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杀神降世,圣威遮天-《大夏圣庭,满朝尽是千古人杰》

  太阳真火的余烬还在空气中嘶鸣。

  嬴幽持剑而立,轩辕剑尖垂地,剑身流淌的赤金色火焰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呼吸平稳,但周身九鼎虚影的明灭频率,暴露了方才那一剑的消耗——硬撼太乙金仙的本命真火,即便有九鼎国运加持,也绝非地仙之躯能够从容承受。

  阳煌尊者退了三步后便稳住身形。

  他低头,看着掌心焚天炉表面一道细微的白痕——那是轩辕剑留下的印记。炉中太阳真火的本源,竟被那道剑意削去了千分之一。

  千分之一,微不足道。

  但,被一介蝼蚁所伤,已是奇耻大辱。

  “后天至宝……人道气运……”阳煌尊者金瞳中火焰翻腾,“难怪敢以新生仙域之姿,挑衅五朝。可惜,你太弱了。”

  他缓缓抬手,焚天炉再次升起。

  这一次,炉身不再扩张,而是向内坍缩,炉口凝聚出一枚拳头大小、却炽白到令直视者双目刺痛的光球。那是太阳真火法则的具现化,一旦爆发,足以将方圆千里熔为虚无。

  嬴幽瞳孔微缩。

  他知道,对方动了真怒,这一击不再是试探,而是必杀。

  没有犹豫,他右手轩辕剑插入地面,双手结印,周身九鼎虚影猛然收缩,化作九道流光没入体内。下一刻,他脚下的土地开始震颤,远处山脉轰鸣,东海潮汐倒卷——整片大夏北境的地脉之力,正通过九鼎与大夏国运的连接,疯狂向他汇聚。

  “以朕之名,唤山河——”

  嬴幽声音如洪钟,传遍北境:

  “镇!”

  九鼎虚影再度浮现,却不再是环绕周身,而是按照九州方位,镇落在镇岳关废墟的四面八方。鼎身绽放出浑厚的土黄色光芒,光芒连成一片,化作一道覆盖百里、厚达千丈的“山河屏障”。

  屏障成型的瞬间,焚天炉的光球也喷射而出。

  白与黄,对撞。

  无声。

  但屏障表面,以撞击点为中心,荡开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空间涟漪。涟漪所过之处,碎石化为齑粉,残垣化为飞灰,连那些战死的尸骸都在涟漪中分解、消散。

  僵持。

  整整十息。

  阳煌尊者眉头越皱越紧。他能感觉到,那屏障并非单纯的防御,而是将整片北境的山川地脉都“搬”了过来。每一寸屏障,都承载着万里山河的重量,都流淌着亿兆生灵的意志。

  要破此屏障,除非将整片北境从仙界版图上彻底抹去。

  而他,虽为太乙,却还没这个本事。

  光球终于耗尽能量,消散于无形。

  山河屏障也剧烈震颤,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但终究——未破。

  嬴幽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血,身形晃了晃,以剑拄地才勉强站稳。强行调动如此庞大的地脉之力,反噬远超想象。他体内经脉已有多处撕裂,丹田中的地仙本源都黯淡了几分。

  但,他撑住了。

  “好一个九鼎镇国。”阳煌尊者收起焚天炉,眼中杀意未消,却多了几分凝重,“今日便到此。三日后,本尊再来——届时,看你还有多少山河可搬。”

  说罢,身形化作一道火光,没入天际。

  赤炎军团如潮水般退去,在百里外重新扎营。

  战场暂时安静下来。

  残存的守军瘫倒在地,许多人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呆呆望着天空。关羽拄刀喘息,赵云扶墙咳血,张飞抱着断腿,仰面躺在地上,望着那道逐渐消散的山河屏障,忽然咧嘴笑了。

  “陛下……威武。”

  嬴幽没有回应。

  他站在原地,闭目调息,脑海中却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功勋值突破五百万,声望值突破两百万。】

