸轩对海权的重视和对西方殖民者的强硬态度。

  大元帅早有明令:凡挑衅、侵犯我海域者,无论何人,坚决回击!

  “旗舰信号:目标,前方英夷商船!警告射击!令其立刻转向避让!”陈泽果断下令。

  “定海”号主桅上升起警告旗语,同时,舰首一门12磅炮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一发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精准地落在“海马号”船头前方不足十米的海面上,炸起冲天水柱!

  巨大的水浪和爆炸声,让“海马号”上的英国水手们吓了一跳,哄笑声戛然而止。

  “上帝!他们竟敢开炮?!”约翰逊船长又惊又怒,“该死的!这些野蛮人!升起信号旗,抗议他们威胁大英帝国船只安全!所有火炮准备!让他们知道惹怒我们的代价!”他骨子里的傲慢让他选择了强硬对抗。

  “海马号”不仅没有转向避让,反而调整航向,侧舷炮窗打开,几门9磅炮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最近的讨虏军战舰“靖波”号,摆出了战斗姿态!

  “英夷开炮窗!意图攻击我舰!”了望哨急报。

  陈泽眼中最后一丝犹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凛冽的杀意:“传令!目标英夷商船!全舰队!自由射击!击沉它!”

  命令一下,早已憋足了劲的讨虏军炮手们立刻行动!

  距离“海马号”最近的“靖波”号和另一艘“镇海级”炮舰“伏波号”率先开火!

  “轰轰轰——!”

  这一次,不再是警告!而是致命的实弹!数十发炮弹如同死亡风暴,瞬间笼罩了体型庞大的“海马号”!

  英国人引以为傲的橡木船壳,在讨虏军新式舰炮的轰击下,如同纸糊一般!

  剧烈的爆炸在船体各处接连发生!木屑横飞,烈焰升腾!惨叫声、咒骂声、爆炸声混杂在一起!

  “不!上帝啊!快灭火!”

  “弃船!弃船!”

  约翰逊船长在最初的爆炸中就被掀飞,生死不知。

  幸存的英国水手们如同无头苍蝇,在烈火浓烟中哭喊着跳海逃生。

  仅仅三轮齐射,“海马号”这艘曾经傲慢不可一世的英国商船,便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断成两截,迅速沉入了波涛汹涌的东海,只在海面上留下一片狼藉的漂浮物和挣扎的人影。

  整个演练海域一片死寂。

  讨虏军各舰官兵也被这摧枯拉朽般的毁灭力量震撼了。

  陈泽冷冷地看着正在下沉的“海马号”残骸和水中挣扎的落水者,沉声道:

  “派出舢板,打捞落水英夷!救上来后,严加看管!”

  “传令各舰:演练继续!今日之事,乃实战之预演!我讨虏军水师,不惧任何挑衅之敌!”

  消息传回南京,吴宸轩闻报,非但没有责备,反而大加赞赏。

  “打得好!陈泽将军处置得当!”吴宸轩在帅府中对众将道,“英夷、荷夷、葡夷,皆乃虎狼之辈!畏威而不怀德!今日敢挑衅我演练舰队,明日就敢炮击我沿海城池!对付此等殖民者,唯有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让他们知道,这东方的海,不是他们可以撒野的地方!”

  他随即下令:

  “一、以昭武皇帝陛下及讨虏军大元帅府名义,昭告天下,并传檄沿海及南洋诸国:自即日起,渤海、黄海、东海、南海等毗邻华夏之海疆,皆为大明内海!凡未经许可,擅入内海之外邦船只,视同侵犯!讨虏军水师有权予以拦截、检查、驱逐,乃至击沉!一切后果,由其自负!”

  “二、命陈泽,以舟山群岛为基地,加强巡逻,扩大演练范围!所有新造舰船、新募水手,务必在实战化演练中迅速形成战力!”

  “三、对被俘之英夷,严加审讯,获取其东印度公司在东亚之据点、航线、兵力部署等情报!审讯后,择其首恶处决,余者剃发,刺面,阉割后,押至矿山服苦役!永不释放!”

  这份措辞空前强硬的“内海宣言”,如同惊雷,震撼了所有在东亚海域活动的西方势力。

  英国东印度公司接到“海马号”被击沉的报告后,暴跳如雷,但面对讨虏军展现出的强大海上力量和毫不妥协的态度,以及他们在陆地上势如破竹的兵锋,最终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严令其他船只近期不得靠近中国沿海挑衅。

  吴宸轩用一场干净利落的海上歼灭战和一份掷地有声的宣言,宣告了华夏海权的强势回归!

  东海之上,讨虏军的龙旗,猎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