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清剿倭寇,一个不留-《南明最后一个狠人》

  蛇岛东南的月牙滩头,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硝烟与血腥的气息。

  靖海将军陈泽站在被鲜血浸染的沙地上,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战场。

  倭寇主寨的残垣断壁还在冒着缕缕青烟,遍地狼藉,插着狰狞鬼头旗的旗杆被砍倒在地,倭寇的尸体横七竖八地铺满了这片不久前还被他们盘踞的土地。

  陆战营的士兵们正在清理战场,收缴散落的倭刀、劣质的铁炮,将俘虏集中看管。

  “将军,主寨的倭寇主力已经肃清!”一名满脸血污的营尉上前禀报,声音带着激战后的疲惫与亢奋,“斩杀贼寇七百余,俘虏妇孺及仆役一百三十七人。倭酋松本一郎已确认被阵斩!”

  陈泽微微颔首,脸上并无多少喜色,只有如磐石般的冷硬。“伤亡如何?”

  “回将军,我军阵亡三十七人,重伤五十九人,轻伤一百三十三人。主要是冲击主寨和肃清残敌时的伤亡。”

  这个数字让陈泽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倭寇困兽之斗的凶悍超出了他的预估,尤其是那些被逼到绝境的武士,确实给冲锋的士兵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他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不远处正在包扎手臂的新兵王二虎身上。

  王二虎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身边的老兵李老栓正拍着他的肩膀说着什么。

  战场,果然是淬炼新兵最好的熔炉。

  “传令!”陈泽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静谧,“各部立刻整顿!陆战一旗、二旗,随本将向岛内纵深搜索残敌!务必肃清所有抵抗力量!陆战三旗、四旗,就地清理战场,修复工事,看押俘虏!炮旗携带虎蹲炮,随本将行动,随时准备火力支援!”

  “得令!”命令迅速传达下去。

  岛屿深处,密林掩盖下的地形远比滩头主寨一带更为复杂。

  倭寇盘踞此地多年,早已依托连绵起伏的山丘和茂密的原始丛林,构筑了多个隐秘的据点、藏兵洞和小型粮仓。

  松本一郎虽死,但分散在岛上的残寇并未完全失去组织。

  一些松本的心腹武士,凭借对地形的极端熟悉,串联起残余的亡命之徒,试图利用山林的掩护,进行最后的负隅顽抗。

  陈泽率领主力深入丛林不久,便遭遇了第一波顽抗。

  十几名倭寇借着陡峭山坡的掩护,居高临下地用铁炮和弓箭射击。

  密集的弹丸和箭矢从密林中呼啸而出,瞬间放倒了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明军士兵。

  “隐蔽!举盾!火铳手,压制射击!”陈泽厉声喝道,同时拔出佩刀格开一支射向他的箭矢。

  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迅速散开,依托树木和岩石作为掩体,火铳手排成数排,三段击的枪声立刻响彻山林!

  密集的铅弹泼洒向倭寇藏匿的山坡,打得草木断裂,石屑纷飞。

  几名躲闪不及的倭寇惨叫着滚下山坡。

  “虎蹲炮!目标山坡左侧灌木丛,开花弹!放!”陈泽冷静指挥。

  “轰!”一声沉闷的炮响,开花弹在倭寇藏身的区域炸开,火光一闪,硝烟弥漫,惨嚎声清晰可闻。

  “上刺刀!冲上去!一个不留!”陈泽怒吼着,身先士卒扑向山坡!

  后续的战斗变成了残酷的丛林追逐战和据点拔除战。

  一处隐蔽在山涧边的洞穴被发现,里面藏着二十多名倭寇伤员和几个吓坏了的妇孺。

  负责搜索的小旗官试图喊话劝降,回应他的却是几支从黑暗中射出的冷箭。

  小旗官手臂中箭,勃然大怒:“冥顽不灵!火攻!”士兵们立刻将浸了油脂的柴草点燃扔进洞口,浓烟带着火苗涌入。

  里面的倭寇怪叫着冲出来,立刻被严阵以待的士兵用长枪捅穿或用火铳射倒。

  几名妇孺也被浓烟呛出,被士兵粗暴地拖到一边看押。

  另一处依托高大树木搭建的哨塔上,两名倭寇射手疯狂地向下放箭。

  一名明军军官试图带人绕后攀爬,却被倭寇掷下的石块砸中头颅,当场毙命。

  士兵们怒火中烧,调来虎蹲炮,一炮轰去,简陋的木塔轰然倒塌,上面的倭寇摔落下来,被愤怒的士兵乱刀砍死。

  最惨烈的战斗发生在岛屿西北角的一处天然溶洞群。

  这里地形极为险要,入口狭窄,内部空间极大且有多个出口,易守难攻。

  数十名最凶悍、装备也相对精良的倭寇核心武士退守于此,显然打算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他们利用溶洞的天然屏障,向外发射铁炮和箭矢,造成明军不小的伤亡。

  陈泽亲自赶到洞前,看着黝黑的洞口和地上倒下的士兵尸体,眼神冰冷如铁。

  “将军,强攻伤亡太大!”一名营尉看着地形,忧心忡忡地说。

  “围起来!火攻不行就用烟熏!调集所有虎蹲炮封锁洞口!”陈泽没有丝毫犹豫,“大元帅说过,此役不留活口!他们既然选择顽抗到底,那就让他们彻底葬身在这耗子洞里!”

  士兵们立刻行动。

  大量湿柴被砍来堆在洞口点燃,浓烟滚滚涌入洞中。

  同时在洞口上方和侧翼高地上架起了数门虎蹲炮,炮口死死锁住洞口。

  每当有倭寇忍受不了浓烟试图冲出洞口,迎接他们的便是劈头盖脸的霰弹和箭雨,洞口很快堆积起一层尸体。

  洞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叫骂声和绝望的嚎叫。

  连续几次冲锋都被打退后,洞内的动静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浓烟还在不断涌入。

  “派一队人,持藤牌火把进去清场!小心陷阱!”陈泽命令道。

  一队挑选出来的精悍老兵,顶着藤牌,举着火把和刀枪,小心翼翼地踏入漆黑腥臭的洞穴。

  片刻之后,洞内传来零星的兵刃撞击声、惨叫声,以及火铳沉闷的回响。

  很快,一名浑身是血的军官钻了出来,向陈泽复命:“将军,洞内倭寇五十三人,悉数毙命!无一活口!另发现被掳掠的女子七人,已救出!”

  此刻,夕阳的余晖已经染红了天际。

  站在硝烟未散的岛屿最高处,陈泽俯瞰着这座即将被彻底抹去的海盗巢穴。

  岛屿各处零星抵抗的枪声和厮杀声已经平息,只有士兵们搜索的呼喝声和俘虏的哭泣声隐约传来。

  “传令各部,”陈泽的声音在傍晚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冷酷,“日落前,必须完成全岛彻底的肃清!将俘虏集中到滩头!将所有倭寇的尸体,无论身份,不论完整与否,全部拖到主寨废墟前!堆起来!准备焚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