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昆仑雪影与逆鳞真形-《我从学生成就霸业》

  昆仑墟的风雪能冻裂刀兵。我裹紧狐裘时,火狐狸突然从行囊里探出头,金瞳盯着远处雪坡上那些扭曲的冰棱——它们在月光下泛着青蓝色,像极了烛龙心碎片的光泽。赵珩的软剑斜插在雪地里,剑穗上的莲心玉佩结着层薄冰,却仍在微微发烫,与地底深处传来的震动遥相呼应。

  “雪层下面有活物。”不良帅用玄龙令戳了戳地面,令牌边缘的莲花纹突然亮起红光,“每炷香的功夫就震动一次,频率和烛龙心的跳动完全一致。”他往雪地里扔了块燃烧的灯芯草,火苗接触地面的瞬间,竟顺着冰层的纹路烧出张巨大的网,网眼里渗出的白气中,浮着与镇龙钉同源的锈迹。

  洛璃的水纹镜悬在半空,镜面穿透丈许厚的积雪,映出冰层下的景象:那是座被冰封的古城,城墙上的砖缝里嵌着无数青铜碎片,碎片组成的龙形图案,与长安九龙壁的暗纹如出一辙。最深处的宫殿顶端,插着柄断裂的长矛,矛尖上凝结的冰珠里,裹着粒与逆鳞碎片同源的金砂。

  “是昆仑墟的龙宫遗址。”赵珩认出城门口的兽首石像,“《逆鳞图谱》里说,这里是烛龙栖息的圣地,当年李玄封印烛龙心后,用整座城池的灵力镇压逆鳞本体。”他突然指向镜面角落,“你看那些冰缝里的影子——是黑鳞卫的制服!”

  火狐狸突然对着雪坡炸毛,魂火在鼻尖凝成金红色的小球。我摸出逆鳞碎片时,碎片突然飞离掌心,往古城宫殿的方向坠去,在雪地上砸出串火星。顺着火星延伸的轨迹,我们发现雪层下埋着条被人踩出的小路,路两旁的冰柱上,缠着未烧尽的引龙香。

  “他们比我们早到三天。”不良帅捡起半截香头,香灰里的黑色粉末正在蠕动,“是用烛龙心戾气和孩童骨粉混合的,比长安的引龙香霸道十倍。”他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听——风雪里有哨声。”

  风卷着雪沫掠过耳畔,其中混着极细微的嗡鸣,与焚龙谷的龙形哨子频率相同,但音调更高,像有无数只哨子在同时吹响。洛璃的水纹镜突然转向西北方,镜面映出片被风雪掩盖的峡谷,峡谷两侧的岩壁上,凿着密密麻麻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插着枚龙形哨子,哨口正对着龙宫遗址的方向。

  “是‘龙吟阵’。”赵珩的软剑突然发出共鸣,“用哨声模拟烛龙的嘶吼,迫使逆鳞本体苏醒。黑鳞卫根本不是要找逆鳞,是想让它冲破封印!”他话音刚落,冰层下突然传来巨响,镜面里的龙宫城墙裂开道缝隙,缝隙中涌出的寒气里,裹着无数金色的鳞片。

  火狐狸突然化作道金红闪电,冲进风雪深处。我们跟着它的轨迹跑到峡谷时,正看见十几个黑鳞卫举着锤子砸向岩壁,他们的手臂上都爬满鳞片,眼睛是纯粹的金色,嘴角淌下的涎水落在雪地里,竟将冰层腐蚀出串小洞。

  “他们被引龙香反噬了!”洛璃的水纹镜照出黑鳞卫的脖颈,那里的鳞片正在脱落,露出底下溃烂的血肉,“但他们好像感觉不到疼,动作比在长安时快了三倍!”

  最前头的黑鳞卫突然转过身,他的脸已经一半化作龙形,嘴里的獠牙咬着枚青铜哨,哨子上的蛇形纹路正在往他脸上爬。“逆鳞……是我们的……”他嘶吼着扑过来,利爪带起的劲风里,混着与烛龙鹰同源的硫磺味。

  我挥枪格挡时,破影枪的枪杆突然发烫,枪身上的金纹与逆鳞碎片产生了共鸣。火狐狸趁机喷出魂火,金红色的火焰燎过黑鳞卫的胸口,他身上的鳞片瞬间焦黑,像被投入熔炉的青铜。但他身后的同伴突然举起哨子,更高亢的嗡鸣让火狐狸的魂火都晃了晃。

  “先毁哨子!”不良帅的玄龙令脱手飞出,令牌旋转着撞向岩壁上的孔洞,被击中的龙形哨子纷纷炸裂,碎片里滚出的黑色粉末,在空中凝成条小蛇,刚要钻进雪地里,就被洛璃的水纹镜罩住,镜面亮起的蓝光将蛇形粉末冻成了冰晶。

  赵珩的软剑在人群中划出银弧,剑刃挑飞的哨子里,有枚特别显眼——哨口嵌着的不是黑色晶石,是块半透明的龙鳞,鳞上的纹路与凤渊青铜杖的朱雀眼睛完全相同。“这是用凤族叛徒的鳞片做的!”他剑锋一转,将那枚哨子钉在冰柱上,“难怪哨声能穿透冰层,凤族的灵力天生克制龙族!”