  【检测到当前宿主所面临的情况,开启定向召唤功能,是否召唤?】

  嬴幽缓缓睁眼。

  眼眸深处,有金色的文字流淌。

  他没有立刻召唤。

  而是先传令,让徐达、李靖、管仲等人通过传讯玉简,简单汇报了东西南三境的战况。

  东境:真武七截阵勉强维持,但张三丰、楚剑南、徐达三人皆已重伤,星溟仙子尚未全力出手。

  南境:李靖以琉璃塔节节抵抗,飞虎军伤亡过半,驭天尊者的三头洪荒异种已有一头(雷炎巨狮)被重创,但琉璃塔表面也出现了裂痕。

  西境:典韦、许褚、李元霸死死顶住苍月仙朝的影杀卫,暂无大碍,但曜天仙朝的主力舰队已逼近东海,三日内必至。

  三面皆敌,处处告急。

  大夏需要一支能扭转战局的力量——不是一人,不是一宝,而是一个能统御全局、在绝境中杀出血路的……统帅。

  嬴幽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对系统下达指令:

  “使用定向召唤。”

  “类别:武将。”

  “需求:能统兵破局、逆转危亡的绝世统帅。”

  【指令确认。开始最高规格定向召唤……】

  【消耗:功勋值五百万,声望值两百万。】

  【召唤进行中……】

  起初,什么也没有发生。

  战场依旧死寂,残阳如血,将坍塌的城墙染成一片悲壮的金红。

  但三息之后——

  九天之上,云层骤然裂开!

  不是裂开一道缝,而是整片天穹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硬生生撕开,露出一片深邃无垠的混沌虚空。虚空中,一道粗达百丈的血色光柱,自不可知的尽头垂落,贯穿层层空间壁垒,轰然降临镇岳关废墟!

  光柱落地的刹那,整片大夏仙域都震了三震。

  东海掀起万丈狂涛,九鼎齐鸣,长城每块砖石都在震颤。战场上所有还活着的人——无论是大夏守军,还是百里外赤炎军团的修士——全都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

  那是一种纯粹的、冰冷的、不带任何情绪的……

  杀意。

  血色光柱并未消散,反而越来越凝实。光柱表面,隐约可见亿万道兵戈虚影沉浮,有断裂的长矛,有染血的战旗,有崩刃的刀剑,有破碎的甲胄……每一道虚影,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惨烈气息。

  那不是仙道的光,不是神道的光。

  是“杀道”的具现化。

  是屠戮百万、伏尸千里后,凝聚而成的……血色荣光。

  血色光柱冲霄而起的那一刻——

  仙界,混沌深处。

  五座亘古长存的道场,同时有了波动。

  东方,青莲摇曳,一位青衣道人自打坐中睁眼,眼中闪过三千世界生灭:“如此杀伐之气……莫非是上古量劫中的某位凶星转世?”

  西方,金莲绽放,一位赤足僧人轻叹:“业力滔天,非祥兆。”

  南方,火云翻腾,红袍老者抚须皱眉:“这股气息……已经不亚于吾等圣人。”

  北方,玄冰凝结,黑袍女子冷笑:“管他是谁,敢扰混沌清静,当诛。”

  中央,阴阳轮转,一位看不清面容的道人沉默片刻,缓缓伸出一指,点向虚空。

  他要推算,这道血色光柱的源头,这滔天杀意的归属。

  然而,就在他的神念即将触及光柱的瞬间——

  光柱中,传出一声冷哼。

  那声音很轻,却冷得像万古不化的寒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

  “哼。”

  “若非修为受限……”

  “必要率兵,讨之。”

  话音落,光柱中那亿万兵戈虚影骤然聚合,化作一只覆盖苍穹的虚幻大手。大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挥——

  并非攻击,而是“抹除”。

  混沌中,五位圣人同时感到,自己投向大夏仙域的神念,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壁垒。壁垒之后,那片新生仙域的一切天机、因果、气息,竟被彻底隔绝、遮蔽、抹去!

  “什么?!”

  “竟能隔绝圣人之眼?”