  峡谷深处突然传来龙吟般的咆哮。冰层下的龙宫遗址剧烈震颤,洛璃的水纹镜里,宫殿顶端的断裂长矛正在弯曲,矛尖下的冰层裂开无数细纹,细纹中渗出的金色液体,在雪地里汇成条小溪,溪水流过的地方,长出了丛丛开着金色花朵的灯芯草。

  “逆鳞本体要出来了!”不良帅突然将玄龙令抛给凤辞,“你带洛璃去加固封印,用灯芯草沿着城墙摆阵,记住要按莲心印的方位!”他拔出腰间的长刀,“苏然和赵珩跟我去宫殿,必须在逆鳞完全苏醒前拿到它!”

  火狐狸叼着我的破影枪往峡谷深处跑。越靠近龙宫遗址,空气里的金砂就越密集,吸进肺里像吞了团火。冰层下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我们脚下的雪地突然塌陷,下坠的瞬间,我看见赵珩的软剑与不良帅的长刀交叉成十字,金光组成的屏障将我们与坠落的冰块隔开。

  落地时,我们正站在龙宫的宫殿门前。殿门是用整块昆仑玉雕刻的,玉上的龙纹被人用利器划得乱七八糟,刻痕里嵌着的黑色粉末,在魂火的灼烧下发出刺鼻的气味——是引龙香与凤族鳞片的混合体。火狐狸用爪子扒开粉末,露出底下被掩盖的莲花暗纹,与莲心池玉佩的纹路严丝合缝。

  “用玉佩!”赵珩将莲心池玉佩按在暗纹上,殿门发出沉重的摩擦声,缓缓向内打开。扑面而来的不是寒气,是股温热的气流,气流中混着与烛龙心碎片相同的气息。殿内的冰柱上,插着无数支燃烧的引龙香,香灰在地面堆成个巨大的蛇形图案,图案的眼睛处,摆着两具黑鳞卫的尸体,胸口都有个碗大的血洞。

  “是被逆鳞的灵力震死的。”不良帅检查着尸体,“他们想强行取逆鳞,结果被戾气反噬。”他突然指向殿中央的冰台,“那里有东西在发光!”

  冰台由整块水晶雕琢而成,台上铺着层金色的鳞片,鳞片中央的凹槽里,躺着枚拳头大小的逆鳞,正散发着柔和的白光。但逆鳞周围的冰面上,刻着与焚龙谷祭坛相同的符文,符文组成的阵法里,嵌着七枚镇龙钉的碎片,碎片渗出的黑气,正往逆鳞本体里钻。

  “是‘七窍锁灵阵’。”赵珩认出阵法边缘的蛇形纹路,“黑鳞卫在用镇龙钉的戾气污染逆鳞,等它彻底被侵蚀,就能用龙形哨子操控了!”他刚要靠近冰台,火狐狸突然咬住他的裤脚往后拽,金瞳里的警惕比面对烛龙鹰时更甚。

  冰台下方的冰层突然裂开,道黑影从裂缝中窜出,直取逆鳞本体。我挥枪横扫时,枪杆撞上的不是血肉,是层坚硬的鳞片——那是个穿黑鳞卫制服的女子,她的半边脸覆盖着金色的龙鳞,手里的短刀上,缠着与凤渊同款的青铜链,链节上的朱雀眼睛正冒着绿光。

  “是凤族的人!”凤辞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他捂着流血的胳膊冲进来,银红色的凤羽上沾着冰碴,“她是凤渊的私生女凤瑶,当年跟着凤渊叛出凤族,手里的短刀是用凤族圣物‘焚天刃’改造的!”

  凤瑶突然冷笑起来,短刀划过冰面,带起的黑气凝成条小蛇:“你们以为阻止得了吗?逆鳞已经被镇龙钉的戾气污染了七成,再过半个时辰,整个昆仑墟的灵力都会变成烛龙的养料!”她突然扯开衣襟,胸口的蛇形胎记正在蠕动,“我娘是烛龙后裔,我爹是凤族长老,只有我才配拥有逆鳞!”

  火狐狸突然对着她喷出魂火。金红色的火焰燎到她的龙鳞时,竟被层黑气挡住,火焰反弹回来,在冰面上烧出个小坑。“她身上有烛龙心的戾气护体!”洛璃的水纹镜突然亮起,镜面射出的蓝光击中凤瑶的后背,她踉跄着后退半步,龙鳞下渗出金色的血液。

  “用水纹镜的净化之力!”不良帅的长刀劈向凤瑶的手腕,“她的护体戾气怕凤族灵力!”

  凤瑶的短刀突然转向洛璃,刀链上的朱雀眼睛射出黑光。我扑过去挡在洛璃身前,破影枪与短刀相撞的刹那,枪杆上的金纹突然爆发出强光,与逆鳞本体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冰台上的逆鳞突然飞起,悬在殿顶发出清越的鸣响,像极了景云钟的声音。

  “逆鳞在认主!”赵珩的软剑突然出鞘,剑身上的莲花纹与逆鳞的光芒交织在一起,“苏然,用逆鳞碎片引导它!”

  我摸出碎片时,碎片突然与殿顶的逆鳞合二为一。整座宫殿剧烈震颤,冰台周围的符文开始瓦解,镇龙钉的碎片纷纷炸裂,黑色的戾气在空中凝成条巨龙虚影,张开嘴就要吞噬凤瑶。她尖叫着挥舞短刀,却被虚影的爪子拍飞,撞在水晶冰台上,吐出的血里混着鳞片。

  逆鳞本体缓缓落在我掌心,散发的白光渐渐驱散了殿内的黑气。我突然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李玄将逆鳞封印在昆仑墟的决绝,凤昭守护封印的执着,还有个抱着婴儿的女子,将枚凤羽塞进婴儿襁褓——那女子的眉眼,与凤瑶有七分相似。

  “你娘不是被李玄囚禁的。”我望着倒地的凤瑶,“她是自愿留在九龙壁后的暗格里,用自己的血脉压制烛龙戾气。凤昭日记里写着,她临终前还在念叨你的名字。”

  凤瑶突然愣住,短刀从手里滑落:“不可能……我爹说她是被李玄折磨死的……”

  冰台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暗格。暗格里的青铜盒里,放着封泛黄的信,信纸边缘的凤羽印记已经褪色,但字迹仍清晰可辨:“瑶儿,娘若不在,定是被戾气所困,勿要复仇,守好凤族血脉,方是正途。”信纸里裹着的,是半块与凤辞相同的凤族令牌。

  “这是从你娘的棺木里找到的。”凤辞捡起青铜盒,“凤渊当年故意隐瞒了这封信,就是为了让你帮他复仇。”

  凤瑶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龙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露出张与信中女子极为相似的脸。她望着逆鳞本体的眼神里,渐渐褪去了疯狂,只剩下茫然:“我……我做错了……”

  殿外突然传来震天的龙吟。洛璃的水纹镜映出龙宫遗址外的景象:被逆鳞净化的戾气在空中凝成条金色的巨龙,巨龙盘旋三圈后,突然俯冲下来,撞向昆仑墟的封印。冰层下的古城正在苏醒,城墙上的龙纹亮起红光,与长安的龙脉产生了共鸣。

  “逆鳞本体在修复封印!”赵珩望着殿外的金光,“它在借助昆仑墟的灵力,清除剩下的戾气!”

  不良帅将玄龙令抛向空中,令牌化作道金光融入巨龙虚影:“烛龙心的九窍已经通了两处,剩下的七处,应该藏在与龙脉相连的圣地。”他接住落下的令牌,上面的莲花纹里多了片龙鳞,“看来我们得去趟东海了,那里有记载中的‘龙绡宫’,传说是烛龙的第三处灵力枢纽。”

  火狐狸突然对着东方轻啸。我握着逆鳞本体走出宫殿时,昆仑墟的风雪已经停了,月光穿透云层,在雪地上织出张金色的网,网眼里流动的光,像极了长安护城河里的莲花灯。逆鳞在掌心微微发烫,与整座昆仑墟的心跳渐渐合拍。

  赵珩的软剑突然与我的破影枪相碰,发出清越的声响。两柄兵器的影子在雪地上舒展,化作条首尾相衔的金龙,龙鳞上闪烁的,是无数张笑脸——有凤瑶捧着母亲信件的泪眼,有周砚捡起黑鳞卫令牌的认真,有洛璃修复水纹镜的专注,还有每个在风雪中守护封印的身影。

  “东海的浪,应该很大吧。”我摸了摸火狐狸的绒毛,它舒服地蹭了蹭我的手心。

  赵珩望着东方渐亮的天际,眼里的光比朝阳更甚:“再大的浪,也挡不住该醒的龙魂。”

  远处的冰层下传来隐约的钟声,像是龙宫遗址里的古钟被唤醒,又像是长安的景云钟跨越千里的呼应。我们的影子在雪地上拉得很长,顺着金光延伸的方向,往昆仑墟外那片等着被照亮的天地,慢慢延伸开去。