  “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短暂的惊愕后,五位圣人神色各异。有人沉思,有人忌惮,有人眼中闪过探究的光芒。

  但他们都没有再出手。

  因为那只虚幻大手在完成“遮蔽”后,便自行消散。血色光柱也开始向内收缩,浓度越来越高,最终凝成一道通天彻地的……人影。

  光柱散去。

  废墟中央,多了一人。

  白衣如雪,纤尘不染,与周围尸山血海的环境形成刺眼对比。他面容看上去只有三十许岁,五官平淡无奇,唯有一双眼睛——

  深如寒潭,静如古井。

  不见波澜,不见情绪,只有一片纯粹的、绝对的“空”。但若仔细看,便会发现那空寂之下,是尸山血海堆积而成的漠然,是屠城灭国锤炼出的冰冷。

  他微微抬头,目光落在嬴幽身上。

  然后,拱手。

  动作简洁,不带任何多余姿态。

  “臣,白起。”

  声音平静,却让方圆百里内的温度骤降三成:

  “奉召而来。”

  四字出口,天地间游离的杀伐之气仿佛找到了归宿,疯狂向他汇聚。苍穹之上,那片被夕阳染红的云层,竟渐渐转为暗红,最后化为一片令人心悸的……血色天幕。

  不是神通,不是领域。

  是“杀神”降临,天地同悲的自然异象。

  嬴幽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

  史书中的“人屠”,战国第一杀神,长平之战坑杀四十万赵卒的武安君——此刻就站在这里,气息内敛如凡夫,却让整片战场都为之噤声。

  更让嬴幽心惊的是,系统面板上,白起的品阶标注着两个刺目的红字:

  入圣。

  修为:真仙境。

  一个真仙,却能引动天地杀伐异象,更能随手一挥遮蔽圣人窥探——这已不是“境界”能解释的了。这是“道”的碾压,是杀戮法则走到极致后,产生的质变。

  “白卿。”嬴幽开口,声音因伤势而略显沙哑,“今日大夏,危如累卵。五朝联军压境,三面皆敌,北境方才死战,关隘已破,守将李信殉国。”

  他顿了顿,指向身后残存的数千将士,指向坍塌的城墙,指向那片尚未消散的血色屏障:

  “朕需要一个人,替朕守住这片山河,替朕——杀出一条生路。”

  白起安静听着。

  听完后,他只问了一句:

  “陛下,要臣守多久?”

  嬴幽眼中寒光一闪:“不是守。”

  “是反攻?”

  “是……”嬴幽一字一顿,“让五朝联军,从此不敢东顾。”

  白起沉默片刻。

  然后,再次拱手:

  “请陛下予臣一军。”

  “何军?”

  “北境残军即可。”

  嬴幽深深看了他一眼,抬手,一枚刻着“武”字的玄铁虎符自袖中飞出,悬于白起面前。

  “朕册封你为大夏武安君,总领北境战事。关羽、赵云等将,皆听你调遣。”

  白起接过虎符,看都未看,收入怀中。

  “臣,领旨。”

  他转身,目光扫过废墟,扫过那些瘫倒在地的伤兵,扫过拄刀而立的关羽,扫过扶墙喘息的赵云。目光所及,每一个被他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挺直了脊梁。

  那不是威压,不是命令。

  是一种更可怕的“感染”——当杀神注视你时,你骨子里对“杀戮”的本能,会被悄然唤醒。

  “卿可有破敌之策?”嬴幽最后问道。

  白起回身,看向百里外赤炎军团连绵的营帐,看向天边尚未散尽的太乙余威。

  他开口,只答四字:

  “无他。”

  停顿一息,补充:

  “唯杀耳。”

  四字出口,血色天幕骤然压低三分。

  整片北境战场,无论是大夏残军,还是赤炎军团,所有人心中都莫名一寒。

  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屠刀,已悬于头顶。

  而执刀之人——

  白衣如雪,静立废墟。

  东海,星溟仙子忽然停止了对真武七截阵的压制,望向北方那片血色天幕,眼中第一次露出凝重。

  南境,驭天尊者座下的裂空金鹏不安地嘶鸣,兽瞳中竟有一丝……恐惧。

  阳煌尊者于营帐中猛然睁眼,焚天炉在掌心剧烈震颤,炉中太阳真火不受控制地沸腾。

  三位太乙,同时感应到了——

  那片他们志在必得的新生仙域中,降临了某种……

  不该存在于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